【第一百八十二章】絕望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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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左鵬告訴楚默宣,國內鄧子楓送來消息,小果在德國險些被搶。如今,陳叔和阿鬆已經帶著小國回到了山上。
“平白無故的搶孩子?”楚默宣吃驚非小。“難道和小果的身世有關?”
“應該是吧!”左鵬深思片刻回答。
“讓阿鬆過去,找方坤,好好調查一下美國鷹迪公司。”楚默宣放慢腳步。
之前,方坤已經向他透露過,說鷹迪的董事長原本身體好好的,突然變成了植物人,至今沒有清醒。據小道消息稱:當時這位典雅高貴的男人,在昏迷之前,竟然從冰箱裏麵爬出來。
兩人邊走邊聊,不覺來到翠竹閣別墅。轉頭,竟見一架直升機,安靜地落在院門外。
會是誰呢?
正疑惑間,聽到一個爽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默宣!”
“卡布?”楚默宣一愣。隨說年紀輕輕好恢複,可傷筋動骨100天,更何況他動的還是脊椎的大手術。
“聽說你這邊遇到個小麻煩,所以忍不住過來看看。”卡布還原昔日的開朗,還未張口,臉上的笑已經堆滿。
沒錯,還是若幹年前那個帥氣、開朗、英俊的小夥子。
“你行不行啊?”楚默宣上下打量一下好友,他看來起色不錯,並沒有大病初愈的憔悴。
“嗬嗬,小瞧你兄弟了是吧?”卡布一邊緊隨楚默宣的腳步前行,一邊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親切的姿態令人羨煞。
“印象中,你好像對服裝設計有興趣對吧?”楚默宣問。
“不是服裝設計,是舞台設計!真不夠義氣,連這個都記錯了!”卡布咬文嚼字,得理不饒人。
卡布的到來,是四季島發生地震以來,楚默宣最開心的一天。
知道以卡布的為人,欠自己那麽大人情如果不還,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心理負擔。楚默宣毫不客氣地說出自己準備開時裝展示會的打算。
管家見楚少帶人來,趕緊招呼落座。楚默宣無意識的抬頭望望樓上:“怎麽?小姐不在?”
管家忙回:“一早便出去了。”
卡布見一向目不斜視的楚默宣竟然當著他的麵,毫不掩飾地提到一個女生,當即調侃是否家裏添丁。
楚默宣笑而不答,轉換話題問他手術之後是否有不適症狀。
不想卡布卻反問:“一向驕傲的楚少,什麽時候變得謙虛?對別人的手術不放心,對自己也這麽沒信心?”
兩人正說話間,林曉顏回來了。
“來介紹一下,這是你未來的嫂子!”
“哇!大美女啊!”卡布當即露出誇張的表情,伸出雙手就要上前擁抱。
楚默宣知道這家夥在故意逗自己,但這種時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沾了便宜,於是慌忙上前,用身子把卡布和林曉顏隔在自己兩邊。
這樣的動作顯然不應是楚少所為,以至於一旁的管家和傭人,都忍不住掩麵而笑。
吃罷晚飯,楚默宣讓林曉顏上樓,自己則和卡布坐在客廳裏,討論服裝展示會的事情。
楚默宣特別強調,此次服裝展示會,所請之人務必非富即貴,歌星、影星、娛樂圈、時尚界,不求頂尖,但要有一定的影響力。
卡布一邊點頭,一邊記錄。不問原因,也不問理由,虔誠的像個中規中矩的小學生。
烏拉的態度,讓他身旁的小弟疑惑不解,他們不了解一向驕傲的連老爺都不放在心上的少爺,怎麽會在年齡相差無幾的男子麵前,可以如此乖巧和聽話。
當然,他們也不知道,卡布少爺和楚默宣之間,到底是怎樣一種關係。
在沒認識楚默宣之前,卡布也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有那麽多的變數。
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就像年少時的卡布。明知道自己的人生並非他想要的,也不是他美麗的母親想要的,但他們,終沒有選擇的權利。雖然他們沒有一刻不在掙紮,可母親掙紮的最終結果,是以自己一息尚存的韶華作為代價,為兒子撬開一條逃離他父親的縫兒,讓她唯一的兒子去了美國讀書,而她,卻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失去唯一的親人,對世界已經絕望的卡布,讓原本空虛的他更加放任和叛逆。
從情感上,他希望自己的生活有所改變,以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可骨子裏的軟弱,又讓他從不主動去尋找突破口,直到一天天在逃避中沉淪。
他鄙視墮落的自己,也厭惡這種看不到未來和希望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醉酒後,他喝退身邊所有的保鏢,一個人搖搖晃晃,走在異國他鄉的大街上。
仿佛隻有這種方式,才可以放肆地嘲笑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他即使成年,想改變人生,卻掙脫不掉不知是愛還是恨的父親。
無數次,他想遠遠的逃開,卻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飄搖不定的風箏,無論飛多遠,飛多高,手中的那根線,都穩穩地掌握在他父親的手中。他以為趕走保鏢,就可以還自己一刻自由與安寧,卻不知道危險,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安靜的街口,行人稀少,兩側密密匝匝的灌木叢,昏暗的燈光,也為即將發生的一切,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屏障作用。幾乎是眨眼之間,意識不清醒的他,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被一隻麻袋妥妥地困在其中。
人生第一次,他知道了什麽叫恐懼。
隔著麻袋,他能清晰地聽到迅速挖土的聲音,知道下一步葬送他的,將是一個專門為他量身訂做的土坑。
20歲的年齡,還沒真正走上社會,還沒看清自己的未來,就這樣在異國他鄉,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是他想要的解脫嗎?當然不是!此時,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所有,他開始奮力掙紮,然而,堵住的嘴巴,捆住的四肢,讓他的反抗毫無意義。
不久,他就被重重地丟在深坑裏,感覺每一鍁土,都清晰的灑落在自己身上。與此同時,絕望像一隻魔爪,一點點向他逼近。
他即將見到他慈愛的母親了,他開始安慰自己,既然對這個世界生無可戀,結束,難道不是最好的解脫嗎?可明明,他有那麽多的不甘,以至一個小時之前對這個世界的厭惡,竟然變成無限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