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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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傷心事了?”王策拿手在霍城麵前搖晃著。
    霍城撥開王策的手:“她最近怎麽樣?”
    “幸福!在一家娛樂公司上班,還嫁了一律師,孩子都兩歲了。應該是夫妻和睦,家庭美滿。”
    “那就好。”霍城心裏安慰了許多,很多時候他都害怕自己當初帶給她的傷害影響了她的人生,“所以說,這個世界沒有誰都一樣精彩,缺了誰也都照樣存活。什麽山盟海誓,什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都隻不過說說罷了。不在眼前了,也就成為身後事了,說不定哪一天你也就徹底消失在人家的記憶裏了。”
    “哎!你今天情緒有點不太對啊。是不是聽說曾經拜倒在你白襯衫下,被你一副偽君子模樣迷得不分南北、不明黑白的姑娘離開了你之後非但沒有失魂落魄反而越發的光彩宜人,讓你有了深深的挫敗感?”王策的賤兮兮每逢在挖苦人上麵都發揮的淋漓盡致。
    霍城心裏確實很不舒服,他想到了一個人,自己躲了這麽久或許和方瑾瑜一樣已經將自己忘記了,這個世界沒有誰都一樣過。可是為什麽要難過呢?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王策看了看霍城,以為他真的在懊惱,忙岔開話題:“那個……剛才老李說晚上在威斯汀定了房間要好好答謝你這個大功臣,你可不要拒絕,這後麵他們家可還有一大堆單子等著呢。再說了,簽合同那天你都跑了,這次人家李總可是專門為你安排的。現在也不是周末,你不用回老家,再不去就不合適了吧?”
    金海岸的項目設計已經步入尾聲,剩餘的也都隻是一些局部的修改完善工作,進行到現在這個環節,他們算是超出合同約定時間的半個月完成了工作。所以,老李那邊的答謝宴是不能再駁麵子了。
    不喜應酬霍城答應了晚上的應酬。
    霍城的酒量似乎是遺傳了父親的,一陣紅白啤混搭下肚以後,王策的舌頭已經在嘴裏攪不清了,可霍城還穩坐泰山。
    李總的小秘還在勸酒,倒了一杯又一杯,霍城擺了擺手示意不能再喝了。
    “霍總,你嫌我們張助理長得不好看還是怎麽地?要是這樣,我把我們公司所有的女員工全叫來,你任意挑!”李總拍著桌子對霍城吆喝,聽得出已經喝得有幾成。
    霍城笑了笑,接過那小秘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酒杯朝下搖了搖:“女人,不是用來當槍使的。”
    “哈哈哈!霍總憐香惜玉,原來你的軟肋在這!你們都聽清楚沒有?”李總對著其他人喊,“以後誰要是想請霍總喝酒了,請不到,就用美人計,不對……..應該是苦肉計,也不對,他娘的!反正就是搬女人出來就對了。”
    周圍人回應,各種怪異的酒後肢體語言都有。
    王策搖搖晃晃站起身要去洗手間,坐在旁邊的霍城怕他摔倒在裏麵便陪著一起出來。在洗手間門口等的時候,霍城看到了江麓。
    自從那次海島歸來以後,記不清多久沒再見到她了,嚴格的來說是記不清躲了她多久了。霍城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刻意躲著她,他害怕,害怕和她走的太近,害怕自己身上看不見的刺傷了早已經傷痕累累的她。可是,他明明是想見到她的。因為她一出現,自己的那顆心便無比的愉悅。
    江麓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迷人了,霍城肯定這不是因為自己了酒產生的幻覺。
    她穿了一件湖藍色的半身裙,上身是短款的牛仔襯衣,下擺係在腰間。因為到了秋天,裙子很長,一直垂到腳麵,整個人都顯得神清氣爽。
    她走過來淡淡的說:“你怎麽在這裏?”
    “業務上的應酬。”霍城簡單的回答,他看到身邊還有一個帥氣的男人陪著。
    “哦,我們幾個同學聚餐,所以……”她解釋著指了指身邊的男人,“這是我中學同學蔣遙。我朋友,霍城。”
    江麓給他們做了簡單的介紹,兩個男人禮貌的握了手。
    “我們要回去了,你還繼續?”江麓問。
    “快了,王策這家夥喝醉了,等他吐個差不多了就回去。”
    氣氛稍微有點冷,霍城看著那個叫蔣遙的男人貼著江麓很近,他感覺他們不僅僅是同學這麽簡單。
    “嗯……”江麓猶豫著,似乎有話要講,“明天霍坷要參加青歌賽的決賽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講,我覺得你去為他加油的話,他應該會很高興。”
    江麓已經很久沒有在校園裏看到霍城了,他們兄弟的關係好像依舊停留在以前的狀態,所以她猜霍城並不知道關於決賽的事情。
    霍坷沒有告訴霍城決賽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挺進了決賽。
    “什麽時間?”
    “明天晚上7點半。”
    “好的,記住了。”
    “那我先走了。”江麓隻是說走,卻沒邁開步子,“你也少喝點,這裏可沒有老城區的小巷子讓你來鑽空子。”
    霍城會心的一笑:“不會喝了。”
    江麓也笑著點頭,才和蔣遙離開。
    霍城感覺她過得很開心,這讓他多少有些失落。
    王策從洗手間出來,吐過之後清醒了不少,他看到江麓的背影,然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江麓已經走了出去,並未聽到。
    “那是江麓吧?她旁邊那男的是誰?”
    “她同學。”霍城簡單的回答,“你酒醒點沒有?醒了我們找個代駕就回去了。”
    王策頭搖的像撥浪鼓:“沒事。走!”
    江麓坐在蔣遙的車裏,像往常一樣看著窗外不說話。
    車載播放器裏是黃小琥的《沒那麽簡單》,滄桑的聲音聽進耳朵裏像是疲憊的人累了一天倒在軟軟的沙發裏,神經整個放鬆下來。
    江麓不覺聽得有些出了神,她喜歡坐在車裏一個人什麽也不想,就那麽發呆。而現在,卸掉剛才的偽裝,她空落落的身體像是放掉空氣的氣球,更加的需要安靜。
    蔣遙看上去在很認真的開車,但眼睛的餘光總會時不時掃一下身旁的江麓。
    “感覺這麽多年不見,大家好像都沒怎麽變,還跟上學時候一樣,真是讓人無比的懷念啊!”蔣遙不無感慨的說。
    “都沒變嗎?”江麓依舊看著窗外,若有所思,“我覺得你變了不少。”
    “我?沒有吧。那你說我哪變了?”
    “比以前成熟了,也穩重了。”
    江麓說的是實話,她以為再見蔣遙,他依舊會是記憶裏那個讓自己推不開又走不近的人。然而,許多年之後,他變了,變得像鄰家男孩一樣,不再讓她心生芥蒂,變得似乎又回到了他們做哥們而非戀人的時代。
    “哎呦喂,真是要謝謝您的誇獎。”
    江麓收回眼睛,往後靠了靠:“我以為你和劉麗結婚了呢。”
    蔣遙笑了,笑的有些尷尬:“我也以為我們會結婚。可是那時候才多大啊!初三,什麽都不懂的年紀,還談什麽愛情。”
    “是啊,什麽都不懂。”
    江麓腦子裏回想著那時的時光,如果說什麽都不懂,可為什麽在成人以後再想起還會讓心髒隱隱有些波動?酸楚也好,留戀也罷,在可以播種愛情種子的年紀裏,那種春天四處洋溢的感覺卻是怎麽揮都揮不去的。
    或許,酸楚的是注定不會結果的稚嫩,而留戀的也隻不過第一次播種的心情,這與一起耕種的人毫無關係,隻不過那時正好是他而已。如今,時過境遷,當他再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也許應該感謝,感謝他沒有讓自己那段空白的歲月變成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