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縱然舍得亦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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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有一天會舍不得的。”他道,“哪日你肯舍不得,我便什麽都肯做。”仿佛又苦笑了一聲,當著她的麵依然毫不避諱,“縱然你舍得,我也什麽都肯做。”
    音落,後窗有輕叩之音。
    上官靖羽隻覺得身邊一涼,勉力半撐起身子去摸,已沒了重錫的身影。房內,隻剩下她一人的呼吸聲。
    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小姐,相爺請您回去一趟,家中有變。”
    “我已安歇,明日……”
    還不待她說完,管家又忙道,“相爺吩咐,連夜返回。”
    “發生何事?”上官靖羽蹙眉,爹不會無緣無故讓人連夜接她回去。何況這桃花穀本就是娘的地方,自然不會……
    管家不吭聲,奈何上官靖羽渾身無力,隻能道,“芙蕖,更衣。”
    芙蕖快速進得房內,見外頭的管家皺了一下眉頭。
    合上房門,芙蕖掃一眼房內,急忙跑到床前攙上官靖羽起身,“小姐,重公子呢?”
    “走了。”她淡淡道,“可知家中發生何事?”
    芙蕖搖頭,“管家不肯說,我從穀口磨到這兒都沒能問出半句實話。”
    上官靖羽絞盡腦汁的回想,十年前的事情,她哪裏記得這樣清楚?十年前的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記憶裏好多不曾發生的事,皆已發生。好多該發生的事,該出現的人,都沒能及時出現。
    就好比十年前根本沒有桃花穀一行,沒有重錫此人,更沒有自己治病一說。
    好多事情都改變了原來的軌道,即便她是再活一世之人,也無法揣測命運之輪的轉向。
    輕歎一聲,真的記不得了。
    “小姐可有什麽感覺?”芙蕖問。
    上官靖羽搖了搖頭,“還是看不見,不過感覺身子輕了很多。哪能一蹴而就,還要下一次施針。”
    芙蕖頷首,“小姐別著急,既然能治,就一定可以治好。”
    待穿好衣服,上官靖羽也算恢複了不少體力,芙蕖便攙著她出門。也不教人進屋,免教人看見浴桶裏的藥湯。人多眼雜,到時候傳回相府,並非好事。
    “何事?”上官靖羽冷了眉目,盡量避免用沒有聚焦的眼睛,去看任何人。
    “小姐回去就知道了。”管家畢恭畢敬。
    聽得這話,上官靖羽便知事情非小。
    什麽事,連管家都不敢輕易開口?什麽事,連她都要瞞著?
    除非是天大的事……天大……天……
    驀地,上官靖羽愕然凝眸,冷聲低喝,“二皇子來了?”
    管家心驚,急忙道,“不是。”
    “那是什麽?”上官靖羽蹙眉,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見狀,芙蕖便知上官靖羽的意思,攙著她往下走。身後,管家、家奴忙不迭跟上。
    站在樓梯口,上官靖羽扳直了身子,背對著身後眾人,“今兒個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走。橫豎爹那裏,由你們擔待。爹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而我的性子,你們應該更清楚!說不說在你們,走不走,在我。”
    “小姐?”管家自然心慌,沒完成上官鳳交代的任務,回去……還回得去嗎?
    咽了咽口水,管家逢迎道,“小姐莫教老奴難做人,相爺吩咐,若是小姐不回去,那奴才這些人……就提頭去見。”
    “那正好。”上官靖羽捋了捋,“相府養不起那麽多的人,少一些酒囊飯袋也是好的。”
    “小姐!”管家撲通跪下。
    誰不知道相府這位嫡長女,素來說到做到,任是相爺也拿她沒辦法。
    上官靖羽冷笑,“芙蕖,收拾幾個房間,讓管家好好歇歇,咱不急。”
    “小姐!”管家顫音疾呼,“是聖旨到了!”
    不遠處的轉角陰暗處,重錫端坐輪椅,捏緊了自己的雙膝。
    聖旨二字,何其重。
    聖旨就是皇命,有違皇命就該梟首示眾。天意不可違,皇帝就是人間的天,是轉世的紫薇帝君。何其尊貴,不容悖逆。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繼續說。”
    管家喘一口氣,退開了身邊的所有人,才慢慢道來,“皇上身邊的何總管親自來宣旨,點名要小姐去接。相爺也是沒辦法,才讓老奴連夜接小姐回去。”
    “聖旨何意?”上官靖羽心下一空,不知為何,竟有種莫名的不安。
    “聽相爺的意思,是賜婚。”管家一抹額頭的汗珠子,跪在那裏有些身顫。
    芙蕖愕然盯著上官靖羽,心中卻明白了少許。大抵是那日賦興樓與二皇子一見,大抵是二皇子……終歸,也是帝王家。
    她說:生死不入帝王家。
    可聖旨一下,誰能違抗?縱然是丞相上官鳳,也是無力為之。抗旨不尊會有什麽後果,上官靖羽清楚得很。
    “小姐,走吧!”管家道。
    上官靖羽回過神,深呼吸幾下才算點頭,由芙蕖攙著往外走。
    一行人,朝著穀外而去。
    原本喧囂的桃花穀,瞬時安靜下來,冷寂得如同冰窖。他坐著輪椅,定定的望著一行人漸行漸遠。終於,所有的光亮,都消失在視線的盡處。
    “皇上有旨,上官家跟二皇子聯姻。”素顏這才低緩道,“你該明白,其中緣故。”
    “二皇子比太子爺得寵。”重錫容色素然,沒有半點波瀾,始終保持著遠眺的姿勢。
    順著他的視線,素顏望向穀口,“她走了,也許不會回來。”繼而輕歎道,“二皇子生母乃是當朝貴妃,集萬千殊榮於一身。若非太子爺的生母是已故的先皇後,隻怕太子之位早已不保。”
    重錫斂了眉目,捏緊了自己的膝頭,淡淡的吐了兩個字,“江山?”
    “皇上百年之後,誰不想坐上九五之位?”素顏道,“隻不過皇子諸多,皇位卻隻有一個。自古成王敗寇,管你以前如何落魄,最後繼位的就是勝利者,沒有之一。”
    “你覺得太子和二皇子,誰更適合當皇帝?”他問。
    素顏遲疑,想了想道,“相比之下,二皇子完勝。太子爺……性子蠻橫霸道,好女色,目中無人。二皇子恭謙有禮,又是玉樹臨風之相,自然是穩操勝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