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曉妝初了明肌雪

字數:394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棄後重生:邪帝乖乖入局 !
    “小姐?”芙蕖低低的喊著,“你沒事吧?”
    “好了辰宿,不得無禮。”車內傳來熟悉的男兒之音。
    上官靖羽蹙眉,“二皇子?”
    縱然恢複了光明,她的耳力卻還是極好的。
    辰宿笑著,“夠聰明。小姐這下可算放心?上車吧!”
    她扭頭,望著在雨中凍得唇色發青的芙蕖,輕輕一笑。因為是二皇子的車輦,芙蕖自然不能上車同坐,隻好坐乘下一輛車子。那是隨扈們的車輦,普通的青布馬車。
    溫暖的馬車內,上官靖羽一身狼狽,二皇子蕭東銘則一身華貴。
    “阿靖失禮了。若非萬般無奈,委實不敢勞煩二皇子。多謝二皇子援手之恩!”上官靖羽坐在一側,麵色平靜。
    蕭東銘輕歎一聲,將身上的披肩脫下,緩步走到她麵前。俯身蹲下,將披肩小心翼翼的裹在她身上,“不是說風寒未愈嗎?若是再著了涼,那我這皇妃,還如何娶得進門?”
    上官靖羽一怔,愣愣的望著他。
    這容色雖及不上記憶裏的蕭東離,但二皇子是出了名的溫潤如玉。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大抵便是他這樣的謙謙公子。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陡然蹙眉,“有些燒。可還撐得住?”
    繼而朝著簾外的車夫道,“回城,要快!”
    “有勞二皇子,送我回去。”她靠著,無力的垂著眼睛。
    蕭東銘輕歎一聲,坐在了她的身側,拍了拍自己的肩頭,“靠這裏,能舒服一些。”
    上官靖羽搖了搖頭,“男女有別,不必。”
    他一笑,“你我是未婚夫妻,雖說不該婚前見麵,但如今是非常情況。何況,你早晚要嫁給我,也不必拘泥一時。”
    她執意不肯,合眸不語。
    蕭東銘微微蹙眉,這世上,還有人會拒絕他的好意?他自認為,東都城的女子,無一不以嫁入二王府為榮,尋常女子得他青眼,更是歡喜至極。
    可是她呢?
    從上車到現在,一直拒人千裏。雖說表麵上沒有刻意的保持距離,但……他能感受到,來自上官靖羽的淡漠疏離。
    是故弄玄虛,還是欲擒故縱?
    一時間,他竟有些疑惑不解。
    扭頭去看極為安靜的女子,即便一身狼狽,也保持著寵辱不驚的狀態。無論走到哪裏,那張美麗的臉,從不輕易表露內心的情愫。
    他看見她長長的羽睫落在素白的臉上,因為有些燒,麵頰泛起異樣的潮紅,平添幾分難以言說的嬌柔與美好。
    她就那麽靠著車壁,一語不發,如睡著般的安靜。
    呼吸略顯急促,可見身有不適,確也睡得不安穩。
    許是真的睡著了,又或者……因為車內搖晃,她的頭移向他,終於靠在他的肩頭。蕭東銘輕笑一聲,長長吐出一口氣,望向窗外的時候,卻眯起了狹長的眸子。
    眸色微恙,泛著點點危險的光澤。
    車子如小船般,搖啊晃啊,上官靖羽覺得有一雙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那是蕭東離的溫度嗎?
    猶憶當年畫舫遊船,微風細雨中,長河岸夜色撩人。
    他擁著她佇立船頭,含笑吻著她的鼻尖。
    他說:阿靖,就這樣抱著你,一直抱著,可好?
    她笑而不語。
    他輕蹙眉頭。
    她如玉的指尖,輕輕撫過他的眉頭:不許蹙眉。哪日若能治好你這蹙眉的毛病,我亦死而無憾。
    有淚,沿著眼角止不住滑落。
    睡夢中的她,唇角帶笑,眼角帶淚,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床沿坐著不明所以的蕭東銘,何以會——笑著哭?
    他輕輕撫去她的淚,望著那張素白的臉,探了探她的額頭,所幸熱度已經開始緩退。
    芙蕖推門而入,手中端著剛剛煎好的藥,身上早已換去原先的濕衣服。朝著蕭東銘躬身行禮,“藥已經煎好,二皇子身份尊貴,還有由奴婢來照顧小姐吧!”
    “她……經常笑著哭嗎?”蕭東銘忽然問。
    芙蕖搖了搖頭。
    見狀,蕭東銘一笑了之。
    床榻上,傳來上官靖羽痛苦的輕哼,她蹙眉睜眸,望著陌生的一切。
    “醒了?”蕭東銘伸手將她攙起。
    “這是……哪裏?”這壓根不是她的閨房。
    “二王府。”他笑道。
    羽睫陡然揚起,上官靖羽愣在當場。
    二王府?!
    “叨擾二皇子,委實該死。我現在就走!”上官靖羽勉力起身,因為剛剛發了燒,身上沒有半點氣力。難得下了床,終歸無力的坐在了床沿處,大口大口喘著氣。
    “你暫且休息吧,等你好些,我再送你回去。”蕭東銘望著她一臉的倔強,笑得有些勉強,“那……還是我出去吧!”
    他起身,緩步走出去。
    “芙蕖,我身上的衣裳……”上官靖羽蹙眉望著自己一身的新寢衣,這不是她的衣服。
    “小姐放心,是奴婢親手換的。”芙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上官靖羽這才鬆一口氣,“那就好。隻是為何不回相府,反而來了這裏?”
    “奴婢也不知道,下了車才發覺是二王府。然則小姐當時已經昏迷,奴婢也沒有別的法子。奴婢怕小姐出事,隻能留來。”芙蕖抿唇,“小姐放心,奴婢一直陪著小姐,二皇子沒有越矩。”
    她一笑,“我知道了。”
    芙蕖端了藥,“小姐喝藥吧,喝了藥才能好得快。大夫說小姐身子太弱,又受了傷,淋雨之後風寒入侵,才致發燒。”
    上官靖羽蹙眉,望著手中的藥,有些猶豫。
    芙蕖從懷中取出一塊巾絹,打開來是幾顆蜜餞,竊喜道,“方才經過廚房的時候,奴婢看見案上有蜜餞,想著小姐最怕吃苦藥,所以偷偷拿了幾顆。”
    她紅唇輕挽,笑得微涼,定定的望著芙蕖喜不自禁的表情,“傻丫頭。”
    深吸一口氣,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直教眉頭愈發蹙起,急忙含了一顆蜜餞在嘴裏,這才稍稍緩解口中苦麻之感。芙蕖笑著,“小姐,好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