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材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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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墨安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能不能靠譜一點?還好我走過來的時候,看見器材室就在這個方向。”
順著墨安手指向的方向回眸看去,映入童夏君眼簾是塑膠跑道邊上的主席台,那是一個高大的建築,高度約莫與旗杆的長度一致,外形也是一個規矩的矩形,隻是與一般學院的主席台一樣分為了兩層,第二層的前沿是一個平台,裏麵則布置了幾個房間,外部裝的依舊是那不透光的窗戶。
在主席台的兩側,還建了兩座一模一樣的建築,它們的形狀看上去要獨特得多,就像是兩艘向兩側行駛而去的帆船,表麵還刻出了簇簇的船帆造型,十分生動,加上這個矩形跑道的襯托,仿若這船就在晴空的海麵上漂遊著一樣。
壯觀的美。童夏君此刻更加堅信了,這個學院的財力絕對超出她的想象,試問哪個學校能像它一樣,在這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建造這樣一個精致美觀的操場。
“老師,”墨安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你看右邊的建築,看見上麵標著的字了嗎?”
“嗯?”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真在右側的建築入口上方,標了幾個象征著建築類型的字體,隻是隔著還有些距離,她看不太清晰。
“過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邊這個建築上標著的字體是材料室,我猜測應該是放有各種體育器材的地方,升旗要用的東西大概也在裏麵,左邊那個什麽都沒標,我也不知道它有什麽用。”
“幹得好墨安,我們這就過去吧。”童夏君抬腳準備走人,同時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睨了閻承陽一眼。
後者接收到她的視線,直接望向一邊不予理睬,對自己共同犯下的粗心大意毫不在意,甚至邁開腿比她先一步走去。
嘁,孺子不可教也。童夏君內心默默地腹誹。
閻承陽幾步就追到了墨安和童夏君的前麵,他踏著快速的步子走向材料室,穿越過矩形跑道時,剛在道路上行進了幾步,就奇怪地停了下腳步:“嗯?”
“??”似是不解閻承陽突然停止的舉動,墨安跟了上去,同樣在跑道邁了幾步,也隨之停止在原地。
“怎麽了你們??”
看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停了下來,好像這個跑道上沾了什麽強力膠似的,童夏君不免好奇發生了什麽,她也走到他們的身旁,打量起地麵上不對勁的地方。
跑道還是那個跑道,童夏君可以確定它不是塑膠做的,她蹲下來仔細觀察,甚至伸手摸了摸地麵上的肌理,可惜她腦子裏對這種知識掌握有限,實在猜不出這是用什麽材料做的。
但除了踩上去的感覺有些奇特之外,這個跑道也沒有其他讓人感覺到不對的地方,既然如此,學生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來做什麽?
“嘶……”閻承陽又在原地踩了幾下地麵,一臉對此捉摸不透的模樣,“過來的時候還沒有感覺,這會踩上去……怎麽老覺得怪怪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也感覺到了。”墨安也跟著他的動作踩了幾腳,同時在原地蹦起小跳了幾下。
童夏君糊裏糊塗:“什麽怪怪的?”
“鬼知道,說不上來,”閻承陽眉頭慢慢皺起,“但肯定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越站越難受,算了,管他什麽東西,快走快走。”
“嗯,走吧。”
無視這一怪異的小細節,三人幾步走過跑道,來到了材料室的門前,大門是一道緊閉的鐵門,嶄新的門麵上沒有絲毫的鏽跡,與整個屋子一樣,看上去像是剛造成沒多久,很難想象是一個百年老校會有的建築。
童夏君猶豫著轉動了一下鐵門上的門把手,沒用多少勁便聽得裏頭哢啦一聲,接而鐵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她本以為這個學院至少會在這上個鎖,給他們製造一些任務難度,但現在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門,她就感覺門裏麵另有玄機。
正當童夏君與墨安進行著眼神交流,忖度著要不要謹慎行事之時,從他們身後伸來一隻手按到門框上,接而那手使了點勁,直接將虛掩的鐵門從裏向外被打開。
“磨磨嘰嘰的,這考核還做不做了?”
閻承陽對他們二人的猶豫十分不屑,他打開鐵門後先一步走了進去,然而剛踏進去沒過幾秒,他便咳嗽著從裏麵跑了出來。
“媽的……靠,裏麵這是什麽玩意……”他捂著口鼻平複著咳嗽聲,一臉對此難以置信的模樣。
“裏麵有什麽??”童夏君看著他的反應,立馬警覺起來。
“自己進去就知道了,去。”
童夏君在他的唆使之下,戰戰兢兢地跨過底下的一小道門檻,走進了材料室的室內。
迎麵而來的,是與圖書館裏一樣的懸浮著的顆粒,童夏君對這樣彌漫的霧體本已見怪不怪,直到她將它們吸入到肺中的時候才猛然醒悟,這是真的灰塵。
她忙抬起手臂捂住口鼻,防止吸入太多塵土,眼神則開始在四處掃視起來。
這個建築雖從外看上去不透光,但裏麵的環境並不黯淡,反而明亮得很,天然的光源從上頭的單麵玻璃直射而進,將建築體內的光景映得清晰。
室內分為兩層,底部的布置比她想象中要簡單,大大小小的櫃子四處擺放著,每個櫃子上都放至了一塊遮灰布,隻是這遮灰布一看就是被灰塵埋沒多時,已經起不到它原本的作用。
除了櫃子,還有一處彎折向上的樓梯,通過層層階梯,隱約可見上麵的陳設與底下所差不多,地上擺的還是一個個櫃子。
童夏君有點想不明白,為何一個表麵這麽風光的建築,裏麵的擺設看上去這麽的陳舊,完全符合百年老校的樣子——一百年沒有人踏足的樣子。
她剛準備回頭讓學生們跟著進來,就見外麵的閻承陽已經平複妥當,又一個箭步跑入室內,同時將地上厚厚的灰塵再度揚起,童夏君怎麽也抵擋不住,直接被嗆了一口灰。
她忙帶著墨安離他遠一些,嚷嚷道:“就不能動作小點??沒看見這裏這麽多灰啊?”
“我……咳咳,我又不是故意的,”顯然閻承陽自己也被嗆到了,他揮開自己麵前浮起的塵土,嫌棄道,“我們不會要在這種鬼地方找東西吧,這得吃多少髒東西啊!”
“愛找不找……不對,不找也得找,”童夏君覺得帶個他比帶個易爆品都危險,她支了個招攆開他道,“東西大概就是在這裏麵了,看到那邊的梯子了沒,你手腳比較利索點,所以你去二樓找,找到國旗了就拿下來,知道了嗎?”
“啊?憑啥要我去啊,你們兩個找一層明顯比較輕鬆,這不公平。”
“少廢話,我是老師還是你是老師,快去。”
雖然心有不甘,但畢竟現在三人站在同一陣營,閻承陽也不好計較太多,他不屑地嘁了一身後就朝角落的方向走去,噔噔噔地快步踏上樓梯,在原本平整的階梯上留下了一串明顯的腳印。
支開了最頭疼的人,童夏君揮揮麵前揚起的灰,歎口氣道:“行了,墨安我們就從一層開始找吧。”
“好的。”墨安用手捂著嘴巴含糊地應道。
接著很快,童夏君就明顯地感覺到最不公平的應該是她。
在她拉開小櫃子上的抽屜,或者打開大櫃子的門時,總是要被無法遮擋的塵土糊上一臉,當手觸碰到遮灰布的表麵,還要沾上這些這髒兮兮的東西,童夏君感覺自己比在泥塘裏翻滾還髒。
再回眸看看與她一起的墨安,同樣是在一個地方找東西,他卻與布滿灰塵的櫃子保持了一定距離。
他攤開的手掌動一動,便將櫃子的抽屜打開,等揚起的灰落定後再湊上前,看一看有無自己想要的東西,接著再退後一些將抽屜推了回去,整個動作從頭到尾一氣嗬成,身上也不沾上半點塵埃,與灰頭土臉的童夏君完全是兩個遭遇。
童夏君想想還有些小委屈,頓時就開始後悔自己學生生涯怎麽就這麽中規中矩,要是自己也犯點什麽毛病,長出來一些特異功能該有多好,這會就不用在這遭受這樣的塵土侵襲了,不過長點什麽能力好呢,一定要實用才行……
她的思緒正朝千奇百怪的方向發展,一個沒注意就拉開了一扇櫃門,也許是用的力道有些過頭了,櫃子上頭的遮灰布被她扯了下來,掉落後剛好蓋在她的頭上,彌漫的灰塵立馬嗆了她一嘴。
“咳咳!……咳咳!”童夏君猛烈地咳嗽幾聲,一把扯掉臉上的布塊,想要用手去擦臉上的髒東西,不料自己的手也是髒的,糊了那麽幾下後,原本就不怎麽幹淨的臉就更加地一塌糊塗。
在白布落下之前,墨安便早有預料地遠離了童夏君幾步,他望著童夏君蓬頭垢麵的模樣,咬了咬下唇,嘴角抽搐,強行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情。
“不許笑!!!”
“老師,我沒笑。”
“也不許這麽憐憫地看著我!!”
“好的,好的,”墨安聽話地移開視線,看向地麵,毫無誠意地安慰起童夏君來,“老師你別瞎想了,你都這麽大歲數了,早就過了學生的年齡,想長出些什麽東西來已經不可能了。”
“……”就你話多。
“不過老師,我們翻了這麽多櫃子,裏麵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堆,可是沒有一件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童夏君聞言回過神來,現狀的確如墨安所言的一般,這些櫃子裏有很多東西,普通學校裏該有的器材通通都有了,如果他們隻是來上一節體育課的話,這些東西綽綽有餘,但考核內容裏最重要的國旗卻不知所蹤。
她懷疑這裏根本沒有國旗這個東西:“你說,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裏積了這麽多的灰,一看平日裏就沒有人來過。”
“難道老師你覺得這個學院裏沒人涉足的地方還少嗎?”
“……”言之有理,童夏君無奈地點點頭,“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萬一國旗真沒放在這個材料室呢?你看主席台旁邊不還有個建築麽,說不定在那裏有。”
“嗯,不缺乏有這種可能性.吧,但是老師你別忘了,這個材料室的全部範圍不止我們站的這裏。”
墨安說罷,將目光緩緩放至上方,童夏君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底層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