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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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鬆州的遭遇雖然很不順心,但也可以說因禍得福。
    江淺夏女夜叉的名號,估計也就在京都還能流傳一下了,取而代之的,是醫女稱號。
    醫女江淺夏,聽著普普通通,卻讓經曆過寧山城平治災的名醫國手,都肯定的豎起拇指,誇一聲名不虛傳。
    她確實是個隻會外科的半吊子,但無論什麽病症,隻要去找她問,她總能書呆子似的把看著好像差不多的相關知識全部“背”出來,讓醫者們大有茅塞頓開之感。
    平息天花還找到了預防的方法,江淺夏的大功勞雖然算不上什麽活菩薩轉世,但足以讓她在大乾的醫學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單寧山城的幾萬人,就可以說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功勞在裏邊兒,普通的得道高僧也不敢在她麵前擺譜了。
    至於禍國妖星的評價,又一次遭到了打臉——要是妖星真的禍國,就應該任由天花傳播開來。
    名聲上的扭轉,對江淺夏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但萬寶閣和其他供應災區物資的商家,卻豎起了比百年老店還硬的招牌。
    講良心,有善心,是百姓對一個商家最高的評價。
    同樣的東西,百姓就願意來這幾家買,這是一種變相的獎勵和感謝,更是希望下一次自己要是遭難了,也能有人站出來幫幫自己。
    下邊兒賺的紅紅火火,連果脯山珍這樣稍微高端一點的東西,都飛快的打開了市場,給快窮哭了的江淺夏,又回了一大筆錢進口袋,喜的她好幾天都隻知道捧著賬本傻笑。
    “賺錢的感覺真好啊,有錢真是看天都藍了許多。”
    不嫌熱的坐在車架上,江淺夏黏糊的挨著古黎,兩條沒著落的腿隨著馬車的悠閑前行,愜意的一晃一晃的。
    從鬆州狠狠的敲詐了刺史王迅一筆狠的,江淺夏一行便遵從皇上的詔令,繼續踏上返回京都的路途。
    剩下的路都很太平,沒匪患也沒災區,隻要別再突然冒出個什麽傳染病,或者倒黴催的遇上地震之類的天災,他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五十鬼奴跟著太過顯眼,江淺夏也嫌棄他們老不愛說話,罵兩句就巴巴看著自己的傻樣,每人發了點兒零花錢,給他們放假,讓他們自己挑選喜歡的路,一路玩著回京都就成。
    人都散開了,隻剩下三輛輕巧的馬車,遊山玩水的往回走。
    艾雪的天花也基本上快到痊愈的階段了,因為耽擱的久了點,所以可能會留下點疤,但有江淺夏在,也就是一個修複整容手術的事兒,簡單得很。
    姐妹兩沒了束縛,天天濃情蜜意的,把失戀的毒秀才刺激的不輕,一路上經常沒事兒找事兒的發瘋。
    “淺夏,你吃過老虎嗎?小生好像聽到了老虎的叫聲了,獵一隻來,你做怎麽樣?”
    懶洋洋的瞥他一眼,江淺夏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道:“我沒吃過老虎,但我知道老虎的肉是酸的,好像還挺硬,夏天的皮毛也要不了,所以你就別發瘋了,放人家一條生路吧。”
    毒秀才怨念的消停了一會兒,經過路邊的小水塘,又鬧著要去海邊抓傳說中的鯤,嚐嚐什麽味道。
    鯨魚啊,保護動物啊,別吃了吧……
    好說歹說的給他安撫消停了,他又突然指著天上,“淺夏,你看……”
    “我看個屁!你又想吃大雁還是山鷹了?!你抓去你抓去,給你能的!”
    “不是,你快看!”
    “我看……咦?蝗蟲?”
    太陽有點毒辣,看天時有點晃眼,眯眼瞅著一片黑乎乎的東西在天上“慢悠悠的”劃過,她一開始真以為是哪兒又造蟲災了。
    “不對,是箭雨!停車!車下隱蔽!”
    古黎不是靠眼睛判斷出來的,他已經聽到了箭簇劃過天際的尖嘯聲了。
    鐵臂猛的用力把拉車的馬生生勒停,箭雨已經從黑點,變成能看見寒光的殺器了。
    大吼一聲“隱蔽”,古黎便抱著已經嚇傻了的江淺夏,翻身從車架上滾下去,重重砸在地上後,往旁邊滾到馬車低下。
    然後翻身壓在她身上,手肘膝蓋撐起個固定的縫隙,把她鎖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區域裏。
    “別怕,有我。”
    呆呆的看著他帶著安撫的俊顏,江淺夏本能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咻咻咻咻咻——”
    箭雨帶著尖銳的破空聲震撼落下,馬匹還來不及受驚,就被亂箭插成了刺蝟。
    也多虧了箭雨夠密,否則馬匹一旦驚慌奔逃,他們上方用來抵擋箭雨的最後遮蔽,就要沒了。
    防彈衣不頂用,除了重甲,誰也無法用肉體在這波箭雨裏活下來,除了江淺夏——她最大的依仗,是隨身小世界。
    可其他人呢,她能救得了的隻有古黎,要她看著無涯、紫蘇白芷、毒秀才、鬼一鬼二和艾家姐妹在自己麵前被萬箭穿心,她會瘋的。
    箭雨落在地上掀起的碎土顆子濺在她臉上,嬌嫩的臉頰馬上紅了一片,急的古黎手忙腳亂的去幫她擋。
    她卻恍若未覺,隻定定的看著他,隻空洞的看著身邊密密麻麻的箭簇。
    “為什麽總有人想殺我。”
    古黎心疼的俯身輕輕壓在她身上,臉頰溫柔的和她的貼在一起。
    “因為你光芒萬丈,你才華橫溢,你有數不清的讓大乾能再續王朝的本領,所以必然會遭人妒忌,惹人敬畏,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太坦然了這安慰,一點都不溫情,卻讓江淺夏飛快的平靜了下來。
    “你也是這麽過來的嗎?”
    “父帥和大哥是這麽過來的,他們不在了,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那些人能殺得完嗎?”
    “殺不完,但你能讓他們再也不敢起這樣的心思。”
    “靠什麽?”
    “靠讓他們心驚膽寒,午夜夢回也要瑟瑟發抖的殺戮。”
    江淺夏嗔怪的錘他一下,果然是武傻子,除了殺就知道殺。
    箭雨停了,他們上方的馬車已經像被滾油澆過一遍的豬油,整個車廂都變成了碎木頭。
    江淺夏摸到了溫潤的血,偏頭從古黎手臂下探頭看去,七八隻箭晃晃悠悠的插在他身上。
    有防彈衣的緩衝,背上的箭較淺,四肢上的箭也不深,畢竟有馬車先擋了一下。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江淺夏隻是微微僵了一下,就悶不吭聲的幫古黎把身上的利箭統統拔了下來。
    “你先自己包紮,我清理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古黎說的沒錯,除了殺戮,她好像真的找不出能讓敵人敬畏的方法了。那就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