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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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霑在與高手男對峙之中打出這一槍,頓時就暴露了行蹤,高手男一連幾槍打來,他狼狽地在樹叢中打滾,局麵十分的被動。
    這時就見舒鑾猛然拎起被她踢飛的男人,以他為擋箭牌直接向高手男逼進。她一張臉被燒得通紅,頰邊那道疤顏色更加刺目,一臉凶戾的過來,簡直就像凶神惡刹!
    高手男被左右攻擊,很快就落了下風被生擒住。這時隱藏在灌木叢中的人也走了出來,並不是什麽盜墓賊,都是舒鑾的保鏢。
    那日她跟著賀霑的車走後,羅珊珊回去市裏調查刹車的事,後來一直聯係不上舒鑾,就根據她的手機定位尋找她,在附近找到出事的車輛後,擴大搜查範圍找到了這裏。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救援的車輛,送舒鑾到鎮上的醫院,失血加上發燒,她身體狀況已經非常槽糕了,好在羅珊珊有先見之明,提前備了熊貓血。
    賀霑跟他們一起到醫院,看著舒鑾進了急診室才想起自己的手臂,拍片前他先給局裏打了個電話,讓他們調查車禍的事。
    因為有安全氣囊保護,賀霑的傷相比於舒鑾輕多了,額頭撞破,有輕微的腦震蕩,倒是手腕錯位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他從急診室裏出來後,舒鑾的傷口也已經得新清理好了,麻藥沒有過,她還在昏睡著。床頭邊半蹲著一個人,手指眷戀地拂過她的臉頰,在額頭那條疤上來回,目光溫柔而痛惜。
    ——沈略。
    那天晚上舒鑾高燒昏迷時,嘴裏含含糊糊地念叨著,“阿略,別丟下我。”
    他倚著門看著兩人,有那麽點看好戲的意思。他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沈略想不注意到都不行,直起身來看著他。
    沈略是個美男子,這一點大家都不否認。隻是他的俊是帶著鋒銳的,像峭撥的山峰,像出削的寶劍,極具侵略性。濃黑的睫毛,孤冷的眼神,都給人一種這人很涼薄的感覺。
    此刻他注視著賀霑的眼神,就是那種涼薄的、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賀霑嗤笑了下,將替舒鑾打包的粥放在床頭櫃上,閑閑地一躺開始養傷了。昨晚一夜他都沒有休息,著實困了,倒床上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舒鑾也醒了,正壓低著聲音和羅珊珊說話,看見他醒來很體貼地讓羅珊珊給他倒杯水。
    他也不客氣的喝了,說道:“沈略剛來看過你。”
    舒鑾淡淡地回一聲“哦”。
    賀霑心想:裝什麽裝,有本事你別扯著別人的衣角喊他的名字。
    羅珊珊出去了,病房裏就剩他們兩個,氣氛忽然竟有點沉悶了。舒鑾說:“那幾個盜墓賊我讓他們送到邙山市局了,算是還你的人情。”
    賀霑從鼻孔裏發出一個音節。他已經通知程嵐派專家來發掘這座古墓,將破壞減到最小。
    他問:“有煙麽?”
    “沒有,吃水果。”她丟了個橘子給他,看著他吊著的胳膊,又拿起一個剝了,遞給他。
    兩張病床離得有點遠,賀霑走到她病床邊,一隻手肘撐在她的枕頭上,正好將她的頭環在自己的臂彎內。
    舒鑾將剝好的橘子送到他嘴邊,緩緩地道:“謝謝你。”
    說這三個字時,她是看著他的眼睛的,他也看著她的眼睛。這才發現笑起來又邪又魅的她,其實長著一雙幹淨漂亮的水杏眼,很清澈,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
    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忽然就很想吻她,大約是被美色吸引了。
    他低下頭,貼近她的唇瓣,呼吸間是彼此熟悉的煙草味。
    他的手環著她的頭,輕輕地揉捏著她的耳墜,唇舌細細地描摹著她的唇舌,緩緩的、溫柔的,耐心十足。
    一刹那,仿佛情動了。
    僅僅隻是一刹那。
    賀霑的電話突兀地響了,是程嵐打來了。他拿起電話時,兩人眼裏些微的沉淪與繾綣都消失了。
    程嵐向他報道了市局這邊的進展,以及目前調查到的舒鑾的資料。她是帝都某個領導的小姨子,那個領導有收藏古董的癖好,她來邙山市就是為了給這個領導尋找寶物的。
    小姨子這個稱謂,真是即正經又輕佻。
    等賀霑掛了電話再回病房,舒鑾的病床已經空了,床頭櫃上留著張紙條:
    ——有緣江湖再見。
    賀霑被這敷衍的幾個字氣笑了,說好的肉償呢?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從鬼門關帶回來,連個肉湯都沒有撈到。
    他也沒有多滯留,包了輛車趕往他父親的同事家。那是一個偏僻的小山莊,才剛剛通了公路。汽車在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上搖來搖去,晃得賀霑這個從不暈車的人都吐成狗。
    他按著紙條上的地址一路問,終於摸到那個小村落了。打開車門就聽到一陣響亮的鎖呐聲,司機說:“這是誰家在辦喪事啊!”
    賀霑付了車遇,找了個村民問,“請問張長恩家在哪裏?”
    “坡上那家不就是?這麽大的鎖呐聲沒聽見?”
    賀霑心裏“咯噔”一下,“他在辦喪事?誰沒了?”
    村民詫異地問,“還能是誰?張老頭唄?小夥子你不是來吊唁的?你看著麵生,老張家沒有你這號親戚啊?”
    賀霑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麽這麽巧他來了人就沒了?
    “他是我爸以前的同事,我來看看他,沒想到來晚了。——他是怎麽沒的?什麽時候沒的?”
    “前天晚上沒的,睡覺睡著睡著就睡過去了,悄無聲息的,走得沒有什麽痛苦,他都已經快七十了,這也算是喜喪。”
    賀霑到坡上看到農家小院外擺滿了花圈,門頭上掛著挽聯,賓客們人來人往的。
    堂屋正中擺放著棺木,棺木前放著個火盆,一個穿著孝服的人跪在前麵燒紙,旁邊放著個草墊。賀霑跪在草墊上磕三個頭,穿孝服的人回他一個禮。
    這個人五十多歲,是張長恩的兒子張旺。他見賀霑麵生,又衣著講究,有點詫異。
    賀霑道:“我是杜來的兒子,我爸和你爸一起看過林子,我是代他過來看看的,可惜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