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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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仰著頭,過了好半晌說:“以後做|愛,不要戴套了。”
    賀霑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聲音有點發澀,“……你……想要孩子?”
    舒鑾抬了抬嘴角,雲淡風清地道:“我生不了。”她將煙扔到垃圾筒裏,長身而去,“我流產過,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
    賀霑望著她的背影,一刹間,仿佛被萬箭穿心。
    她走到電梯門口,來不及按鍵,電梯開了。兩個警察走了出來,“舒鑾是嗎?你涉嫌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舒鑾伸出手,任他們將手拷落在腕上,回頭對賀霑說:“多謝你這兩日的收留,等出來了,我幫你拆散沈涵和杜璃,算是酬謝。”
    沈涵是誰?賀霑沒有問,應了聲,“好。”
    警察突然出現,驚動了醫院裏的人,紛紛出來看熱鬧。
    沈略透過玻璃門看到舒鑾,踢開門跑了出來。他動作太大,嚇得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舒鑾原本低著頭的,這時抬了起來,微笑著對沈略說:“再見。”
    終於下定決心,對多年以來一直耿耿於懷的舊情說再見。
    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戴著淺紫的貝雷帽,模樣清純的仿若當年。
    那一年,她捧著她父母的骨灰從殯儀館裏走出來,同樣穿著白色的裙子,戴著白色的腕花。
    她說:“阿略,從此以後,我就隻有你了。”
    那天,她將他放進自己的生活裏、生命裏。
    今天,她將他從她的生活裏、生命裏趕走。
    從高一下午到現在,十年的時間終結在這一句“再見”裏。
    再見,再見,再見君已陌路!
    她轉身進了電梯,門即將關上時賀霑擠了進來,他脫掉外套給披上,遮住她被銬住的手,維護她的尊嚴。
    “到了市局,不可以調戲警察。”
    舒鑾邪笑了下,“看心情咯。”輕慢的語調,仿佛剛才那個悲傷淒悵的人不是她。
    賀霑手指掠過她額頭,撩起散亂的流海,“實在嘴癢的話,調戲調戲女警就可以了,嗯?”
    舒鑾勉為其難地哼了聲。
    等他們上了警車後,賀霑給程嵐打了個電話,“怎麽回事?”
    “從現場采集到的指紋和dna對比結果出來了,軍刺和煙灰缸上都有舒鑾的指紋,常正順的身上發現了舒鑾的頭發。”
    果然如賀霑所料,這一切都是針對舒鑾的陰謀。從快遞、挖墳、揚灰、視頻、尋仇,及致到“小肉山”突然死亡,背後有人操縱著這一切,步步為營,針對舒鑾。
    現在她隻是嫌疑人,焉知他沒有別的手段,將這嫌疑人坐實成殺人犯?
    程嵐又道:“法醫那邊提供了常正順二次驗屍報告。從溫肝判斷,他的死亡時間在淩晨三點到五點。我們調集的酒吧周圍的監控錄相,發現淩晨三點十分,舒鑾進入子規苑小區,子規苑與優格酒吧的地下車庫是相通的。酒吧因為是封閉似的,所以通風口排氣扇都很大,從樓上直通樓下,裏麵有攀爬過的痕跡。”
    殺人動機有、殺人時間有、監控錄相有、現場采集的指紋dna有,證據鏈完整,幾乎坐實了舒鑾的證罪,隻差她點頭認罪了。
    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執著於殺舒鑾,她僅僅隻是在查她父母的案子麽?當年到底有怎樣的隱情?
    他眉頭深深的蹙起,抽完一支煙後,將煙頭扔進垃圾筒裏,回頭看到了沈略。他望著警車開走的方向,目光沉鬱,眼角發紅,半點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
    賀霑覺得現在對他說“恭喜”,大約是往他心頭紮刀子了。雖然他現在對他滿腹的忌妒,但男人最基本的風度還是有的,就閉了嘴,準備去車庫。
    這時,沈略道:“視頻是發到池玉兒微博私信的,是個剛注冊的賬號、沒有實名認證。我查了他上網的ip地址,是在一家叫速邁的網吧,還沒來得及去查證。”
    賀霑記得之前同事們談過,池玉兒的預產期應該是下個月。昨天他才跟沈略說視頻的事,今天池玉兒就生產了,不會是因為這件事發生了爭執,動了胎氣吧?如果真是這種情況,他們應該會選擇剖腹產,怎麽會拖到現在孩子才出世?
    他有些愧疚地問,“你老婆不是還沒有到預產期麽?”
    沈略抿著唇沒有哼聲,過了會兒問,“那個沈涵是沈諳的妹妹?”
    賀霑不知道這句話是詢問還是想向他透漏什麽,沒有回答。
    沈略遞了張紙條過來,上麵寫著網吧地址、發件人的微博賬號、發件時間。發件時間就在挖墳過後不久,網吧也在墓園附近。
    “謝了。”賀霑接過紙條要走,
    賀霑白惹了沒趣,嗤笑了聲。轉身走去。
    結果沈略又道:“這些事情就不要浪費局裏的警力資源了。”
    “什麽意思?”
    “明麵上的回避原則。”
    賀霑也不傻,他刻意強掉“明麵上”三個字,又說不要浪費警力,是要讓他暗中調查的意思。
    他才剛來邙山市一個多月,對這裏的關係網還不明白,沈略是北地人比他清楚。而且在救舒鑾這件事情上,他相信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沈略的建議是該聽取的。
    速邁網吧就在墓園附近,賀霑開車過去時,不忘給杜璃打個電話,“上回我送你回學校時,你在門口碰到的那個有點像李什麽春來的那個人,是叫沈涵?”
    杜璃聲音忽然就弱了下來,心虛地道:“哥,你……你怎麽知道她?”
    賀霑簡單直接地問,“你和她是戀人關係?”
    電話那端幾乎連氣息都沒有了,他幾乎以為她掛了電話,牙疼地道:“晚上六點鍾,雲碩咖啡館,帶她來見我。”
    杜璃弱弱地道:“哥……”
    “我沒有棒打鴛鴦的愛好,但是我得知道她是什麽態度。杜璃,凡事都得為家人考慮考慮。”
    “哦。”
    賀霑重重地道:“晚上六點,如果不來,你就等著。”
    杜璃從小是被賀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還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氣不由得又短了三分,那點臨陣逃脫的念頭頓時就被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