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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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換古董事件暴發後,舒洵成為棄子。但舒鑾一直堅信她父親之所以被滅口,是因為他掌握了這個組織某些頭目的信息。她父親複製的古董,很多都是從墓葬裏發掘出來的。她研究了那些人的盜墓手法,與秦嶺那夥盜墓賊的相同。”
賀霑沉吟了會兒,伸手到口袋裏去摸煙,沒有摸到,將車鑰匙遞給杜璃道:“去車上幫我的煙拿來。”
咖啡館裏禁煙,這明顯是要支開她的意思了,杜璃怕他為難沈涵,不願意動。
沈涵說:“去吧。”
杜璃又不放心地看了眼賀霑,這才猶猶豫豫地起身。
她一離開,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沈涵知道真正的拷問開始了。
“杜璃收到的快遞是你寄的吧?你是表演戲的,演技不錯。”
“是的。”
她的坦誠令賀霑意外,也證實的他的猜測。
他道:“三年前秦嶺案,是我養父提供的線報,事發之後你們首先懷疑是線人那裏出了問題。”
沈涵點了點頭,“他是和我哥單線聯係的,我哥殉職後,我們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線索,調查到他這裏,但是他已經死了。”
顯然事情並沒有她說的那麽簡單,“你們並沒有因此而排除他的嫌疑。”
“舒鑾在調查他之後,發現他身邊存在著一個‘熟人’,包括最後一次他傳遞秦嶺案的消息出去時,這個‘熟人’也在場,就是電話亭外的那個人。他是一個老線人,保證消息不外泄、反跟蹤、機警敏捷,這些是最基本的素養他肯定是具備的。卻對那個人不設防,說明這個‘熟人’充分的取得了最他的信任。通常情況下,能最快取得人信任的,一是血緣至親,另一個就是盟友。”
血緣至親當然是不可能的,那時候杜璃才十五六歲,養母字都不識,賀霑在國外,都不可能。所以這個‘熟人’應該是以盟友的身份取得了杜來的信任,近而獲取了情報,殺害了他。
沈涵接著道:“我們排查了杜來身邊的人,發現了張長恩,恰巧他與舒洵也認識,就有了徽城一行。”
事情的始末終於算是理清了,賀霑問,“你們寄快遞給杜璃,是因為驚動了這個團夥,所以想讓我也參與進來,攪亂這一灘渾水?”
“這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賀霑的身份擺在那裏,把他扯進來,可以讓那些人投鼠忌器。
賀霑逼視著她,“我理解你接近杜璃的做法,但是發展成現在這種關係是怎麽回事?杜璃是個純情的女孩子,你這樣掰彎她,有沒有想過後果?”
沈涵冷定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龜裂,她握著水杯轉了轉,抿著唇不說話。
賀霑看著她這反應,頓時火冒三丈,看她是個女孩子才沒有動手。
“凡事總得有個底線,你有再大的冤屈,也不能利用一個女孩子的感情!你要是敢傷害杜璃,我定不饒你!”
沈涵感覺到了壓力,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看,竟發現電話是通著的。
賀霑也看到了,通話對象是杜璃。這分明是怕他為難沈涵,所以偷聽他們對話呢!他忽然明白了什麽叫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沈涵掛掉電話,不一會兒杜璃回來了,她的眼睛紅紅的,語氣卻十分的堅定,“哥,是我先招惹的她,是我……掰彎了她,我從小就知道我喜歡女生。”
賀霑:“……”他覺得臉疼。
買完單後,賀霑回到了市局。
市局這邊刑偵人員辦事效率非常高,已經迅速的排查了“小肉山”的人際關係。
他是一個老江湖,在邙山市這一帶很有些臉麵,平日裏販賣消息、倒賣文物,被請過幾次局子,但因為情節不嚴重,很快又被放出來了。
他為人圓滑,嘴巴也嚴實,所以雖在道上混,得罪的人卻少。
賀霑在嘴巴嚴實這上麵打了個問號,那天舒鑾拷問他的時候,他雖然隱晦,但是也很利落地就招出池玉兒,是因為嘴巴不夠嚴實,還是有人授意他這麽說的?
很快“小肉山”的財務信息也被調了出來。銀行流水單上,赫然看見陽曆10月25日這天,他收到舒鑾轉來的六百萬現金,當天有六筆五十萬分別轉到六個人賬戶上。
這個日子賀霑記得很清楚,是他第一次見到舒鑾那日。在王二小燴麵館,他還幫舒鑾打了常正順和他的六個小跟班。
他來到審訊室外,通過玻璃看到舒鑾和上次一樣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就差嘴裏叼根煙了。
審訊員時文定問,“前天晚上淩晨三點到五點,你在哪裏?”
舒鑾笑道:“在英爵酒店219,睡了一個男人,他活兒不錯,我被折騰狠了,就睡著了。”
賀霑:“……”他一口煙嗆在喉嚨裏,差點嗆個半死。
兩位審訊員顯然被她這不要臉給震住了,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記下來。
舒鑾大約知道他在外麵,往窗戶那邊瞟了一眼,笑吟吟地問,“不夠詳細麽?那我再多說點?比如我們用了什麽姿勢,做了幾回……”
時文定剛從警校畢業,還沒見過這種場麵,窘迫地道:“咳咳,那個……與本案無關的,可以不用說。”
舒鑾往前傾了下身子,媚眼如絲地勾著他,“小警官臉都紅了,不會還是處男吧?”時文定的臉都燒起來了,然後就聽見她流裏流氣地吹了個口哨,“喲~小處男~”
時文定:“……”
賀霑:“……”他差點被氣笑了,這個小痞子,一刻不看著就發|浪!
在時文定自燃之前,程嵐和周嶺取代了他,賀霑直歎領導高明!周嶺那張臉絕對是拉低隊裏顏值的存在,他就不信她還能調戲的下去。
周嶺也是老警員了,很快就切入正題,“你和常正順是什麽關係?”
果然換了周嶺後她就老實了,百無聊奈地靠在椅背上,意興闌珊地道:“他想黑我,被我打;他挖我父母的墳,被我打。”
“怎麽個打法?”
舒鑾三言兩語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番,然後愉悅地道:“兩次賀隊都在場,啊~說來那天我睡的男人,也是你們賀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