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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當然不是這兩份方案書有什麽相同的地方，因為是兩家公司，不可能做到一樣的條件，但他們方案中的每一點，在這裏都幾乎能找到相對應的點。這份方案，喬氏的短板，或許是他們的優勢，喬氏的優勢，要麽他們同樣也不錯，要麽有相應的彌補措施，而在報價方麵，他們雖然仍然比喬氏高，但高出的數額連同產品、後期合作方案等等來說，非常
    值得，所以綜合來看，他們的性價比還是比喬氏高，雖然不多，但就是高出那麽一點點。
    就好像他們完全清楚喬氏的底牌和願意作出的讓步一樣。
    那些數據，喬薇琢磨了好久，研究了好久，她無法相信這些居然都被夢世界猜到，他們沒有高一分讓單子飛掉，也沒有低一分讓自己虧太多，而是剛剛好。
    叛徒……
    她想起了騰原的話。
    真的是她的團隊裏出現了叛徒嗎？可是知道關鍵數據的真的隻有三個人，她，沈音音，還有李遠致。
    她不會，音音不會，而李遠致似乎也不會，他在喬氏待了七年，前麵在其他項目組，但一直沒有大的起色，後來轉到新項目，似乎是一場賭博，所以他的熱情是老員工裏最高的。這一次的項目，她雖然是老板，是組長，但她是新手，音音雖然是助手，但也沒有多少經驗，所以撐起整個項目進展的就是經驗豐富又有一定能力的李遠致。這個項目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試煉、一個分水嶺
    ，隻要做好了這個項目，他幾乎就可以走上高級管理層，不再是一個普通員工。
    那天結果出來後，她親眼看到很少抽煙的他在走廊外站著連抽了三根煙。要說他是叛徒，她真的不相信。
    而音音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任何理由將數據告訴夢世界。
    所以難道是自己？自己夢遊？自己什麽時候被催了眠？被套了話？
    喬薇扔下手機，頹然靠在椅子上。
    “為什麽？為什麽？到底是誰？”她看著天花板，無力地念叨。
    魏珩看著她，“怎麽了？你為什麽要看這個？”
    喬薇一動不動，喃喃道：“問你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我們項目那個三十幾歲，卷頭發，常常穿紅襯衫的男人嗎？”
    魏珩想了片刻，“有些記得。”“嗯，記得就好。”喬薇說“如果現在有兩個人，我，音音，還有那個男人，這兩個人裏有一個人背叛了我，那會是誰呢？我知道最大嫌疑人是那男人，可是我想不出理由，他如果做成了這件事，簡直就可以
    飛黃騰達了，兩年以內，至少也是個副總級別吧，如果背叛公司，頂多可以拿一筆錢而已，但失去了事業啊！所以，到底是誰……”
    “沈音音。”魏珩的聲音傳來。
    喬薇一愣，轉頭看向他：“你說你選音音？不是吧？”
    魏珩點頭。
    喬薇大驚：“為什麽啊，你知道她是我姐姐啊，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的，而且以後她也可能在公司做事，這事做成了對她也是有很大好處的啊！你憑什麽說是她？”
    魏珩緩緩道：“她的眼睛裏，有一些看不透的東西。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背叛你，但她身上似乎藏著某些心事，某些秘密。”
    喬薇突然想起來，自己就是那種有什麽話一定會找人說的人，除了因為怕爸媽擔心瞞了他們魏珩的事，基本沒什麽小秘密，但音音……她不知道音音有沒有秘密，但音音確實很少主動和她聊自己的心事。
    比如她自己，從幼兒園到現在，喜歡過哪個男的，做過什麽囧事，音音都知道，但音音有沒有喜歡過誰，又做過什麽尷尬的事，或者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她一概不知。
    可是，能這樣就斷定她是叛徒嗎？
    喬薇覺得這太像叛徒的做法了，她們這麽親的關係，她居然會懷疑音音將公司秘密泄露給夢世界。
    就算她真這麽無情，至少也得有個動機吧，作為回報，夢世界能給她的是什麽，不就是錢麽，音音又不缺錢！
    “算了，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有其他人竊取了機密，總之我覺得肯定不是音音。”喬薇最後下結論。
    魏珩隻是看著她，伸出手來輕撫她的額頭。
    “你還是一樣單純，其實人心遠比你以為的複雜。”
    喬薇看向身旁的他，“看不出你也會說這麽黑暗的話，但我相信一點，你是什麽人，你就會看到什麽樣的世界，反正我覺得應該不是音音，就算要懷疑她，至少也得有了其他什麽疑點再說。”
    回s市，已經是下午。喬薇還是去了公司，第一個遇到的就是沈音音。
    喬薇承認自己第一反應是看她的眼睛，發現並不能看出什麽。
    什麽叫有秘密，什麽又叫沒秘密？她怎麽覺得不愛說話的就是有秘密，愛說話的就是沒秘密？而音音並不屬於愛說話的類型，也不屬於不愛說話的類型。
    “薇薇，你今天去哪裏了？”
    喬薇隨便打馬虎眼，“心情不好，到處走了走。”
    沈音音走過來擔心地看著她，“不要想太多，爸也說這是你第一次上班，又是這麽大的單子，還有夢世界那樣的對手，這單子沒成也不能怪你。”
    “嗯，我隻覺得輸得莫名其妙，我以為博宇的資金出現問題，肯定會選擇我們的。昨天騰原還說我們是不是不小心泄露了機密，讓博宇知道了我們的價碼呢！”
    “啊？會……會有這種事？”沈音音明顯吃了一驚，遲疑一會兒想說什麽卻又沒說，最後隻是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喬薇卻並沒再說：“誰知道呢，反正到底是什麽情況，博宇那邊也不肯說，夢世界更不會告訴我們了。”沈音音歎一口氣，“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多想了，爸有說接下來讓你去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