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渴望嗬護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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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住你家,就在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蔣軼堯與崔泰哲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夥伴,兩家人之間淵源頗深。
“廢話!”崔泰哲的薄唇裏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可是,卻沒有與旁人說話時的冷漠,說話間,他已然又超了一輛車。
“我想住新華路那邊。”蔣軼堯注意著專注開車的崔泰哲,似笑非笑的說:“那套房子你沒賣吧!”
崔泰哲手放在方向盤上,不過,卻明顯的放慢了速度,良久,唇畔一抹無奈的弧度:“你是回來揭我傷疤的嗎?”
“傷口還在嗎?”蔣軼堯毫不示弱的問。
“你明知故問!”崔泰哲有刹那的冷漠,車子也順利的駛下機場高速。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慧妍。”蔣軼堯淡淡的說。慧妍?這個塵封多年的名字,就這樣被提起了,崔泰哲胸口一陣窒息,良久,方說:“我怎麽會忘?”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接著自嘲道:“有你在,我怎麽敢忘?”是的,這個名字,他已經很多年不曾記起了
,而她的模樣,他也記不大清楚了。
“你應該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吧!”蔣軼堯從皮夾裏掏出一張照片,照片裏,美麗的臉龐帶著溫柔的笑容,那精靈似的雙眸配上美麗的瓜子臉,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崔泰哲突然揮起一拳,打在蔣軼堯的臉上,而那張照片,像是風中落葉一般,飄飄灑灑的落在了車內。
被打的蔣軼堯卻沒有生氣,而是掏出帕子擦掉唇邊的血跡,冷冷的哼了聲:“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打妻舅?”他俯身,拾起掉在腳邊的那張照片,用手指彈去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
“你就住新華路吧!”崔泰哲專心的開著車,可是,多年前的事情被翻出來,心裏到底有些苦澀。
蔣軼堯突然將照片塞進崔泰哲的外套中,見他並沒有阻止,於是忍住嘴角的疼痛,開起玩笑來:“那邊不是垃圾站吧!”
“我會讓那成為垃圾站嗎?”崔泰哲不悅的回擊,但是,不得不承認,八年來,雖然有專人照料那套房,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在那邊住過一晚。
即使八年了,但是新華路這套房子仍舊顯得大氣而漂亮,而園子裏的景致,長年有園丁打理,所有的一切,維持得就如同從前一樣。
時隔八年,再次回到這裏,崔泰哲澀澀的,是的,對於這兒的景致,他很並不十分熟悉,因為,他隻在這兒住了一個月。
“你小子,弄得不錯嘛。”蔣軼堯四處瞧瞧,很顯然,對於崔泰哲用心的讓人打理房子,他很滿意。
“進去看看!”崔泰哲帶著他穿過草坪的小徑。
“慧妍最喜歡坐在這兒曬太陽了。”蔣軼堯指指小徑旁邊的一處草坪。
崔泰哲心底似乎被撥亂了,沉默不說話。
“慧妍養的鯉魚還在嗎?”蔣軼堯朝草坪那邊的假山走去。
他每說一句,崔泰哲心底原本忘記的東西就複蘇一分……隨著往事的複蘇,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房子很幹淨,隻是,少了慧妍!”進了屋子,蔣軼堯坐在沙發上,有些低哼。
“你不提她的名字會死嗎?”崔泰哲惡惡的說,是的,這個男人,回來就是故意要揭他傷疤的。
蔣軼堯倒不生氣,則是朝四周打量:“你讓現在的女主人過來,我倒是要感謝她,將慧妍住的地方收拾得這麽好。”
“你是回來搞破壞的嗎?”崔泰哲微怒。
蔣軼堯似笑非笑:“是啊,誰會對一個已經死了八年的女人還念念不忘呢?看來,崔泰哲,你倒是挺愛你現在的老婆的。”
崔泰哲惱羞成怒,將煙灰缸朝他狠狠的砸過去:“滾回你的加拿大。”無辜的煙灰缸在瞬間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每次說中你的心事,你就是這個樣子。”蔣軼堯翹起二郎腿:“這麽多年了,你換點新花樣好不好?”崔泰哲怒視他:“你以為我願意看著慧妍離開嗎?你以為我當初不難過嗎?你以為,就隻有你記得她嗎?”說到這些,往日的事全悉在眼前浮現,那蒼白的臉,那無力的軟軟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裏……是的,他
並不希望慧妍死去,可是,對於上天的決定,他也隻能聽天由命。
蔣軼堯站起來,走到大廳的藏酒櫃前,拿過一瓶酒,兩個杯子,替崔泰哲斟滿:“這瓶白蘭地是你們結婚那年,我從法國帶回來的,這麽多年,一直沒機會喝,今天咱們把它幹了。”
酒紅色的液體入喉,辛辣的感覺在崔泰哲喉嚨裏竄,他平常極少喝酒,應酬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不沾酒的,但是,心底的苦澀與酸辣讓他難以自持。
“喝掉它。”蔣軼堯又替他倒滿一杯。
跟往事幹杯!崔泰哲被酒辣得滿臉通紅……是的,告別過去……告別……慧妍。
——
夜半風涼,崔泰哲被驚醒,像是有千萬根針同時在錐著他的頭一樣,他胸口翻騰,漲得難受。窗外,夜幕降臨,而罪魁禍首早已經像一攤爛泥一樣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他全身無力……
可是,思緒卻是如此清晰。
他撥通了司機的號碼:“到新華路xx來接我。”
是的,他不要呆在這兒,呆在這個空宅裏,呆在慧妍曾經住過的地方,呆在曾經留下他們倆歡聲笑語的地方……
待司機將蔣軼堯送到酒店之後,問:“崔先生,您回哪?”
“回家!”崔泰哲雙眸緊閉,頭實在痛得要命。
“是……施秘書家嗎?”司機老羅確實不明白,他口中的“家……”是指什麽地方。
要是換了往常,崔泰哲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司機踢下車,可是,他的大腦被酒精腐蝕,無法支配手腳……“春江大道!”
老羅一愣,想了好一會兒,才清楚,他是要回位於春江大道的新宅,但是他很納悶,他回新宅幹什麽?平常他不是與妻子幾乎不見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