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瞞了多少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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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悍如他,卻被這道陰影傷得如此之重,樂子衿更覺得自己殘忍:“我不問了。泰哲,我不問了。”
    “其實,我是該找個人一起分擔從前的種種不愉快。”崔泰哲低頭看著她:“子衿,你願意做我的傾聽者嗎?”
    她瑩瑩的眸中有淚,看著他,點點頭。
    夕陽下。
    垂柳旁。
    石凳上。
    他的臉埋在大掌之中。
    好久,好久,久得樂子衿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說話了。
    “我是生理成熟的男人,在婚前,或多或少都會有性生活的伴侶。”他的聲音極低,可是卻極清晰:“在與安雪結婚之後,我逐漸疏遠了那些女人。”他突然看她:“你相信嗎?我其實很想忠於婚姻。”
    她點頭,因為,在他們相愛之後,他跟那些女人,早已經疏遠了。“我和她的婚姻,是豪門聯姻的結果。她活潑開朗,而我又有意忠於婚姻,於是,過了一段還算和諧的生活,但是,新婚之後,彼此之間的差距、缺點就暴露出來了。”他的聲音仍舊低沉:“她任性,對金錢
    的欲望無止境,其實這些,我都盡可能的滿足她,但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是,她跟我父母關係極差。”
    這些話從崔泰哲口裏說出來,樂子衿相信是真的,可是,黎雅筠與崔伯奕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安雪怎麽會與他們關係如此之差?“為什麽?”“因為她發現,我給爸媽信用卡的額度比她的額度要高。”崔泰哲說:“而她又無意之中發現我與施真玉的關係,其實,從結婚之後,我就從未找過施真玉,隻是,我習慣於讓她出麵處理我的一些私事,結果
    ,她去公司大吵了一架。”
    從前施真玉在樂子衿麵前的那些輕傲與勢利,樂子衿猜測,安雪的事,或多或少她是挑撥過的,但是,逝者已斯,她沒有在他麵前提及。
    “自此,她經常夜不歸宿,開始洶酒。”崔泰哲有些冷笑:“而安氏,將她墮落的根源都歸結到我身上,難道,安母不知道,她的女兒是怎樣的人嗎?”
    樂子衿記得,在安母麵前,他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溫軟。
    “我工作很忙,可是,她卻經常突然闖進公司,或者會議室,讓彼此很難堪。”崔泰哲頭疼:“甚至,用死來威脅我。”
    死?威脅?樂子衿驚心。“起初,我還怕她真出事,於是請了特護看著她,可是,後來,才發現,以死威脅,不過是她慣用的伎倆而已。”憶起往事,他的眉間微緊:“其實,我也有想過緩和彼此間的關係,可是,她的行為卻變本加
    厲。”
    樂子衿很吃驚,她從未見過安雪,可是,卻無法去想一個豪門千金,竟會有如此極端的一麵:“因為她對你的威脅已經讓你已經麻木了,所以才會說成全她的話,對嗎?”崔泰哲薄唇泛著淡淡的苦笑:“我不是一個輕易服軟的人,特別是在她這樣經常無理取鬧的情況下,於是,我提出離婚,可是,她卻因為洶酒時而瘋癲,時而清醒,夜不歸宿,一談到離婚,倒裝作不醒人事
    。”
    “後來呢?”“你知道媽左手臂上有一道疤痕嗎?”崔泰哲的目光落在柳梢之後,傍晚的微風,輕輕拂過,柳枝成群起舞,特別的浪漫漂亮,可是,他的心情,卻很沉重:“那是她洶酒之後,站在陽台上光著腳亂叫,媽怕
    她失足,去拉她,卻不料被她用酒瓶砸傷,我對她的舉動,真的很絕望。”他的十指插在頭發間:“我從沒想過,婚姻生活,竟然是這樣子的。”
    樂子衿心一顫,她一直知道,他有多珍愛崔氏夫婦,安雪這樣傷害黎雅筠,定是他不能容忍的。
    “她夜不歸宿,關於她留連夜店的照片出現在各大媒體上。”崔泰哲有些糾結:“這給崔氏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
    樂子衿對安雪的死,有種不好的預感。
    崔泰哲眉微皺:“既然不能離婚,媽說,讓我試著與她和解,那一晚,我強迫自己回到家。”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臉色不好:“子衿,我真的,真的,遲過力了。”
    發現他的不安,樂子衿將他的頭摟在胸口,“泰哲,不要說了。”她微惱自己,之前應該清楚,他從不講安雪,或許真的是有難言之癮……為什麽還要逼他說?他苦笑之後,繼續說著:“卻沒想到,家裏正在開party,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麽嗎?我看見她喝得醉熏熏的,跟一群男人,脫光了衣服摟在一起跳舞。”好幾年了,他一直沒有去回想那晚所見放蕩肮髒的場景
    。
    樂子衿大驚,沒想到安雪的生活如此墮落,她心疼,安雪畢竟是他的妻子,做出那樣的事情,換了是任何男人,肯定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天之驕子的他?她複摟緊了他。“當我的律師將離婚協議書寄給她時,她找到了我,又以死來威脅。”他苦笑:“就是你聽到的那晚,我對她太失望,而且,彼此之間根本沒有合好的可能。”他靠在樂子衿微軟的胸口上,聽著她的心跳:“所
    以,在極怒之下,我說了那句話。”
    樂子衿有些猶豫,“她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他從她的懷裏出來,看著她:“你以為是我?”
    他微亂的目光讓樂子衿有些輕顫:“不。”
    他薄唇一抹冷笑:“很多人都以為是我殺了她,包括安氏。”他的情緒低落:“子衿,我沒有殺她,即使厭惡她,我也沒有想過殺她。”他的冷笑加劇:“我不會讓她髒了我的手,我更不會知法犯法。”
    對於他突然表現出來的冷漠讓樂子衿的心微微一緊。
    “那晚,我回家與她談判,卻無意間發現她去檢查身體的化驗單,化驗單顯示,她懷孕三個月了。”崔泰哲站起來,雙手插在褲袋中,迎麵而來的垂柳,被風吹起,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卻渾然不覺。果真,如周倩雅所說,a市豪門間,誰能瞞得住什麽事?其實,許多人沸沸揚揚,私下議論著安雪的種種,不過,隻是她接觸的人有限,不願意刻意去打聽罷了。樂子衿有些糾結,她不知道,會不會像旁人說的那樣,安雪懷的,是別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