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幻想被打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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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坐在嬰兒車裏的雯雯,雙手揚啊揚,嫣紅的小嘴喚著。
崔泰哲濕了眼眶,他側身,抹去眼角的濕潤。
“雯雯快看,爸爸回來了。”黎雅筠指著崔泰哲的方向說著。
雯雯已經十個月大了,胖乎乎的,側頭看著崔泰哲,咯咯咯的笑著。崔泰哲走過去,蹲在女兒麵前,忍不住,湊上前去吻她。前些日子,他隻顧著尋子衿,而忽略了女兒,每每回家都是晚上了,隻能靜靜的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可眼見著,女兒已經會叫媽媽了,他的心,卻
愈發的酸澀了。
被他吻著,雯雯的笑聲更大了,手,還無意識的伸手摸崔泰哲的鼻子,或者小臉。突然,“啪……”的一聲,胖乎乎的小手在父親臉上拍著。“爸爸該打,沒有把媽媽找回來,還忽略了乖乖。”崔泰哲低語,子衿,你快回來,你快回來看看,雯雯多可愛,“真快,她都已經會叫媽媽了。”說著,心一酸,眼窩又紅了。他又低頭,碰觸著女兒的額頭
。
“爸爸——”雯雯可愛的聲音響起,清晰而明亮。
崔泰哲一怔,抬頭,手,觸摸女兒的臉,心底的感觸,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
見崔泰哲不笑不語,雯雯有些膽怯,伸手要黎雅筠抱。
黎雅筠抱著小孫女,輕嗔兒子:“看你,把雯雯嚇的。”
“媽。”崔泰哲眸中帶著幾許濕意,視線漸漸模糊:“她都已經會叫爸爸媽媽了。”
黎雅筠抱得頗為費力,“乖,去爸爸那兒?讓爸爸抱好不好?”
雯雯搖搖頭,那胖乎乎的小手摟緊了黎雅筠的脖子。
“爸爸喜歡乖乖。”黎雅筠指著崔泰哲:“乖乖讓爸爸抱抱。”
崔泰哲眸帶淚,伸手朝女兒,唇,帶著早已經消失許久的笑容,雖然,那笑容有些勉強。
雯雯看看奶奶,再看看爸爸,最後在奶奶的督促下,伸手向爸爸。
崔泰哲抱著女兒,發現她重了不少,這段時間,真正的忽略她了,他心酸的抵著女兒的額角:“對不起。”
“雯雯真的好可愛。”黎雅筠看著越長越像的父女倆,開起玩笑說:“不過,這個小沒良心的丫頭,我天天帶著她,可是,她會叫爸爸媽媽,卻不會叫奶奶。”雯雯正摟著爸爸的脖子,唇湊上去,啪的一下親了一口,然後咯咯咯的笑,露出那已經長出來的小牙,特別的漂亮。而崔泰哲的臉上,有少許的口水,他疼愛的又吻女兒的小臉,“如若不是你教她,她又怎
麽會叫爸爸媽媽?”如若子衿在,那該多好?
“跟她在一起,我發現自己的心態也年輕了。”黎雅筠對於兒子的癡情,這是她從未料想的……可現在,她除了安慰兒子外,幾乎就不能做什麽了:“泰哲,除了子衿,你還有雯雯,還有我們——”
“媽。”崔泰哲眼窩深深,黑眼圈清晰可見,看著母親的眼睛,本已在喉嚨裏訓斥的話,被生生的吞了回去,他,愧對於父母,女兒,於是低語:“我知道——”可是,他是絕對不會放棄尋找子衿的。
黎雅筠眉淡淡一斂,其實,這幾個月來,樂子衿一點消息也沒有,原本還有一線希望,可是,後來卻聽說樂子衿最後是與白梅母女在一起的,黎雅筠的心就涼到了底,想來,子衿活著的可能性,極低。
溫婷開著車,急駛在公路上。公路兩旁,全是農田,因是春節,所以,幾乎是沒有農夫出來勞作的。
偶爾,經過一個比較大的村莊,可以聽見孩子的嘻笑聲與鞭炮聲。
溫婷的心,一點都不平靜。
從她,知道懷孕開始,就一直不平靜。
而隨著時間的增加,她愈發的討厭肚子裏的孩子,而她,更是學會抽煙了,不顧煙嗆人的味道,一支接著一支。
溫母發現了她的異樣,她每次都用“煩……”這個字來讓溫母不再追問下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愈加的害怕起來,因為她不要這個孩子。
雖然生命是無辜的,可是,帶給她的恥辱與震驚,卻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當她每一次晨吐或者是惡心時,那晚的經曆就會重新浮現在她的腦海,讓她揮散不去。
今天,正月初三,可是,不能再拖了,她必須趁著父母這段時間去拜訪朋友,沒注意到她的時候把這個孩子解決了。
a市的大醫院,她是不敢去的,所以,她選擇了與a市相鄰的b市,在這裏,沒有人認識她。
心底,似乎有浪湧,可她,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她能做的,就是早日將肚子裏的東西丟出去。
兩個小時後,她在b市市郊一個小醫院掛了號。
春節期間,醫院冷清極了,隻有值班的醫生,當醫生問過她的情況之後,說,她懷孕已經超過三個多月了,並不能立刻做人流手術,必須住院。
溫婷沒有選擇。
當醫生在做住院前的一係列檢查時,當那清晰的胎兒心跳像火車開過的聲音咚咚咚的出現在儀器裏時,溫婷落淚了,這,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她,將他扼殺在自己的腹中了,可是,她卻更無辜。
“對不起。”她在心底輕輕的說著,她不勇敢,無法做一個未婚媽媽,更無法去生下一個恥辱的印記,所以,她是別無選擇的。
醫生沒有多問,就安排她住院了。
婦科的病房裏,不長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特別的重,整層樓,似乎就隻有她一個人住院。
而腹裏那塊肉,在住院的第二天,被徹底去除了。
溫婷,隻希望,那汙濁不堪的往事,遠離她,離得遠遠的。她躺在病房那冰涼的床上,閉眸,落淚了,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麽哭,隻是,想哭。
病房門,有被推開的聲音,輕輕的步伐聲傳來。溫婷聽見了,她想,那應該是她請的護工,於是,她將自己縮進潔白的被單中,不讓人看見。那潔白的枕間,隻有她烏黑的頭發,一縷一縷的,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