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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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敗下陣來,無奈地說道:“我就在外麵。”
秦幕念雖然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但還是對陳靜文存有一絲恐懼,怕她又提起自己的母親。秦幕念在陳靜文的病房門前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抬起手,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過來吧。”剛踏進陳靜文的病房,秦幕念就聽到了陳靜文喚自己的聲音。於是反手將門關好,快步走到病床跟前。病床上陳靜文剛剛動完手術,一臉的蒼白,與醫院的標準床單相較,有過而無不及。原本的暴躁和憤怒,好像也在這場鬧劇中消失殆盡。此時的陳靜文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的戾氣全部都被收斂了
起來。
秦幕念有些拘謹地坐在陳靜文跟前,幾欲開口卻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秦幕念,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抱阿司的時候,他才這麽小!”就在秦幕念迷茫之際,病床上的陳靜文卻是先開了口。她用手小幅度的比劃著,像是在回憶著多麽美好的曾經,眼裏盡是母性的光華。
秦幕念有些驚訝,陳靜文態度的轉變,又覺得也許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生死麵前,很多事都容易被看淡。
在這樣的一個午後,秦幕念與陳靜文兩人談了很久很久,大多時候隻是陳靜文在說,秦幕念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兩人彼此都十分默契地絕口不提秦幕念母親蔡林的事情,仿佛早上那一場爭吵隻是一場夢。陳靜文一直在講述著司夜的事,從小時候的司夜說到了如今的他。說了司夜的喜好和厭惡的事情,說了司夜許許多多的生活習慣。這樣的祥和的陳靜文是秦幕念不曾見過的,這樣的陳靜文眉眼之間都帶著
溫婉的笑。
看得秦幕念,不禁有些閃神了。“秦幕念。”陳靜文看到她在出神,輕聲喚了一下。停頓了一下,又重新開口說道:“我把司夜拜托給你了,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對不起司夜的太多了。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司夜,那個孩子並不容易。”病
床上的陳靜文有些激動,掙紮著要起身,固執地看著秦幕念。秦幕念連忙起身扶她躺好後,在陳靜文的耳畔,小聲卻又堅定地說道:“阿姨,我會的。他是我愛的男人。”秦幕念深知,陳靜文應該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才會像每一個普通的母親一般,將孩子
托付出去。秦幕念暗暗決定‘要好好照顧陳靜文,不僅為了司夜,也為了陳靜文這般相信自己。’
此後,在陳靜文住院期間,秦幕念不顧自己也還未痊愈的傷口,陪著陳靜文做完大大小小的體檢,在生活上也是對她無微不至。
更甚的是在秦幕念得知陳靜文深夜想上廁所,卻力所不及之後。秦幕念向醫院提成了換病房,隨後住進了陳靜文的房間,以方便每夜能照料到她。每次做完透析後的陳靜文,總是沒胃口,吃不下醫院的配餐。秦幕念總會去醫院食堂,親自下廚,熬湯、熬小米粥……隻為陳靜文能多吃一口。後來醫院的人都認識了這個孝順的女孩,直說陳靜文找了個孝
順的好兒媳。司夜因為公司的事,亦或是說他還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己的母親,每一次都來去匆匆。每一次來醫院看望陳靜文的樣子也總是淡淡的,絲毫不像尋常人家的母親與孩子。看得出陳靜文每次看到司夜來,欣喜
的樣子。秦幕念總愛給他們製造一些說話的小機會,希望他們母子之間關係可以緩和一點。
而司夜看著每每為了自己和自己母親忙前忙後的秦幕念,卻是有些心疼。覺得虧欠了她許多‘明明自己的傷口還沒好,明明之前受了那麽多的委屈,卻什麽都不曾對自己抱怨,什麽都不曾對自己說。’
司夜覺得自己對秦幕念感情越來越深了,雖然還是覺得她有時候倔強無比,雖然還是有時候覺得他不知好歹,雖然兩家人之間還是有多年的恩怨。盡管如此,又如何呢?畢竟上一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而且暫且不說自己的母親陳靜文以前對秦幕念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甚至想要殺害她跟她舅舅秦斯源。但秦幕念也決定放下恩怨,無微不至地
照顧自己的母親。
反觀自己,司夜覺得有深深的懊悔,當初整整折磨了秦幕念三年,司夜覺得自己真的個混蛋。這麽好的秦幕念,幸好秦幕念沒有拋下自己,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看著暗暗把自己拉到陳靜文病房外,數落著自己的女人。司夜心底便十分幸福。
“司夜,我和你說的,你聽到了嗎?下次不要再在阿姨麵前擺這麽難看的臉色了,其實她也後悔了,你沒必要……”看著眼前絮絮叨叨的秦幕念,司夜沒由來的好心情,他俯下身子,低下頭。
霎時間兩個人的臉湊得很近很近。秦幕念臉皮向來畢竟薄,更何況司夜這麽深情地望著自己。不由得又想後退,卻還是故作鎮定。
司夜也看出她的害羞,卻也還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伸出一隻手,用手尖刮了一下秦幕念的鼻子:“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
陽光透過窗戶撒到走廊,定格了這兩個人的時光,讓人直道歲月靜好。
這一段時間司夜都吩咐秘書將自己的行程集中安排在早上,以便下午有時間去醫院看望秦幕念和陳靜文。
這也間接導致了他辦公量的增加。此時坐在辦公桌前的司夜。看著堆積在桌子右上角的一堆文件,無奈地按了按自己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又投入到了大量的文件處理中,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冷峻的側臉好似上神雕刻出來一般精細而俊美
。
隨著文件的處理完畢。時間也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司夜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機械表。
11點半,若是快一點的話。還能趕上和秦幕念吃午餐。
這般想著,司夜便從轉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辦公室隔間。取下自己掛在衣帽架上的西裝外套,剛披上就聽到了敲門聲。
‘叩、叩、叩……’
司夜一邊係著扣子,一邊往外走。說道:“請進。”
來的人是自己的秘書。司夜抬頭問道:“什麽事?”
秘書恭敬地回到:“總裁。外麵有位先生說要見你,沒有預約……”秘書還沒說完。就聽到司夜冷冽的話語。
“回絕掉,我和你說過,下午不做安排。”司夜有些不滿地看向眼前這個跟了許久的秘書。
“呦、呦、呦……就這麽不待見我啊。”門把被轉動,一個穿著墨綠色風衣的男子就這麽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秘書心如死灰地看著進來的男人,心裏暗道‘怎麽外麵沒把他攔住嗎?這次自己該不會要被總裁開除了吧。’
霎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急忙開口說道:“總裁。我這就把這位先生送出去。”
司夜聽到熟悉的音色,已知來人是誰。也知道秘書攔不住也是正常的。頭也不抬地擺手打斷秘書的解釋道:“沒事,你先下去吧。”
秘書聞言像是得到了解禁一般。知道肯定是總裁認識的人。連忙鞠了個躬,退了出去,在門外像是劫後餘生一般。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
墨綠色風衣的男子,看著急急忙忙退出去的秘書,不禁好笑地皺了皺鼻子,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對這司夜說道:“司夜,你這秘書膽子可真夠小的。這麽不經嚇的。”
司夜看向來者,聲音清冷地說道:“方致遠,你剛回來。就捉弄我的秘書,好玩嗎?”
“別啊你別這樣看我,叫人怪害怕的。”方致遠看著司夜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知道這是司夜發怒的預兆。連忙收起了自己剛剛一份吊兒郎當的樣子,討好的說道。
“說說吧,這次回來多久?越南319bingdu事件已經告一段落了嗎?”司夜看著坐在自己桌子上的方致遠,有些無奈扶額問道。他不知道這樣不著調的人,居然會選擇成為國際緝毒刑警。
“昨天剛剛處理完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神武,搜到那個販毒的團夥的地址後,我就這樣……”方致遠一看到司夜臉色好轉,就又開始不著調的表揚自己。
“說重點,來找我有什麽事?”司夜對自己這個多年的好友,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就該適當地敲打敲打,才能好好說話。
方致遠一看到司夜已經瀕臨發火了,連忙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對了司夜,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軍姿:“報告,我找到了秦斯源的一些線索了。”
司夜看著好友認真的表情,深知此事是真的。對著方致遠說道:“進來隔間說。”
兩個人麵對麵地坐在沙發上,司夜看著好友正經的樣子,忙出聲問道:“你追查到了什麽?”畢竟這件事關係到秦幕念,司夜很是在意。“我這次不是去負責319案件嗎?我懷疑秦斯源涉嫌沾染新型毒品mas的事情與這一個販。毒團夥有關,我們在他們的內部搜出了與秦斯源涉嫌沾染新型。毒品as毒品是從這
邊流出。”方致遠少有的認真,他冷靜地對著司夜分析道。
“這麽說來,那這個販毒團夥已經被捉獲,沒有搜到更具體的線索麽?”司夜皺著眉頭,為了秦斯源這件事,他讓好友方致遠調查了很久,現在才找到這麽一小個突破口,不免有些沮喪。方致遠看出了司夜的沮喪,無奈的開口說道:“這次的幕後太過狡猾,逃走了,我們警方現在也在全力緝拿他歸案。至於他的那些手下,權利中心圈的那些又是硬骨頭,審問不出來;至於那些小嘍羅,你就
別指望他們知道些什麽有用的情報了。”
司夜捏了捏自己的鼻翼,也知道這件事急不得,既然有突破口了,相信也隻是時間的問題。隻好對著方致遠點了點頭。
“現在我們處於絕對優勢,就暫且等待吧。”方致遠靜靜地開口言道。
“中午一起去吃個飯,算是我替你接風。”司夜對著好友提議。“兄弟可就等你這一句話了。”方致遠一瞬間又回到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惹得司夜一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