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皇後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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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本宮去皇後找皇後議事,恰好聽到皇後與侍女的談話。”王昭儀平靜說道。
“那皇上可知曉此事?”修寧出言問道。 王昭儀苦澀一笑,搖了搖頭:“縱然先皇後再不為皇上喜歡,但到底是出身名門,自幼為孝賢皇太後教導,平日裏亦是恭謹仁孝,也無什麽大過,何況在皇上心中,皇後純淨猶如白月光,皇後又如何會
把自己這樣的一麵給皇上看。”
修寧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平靜地看向了王昭儀:“這般隱情,還是要感謝昭儀告知,修寧必不負昭儀所願。”
得到了修寧這樣的保證,王昭儀也滿意的笑了。
修寧心中有個念頭還是一閃而過,到底是不是應該要把李弘深在皇後壽宴的計劃告知王昭儀,但斟酌了一番,終究覺得不能輕信,遂是作罷。
修寧起身告辭道:“今日娘娘相邀,暢所欲言,甚是盡興,修寧也當興盡而返,告辭。”
修寧回去以後,便將與王昭儀所議之事全然告知了李弘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阿深覺得她的誠意有幾分?可以信否?”
李弘深細細思索了片刻,才道:“是否有誠意,那就看皇後壽宴她的反應吧!屆時,看她將會如何,是不是真心想要和咱們一條船上。”
“你是想在壽宴之上,迫使她抉擇?”修寧憂心忡忡地問道,她接著說,“這般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
李弘深搖了搖頭,輕輕說道:“不冒險,她若是假意投誠,我也自有辦法應對。”
修寧隱隱猜到了幾分,她搖了搖頭:“不行,這樣太過於冒險。”
“你是擔心她中途倒戈?誤了事,讓我不得不去了解了她?”李弘深問出修寧心中的顧慮。
修寧點了點頭:“隻要你做了,勢必會留出破綻,這樣於你在朝中行事不易,也無需擔這樣大的風險。”
“我不在乎了。”李弘深的神色極為淡然,他輕輕一笑,“在我救出母後之後,我和皇後之間也無需互相隱忍,演出一團和氣,她要使什麽手段都隨她去吧!”
說完這些,他長長籲了一口氣,閉上眼,良久才沉沉地睜開:“我等這一天,其實也等了很久了。”
皇後的壽宴如期而至,李弘深如今被放出來了,自然應當前去賀壽。
皇帝為了表示對皇後的重視,特將壽宴設在了皇宮的最高之處,摘星樓。
皇後為表純孝,遂是不曾大辦國宴,隻做家宴處置。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因樓之高大,遂謂“摘星”。
摘星樓離皇後寢宮極近,李弘深也正是看中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今日恰逢皇後壽辰,既是家宴,眾人也無需拘禮。”皇帝爽朗大笑說道。
話雖是這樣說,但眾人依舊極為謹慎。
莫婕妤笑道:“到底是皇後娘娘福氣好,跟前有太子和太子妃這樣孝順,又得皇上看重,臣妾等,真是如何都羨慕不來。”
莫婕妤這等恭維的話,皇後也未放在心上,她的目光放在了莫婕妤的肚子之上,心中暗暗升起一股得意,頗有些意味深長說道:“妹妹還年輕,來日方長。”
莫婕妤抿了抿嘴,沒再說話,緊接著,她身子立了起來,說道:“妾身便在今日敬皇後娘娘一杯,也好沾沾娘娘的福氣。”
皇後也端起了酒杯,輕抿了一口,便算作意思了。
忽的,莫婕妤看向了修寧,說道:“這樣好的日子,七皇子妃不吃酒麽?”
修寧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唯恐酒後亂性,貽笑大方。”
莫婕妤癟了癟嘴,眸中淨是不屑:“旁人吃得,你如何吃不得?”
皇後樂得莫婕妤與修寧不對付,遂是冷眼看著這一切,也不說話。
王昭儀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也不便說什麽。
高位份的妃嬪都不曾做聲,底下的嬪妃自然都是緘口不言。
修寧見狀,索性就大大方方立身,端起酒杯說道:“修寧昔日便就冒犯了娘娘,後來也沒來得及同娘娘賠罪,今日便正好借母後的福,敬娘娘一杯,也對娘娘賠個不是。”
修寧這話一說,便是告訴了所有人,她從前便就和莫婕妤結下了梁子。
皇後明著雖是在勸和,實則也是有意在為難修寧,便順著莫婕妤的話說道:“也不是本宮偏袒婕妤,修寧既是有意賠罪,隻當先飲三杯,方表誠意,就此,前塵往事,婕妤也莫在介懷。”
修寧聽罷,臉上也並無怒意,依舊是一派清淡之色,舉起酒杯,對著莫婕妤連飲了三杯,看著莫婕妤,唇邊漾出一絲笑意:“婕妤娘娘現在可還滿意了?”
莫婕妤臉色略微動了動,猶如堵氣一般,連飲了三杯,將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案桌之上。
皇帝看了莫婕妤一眼,語氣甚是埋怨般道:“你怎可同後輩一般見識呢?”
莫婕妤冷哼一聲,語氣很是不以為然:“是,皇上說得是。”
皇帝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皇後便勸道:“你不勝酒力,少吃幾杯。”
帝後對視一笑,相視一笑。
莫婕妤並不在乎皇帝和皇後,卻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樣,修寧好似明白了幾分她的用意,不消得猜,必定和李弘深今日的計劃有關。
莫婕妤起身說道:“今日月色雖好,難得的良辰美景,但臣妾卻不勝酒力,還請皇上開恩,容臣妾四處走走,也好醒醒酒。”
皇帝的麵色沉了幾分,似乎覺得莫婕妤這樣太肆意了,可皇後心中卻不這樣認為,倘若莫婕妤一直這樣和修寧作對,她高興都來不及。
皇後看了皇帝一眼,搶在前頭說道:“婕妤妹妹向來都是個耿直的性情,她也吃不得酒,皇上是知曉的,年輕難免脾性大,臣妾年輕時還比不上婕妤妹妹呢!皇上就由她去吧!”
皇後這樣一說,皇帝的態度也就軟了下來,他看了莫婕妤一眼,嗬斥道:“還不快向皇後道謝。”
莫婕妤故作愣了一下,方才有些後知後覺說道:“妾身在此謝過皇後娘娘了。”
皇後搖了搖頭,溫和笑了笑,擺了擺手,讓莫婕妤退下了。
莫婕妤走的時候,回過頭看了一眼,目光卻正好落在了李弘深的身上,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薛蕊看向了荀沛函,順勢便道:“怎麽不見卿卿妹妹?”
太子聽起這個,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孤也是想要卿卿來的,卿卿雖是側妃,但也是要入我皇家玉碟的,但卿卿懂事,說讓人家都是正妃出席,她不可失了太子妃的臉麵。”
這番話由太子說出來,怎麽著都是讓荀沛函尷尬,愈發顯得荀沛函鳩占鵲巢了。
荀沛函便說道:“母後大壽,兒臣不得不至,也誠心邀過卿卿妹妹一道前往,但卿卿妹妹懂事,任憑兒臣說都不願前來亂了尊卑,府上能得卿卿這樣一位側妃,到底是我太子府之福。”
太子現如今一顆心都放在慕卿卿身上,隻恨荀沛函空占了太子妃之位毫無作用,便也不理會荀沛函的話,跑到皇後跟前道:“卿卿雖是來不了,但也為母後備了薄禮,母後請看。”
說著,太子招了招手,底下的人就將慕卿卿所備之禮呈了上來,是一副繡品,繡的正好是皇後的畫像。
皇後連連稱奇,讚歎道:“想不到那孩子有這樣巧的手藝。”
太子見皇後喜歡,順勢就說道:“卿卿什麽都好,隻是兒臣沒有福分,沒能早些遇到卿卿。”
說完,太子看了荀沛函一眼。
眾人的目光都帶著不同的情緒紛紛看向了荀沛函,荀沛函如坐針氈。
她早就知道,從荀家倒了開始,她在這個位置一日,那便是絆腳石一日。
卻不想這一日來得這樣快,太子當著眾人的麵,都不曾給她留半分臉麵。
皇後也隻當沒聽明白太子的話,笑了笑,慈愛說道:“現如今也不遲,澤兒膝下子嗣也甚是單薄,你既喜歡她,那便早日讓她誕下一兒半女,方才是當下要緊的事兒。”
說完,皇後看向了荀沛函:“太子妃入府也有不少日子了,不知肚子,可有動靜?”
荀沛函沒想到皇後會當眾把這件事問到自己的頭上,她臉色緋紅,低聲答道:“兒臣無能。”
皇後臉色一沉,垂下眼皮說道:“你自然是無能,你進府時日也不短了,明日便就找太醫看看,好生調養著吧!”
“七皇子妃入七皇子的時日也不比兒臣短了,既是母後的情意,兒臣請旨,也請太醫替七皇子妃調理著吧!”荀沛函說著,目光落在了修寧的身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修寧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的頭上,她皺了皺眉,淡淡道:“府中側妃仙逝,家主為悼念側妃,三月齋戒,待家主出戒之後,兒臣定會勤勤懇懇,早日為家主開枝散葉。”
皇後看了荀沛函一眼,淺淺歎了一口氣,心中直搖頭,如果修寧不是七皇子妃多好?
同樣的事情,修寧卻可以說得這樣合情合理且不失體麵。
皇後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惱,自己先前的眼光,怎就比不上孝賢皇太後呢? 且說莫婕妤那邊,她借著不勝酒力,四處閑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