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另類的調情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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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上,赫連雲露窩成一團,懶洋洋的躺在北冥錫的旁邊,手裏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卻沒有翻過一頁。
    北冥錫看她沒有翻書的動作,伸手,從她手裏奪過書。
    自己看了起來。
    雅致的有些痞氣的男人,一手環著她的腰肢,翻頁的動作卻做得極其順暢。
    她在他懷裏,抬眸,看著陰翳下他那卷翹的睫,和那深邃幽暗的看不懂情緒的眸。
    “北冥錫,你怎麽這麽可愛。”
    那到底是誰的書,順的那麽自然還不帶一絲停頓的。
    他這種人做起壞事來,臉都不紅心都不跳是吧?
    聽到聲響,北冥錫翻書的動作又是一頓,低頭,輕啄了她的額頭,哼哼了聲。
    哼哼是什麽意思?
    赫連雲露順手抓了一個軟枕,抱在懷裏,然後伸手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
    “等會兒你可機靈點,我兒子……額,十七個月大了,叫做咘離。是龍庭十五年春天懷上的……”
    聽見月份,北冥錫的眼眸暗了一分:“記得真清楚。”
    “那是當然。”想起自己逆天的記憶力,赫連雲露得瑟的揚了楊眉。
    北冥錫把書放在地上,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她撅起的紅唇,摟著她的腰肢的手一鬆,就捧住了她的臉。
    三十度逆轉她的臉頰,以便她能更好的直視他。
    “不是在誇你。”
    “那你是在做什麽?”
    俊眉幾不可聞的皺起,他墨色的瞳孔裏泛著微波,眼神縮緊了她,沒有移開。
    “吃醋。”
    眼底劃過一絲啞色,赫連雲露感覺手掌心忽然滑入了溫熱的感覺。
    男人的手,十指緊扣,滑入她的。
    他的身體依舊很冰,手卻溫暖,她呆了片刻,他附身上來,聲音低沉。
    “那年初春,我患病在醫,有些神誌不清,不然,我會去找你,會保護你。”
    不然。
    不會讓你,懷上別人的孩子。
    不會。
    這是解釋嘛?赫連雲露忽然想起昨日自己跟男人發脾氣的時候,曾經埋怨過他那時候沒有出現。
    而他,一直記著她的話,記到了現在?
    別扭的瞪了他一眼,瑪瑙一般黑溜溜水靈靈的眸染著水色,看著她如此,北冥錫附身。
    在她嘴邊吹了一口氣:“還好,現在不晚。”
    不晚。
    哪裏不晚。
    赫連雲露聽著那泉水般感情純澈的聲音,心思有些浮躁,如果咘離是北冥錫的兒子該有多好。
    “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
    她回複的很快,軟萌可愛的看著他,那模樣,就像是個無害勾人的孩子。
    從桌案上順手抓了一把軟糖,駕輕就熟的塞進自己的嘴裏,赫連雲露鼓著腮幫子,享受美味般輕輕咀嚼著。
    昨夜做了運動,今早又沒有用膳,她現在肚子已經開始反抗了。
    “好吃嗎?”北冥錫靠近她,眼神落在她一動一動的紅唇上。
    他喉結翻動。
    一附身,輕觸她的唇,虎口奪食。
    “唔,北冥錫,唔,你過分。”
    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北冥錫,赫連雲露扭動著,伸手去推北冥錫的胸膛。
    他順勢倒下,抱著她滑入馬車。
    這男人真是個流氓!
    這是赫連雲露腦子裏全部的想法。
    酸軟的桔子軟糖被他嚼碎,那香甜的味道也不知道在誰的舌尖炸開了汁液。
    趁火打劫!這是明晃晃的強盜行為!
    護食的赫連雲露怎麽也不會承認這是另類的調情手段。
    太氣人了!
    這是第一個敢搶她赫連雲露吃到嘴裏美食的人。
    看她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北冥錫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流連忘返的離開,離開的瞬間,邪肆曖昧的舔了舔唇。
    舌從他緋紅完美的唇瓣一滑而過。
    那畫麵在赫連雲露心裏,也就重複了那麽幾十次吧。
    臉唰的一下紅了!
    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情況,赫連雲露抱著軟枕逃也似的往旁邊爬。
    “臭男人。”
    “逃什麽,這味道,很香,很甜。”
    唔,惱羞成怒,赫連雲露連忙回身撲上去堵住北冥錫的嘴:“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沒吃夠,當然堵不上。要不,你在吃一顆?”
    順手,他把桌案上裝著軟糖的精致鐵盒挪到她眼前,一副你快再吃一顆的模樣。
    “要吃你自己吃。”沒好氣的嚷嚷了一句,赫連雲露再次爬遠。
    算是怕了北冥錫了,昨夜還沒有吻夠嘛?
    伸手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唇,赫連雲露有些哀怨,這還有辦法見人?
    北冥錫看見她摸唇的動作,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聲音蘇媚帶笑:“嫵媚又漂亮,你是我見過最勾人的女人,露兒。”
    “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男人!”
    “嗯,不勝榮幸。在你心裏,搶個最字開頭的詞,不容易。”
    “蹬鼻子上臉你最厲害。”
    “要不怎麽能追上你,你那麽難追。”
    唔,討厭,赫連雲露看著北冥錫暴露狼麵不裝小綿羊的樣子,恨得牙癢癢的,還不如以前那副好欺負的樣子呢。
    ……
    “到了。”容潛和容墨的話,忽然在馬車外響起。
    “主子爺,公主殿下,可以下馬車了。”
    “嗯。”北冥錫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去抱赫連雲露:“乖,過來。”
    馬車並不隔音,容福眼神複雜,視線微微下垂,不去看被自家主子抱出馬車的赫連雲露。
    直到兩人離開,他才抬起頭來。
    一抬起頭,就對上了容潛意味不明的視線。
    “兄長。”容福下意識的喚了一聲。
    容潛頷首,目光沉沉,提點道:“就算是鳳鳴公主有孩子,在不在意也是主子的事,你無須關心。”
    可是!可是不能。
    容福咬牙:“聖尊那麽唯吾獨尊的人,哪怕是做戲給別人看,我都沒有見過他如此卑微。鳳鳴公主她憑什麽?”
    到底憑什麽?
    捏著韁繩,容福的手越握越緊,胸腔強烈的起伏著,他心中英明神武的主子,竟然還要委屈給別的孩子當爹。
    “她什麽都不憑,真正放不下的是尊上。”
    蹙了蹙眉,容潛忽然意識到這稱謂不對:“在外不許再喊尊稱,免得暴露殿下身份。你隻當主子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古越質子,千萬別露出馬腳,被有心人發現了端倪。”
    “嗯,知道了。”
    心不甘情不願,容福應了一聲。
    ……
    赫連雲露牽著北冥錫的手,走在酒樓裏,如同閑庭信步一般。
    十指緊握,像是串聯著彼此的命脈,
    連心跳聲都在那脈絡連接之中得以窺探。
    “就要見夏侯淵了,你怕不怕?”赫連雲露忽然停下腳步,問北冥錫。
    “本殿怕什麽?夏侯淵有什麽好怕的,論身份地位,本殿和他旗鼓相當。論在你心裏的地位,他是過去,我是未來。
    我不怕他,我怕你……隻要你心思不動搖,我就安然無恙。隻要你偏向他,我就心如刀割。”
    他不緊不慢的翕合著嘴,吐出的陣陣呼吸一股腦的全部噴灑在她臉上,她感覺癢癢的,卻沒有舍得移開視線。
    “明白嘛,能夠讓我疼痛的人,隻有你,沒有別人。”
    行走的情話機器,撩人的北冥錫。
    赫連雲露懊惱的瞥了他一眼,猛的退後,一不小心,腳步一顛,腳扭了一下。
    靠,丟人。
    北冥錫揶揄的看了她一眼,剛準備說話。
    赫連雲露立刻踮起腳,捂住他的嘴:“不許說話。”
    呀。
    赫連雲露感覺掌心微濕,觸電般的縮回手,他他他他,他竟然……
    “你可真是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異性相吸,你又剛好對我的胃口,我若是沒有反應,怎麽說明你的魅力?”
    他低低的笑著,摟著她的腰肢,讓她身體靠在自己身上,支撐著她往前走去:“腳扭了還不老實,你可真是……”他輕輕的在她耳邊低喃著:“要我的命。”
    臉紅,從耳根子到臉頰。
    赫連雲露覺得自己慫透了,從來都是她撩人無極限,沒想到卻一朝被鴿子啄了眼睛,救了一個大尾巴狼回來。
    走廊裏響起了細微的動靜,清淺的腳步聲,來人不少。
    “有人出來了。”北冥錫擒住她軟腰的手,力道忽然重了一些。
    在她耳邊提點了一句,他又恢複了一副溫吞無害的模樣。
    溫柔又哀怨的看著她,他半側著臉,一般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妙。
    於是。
    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副赫連雲露淩辱美男子,美男子心有不甘,卻不能反抗的樣子。
    門被推開,站在走廊影壁後纏綿的男女被人發現。
    燭火幽幽,淺色的字畫微微發黃,少女一手抵著紅磚牆,一手搭在男人的腰間,而美男也順勢扶著她的腰肢。
    因為靠的距離很近,所以所有人都認為,兩個人關係很親密。
    “赫連雲露,你又在做什麽。”夏侯淵臉色冰冷,凶猛的像是野獸一樣的視線落在北冥錫摟在她腰肢的手上:“強迫別人有意思嗎?”
    赫連雲露一回神,就對上了無數或者厭惡或者隱忍的眼神。心裏頓時炸了,北冥錫!他大爺的!這時候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