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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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宣判的日子定在半個月後,這期間,霍餘希被關押在當地的看守所,被禁止除了律師以外的任何人的探視。
    顧默然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全都交給助理處理,自己則帶著孩子火化後的骨灰親自來到廟裏為寶寶超度祈福,接著又找大師挑了一個合適的日子,把孩子的墳墓安置在父親的旁邊,讓爺爺在那邊能夠好好照顧寶寶。
    安頓好之後,他信步朝另一邊的墓地走去,那是一片公共墓地,他的母親就葬在那裏。
    遠遠的,他看到母親墓碑前坐著一個男人,頭靠在母親的墓碑上,似乎在對著墓碑說些什麽。
    待他走近才發現這是個上了歲數的男人,年紀跟父親差不多大,穿著風衣帶著貝雷帽,脖子上掛著相機,很有藝術家風範。
    “你好,請問您認識我母親?”顧默然上前禮貌的詢問,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不記得母親有這樣一位藝術家朋友。
    男人抬頭看了看顧默然,臉上閃過一陣訝異,他伸出手揉了揉雙眼,語調竟有些激動,“你是小雲的兒子?”
    顧默然點頭,“是,我是顧默然。”
    “默然……”男人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眼裏漸漸泛起淚光,轉身對著墓碑上顧母的照片輕輕的說:“是我辜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當年他用了一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俘獲了顧母的芳心,就這樣,兩人開始了幾十年的糾纏,後來他眼看著她因為家族壓力嫁給另一個男人,眼看著她生下那人的孩子。
    他以為她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愛情,一氣之下遠走他鄉,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直到四年前他回來與她相見,才發現她竟然一直等著他,為了和他在一起,她甚至提出要離開顧家跟他私奔流浪。
    可那時,他已經沒有了年少氣盛的衝動,更沒有打破安逸現狀的勇氣,便狠心拒絕了她。
    就這樣,一別成了永遠。
    ……
    直到回家,顧默然都一直處在極度的震驚和悔過中。
    他竟然一直誤會了父親,也誤會了霍餘希的媽媽,原來自己的母親才是背叛婚姻的那個人,原來她自殺是因為遭受到了心愛男人的拒絕,而死後不進顧家墓園的遺願也不是因為對父親的怨恨,恐怕是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顧家的媳婦吧。
    也就是說,他對霍餘希的怨恨完完全全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如今真相昭然若揭,他是不是就可敞開心扉,是不是就可以純粹的去愛霍餘希了?
    隻是,還來得及嗎?
    他推開臥室的門,看到化妝鏡前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紮著馬尾,穿著他熟悉的平時在家經常穿的t恤休閑褲。
    “餘希!”他驚喜的喊道。
    “姐夫,你回來啦!”熟悉的身影轉身,出現的是霍餘安的臉。
    顧默然喜悅的表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禮貌客套的疏離。
    “你怎麽在這?還有,誰讓你穿你姐姐衣服的?”
    霍餘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神情有些委屈,可憐的說:“姐姐三天後就要宣判了,估計下半生都會在監獄度過,這些衣服留著也沒用,我看還都挺新的,就想著拿走自己穿。”
    她怯怯的看了顧默然一眼,囁囁的說:“姐夫,你……你不會舍不得吧?”
    顧默然看著霍餘安,想到她是霍餘希最在意最想要關心保護的人,心裏即使再煩躁,嘴上也沒有說什麽。
    隻見他揮揮手,靠在小沙發上說:“你先出去吧,如果你喜歡我讓人給你買一批新的一模一樣的,隻是這裏的,你以後別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