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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案子
    大禦皇宮，火紅的朝陽照應著高大宏偉的宮牆，為它度上一層金光。宮牆內，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勤政殿外等候。
    而今天，因為一個人的到來，所有人都紛紛側目，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對著某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而起因，正是因為昨天上朝的時候，邢部遞上一件案子。
    十幾天前，有人報案，說是家中剛剛滿月的孩子離奇失蹤，這件案子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被人注意，隻當做拐賣人口的事情處理，可沒想到十幾天之後，竟然有二十多戶人家報案。
    這才引起了重視，由京兆府衙門轉交給邢部。
    昨天，邢部整理資料上交皇上，京城之中混入了這樣的人，百姓惶恐不安，引起了皇上的高度重視，命人徹查此事，不說別的，京城有這樣的人出現，怎麽都是隱患，保不準哪天就來皇宮溜達了。
    可就在決定查這件事的人上，起了爭議，而八皇子更是大膽，直接推介了錦親王府那個遊手好閑，性格怪異的世子，更難得的是，皇上並沒有直接斥回，而是讓錦世子第二天來金殿上朝，真是奇了。
    “李大人，你說八皇子這是怎麽了？怎麽把一個這麽重要的案子交給錦世子？難道他們……”
    “王大人，請慎言，此事自然有皇上論斷，我們且看著吧。”
    “可這件事關係到整個京城的安危啊！怎麽能這麽草率的交給他？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
    麵對一群人異樣的眼神，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議論，難得我們的顧小王爺還能保持高雅的風度，斜倚在欄杆上，悠悠的望著四處宮牆。
    心中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隻是想著，避開這麽久了，或許是時候回來了吧！
    以前曾經多次開到過這個地方，隻是從來沒有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們視線裏，這次皇上下這樣的決定。難道是心裏已經有了決斷麽？
    “咚~咚~咚~”
    鍾聲響起，沉悶而悠遠的回想在宮廷裏，朝臣們這才列好陣容，閉口靜候，長遠的鍾聲把陷在自己思緒中的顧慈驚醒，他這才慢條斯理的站到自己該站的地方。
    “上朝！”
    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顧慈看著那些大臣走進金鑾殿，叩拜皇上，然後站到自己的位置，然後上奏，讓後向菜市場大媽因為一點小錢而討價還價的爭論不休。
    然後再聽到皇上威嚴的聲音。學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來的地方，今日之後，或許就有他的一席之地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有一點惆悵。
    “宣錦親王世子覲見！”
    太監聲音再起，經過三人轉述傳道顧慈耳邊，他才緩緩的走上台階，然後，跨入那道門，走向自己原本早就該走的路。
    “臣顧慈，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平身。”
    “謝皇上！”
    金殿之上，大禦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眉目帶笑，貌似親切的審視著顧慈。
    他雖然傳的是朝服，但於其他官員不同，他的朝服依然是一身雪白，青帶束腰，再加上白玉冠束發，眉目如畫，和一群著暗紫色朝服的官員站在一起，大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顧卿，你經常在京城裏走動，想來也聽說了最近京城有大盜出現，不偷別的，隻偷剛好滿月的嬰兒了吧。可有看法？”
    顧慈身子微傾，拱手道“回皇上，臣聽說過此事，臣以為，盜賊猖狂，應該趕緊緝拿歸案，以還京城百姓之安寧。”
    皇帝滿意點頭“朕也是這麽想的，昨日玉朔向朕舉薦，說你可以辦好此事，顧卿覺得如何？”
    顧慈看八皇子一眼，八皇子對他一笑，他恍如不見，跪地道“八皇子說笑了，臣閑賦在家不理朝政，且並沒有辦案的能力，如此關乎民聲的大案，還是交給邢部，或者京兆衙門比較好。”
    “老臣以為，顧小王爺說的在理，如此大案，若交給他，一個不好，可是會出大亂的，老臣向皇上請旨，定破此案！”邢部尚書李洪淵終於忍不住，跪地道。
    眾臣紛紛跪地迎合“請皇上三思。”
    皇上卻不理會滿朝文武，隻目光灼灼的看著顧慈，心中尋思著，錦親王年紀已經大了，也是到享清福的時候了，顧慈想要接管王府，必然需要在朝廷上露臉，這麽多年的悉心培養，確實該到用用的時候了。
    顧慈看著皇上，對他的心思也猜到幾分，但想了想還是道“請皇上三思！”
    皇帝皺眉，八皇子也急了，上前道“顧小王爺，本宮以為，你經常在京城裏逛，對京城十分了解，而且有我們無法擁有的渠道，有你來查，遠比我們要迅速的多。還請小王爺不要再推辭了。”
    顧慈看他，挑眉問“八皇子指的是什麽渠道？是我的紅顏知己，還是其他？我都不知道他們能對這案子有什麽幫助，八皇子確是先明白了，不如我把這些人借給你，有八皇子查不是更好？”
    鳳玉朔一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假意咳了咳，拱手道“顧小王爺說笑了。”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盯著顧慈，本想著拉攏錦親王府，沒相貌錦親王爺已經無心朝局，顧慈油鹽不進，實在無從下手，這次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想讓他在朝廷裏露臉，沒想到他竟然當著父皇的麵都直接拒絕。
    而坐在上麵的皇帝眼睛眯了眯，在八皇子和顧慈之間掃了一眼。
    老八野心極大，而且不懂收斂，近幾年在朝中拉攏朝臣結黨營私，他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沒想到竟然和錦親王府都扯上了關係。而聽說前段時間八皇子遇到刺客，是顧慈出手救得。
    這次八皇子又全力推薦顧慈，他心裏怎麽能不懷疑？所以才找了他來這裏，可今天一見，貌似又不是那麽回事，不過，該辦的還是要辦的。
    “顧卿，朕意已決，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邢部，大理寺，京兆衙門輔辦，務必要把盜賊捉拿歸案。”
    聖意已決，無力回天，顧慈隻好領旨，滿朝文武嘩然，呼啦啦的跪下一片，也顧不上錦親王府的麵子，直接道。
    “皇上，萬萬不可啊！顧小王爺紈絝成性，整日花天酒地，不務正業，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可以交給他啊！”
    “是啊！這萬一處理不好，打草驚蛇，想要抓住盜賊可就更難了啊！”
    皇上掃一眼跪下的人，其中還有一部分筆直的站著，而站著的的人，想來多數是已經被八皇子收買的人，心中一歎，擺擺手道“眾愛卿起來吧，你們也不必擔心，朕相信錦親王，相信錦親王府世子，也不會差！”
    眾臣還想說什麽，皇上卻靠在了龍椅上，淡淡的道“顧慈留下，其他的，退下吧！”
    八皇子一笑，不管怎麽樣，父皇還是同意了，隻要這樣，顧慈將來如果有所成就，就不會忘記今天的情。
    金殿之上，隻剩下皇上和顧慈，他這才走下龍椅。
    “顧慈，朕把這件事交給你，你可知道什麽用意？”
    “是，臣定然盡快查出真相，不負皇上所托。”
    皇上點頭，“錦親王府，以後還是要靠你的，總不能讓你一直待在暗處，這麽多年你的偽裝和隱忍，朕都看在眼裏，你是一個心性堅毅的孩子，這以後的朝廷，還是要看你啊！”
    “皇上言重了，為我大禦江山盡微薄微薄之力，本就是臣的本分。”他從懷中取出一本藍冊子道“這是最近打探到的消息，請皇上過目。”
    皇帝接過來看著，突然眉頭一皺，似笑非笑的對顧慈道“你錦親王府倒是熱鬧，竟然有如此貴客臨門，想必是忙壞了吧！”
    顧慈淡淡一笑“確實是貴客，但忙倒是沒有，也就是費了點人手看著，不會有什麽差錯，皇上放心。”
    至於被涉及到的某貴客，現在正泛舟湖上，研究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忽然一個噴嚏大出來，一上午的功夫化為烏有。他劍眉一皺，看了一眼錦親王府的方向，摸了摸鼻子，重新弄自己的事情。
    顧慈道“皇上，神醫連霏霏和我那世子妃走的很近，我也試探過，她已經算是我們的助力，非常時刻就可以讓她進宮。”
    皇帝點頭，忽然想起上次賞梅宴上沈凝香的那首氣壯山河的歌，笑道“你那世子妃倒是有點小聰明，好好待她吧！有些事也不用太刻意。”
    “是。皇上若沒其他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皇上擺擺手，顧慈拱手，這才出了勤政殿。心中歎息，糾結了這麽久，還是報了上去，不過這種事也瞞不了多長時間。
    出了宮門，阿九已經在外麵等著，正要翻身上馬，卻見八皇子迎麵走來。
    顧慈動作一頓“有勞八皇子專程來等我，真是愧不敢當。”他說的謙遜，身體卻隨意的靠在馬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金殿之上的樣子蕩然無存。
    八皇子也不計較，在他麵前站定“顧小王爺行蹤不定，想見到你還真不容易，我若不在這裏堵著，下次見麵，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八皇子，哪裏的話，你要想來我錦親王府，誰敢攔著？不過八皇子今日如此做法，就不怕我查不出盜賊，連累你嗎？”
    他就那樣，淺淺的笑著，淡淡的看著對麵的八皇子，對麵的人也同樣看著他，“你不會的，就算你有心害我，也絕對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顧慈不以為意“你這樣說不過是以為對我有多了解，我可提醒你，在別人眼中我就是一個無所事事，什麽都不會的人，查不到真相才正常。就算我不查，也沒人說我什麽。”
    “那顧小王爺隨意就好。”
    顧慈看著他不說話，然後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就那樣一個急功近利，自以為是的人，他沒必要再提點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