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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坐實我草菅人命的罪名
    “你剛剛的建議很好，浸豬籠！你說，我現在要是把你扔下去，會不會有人來救你？在這裏失足的人可是不少呢！”
    常如昔一驚，猛的就要往亭子中間跑，沈凝香卻先一步把她攔住，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胳膊。
    隻見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你還想往哪裏跑？你以為你跑的了麽？”
    “你……你敢，表哥要是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她大驚之下，使勁拍打這沈凝香，沈凝香皺眉，兩指成劍，在她身上一點，常如昔僵直在那裏。
    沈凝香拍手，在連霏霏那裏學了一段時間的穴位，這點穴，果然比迷藥好用啊！
    她繞著常如昔轉圈圈，仔細打量著她。
    鵝黃色雲錦，上麵用金線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走起路來搖曳生輝。頭上珠翠看起來小巧玲瓏很不起眼，但做工精細材料上成，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華。
    “這身行頭，花了不少錢吧！表妹是在哪裏弄的這麽多的錢呢？”
    沈凝香確定，就算是常如昔的親娘，要給她準備這些，都要砸鍋賣鐵，王妃再寵她，也不會這樣揮霍王府裏的錢，這裏一定有什麽貓膩。
    果然，常如昔顫了顫，她隻想著羞辱沈凝香，沒有注意自己的形象，更沒有想到，沈凝香會問出來。不過顧慈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讓沈凝香知道，不然，她怎麽會到這種地步？
    “要你管，我自有我的辦法。”
    沈凝香一聽，頓時樂了，從腰上取下羊脂白玉佩在她麵前搖了搖“你說，要是我這塊禦賜的玉佩丟了，整個王府上下誰的嫌疑最大呢？到時候王妃會不會留一個品行不端的女人在這裏呢？”
    “你這是誣陷！”
    常如昔咆哮，臉色卻白了，在這種情況下，她隻能任沈凝香宰割。
    “誣陷又怎麽樣？你都能造謠，難道不許我誣陷？我倒要看看，你口口聲聲叫著的顧慈，他會保你還是護著我。”
    說罷，沈凝香開始解她身上那名貴的腰帶，還邪惡的用手扯了扯“挺結實的，應該不會在中間斷掉。”
    然後開始綁常如昔的手腳。她看了一眼湖麵，搖頭歎息“可惜了，現在天氣變暖了，水沒那麽涼了，不然效果會更好，你也正好有機會去王妃那裏告我的狀，好早一點把我趕出去。”
    她低聲呢喃，常如昔卻差點哭了出來，她不過是想氣氣沈凝香，沒想到她真的敢這麽做。這湖水這麽深，要真的被放下去，還能有命活麽？可現在讓她服軟，是絕對不可能的。
    “沈凝香，你個毒婦，竟然連夫家的表妹都謀害，你這是草菅人命……唔……”
    不等她罵完，沈凝香直接把她的手絹塞進她嘴裏。
    隻見她拍拍手，看著自己的傑作露出滿意的笑容，“小七，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一定要聽表小姐的話，坐實我草菅人命的罪名。”
    “是。”
    黑影一閃，小七出現在一邊，恭恭敬敬的向沈凝香行禮，然後從她手中接過另一截腰帶，然後把表小姐放了下去。
    他跟在沈凝香身邊，自然知道她的厲害，放的時候也很有技巧，先是腳沾水，讓她體會一下冰涼的感覺，然後突然下沉，水漫到腰跡，接著又停下來，一點一點放下去。
    沈凝香在上麵看著直撇嘴，果然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手下，看看顧慈那隻黑狐狸，再看看平日裏乖巧的小七，現在黑心起來，真是令人發指啊！
    當水漫到她胸口你時候，常如昔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直接暈了過去。
    沈凝香搖頭，一臉可惜了的表情。然後揮揮手，示意小七把人拉上來。
    “真是的，不過是嚇嚇她而已，就這麽暈過去了。把她送回去吧。”
    小七踉蹌一步，不敢說什麽，出去找人來接常如昔。
    沈凝香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回香荷軒去。正好見顧慈正在看書。
    “回來了？今天可解氣？”
    沈凝香看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在她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明明足不出戶，卻什麽都知道。
    本來想著問問常如昔的話是什麽意思，可又覺得，常如昔氣氛之下亂咬人也不是不可能，這樣問出來，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在吃醋，平白讓他笑話，也就沒說什麽。
    顧慈一笑，親自倒一杯茶給她“夫人辛苦了，是為夫不好，剪不掉這爛桃花。”
    沈凝香噗嗤一笑，接過茶喝了一口，伸手在他頭上戳了戳“以前怎麽沒發現，我們顧小王爺也這麽油嘴滑舌？”
    顧慈一笑，回她一個隻跟你貧嘴的眼神，伸手把她攬在懷裏。沈凝香也不推脫，靠在他懷裏看書。
    隻是沒過多久，巧秀匆匆跑了過來“世子，小姐，出事了！王妃請你們過去。”
    二人對視一眼，隻好整理衣冠出門。
    一路上顧慈不曾說話，隻略微勾著唇瓣，似乎心情不錯。
    沈凝香實在忍不住了瞪他一眼“有什麽好笑的？”
    “沒，我隻是在想，待會如果鬧大了，本世子一定會護著你的。”
    顧慈忍著笑道。
    不是他不淡定，而是沈凝香惹了禍還這樣理直氣壯的表情，他怎麽看都覺得可愛。
    沈凝香狠狠的翻了個白眼，不理這個神經失常的人，二人一前一後進入歸思居的時候，一時愣住了，王妃找人麻煩是肯定的，但沒想到王爺也在場，二人坐在高堂之上，臉色十分難看。
    常如昔已經醒了，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哭的好不傷心，她後麵，跪著戰戰兢兢的馮大夫。
    沈凝香瞟了一眼，不就是放她下水裏遊了一圈麽？至於鬧這麽大的陣仗？
    “父王，母妃。”
    二人上前行禮，沒想到常如昔忽然向顧慈撲了過來。
    “表哥，對不起。我沒瞞住，我……我懷孕了。”
    顧慈本想推開她的手頓了頓，詫異的看著她。這個消息一出來，如一道驚雷，轟的一聲在沈凝香頭上炸響。
    沈凝香深吸了口氣，她這是倒了什麽黴？每次想整人的時候那人都懷孕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柳采青是假懷孕，暫且不論，可常如昔還是一個大姑娘，她怎麽可能懷孕？而且孩子是誰的？
    看著某人尷尬的站在那裏，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沈凝香的臉沉了下來。她忽然想起為什麽覺得常如昔有所不同了，女孩變成女人，那種韻味和風情，自然是不一樣的。
    “表妹，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你黃花大閨女，是誰家的公子，還是趕緊把事情辦了才好。”
    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一個女人一生的名節啊！
    隻是沈凝香永遠沒想到，這次她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常如昔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眼淚汪汪的跟顧慈說“表哥，我有我們的孩子了，你高不高興？你說隻要我有孩子，就接我進府的……”
    “常如昔！”
    顧慈再也忍不住，一提氣，用棉柔的勁氣把她逼退，沉聲道。
    “表妹，我跟你清清白白，怎麽可能會有孩子？還請表妹不要胡亂說話。”
    一聽這話，王爺皺眉，男兒要有擔當，敢作敢當。錯了不可怕，但錯了不敢承擔，就太不像話了。
    常如昔搖頭，瞥見臉色陰沉的沈凝香，忽然指著她道“你是因為怕她才不敢認我麽？表哥，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明明在月光湖小船之上，一夜顛鸞倒鳳，這些都是有人見過的，你……你怎麽可以不認？”
    “慈兒，跪下！”
    這時，顧王爺才怒聲喝道。顧慈不好違抗父親，跪了下來，卻依然堅定的道“父王，兒子身上有傷，父王是看的出來的，所以近來一直待在暗室養傷，並沒有去過月光湖，更不知道表妹說的是什麽。”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其巧合的巧合。顧慈在暗室養傷，幾乎沒在王府裏出現過，不知情的都以為他還在外麵，常如昔當然也這樣認為，於是乎，就說不清了。
    沈凝香上前，向王爺王妃福了福“父王，媳婦可以作證，世子確實一直在香荷軒養傷。並沒有出過府，更何況是去月光湖？”
    常如昔急了，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王妃“姑母，你要相信我，顧慈表哥真的和我……他當時喝醉了……而且……”
    “一派胡言！本世子有傷在身，又怎麽能喝酒，還放任自己喝醉？”顧慈怒了，他不知道好好待在家裏，是怎麽惹來這麻煩的，但絕對不能讓步，不然就真的說不清了。
    “表妹，發生這種事情，我知道對你來說是巨大的打擊，但你也不能胡亂指正！”
    “我…”
    “夠了！都不要說了！”王妃忍不住怒喝，隨手把白玉杯子狠狠扔在顧慈身邊。
    “慈兒，一個女人的名節何其重要，你覺得她會不顧自己的聲譽，拿這種事情誣陷你麽？我顧家的男兒就要有擔當，做了就要認！”
    她深吸一口氣，身子因為情緒的巨大波動而微微顫抖。剛剛聽說常如昔懷孕的時候，她的心徹底涼了，這個人，或許就這樣廢了。她苦心這麽久，也許就這樣白費了。
    可常如昔一口咬定是顧慈的，她也就咬牙爭一爭，隻盼王爺顧忌王府的顏麵，同意如昔進門。
    “母妃，事關表妹的名節，更關乎我錦王府的顏麵，更應該查清楚，兒子願意親自徹查此事，還表妹一個公道。”顧慈看向王妃，一字一句的道，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一旦定了，就會是沈凝香心上的刺。
    “查？你要怎麽查？滿大街的查？那不就等於把我顧家的醜事宣揚出去了麽？”王妃冷哼。
    顧慈不說話，隻等著王爺的決斷。可沒想到的是，常如昔卻站了出來“既然表哥想查，那就查吧，不過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還望表哥真的給如昔一個公道。”
    不管怎麽查，反正她說的都是事實，雖然二皇子不能作證，但月光湖還有其他富家子弟，他們常去的酒樓也有人看見了，隻要他去查，到時候怕是不想她進門也說不過去。
    “既然這樣，那就去查吧，如昔有什麽證人，盡管可以帶過來。”王爺看他們一眼，歎了口氣，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說什麽。當下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走。多看一眼都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