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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顧慈的血脈
    常如昔麵色一白，但還是勉強鎮定了下來，咬著紅唇道“如昔要問問表嫂。既然如此，你為何你什麽事都沒有，反而是我被你打成這樣？莫不是表嫂借著這個空房針對與我？”
    沈凝香冷冷一笑“那表妹的意思是，本妃靜應該坐以待斃束手就擒，由著你把我扔在帶著冰塊的水桶裏麽？”
    “是，表嫂是世子妃，如昔自知理虧辯駁不過，表嫂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既然表嫂容不下如昔，那不如讓如昔會永安城的好，免得在這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說著，常如昔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沈凝香冷冷一笑，好一個以退為進，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你真的這麽想，我倒是可以真的成全你。
    “表妹若是想家了，自然隨時都可以回去的。”這時，顧慈淡淡的說道。
    沈凝香嘴角一抽，怕是她所有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顧慈這一句話來的重！這人一貫的作風，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直接踩她到死。抬眼看去，果然見常如昔很是受傷的看著顧慈。
    “那怎麽行？”一直靜靜觀看的王妃終於說話了“如昔已經懷了我顧家的孩子，這樣把她送回永安城去，你要我們錦王府的臉麵往哪裏放？”
    “母妃此言差矣！”沈凝香淡淡一笑“就算要接表妹過門，也應該從她母家接過來。所以這永安城，表妹是必須要回的。至於錦王府的臉麵……母妃，表妹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王府裏，怕是已經有人說三道四了呢！”哼！以退為進，你當隻有你會麽？
    “沈凝香，你別在這裏煽風點火，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你接受不了如昔，為了慈兒的血脈，你也要忍。”王妃一拍桌子，沉聲訓斥，沈凝香低眉順眼，全當沒聽見。反正也有人替她擋著。
    “母妃，這個孩子兒子都還沒承認，就說凝香能不能接受，為時過早了。”
    顧慈又是不瘟不火的五句話，把王妃氣的渾身發抖“慈兒，上次的那樣對如昔，不知悔改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這樣說。本宮教你的為人之道，你都忘了麽？”說完還不忘回頭像王爺哭訴“王爺……你看慈兒都成什麽樣子了。”
    “母妃不說上次還好，既然提起來了，那我們便好好說說。”顧慈從懷中取出一張紙，輕聲讀著。
    “四個月前，常如昔小姐於二皇子約在月光湖，在錦繡綢緞莊買走了大量的紅綢。下午十分，二皇子將爛醉如泥的顧小王爺交給常如昔。二人在掛滿紅綢的小船上獨處一夜。”
    常如昔意識到顧慈要說什麽，臉色如死灰一般，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她哆哆嗦嗦的道“別……念了……別念了！求你……”
    顧小王爺自然不會理她，接著道“至此之後，常如昔小姐一直和二皇子有些密切聯係，並且經常把王府裏一些消息帶給他。算是二皇子在顧家的眼線。”
    “直到常如昔直到自己懷孕，東窗事發，趕走了世子妃沈凝香。而此時，二皇子讓其打聽，顧小王爺是用什麽方法讓五皇子府一夜之間成為平地的。”
    顧慈說完，看了一眼地上的常如昔，“若不是我用假消息騙過，還真想不到我顧家會有二皇子的眼線。”
    常如昔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王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雙妙目瞪的如銅鈴一般，“你……你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怪不得她不管怎麽問，她也不肯說是怎麽和顧慈在一起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王爺怒不可遏，怒發衝冠。他蹭的跳起來，下一刻腰間的寶劍出鞘，用來保家衛國，沾滿無數敵人鮮血的利劍，泛著森森寒氣，殺氣騰騰的指著地上的女子。
    “好好大的膽子，設計我錦王府世子不說，竟然還透露我錦王府消息，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是把錦王府往死路上推？你以為錦王府倒了，鳳玉淩會好好對你？”
    老王爺氣的渾身顫抖。他戎馬半身，深知武將的慘淡結局，處處小心謹慎，沒想到差點毀在一個女人手裏，簡直是不可饒恕！
    常如昔一個女子，當初隻是想進錦王府的門，根本沒想到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反應過來之後跪在那裏死命磕頭。
    “姑丈，如昔隻是一時糊塗，受了那二皇子的蠱惑，如昔不是有意的，還請姑丈饒了我這一次吧！嗚嗚……”
    整個大廳裏，隻剩下王爺粗重的喘息聲和常如昔砰砰的磕頭聲，以及她的嗚咽聲。很快，她額頭磕破，鮮血緩緩流下來，襯著蒼白的容顏，如同厲鬼一般。
    沈凝香一聲歎息，向顧慈身邊靠了靠，她是真的不想這麽早就看到這一幕的，若不是常如昔一再挑釁，她會私下裏解決這件事情，可現在……唉！
    顧慈自然知道她看起來冷漠，但實則是最善良的，握住她冰涼的雙手在掌中揉搓。沈凝香柔柔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王爺。”王妃思慮再三，輕輕走到常如昔身邊跪下“王爺，如昔就算有千般不是，可畢竟是妾身帶進來的，就算王爺不看僧麵，看在如昔懷著我們顧家骨肉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次吧！”說完，俯身拜了下去。
    “愛妃，若不是你的縱容，她敢做出這樣蠻膽大包天的事情麽？事到如今，你還要袒護她麽？”顧宴疲憊的閉上眼睛。
    要不是看在她還是無知女孩，看在她是王妃的表親，看在她懷著顧慈的孩子，就憑著這些罪名，他早就一劍砍了她。
    “父王，兒子深居在府，從未和二皇子有任何接觸，而且，二皇子用來假扮兒子的人，已經抓到。”顧慈淡淡開口，徹底把事情推向了不可發展的局麵。隻是他們不是聖人，不知道在將來因為這件事情，引起了多大的山河動蕩。如果沈凝香知道，相信她寧可在那冰桶裏凍死，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聽此話，三人看向顧慈，顧慈輕聲道“小七，把人帶上來吧！”
    黑影一閃，再出現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個人，隻是帶著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小七眼神飄忽不定，說不出的怪異。
    一個被綁成粽子的黑衣人被扔在地上，那人還昏迷著，保持著剛開始被抓的樣子。就連臉上的黑巾都沒有摘下。隻看那一雙緊閉的眼睛，便和顧慈的一模一樣，可想而知，黑巾下是怎樣的容顏。
    常如昔身體一震，還沒明白他們是什麽意思，沈凝香眸中露出殺機，要不是眼前這個人，她也不會被逼到絕路。
    她悠悠起身，緩緩走到黑衣人麵前，一把扯下他麵上的黑巾。屋中的人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顧慈，常如昔更是“啊！”的一聲驚叫。
    “如昔表妹，你可看清了當初和你同床共枕的，到底是這個人，還是顧慈！”沈凝香一聲冷笑。黑巾落下，露出的自然是個顧慈一模一樣的臉，如果他真的穿上顧慈的衣服，別說是常如昔，就算是顧慈，相信也要恍惚一下。
    “不……這不可能！我的孩子是顧慈表哥的！和這個人沒有一點關係……這不可能！”尖銳的女聲咆哮著，常如昔瘋狂的搖頭。但她臉上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一直在想，為什麽顧慈對她總是忽冷忽熱，為什麽她都有了他的孩子，他還這樣無情。可看到黑衣人的一刹那，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麵對的，對自已溫柔嗬護的，不過是一個假顧慈罷了！
    為什麽？怎麽會變成這樣！她不能接受！她的孩子是顧慈的，一定是顧慈的。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沈凝香伸手至他耳根處，一把揪下他臉上的麵具。
    看清麵前的人是誰之後，沈凝香冷冷一笑“怪不得，果然是家賊難防啊！”她再不說什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難怪，小七表情那樣的怪異。
    “啊九。”
    顧慈輕叫一身，一道黑影出現在大廳裏，向在坐的行了禮，複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伸手把那人弄醒。
    剛醒來那人還處在茫然狀態，暮然，麵前出現了自己首領麵無表情的臉。啊九冷冷的問“小十，你有什麽要說的。”
    叫小十的人掃視一圈，看到顧慈的時候，眼神暗了暗。但看到沈凝香的時候，怒氣乍現。“事到如今，無話可說，唯一想說的就是，真後悔，沒一見麵就殺了這個女人！”
    顧慈抬手一揮，一道勁氣湧出“啪”的一聲打在小十的臉上。直把他的身體大飛出去，小十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裏麵還夾雜著幾顆牙齒。
    “招，還是不招。”
    顧慈收回手，淡淡你吐出一句話。但聽到小十耳中，卻如同憤怒的驚雷，他隻覺得腦中轟的一聲，原先想好的供詞，已經忘卻。
    招，還是不招。招了，是死，不招，還是死。不同的是，後者將是不堪折磨而死。他是錦王府的隱衛，經過不懈努力成為顧慈的近身隱衛，隻要時機一到，就可以給他致命一擊。
    沒想到的是，沈凝香來了，顧慈就把他和小七那個平日裏總是胡鬧的人分給了沈凝香。至此功虧一簣。
    但後來主子來信，要他假扮顧慈，這對他來說自然不是難事，本來就快要成功了，沒想到又是因為沈凝香。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禍害。
    想到這裏，他艱難的抬頭，看向地上麵如死灰的女子。她小腹微微隆起，那裏是他的孩子。嗬嗬！該知足了吧！錦王府的表小姐，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能得到她，也知足了！
    “屬下，無話可說，隻希望，世子放過屬下的孩子！”
    此話一出，看似什麽都沒說，但卻又是什麽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