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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以牙還牙
    寧如雪搖搖頭，“虎毒不食子，我相信世子是絕對不會知曉這件事情的，怕是沈凝香這個賤人在暗中搗鬼才是，她定是記恨上次我和世子去永和鎮，所以才設出這種毒計來害我。”
    “果真是個賤人，怪不得被趕出錦親王府！”
    丁香一向對寧如雪言聽計從，如今既然寧如雪說此事是沈凝香做的，那麽想必就是沈凝香做出的壞事無疑了。
    “公主，那您打算現在怎麽辦？”
    丁香幾乎已經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沈凝香將自己主子害得這麽苦，若是她不能替寧如雪做些什麽，也就枉費自己陪嫁到錦親王府來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寧如雪的眼裏麵迸發出殺意，和從前在顧慈麵前看到的寧如雪完全不同，如今沈凝香在她看來就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寧如雪在丁香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丁香點點頭，“公主，奴婢一定會辦好的。”
    丁香不過是個奴婢，即使她消失一陣子，也不會有人真的關心她到底去了哪兒，顧慈回來問起的時候，寧如雪隻是說她打發丁香出去替她買些東西，顧慈也不以為意，在他的心裏麵，對寧如雪都不是真的在意，更何況是丁香那個奴婢呢？
    而此時，丁香已經乘著馬車來到了永和鎮，因為上次在永和鎮的時候，丁香已經和沈凝香打過了照麵，因此她特意蒙著麵罩，還改變了自己的裝束，想來她不過是個奴婢，沈凝香該是認不出她來才是。
    丁香挑了陳玉林不在雲香閣的時候才過去，畢竟有個男人在的話，出了什麽事兒，吃虧的人還是自己。
    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之後，丁香這才進了雲香閣，一把將自己麵目全非的臉露了出來，“哎喲，天殺的雲香閣，天殺的沈凝香啊，竟然將我的臉害成了這個樣子！”
    雲香閣裏麵有許多客人，更多的都是女子，見丁香一進門來就開始哭訴，不由得將目光都聚集在了丁香的身上，而在大家看到丁香那張臉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隻因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於可怖了，不止有暗瘡，還有潰爛的地方，甚至散發著一種臭氣。
    “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沈凝香自然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她挺著個大肚子有些不方便，不過到底來者是客，更何況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來鬧事的，若是真的讓她得逞了，那麽雲香閣苦心經營的名譽就要變壞了。
    “怎麽了？沈凝香，你個賤人！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
    丁香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自己那張麵目全非的臉，活脫脫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小鬼一般。
    巧秀連忙將沈凝香護在了身後，她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看不得這樣醜陋的東西，免得嚇壞了肚子裏麵的孩子。
    “巧秀，不妨事的。”
    沈凝香輕輕地推開巧秀，凡事宜疏不宜堵，更何況看情況，這個女子是鐵了心的要來敗壞雲香閣的聲譽了。
    這樣的事情沈凝香也見過不少了，她本就是活過兩輩子的人，更何況上輩子的時候就算沒有經曆過，也看過不少類似的小說和電視劇，這類潑皮，就是想要些銀子來作為補償。
    不過，沈凝香是不會讓她得逞的，因為一旦私了了，就代表自己做了虧心事，不管這個人的臉是因為什麽而變成了這副鬼樣子，左右和自己沒有關係。
    沈凝香坐得端行得正，自然也不怕丁香指著鼻子罵，她這副坦然的樣子，倒是讓丁香有些理虧，一時之間竟然禁了聲。
    “這位姑娘，你慢慢說清楚，也許我能幫上什麽忙也說不定。”
    沈凝香差人給丁香搬了把椅子，卻被丁香一腳踹開，“沈凝香，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本姑娘用不著你在這裏假惺惺的，就是因為我用了你前陣子賣的凝神香，所以我的臉才成了這幅樣子！”
    轟！
    在一旁看熱鬧的人不禁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她們之中的不少人可都是用過凝神香的，想到她們的臉也會變成如同眼前這個女子的醜陋模樣，她們不禁感到十分驚恐。
    “你不要血口噴人！”
    巧秀叉著腰，看來丁香就是個找麻煩的，就應該將她趕出去，免得在這裏汙了雲香閣這塊地方。
    “我沒有！”丁香指著自己的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著在場的人，“這就是我在雲香閣買的凝神香，想必你們大家的心裏麵也都清楚，本來我以為雲香閣的牌子在那兒放著，該是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誰知道我錯了，商人都是為了利益，更何況是沈凝香這個被錦親王府休棄的人，當年，也定是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才會被錦親王世子休棄的！”
    丁香咄咄逼人，竟是讓在場的許多女子都點了頭，在她們的心裏麵，始終是對沈凝香不認可的，因為在這個時代，女子最重要的品德就是貞潔，而沈凝香被顧慈休棄之後，竟然又比武招親，挑了陳玉林做他的丈夫，可偏偏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成親。
    可見這個女人定是品行不端的！
    “原本我以為，凝神香是可以美容養顏的，所以才花了大價錢去買，可是誰知道，如今我的臉就成了這樣！你們說，我是不是該找沈凝香說個清楚？”
    “是啊，是該說清楚！”
    “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用雲香閣的東西了，免得也落得她的那副下場！”
    眾人不禁議論紛紛，卻也沒有刻意地壓低聲音，生怕沈凝香聽不到一般。
    沈凝香卻也不生氣，這些人都是牆頭草，哪邊有理就站哪邊，更何況都是些不怕事兒大的主兒，這裏有熱鬧，她們自然是不願意錯過好戲的。
    隻是丁香不提醒，沈凝香還未曾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來，丁香一提及大價錢，沈凝香倒是想起來了，當時她賣凝神香的時候，隻是十兩一瓶，這算是平民的價錢了，而丁香之所以說是大價錢，當是她在別人那裏買來的東西。
    既如此，這盆髒水怎麽能扣到自己頭上來呢？
    “各位姑娘，你們見了我這副樣子，日後還敢用凝神香嗎？要我看，就要沈凝香賠償，日後再也不要用雲香閣的東西了！”
    “對，不用了！”
    “要賠償！”
    眾人的聲討聲在沈凝香的眼中隻不過是鬧劇而已，她們都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姑娘說的到底對不對，就跟著瞎起哄。
    “靜一靜！”
    到底沈凝香也是個孕婦，因此她發了話，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等著看沈凝香到底會給出一個什麽樣的答複。
    “敢問這位姑娘，你是從哪兒買的凝神香？”
    沈凝香用平靜的眼神看著丁香，雖然說丁香已經是滿臉潰爛，可是沈凝香還是隱隱約約地覺得見過這個人，隻是她到底是誰，沈凝香竟然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所謂一孕傻三年，沈凝香覺得，自己還沒有生孩子記性就這麽不好，看來日後連孩子的爹爹到底是誰也會忘記了。
    “自然是在雲香閣，是你賣給我的。”
    聽了丁香的話，沈凝香更加可以確定丁香是從別的地方買來的，因為那天雲香閣不過放了幾十瓶凝神香出去，每一個都是記錄在冊的，絕對是沒有眼前這位姑娘的。
    “那麽請問姑娘，你是花多少銀子買到手的？”
    “五十兩銀子！”
    丁香理直氣壯，她是從別人的手裏麵買來的，倒是不知道這瓶凝神香原來隻賣十兩銀子，她是被人大大地敲詐了一筆，可是丁香乃是寧如雪的丫鬟，平日裏動手動腳慣了，五十兩銀子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小事。
    “五十兩銀子……”
    在場的各位都是知道凝神香價錢的，因此丁香這話一出，她們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丁香，看樣子她的話也並不可信，隻是，這次她們倒是沒有出聲，隻不過在一旁繼續看熱鬧罷了。
    “這位姑娘，我雲香閣從來不做虧心的買賣，凝神香不過十兩銀子一瓶，可見，你並不是用了凝神香才會成了這樣，因為，你從來都沒有買過雲香閣的東西！”
    沈凝香之所以這樣理直氣壯，並不是因為她記得每一個人的臉，而是因為既然丁香說不出凝神香的價錢，想必是沒有來過雲香閣了。
    “這……”丁香登時瞠目結舌，想不到沈凝香竟然這麽快就發現了她的破綻，“就算我從別人的手裏麵買到的，可是這始終都是雲香閣的東西，你賣了不好的凝神香，所以才讓我的臉成了這副樣子！”
    丁香幾乎是在狗急跳牆強詞奪理了，她倒要看看，她一口咬死了這個理兒，難道沈凝香還能說出花兒來不成？
    “你怎麽證明這瓶來曆不明的東西是雲香閣的？”
    沈凝香輕笑，敵人越是亂了陣腳，她越是可以穩得住，如今看丁香這副著忙的樣子，可見是她的詭計被揭穿了。
    “這個瓶子就是雲香閣的，別的香料鋪子裏，哪裏有這樣的瓶子？”
    丁香舉著精巧的瓶子，急於向大家證明，隻可惜在場姑娘的眼神卻是讓丁香失望了，因為她們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的話。
    “這就奇怪了，永和鎮雖然小，可是出賣這種瓶子的卻也不少，若是隨隨便便哪個不三不四的人就往這種小瓶子裏裝些東西，難道還都說是我雲香閣的不成？”
    沈凝香的話成功地讓在場的人都信服了，趁著這個當口兒，沈凝香派人去請的大夫已經過來了，沈凝香招招手，示意大夫向前一步。
    丁香這才慌了，若是讓大夫檢查的話，就知道她的臉上其實並沒有潰爛，一切都是她貼的偽裝罷了！
    隻可惜，沈凝香是不會輕易讓丁香走的，在丁香撒腿想要溜走的時候，沈凝香派人將丁香攔了下來，“我看姑娘的臉上實在是嚇人，一個姑娘家，誰不想要漂漂亮亮的呢？既然大夫也來了，就不妨看看吧。”
    丁香無奈，被人強壓著坐下被大夫診脈，心裏麵卻著實打著鼓，隻要這個大夫會瞧病，就能證明自己其實並沒有用過任何香料，自然也不會因此而破相毀容。
    “奇怪了……”大夫搖搖頭，將手從丁香的手腕上收了回來，“按說這位姑娘健康得很，臉上不該是這副模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