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兩個男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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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兩個男人之間
好在雲香閣是開著門的,顧慈即使是從窗戶那裏,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沈凝香的一顰一笑,那間客棧的掌櫃的已經認識了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所以一直將這間上房留給顧慈,畢竟顧慈一出手,就足夠他十天半月掙的銀子了。
顧慈專心致誌地看著沈凝香,細細算起來,若是沈凝香離開錦親王府的時候剛剛有孕的話,這個時候也該五個多月了,由此看來,他們的孩子怕是第一眼看不到自己這個爹爹了。
都說沒有爹爹的孩子最是可憐,顧慈不禁朝著沈凝香的方向伸出了手,“凝香,孩子,等著我!”
隻可惜,沈凝香卻隻是在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發現顧慈的動作。
也難怪沈凝香沒有發現顧慈的所在,畢竟顧慈所處之地極為隱蔽,再加上他有意隱藏自己,自然不會被發覺。
癡癡地看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天都黑了下來,陳玉林也從外麵回到了雲香閣,顧慈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明日,該是他啟程回去的時候了,畢竟,羌族和胡族是不好對付的,即使他嘴上說是要智取,可是要如何智取,仍然是一個難解的結。
夜晚,顧慈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索性到外麵四處轉轉,雲香閣早早地關了門,顧慈在雲香閣外駐足許久,到底隻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怎能進去呢?
吱呀一聲,雲香閣的門開了,顧慈警醒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沈凝香,明明很想念,他卻隻敢遠遠地看著沈凝香,想必,如今沈凝香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是自己了。
隻是從雲香閣裏麵出來的人卻不是沈凝香,顧慈認得這個人,正是一心愛慕沈凝香的陳玉林,如今也以未來夫君的名義陪伴在沈凝香的身邊。
也許,自己臨走之前,該囑咐這個男人一些事情。
顧慈跟著陳玉林,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家酒館,顧慈有些奇怪,好端端的,陳玉林為何會來喝酒?
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難不成守著沈凝香,陳玉林還有什麽愁事不成?
“出來吧。”
陳玉林隔空喊道,如果不是因為顧慈跟著他的話,也許旁邊的人都以為陳玉林是在發酒瘋。
顧慈知道陳玉林是有些功夫的人,他既然說了這句話,就代表自己的行蹤被陳玉林發覺了,既如此,那麽坦誠相見也沒有什麽不好。
從暗處走了出來,顧慈一身白衣飄飄,坦然地和陳玉林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小二,來壺桃花釀。”
“堂堂錦親王世子竟然也愛喝這種廉價的酒,還真讓我出乎意料。”
沒有理會陳玉林話裏麵的諷刺,顧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之後一飲而盡,仿佛回味無窮一般,他閉著眼睛仔細回味一番,這裏的桃花釀到底不如沈凝香親手做的,總是覺得差了許多。
“你也不必驚訝,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你如是,我也如是。”
“比如說南嶽公主?”
陳玉林也不客氣,反正顧慈跟著他前來,定是有話要說,他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要尊重官員這個習慣,更何況是顧慈這個人渣?
顧慈苦笑,看來不止是沈凝香,所有人都認為自己辜負了沈凝香,為的就是南嶽公主寧如雪。
可是,寧如雪算個屁啊!
顧慈不禁在心裏麵爆了粗口,奈何嘴上還是要積德,畢竟通過他的了解,陳玉林可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若是等他走了,陳玉林再鬧上錦親王府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有些事情本世子也不必和你解釋清楚,如今你是凝香身邊的人,我隻希望你對她好,好好地照顧她和孩子,就足夠了。”
顧慈又飲下一杯桃花釀,腦海裏沈凝香的樣子卻是越來越清晰。
“不勞世子費心,既然我是凝香選出來的夫君,是孩子的爹爹,那麽日後就自然會對凝香和孩子百般照顧!”
陳玉林特意帶上了孩子,他就不相信,顧慈會這樣冷血,居然對自己的骨肉都如此冷血。
可是陳玉林失望了,因為顧慈就是那樣冷血,或者說,他強迫自己那樣冷血,因為隻要想到自己的孩子很有可能會叫別人爹爹,他心裏麵就生出一股子想要殺人的衝動。
而如今的現象,都是寧如雪所賜!
“如此,便有勞了!”
顧慈連飲三杯,連離別的招呼都不打,徑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隻留陳玉林一個人在酒館裏麵,如果不是因為顧慈的杯子還在,陳玉林甚至都懷疑自己剛才不過是錯覺,自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顧慈跌跌撞撞地走在永和鎮清冷的街道上,不過是幾杯桃花釀而已,他卻喝得暈暈乎乎的,好在顧慈隻帶了阿九一個人出來,就算是被看笑話,也隻有阿九一個人而已。
更何況,阿九也沒有這個膽子!
永和鎮的街道上如今已經沒有幾個人,就算有人路過,也不過將顧慈當作一個普通的醉漢罷了,人人都有失意的時候,酒本來就是澆愁最好的東西。
“阿九!”
顧慈到了客棧,朝著暗處喊了一聲,一個鬼魅的影子蹭地一聲落在了顧慈的身邊。
“世子,有何吩咐?”
阿九覺得今日的顧慈格外不同些,雖然說上次顧慈也獨自來了永和鎮,可是他卻沒有這樣傷心,好像此次一別,就再也不能相見一樣。
呸呸呸,想什麽呢?
阿九在心裏麵鄙視了一下自己,作為屬下,他怎麽能如此詛咒自己的主子?若是被世子知道了,他又要受罰了。
“你留在永和鎮,保護凝香和孩子的安全。”
顧慈兩眼放空,隻是呆呆地盯著窗外,似乎他剛才說的不過是酒話罷了,可是阿九跟在顧慈身邊的時候久了,他知道,顧慈從來不開玩笑,也從來不會酒後失言,如此安排,定是放心不下沈凝香和孩子。
“屬下遵命,隻是世子此去胡族和羌族危險重重,屬下……”
阿九沒有繼續說下去,難道說擔心顧慈沒有自保能力嗎?明顯不是的,若是真的打起架來,阿九恐怕也不是顧慈的對手,他作為隱衛,不過是以防萬一,在暗處保護顧慈的安全罷了。
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阿九才是顧慈的最後一重保護,若是他不跟在顧慈身邊,阿九也很擔心顧慈的安危。
“留你一人在永和鎮,其餘的隱衛會跟著我,你不必擔心,隻要護著凝香和孩子安全,就比什麽事情都重要。”
“其實在世子心裏麵,那個人是最重要的吧。”
阿九這次學聰明了,既沒有稱呼沈凝香世子妃,也沒有稱呼她為沈小姐,左右叫了一聲那個人,顧慈也能明白。
顧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苦笑一聲,“不能改變的事情,又有什麽意義呢?罷了,你去吧。”
阿九見顧慈惆悵得很,當下也不再找挨罵,顧慈一揚手,阿九就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隔日,顧慈自行啟程,而阿九卻是留在了永和鎮,既然顧慈放心不下沈凝香和孩子,他這個做屬下的,自是要替他多照顧她們一些。
陳玉林搖搖晃晃地回到了雲香閣,昨日在顧慈走了之後,他細細地品著桃花釀,不知道為何顧慈會對這種酒情有獨鍾,無獨有偶,他也曾經見過沈凝香做過桃花釀,隻不過她有身孕在身,所以並沒有飲酒罷了。
莫不是,這桃花釀和沈凝香有關?
陳玉林旋即搖了搖頭,以顧慈這種冷血無情的性子,又如何還會對沈凝香有一絲一毫的念想呢?若是如此,那日也不會和寧如雪一起來折辱沈凝香了。
“陳公子,你這是怎麽了?”
聞著陳玉林身上一身酒氣,巧秀不禁蹙了蹙眉頭,好端端的,為何陳玉林昨兒要去喝酒呢?
“無妨,休息一下就好了,凝香呢?”
巧秀揚了揚下巴,示意沈凝香就在裏麵,陳玉林想要進去的時候,卻被巧秀攔在了門口,“陳公子還是別進去了,免得熏著了小姐,你這味道著實難聞得很。”
陳玉林略略有些尷尬,是了,他自己倒是不覺得,可是沈凝香如今乃是有身子的人,一切還是應該以她的身子為最要緊的。
“我扶你回去吧。”
巧秀無奈,隻得扶著陳玉林回了陳府,陳玉林卻是沒有一絲睡意,趁著酒意,他索性拉著巧秀坐下,“巧秀,你覺得,凝香的心裏麵是不是一點兒都沒有我?”
“這……”
巧秀覺得,這實在是一個難題,若是以她的揣摩,沈凝香的心裏麵的確是沒有陳玉林的,最多將他當作一個好朋友,隻是,這話要如何說出口呢?
畢竟,巧秀是不想傷害陳玉林的。
“算了,我知道了。”
陳玉林惆悵地擦了把臉,其實不用巧秀說他也知道,若是沈凝香的心裏麵有他,那麽當日比武招親之後,他們就該完婚,自己的爹娘就算再反對,可是畢竟隻有自己這麽一個兒子,隻要他堅持,自己的爹娘會讓步的。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沈凝香根本就不喜歡自己!
陳玉林又想喝酒了,隻有在醉了的時候,他才沒有那麽痛苦,人都是貪婪的,一旦得到了一些東西,就想要更多。
比如說陳玉林,如今他已經名正言順地陪在沈凝香的身邊,可是他想要讓沈凝香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麽就勢必要給沈凝香一個名分。
然而,即使陳玉林想要給名分,沈凝香也未必會接受!
“不如,我來陪你喝酒!”
巧秀也不知從哪裏拿來一個酒壺,實際上有些話隻有在酒後才能說出來,酒後吐真言,這是她家小姐常常說的話,這些日子她也想了不少,趁著這個當口兒,索性一股腦兒說出來算了,老是憋在心裏麵,巧秀也覺得憋悶得很。
“來,我們一起喝!”
陳玉林拿起酒壺,為他和巧秀一人倒了一杯,兩人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