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染的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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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血染的訂婚宴
轉眼到了那天晚上,上海市區的香格裏拉酒店外麵。
從下午開始,酒店門外的街道上便被塞得水泄不通了。因為這是白家和卓家的訂婚宴,除了不少達官貴人前來,同時也吸引了大批的媒體記者。他們當中的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影子怪客才來的。
畢竟,這個怪盜已經在網上發出了預告書,一定會在今天晚上來到宴會現場,盜取那顆舉世聞名的人魚之淚。
正因為這樣,也有不少喜歡獵奇的市民來到香格裏拉酒店門外,希望一睹影子怪客的風采。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酒店外早已是人流熙熙攘攘,為了應付這一情況,交警部門還不得不將酒店外麵的街道實施臨時禁行。
隨著夜幕下降,影子怪客的降臨也漸漸進入了倒計時。
黑夜籠罩城市,華燈卻是璀璨光輝,很多離奇的故事,往往都有這樣一個微妙的開端。
此時,在酒店門外,停著大批警車。
這個晚上,幾乎上海一半的警力都集中在這兒了。無它,這次宴會上將會出現許多土豪和權貴,警方必須保證這些人的安全,不然會出大事的。另一方麵,他們也是為了要抓住那個擾亂社會秩序的怪盜。
眼看著距離訂婚儀式開始的時間越來越逼近了,不僅是圍觀的群眾,連警察也在心裏暗暗捏了一把汗。大家都在想:這個怪盜,會以怎麽樣的方式出現呢?
而負責這次任務的人正是上海市公安局刑事大隊隊長,也就是上次提到過的龔隊。他在現場布置好人手安排後,匆匆走到停在路邊的一輛商務車。此時,車裏正坐著一個男人,穿著精致的小領白襯衫,白襯衫的胸口繡著一朵藍睡蓮。他拿著一支圓珠筆在拇指上轉筆。
“你覺得影子怪客會不會來?”龔隊還是一身警裝,威武不屈的模樣。
“肯定會。”白襯衫男以篤定的口氣說道。
龔隊揚了揚嘴角,“它真的會這麽傻?明知道我們這麽多警力,它還敢冒險?”
白襯衫男倚在沙發上,看向窗外絢爛的夜,低笑,“你也別小看它。既然能稱為怪盜,那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本領。它不會輕易被我們抓到的。誰知道,它在背後裏會搗弄出什麽詭計來呢?”
龔隊雙手環胸,哼笑,“這家夥,最好別出現。不然,我一定抓住它。”
這時,他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踏入晚上八點了。離儀式開始,隻剩半個小時。
而在城市的一處公園裏,大媽大叔們正在公園的燈光下歡快地跳著廣場舞。美妙的旋律在燈光下飄揚。
突然,“啪”的一下,一塊磚頭飛來,音響被砸爛了。大媽們一看,眼前出現一個身穿一襲黑衣,臉戴古怪臉譜的怪人,正朝她們怪笑。
“嘿嘿嘿!”它奸笑幾聲,然後拔腿就逃之夭夭。這一切發生得很快,又極為詭異。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另一處街口的一家小超市裏,跑出一個同樣是黑衣京劇臉譜裝扮的家夥。它手裏拿著一袋現金,而超市的老板則追了出來,大喊道:“影子怪客搶劫啦!”
而在公路上,一輛汽車正在等紅綠燈。突然,“啪”的一聲,車窗玻璃被打碎了。司機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影子怪客揮舞著棒球棒而陰笑著離開。
同樣的事情,幾乎在城市中同一時間上演。
此時的110報警中心裏,電話聲幾乎響個不停。
“喂喂喂!我這裏……有影子怪客!”
“我被影子怪客搶了!”
“它現在在延安西路!”
仿佛一時間,全上海都出現了影子怪客!
“真見鬼!”龔隊掛斷電話,表情著急地跟白襯衫男說:“剛接到接警中心的匯報。現在在不少地方都出現了影子怪客的影蹤!你覺得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白襯衫男拿出手機,打開影子怪客論壇app。他早就注意到這個網站了,便說:“這是伯爵的計謀,它在慫恿影子怪客的追隨者模仿作案。”
龔隊眉頭緊鎖,托起下巴思索,“可是,這樣有些奇怪。它這麽做,有什麽目的呢?難道是為了將我們警方從這兒全部吸引走,好讓它下手作案。”
白襯衫男繼續轉筆,“今晚,是不是全上海市的大部分警力都被安排到這邊來了?”
龔隊點頭,慎重道,“當然了。畢竟影子怪客那麽引人矚目。”
白襯衫男轉筆的動作猛然停下,麵色沉重。
不好,他心裏想道:這裏麵有點不對勁啊。
就在這時,外麵赫然有人喊起來。“哇!影子怪客!”
馬路上的人紛紛抬起頭,指著夜空。白襯衫男和龔隊也衝出了車外,抬起頭,隻見上空飄來一個熱氣球,而熱氣球上分明站著一個黑影。雖然看不清楚,但顯然所有人都把它當做是影子怪客了。
熱氣球飄到了酒店樓頂,黑影一閃而過,瞬間消失。
龔隊立即按住聲麥,通知駐守在酒店上層的同事,“影子怪客來了!準備逮捕它!”
“等一下!”白襯衫男忽然擺手示意,目光緊緊鎖著窗外的動向。
龔隊顯然有些焦急,“怎麽了?”
“那不是影子怪客。”白襯衫男神態篤定。
“啊?”
“影子怪客不可能以這麽引人矚目的方式出現。這樣擺明等著被抓啊。”白襯衫男看向房頂熱氣球降落的地方,狹長的眼眸眯了眯,光采銳利。
經同伴一提醒,龔隊稍稍反應過來,“這難道是聲東擊西?”
正說著,忽然頭頂傳來嘭的爆炸聲。龔隊立即用對講機問:“怎麽回事?”
樓頂同事慌張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報告龔隊,我們正在接近熱氣球的時候,它突然爆炸了!”
龔隊神色頓時一緊,“有沒有人受傷?”
同事喘息了一聲回答,“有兩個同事被輕微灼傷。”
龔隊鬆一口氣。
白襯衫男冷哼,“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
他冷冽的眼眸隨即環視四周的人群,想從中找出影子怪客的影蹤。
龔隊也看了一圈,顯然沒有收獲,隻得問向同伴,“要進入酒店,一定要驗證身份。那影子怪客真的能混進去嗎?”
“別小看那個怪盜。”白襯衫男又想到了什麽。“對了,酒店會場方麵,布置得怎麽樣了?”
龔隊點頭,堅定道,“放心好了。會場裏麵到處是我們的人。影子怪客沒有機會下手的。”
是嗎?
白襯衫男瀏覽一圈無果,收回了視線,麵露擔憂之色。
幾分鍾前,香格裏拉酒店其中一個vip房間裏。鮮花、燭火、蕾絲……那些備受女孩子的喜歡的裝飾應有盡有,整個寬敞的房間被裝飾得溫馨而浪漫。
卓恩綺正對著鏡子化妝,容顏是秀美的,神色卻是憂愁的。
不知為何,訂婚的喜悅竟被影子怪客給壓倒了,令她憂心忡忡。
遲國慧為她整理好頭上的白紗,對著鏡子笑道,“卓小姐,你今天真美。”
卓恩綺勉強露出一絲苦笑,又垂下眼簾。
遲國慧看著準新娘,問,“卓小姐,你怎麽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我隻是擔心影子怪客。”卓恩綺沒有隱瞞,這一天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她隻想幸福,不想意外。
遲國慧將手輕輕按在準新娘的肩膀上,安慰道,“放心吧。有白先生在這兒,不會有事的。”
一提到那人,卓恩綺心頭一緊,隨即問:“白春他人呢?”
遲國慧含笑,“他正在跟林杉少爺做著最後的布置呢。”
卓恩綺哦了一聲,神情略寬慰了許多。
在另一個房間裏,相比於準新娘的房間同樣的溫馨,卻相對簡潔、用色英朗一些。白春和林杉,齊木,米卡卡四個人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林杉看著帥氣白春寬慰道,“表哥,會場周圍都布置好了。那個怪盜如果出現,我們一定能捉住它。”
白春麵色沉重,這畢竟是他的訂婚儀式,身邊還有一個重要的人需要保護,決不能有任何閃失,“不能大意。影子怪客總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現。之前好幾次,就是被它這樣逃跑了。”
米卡卡環視一下,問,“範坤他們呢?”
“遲國慧在保護卓恩綺,範坤在會場警戒,而王澤剛則布置在酒店外麵的大樓樓頂進行觀察。”白春回答著,同時又將整個會場的布防重新過了一遍腦子,生怕有什麽疏漏。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騷動。
眾人頓時都站起身,不約而同地向外望去。
米卡卡緊張:“我好像聽到有人說,影子怪客來了!”
林杉握拳疑惑道,“它竟然敢大搖大擺地出現,這太不正常了。”
“我出去看看。”白春不放心,邁步欲走。
“別去。”齊木攔下了他,投去鎮定的目光,“外麵有範坤,不到緊急時刻,不要亂了章法。”
齊木說得有理,剛剛還想一同去的林杉也退了回來。
正當他們困惑的時候,樓頂上又傳來爆炸聲。眾人麵麵相視,神色更加緊張。唯有齊木,極力克製著心緒,向大家投去安慰的目光。
不一會兒,範坤推門跑了進來。
“不是影子怪客來了。隻是一個裝著假人的熱氣球爆炸。”
果然……
白春稍稍鬆了口氣,道,“它這是故意在擾亂我們的視線。問一下王澤剛那邊有沒有發現。”
範坤立即用手機詢問。王澤剛回複說他在對麵大樓的樓頂,除了發現熱氣球之外,並沒有可疑的人影。
白春沉著臉,雙手緊握,“我總有種感覺,影子怪客已經潛進來了。”
齊木依然鎮定地坐在沙發上,十指交叉地放在膝前,眼眸深邃。
而此時在離香格裏拉十幾公裏遠的疾病中心。
守門的兩個警衛正在f區門口站崗。閑著無聊,他們以聊天打發時間,熱門話題當然是最近很火的影子怪客。
其中一個門衛說:“那怪盜聽說很厲害的樣子呢。”
另一個門衛不屑一顧:“嗤,隻是媒體吹捧而已。再怎麽牛,也是人。還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這可不好說。我聽說它之前殺死了兩個人,都是在森嚴的安保下作案的。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真的假的。那聽起來,它確實有點本事呢。”
“是啊。幸好這種大盜沒盯上我們這裏。不然,我們可就夠嗆的。”
“我們這裏也沒啥寶貝好偷的呀。”
“這可說不定……”那門衛看著同伴,指了指大樓裏,“那實驗室裏的東西,要是賣給壞人,也很值錢呢。”
同伴笑道:“別傻了。也不看看我們這裏是什麽地方。影子怪客不會傻到跑這兒來找死吧!”
正說著,伴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刹車聲,居然三輛麵包車飛快地駛了進來,就停在f區的門外。
那兩個門衛還沒反應過來,便從麵包車上跑下了一群怪人。數一數,起碼有七八個人。它們全部穿著黑衣,戴著京劇臉譜,手裏拿著武器。
“是……是影子怪客!”一個門衛哆哆嗦嗦地指著來客說。
真不幸,被這兩個門衛給說中了。影子怪客竟然真的來襲擊f區了。他們都是影子怪客,卻又好像都不是。
影子怪客從前隻是一個人,而現在是一種精神。隻要你把心獻給魔鬼,你就是成為影子怪客。
“快……通知……”門衛話音剛落,便聽嘭的一下,京劇臉譜下的影子怪客嘴角噙著淡淡的弧度,扣動了扳機。子彈掃在保安亭的玻璃上,玻璃在子彈的衝擊下,應聲而碎,發出激烈的響聲。
“媽呀!快跑!”門衛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不敢逗留,拚命地跑回大樓裏。
而影子怪客們在首領的帶領下,發出怪叫,全部衝向了大樓。
與此同時,大樓立即響起了刺耳的警報。嗚嗚的聲音恍如一種惶恐的嚎叫,讓聽到的人為之誠惶誠恐。
監控室裏,保安主任早已通過監視器看到外麵的情形。他駭然變色,趕緊對手下說道:“立即封鎖大樓出入口。派人駐守到一樓。絕對不能讓他們進來!”
“是。”
所有的保安都抄起武器,跑向了一樓。這個地方的保安從沒遇見過恐怖襲擊,大家都戒備地弓著身子,惶惶不安地握著武器,略等待一下,手心裏全是汗。眾人屏氣斂息蓄勢待發,終於,影子怪客們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來了!”
不知誰喊了這麽一聲,此時的玻璃大門緊閉著,由於它是由防爆鋼化玻璃製成,所以這些保安深信這幫恐怖分子要進來,絕非易事。
不曾想,隻見其中一個影子怪客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塊磚頭大小的炸藥,走過來放在玻璃門邊,然後所有的影子怪客都躲到一邊去。
屋裏的保安們心驚肉跳,這不用問,它們準備用炸藥炸門了。
“小心避讓。”有人大吼一聲,保安們紛紛抬臂側過了一臉。
緊接著,“轟隆!”——玻璃門被炸碎了。有破碎的玻璃渣高速劃過保安的衣服,臂膀、腹部、腿上都是醒目的劃痕。
一片硝煙中,影子怪客們端著槍出現了。
“開火!”保安們有人大喊。
立即,槍聲大作。
依靠著有利地形和障礙物,保安們用猛烈的火力阻止影子怪客們衝進來。而影子怪客們也是躲在門外朝這裏麵射擊。
從監視器看到一樓槍戰的場麵,保安主任再也坐不住了。他趕緊掏出手機,撥打110:“喂喂?我們這裏受到了影子怪客們的襲擊!請求幫助!”
然而,110接線員的回複讓保安主任有些絕望。“現在全城都出現了影子怪客,我們目前沒有多餘的警力去支援你們。”
保安主任愕然。
這是怎麽回事?現在整個城市都出現了影子怪客?
保安主任立即掛斷電話,又衝手下大喊,“立即通知歐博士和其他工作人員撤離到地下室。”
幾近與世隔絕的實驗室裏,任外麵打得驚天動地,裏麵照樣忙於各類細胞、藥物的實驗。正當大家對實驗忘乎所以的時候,實驗室裏突然響起了廣播聲。
“緊急情況!緊急情況!f區正在遭遇恐怖分子的襲擊,請各位立即到地下室躲避。”
正在實驗室裏的歐博士和其他研究人員紛紛抬頭。恐怖襲擊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沒有人想到這地方會遭遇恐怖襲擊呢。這時,助手季宏偉快步走到歐博士麵前說:“博士,我們趕緊撤走吧。”
歐博士有些遲疑,“可是,我們在這兒的研究……”
季宏偉將博士手中的文件放下,安撫道,“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們得離開這兒。”
“是啊,等過了風波我們還可以再回來。”一旁的其他研究人員也在勸阻。
“好。”歐博士這才勉強點頭答應。
季宏偉拉過旁邊的同事,示意他帶著歐博士,“你們先走。”
“你跟我們一塊兒撤離嗎?”歐博士一驚。
季宏偉連忙解釋說,“這邊的標本都很珍貴,我收拾一下,以免遭到破壞。”
“那好。”一提到那寶貝標本,歐博士也不再追問,“對了,剛剛拿出來的標本有參考價值,有時間也一並收起來。”
“您放心,快走吧。”
催促之下,歐博士和其他人趕緊先行一步了。
季宏偉等他們走後,並沒有忙著收拾標本,而是來到一個密封櫃前,輸入密碼。櫃子打開,裏麵露出一瓶裝滿綠色液體的瓶子。
這就是三號病毒標本啊。
季宏偉深知這病毒的厲害,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取出來,放到事先準備好的鋁合金罐子裏,然後放到背包裏。他離開實驗室後,外麵的槍聲仍在持續。其他人都已經躲到地下室了,季宏偉卻反其道而行之,朝樓上跑上去。
來到樓上一層的更衣室,季宏偉從更衣櫃裏拿出繩索,走到窗口扔下去,然後他順著繩索滑下。滑到樓下,他貼著牆壁看到那邊大樓門口影子怪客們正在與保安激戰。他趁機朝大門口那邊跑過去。這時,一個影子怪客看見他,想掉轉槍口,卻被首領給按住了。
“別開槍!”
這可是自己人呢。首領看著逃跑的季宏偉,嘴角露出了詭秘的微笑。等到目標人物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首領突然招招手,示意其他人立即撤退。
影子怪客迅速退走,並鑽進麵包車,倉皇離去。
剩下一片狼藉的大樓,以及一臉懵逼的保安們不知所以。
而就在罪案發生的同時,在香格裏拉酒店,訂婚宴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來賓都來齊了。所有賓客都穿著光鮮亮麗,三三兩兩聚在一塊交談。巨大的水晶燈吊在天花板上,把整個大堂都照得通透。
可眾人之間的氣氛卻顯得擁有幾分凝重。不少記者按下閃光燈。
噗――
按下快門的聲音讓有些權貴賓客微皺一下眉頭,繼續喝著自己手上的香檳。訂婚上的舞台擺滿鮮花,主持人在台上調試麥克風。
一切都準備就緒。到目前為止,進展都還算是順利。
有幾個女人悄悄議論著,“那什麽影子怪客是進不來了吧?”
“一個靠偷出名的人居然還會有那麽多人去崇拜?這世界真是瘋了。不過單看這宴會的安保,它怎麽進得來?”
“這可說不定,畢竟人家說好就是要來的。”
“噓,別說了。儀式開始了。”
幾個女人同是噤聲,裝作是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卓風帶著女兒走過,賓客的目光都落在她脖子上的人魚之淚。那真是一條舉世無雙的項鏈啊。
水晶燈的照耀下,把那條人魚之淚更是照耀得熠熠生輝。卓恩綺的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更多的還是局促,緊緊的挽住自己父親的手。
演奏樂隊早就準備就緒,等著這對父女走上長長的紅毯。
交響樂響起,眾人的心都開始安定下來,至少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影子怪客的模樣。看來是不會再出現。
白春正在訂婚台上看著心愛之人正緩緩朝他走來,他的臉上都不自覺地帶上了笑容。卓風正要將卓恩綺的手交到白春手裏,突然,牆上閃過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白春一驚,望去。會場裏有人驚呼:“影子怪客來了!”會場的人們麵露懼色,有些騷亂。白春趕緊說:“大家冷靜。影子怪客不可能出現的。”
正說著,突然背後的背景板的布掉了下來。背景板上全是京劇臉譜。仿佛在奸笑。在場的人大驚,場內的擴音器裏響起奸笑。
白春緊緊抱著卓恩綺,眼神卻在環顧四周,白春知道,影子怪客的目標是卓恩綺脖子上的人魚之淚,隻要保護好卓恩綺,影子怪客的陰謀就不會得逞。
想到這裏,白春先前因為緊張緊緊抱著卓恩綺的手也漸漸放鬆下來。
人們驚呼:“影子怪客真的來了!”
而此時,會場內的警察紛紛緊張地張望,卻不見那怪盜的身影。他們的頭兒龔隊則一邊飛快地環視這略顯混亂的現場,一邊用手機輕聲對酒店外車裏的白襯衫男說:“影子怪客來了!”
手機裏,白襯衫男問道:“真的嗎?你確定?”
龔隊語氣有些遲疑:“我不敢確定,因為我沒看到那家夥的身影。”
他正說著。突然,上方的氣球啪啪啪地炸開了。雖然隻是細微的聲音,但賓客們早已如驚弓之鳥,大夥兒紛紛抬頭。但見,頭頂上方掉下一個個奇怪的物體。它們滾落地上,掉在腳邊。一瞬間,賓客們瞪大了眼睛。
那圓柱形的金屬物體,像是……炸彈啊!
“哇!有炸彈!”人群中,爆出這麽一聲尖叫。人群頓時亂了。
但很快,那疑似炸彈的物體噗嗤一下,“嘶嘶嘶!”地發出白煙。
噢,這不是炸彈,而是煙霧彈!
不管怎麽樣,場麵已經十分慌亂了,雖然龔隊一再呼籲大家冷靜,卻無濟於事。一片茫茫的白煙中,隻看到人影亂晃。卻有一個冷峻的少年站在慌亂的人影中,安靜如山,一動不動地觀察著。他就是紅色犯罪師齊木,和他一同的還有林杉和米卡卡兩人。他們三人圍在一塊,背靠背,每個人觀察一個方向。
而這時,站在台上的卓恩綺瑟瑟發抖地倚著白春說:“我怕。”
白春摟著她的肩,溫柔地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他用犀利而敏銳的眼睛觀察四周。眼前彌漫著一片白煙,氣味有些嗆人,而騷動的人影讓人分不清是敵是友。忽然間,一個黑影從天花板的吊燈上方跳了下來。米卡卡馬上指著那處喊道:“看,那裏!”
齊木和林杉聞聲剛看過去,便見那黑影消失在白煙中。周圍的視野實在太模糊,但齊木判斷,那影子怪客必定是衝人魚之淚去了。他猛地大喊一聲:“不好!”,便拔腿朝台上奔過去。
林杉和米卡卡緊跟其後。
哪知,他們剛要跑近台上之時,突然一個人影朝他們撲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三個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那人徑直跌倒在齊木和林杉的身上。齊木以為此人有詐,正要使出鎖喉招式,卻聽對方大喊:“是我!”
齊木騰在半空的手戛然而止。
原來那人卻是白春。他怎麽從台上摔下來了?卻見白春焦急地指著台上的方向,臉色蒼白:“完了,是影子怪客!”隨之,便聽見台上傳來慘叫一聲。
“哇啊!”那聲音氣若遊絲,表露出聲音的主人正處在極度危險之中。
“恩琦!”白春幾乎急得要哭出來了。他們趕緊跑到台上一看,霎時傻眼了。但見卓恩綺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原本白淨的裙子上開始滲出血跡,隨後迅速地向著周圍擴散麵積,像一朵朵紅花在綻放。卓恩綺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她的心上人,然後瞪大著自己的雙眼,整個人慢慢地向後傾斜,直至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白春看到心愛的人死了,悲痛之餘大怒:“快關門,別讓它跑了!”
它,應該指的就是那個禍害影子怪客吧。
“各部門注意!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會場!”龔隊也立即拿起對講機吩咐屬下們。這時,會場的大門關閉,警察和保安守住了各個出入口。
煙霧彈散發出的白煙漸漸散去。白春抱著卓恩綺的屍體,卓風跑了過來,抱起女兒,大哭。齊木走過來,看了看她的脈搏說:“她還沒死,快送醫院。”
“真的嗎?!那趕緊送醫院啊!”卓風欣喜之餘,火急火燎地叫人抬女兒上車送去醫院。
“讓我來吧!”遲國慧自告奮勇,雙手抱起卓恩綺的身體,就跳下台。
而卓風也急急地跑了下來。他和遲國慧正要護送卓恩綺出去時,卻被齊木喝止:“不行。你們兩個不許出去。”
“什麽意思?”卓風皺著眉回頭,他看到那個高冷少年帶著冰冷的語氣,像在下達命令。這令他感到稍微不爽。人命關天,怎麽就不能出去了?
而這時,林杉也走出來說:“卓叔叔,現在這個會場裏的人誰都不準離開。”
龔隊也站出來說:“我們可以叫外麵的人進來把卓小姐送去醫院。”
卓風頓時明白了,他是被當做了嫌疑犯。卓風氣得幾乎跳起來:“你們這是欺人太甚。我可是恩琦的爸爸!”
白春忍著悲痛說:“卓叔叔,我們不是懷疑你,隻是……”他還要繼續說,這時大門被推開了。闖進來的人是範坤,而他身邊還扶著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竟然是……遲國慧?!
頓時,在場的人們都大眼瞪小眼。他們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而真正的遲國慧用手扶著後腦勺,像是被人打暈了還有些腦震蕩。她在同伴的攙扶下,抬起手指指著站在卓風身邊的那個遲國慧,喊道:“她是假的!”
在場輕爆出一陣驚呼。所有的視線隨即轉移到冒牌貨遲國慧身上。而白春猛然指著她喊道:“是你幹的!”
遲國慧看著他,嘴角驀然勾起,那是一縷無法詮釋的怪笑。
龔隊立即指著她,下令拘捕令:“抓住它!”
聽到頭兒下令,所有警察頓時一擁而上。眼看對方人數眾多,遲國慧卻不慌不忙,從兜裏掏出一個煙霧彈,施施然地拉弦放在地上。隨即,地上冒出一陣濃濃的白煙,不過警察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個撲了過去。這麽多人,諒那怪盜也無處可逃。
很快,人群中有人大喊:“抓到了!”
白煙外麵的人一陣歡喜。米卡卡更是喜上眉梢,沒想到終於將影子怪客給逮住了。
隨著白煙漸漸散去,團團圍在一起的警察們這才散去,圍在最裏麵的兩個警察正揪著一個人影。這無疑就是影子怪客了吧。不料,那被逮的影子怪客抬頭便罵道:“你們一群笨蛋,是我!是我啦!”
噢!這哪是冒牌貨遲國慧啊,這分明就是他們的頭兒龔隊啊。
這奇了怪了,他們明明抓住的應該是怪盜才對啊。警察們一個個撓頭,都懵逼了。
而這龔隊怒其不爭地大罵:“你們有沒有搞錯!它往那邊逃了。快追那邊去!”他指向那邊的樓梯間。警察們真以為捉錯人了,結果一窩蜂地順著龔隊所指的方向追去。沒想到,還沒跑出多遠,卻有一個人在後麵大喊,“你們都被騙了!它是假的!”
警察們回頭一看,乖乖,真正的龔隊正氣急敗壞地朝他們怒噴呢。而那個冒牌貨正在全力跑向相反方向的樓梯間。
被騙了!
當然,被騙的不止這一幫警察。
當冒牌貨跑向樓梯間時,警衛此處的警察看到自己的上級領導正在朝這邊跑過來,也就沒有阻攔,隻是一臉迷糊。那個假龔隊又是重施故計,亂指著身後便說:“你們倆,快去那邊捉怪盜。”
倆警察不疑有詐,轉身就跑。不過,他們很快撞上那一窩蜂趕來的警察,其中也包括真正的龔隊。
“你們被騙了。那個人是冒牌貨!”龔隊氣得七竅生煙,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反而被冒充了!
等他們趕到一看,哪裏還有怪盜的身影,它早就從樓梯跑了上去。
龔隊一邊帶領人馬從樓下追上去,同時立即用對講機叫守在樓上的手下趕下來,形成上下合圍之勢。他們很快發現,那冒牌貨跑到了八樓。不過,由於它用拖把卡住了樓梯間的門,一時間,警察們都被擋在了門外。
為了撞開門,這多少費了一點時間。等他們衝進走廊時,隻見一個滑翔傘從走廊的窗口飛了出去,滑翔傘上還掛著一個人。
龔隊跑到窗口,看著滑翔傘大喊:“快追那個滑翔傘。不能讓它跑了。”
樓下的警察從對講機裏聽到長官的呐喊,一抬頭便看見一個滑翔傘掠過夜空。他們立即在下麵追著它。而坐在商務車裏的白襯衫男也走了出來,他一邊追,一邊盯著那滑翔傘。忽然,白襯衫男漸漸放慢了腳步。
不對勁……
他覺得這滑翔傘有些奇怪。它飄得忽上忽下,並不穩定,看起來就像一個初學者。而且它沒有任何方向感,完全是順著風向在飛。
等一下……白襯衫男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猛地停下腳步。而這時,空中滑翔傘直接撞到一棟大廈的外牆,摔了下來。在下方追的警察們,一窩蜂湧了過去。結果,他們當中發出了驚呼聲:“是假的。”
原來,掛在滑翔傘上的,竟然是個假人。
上當了!白襯衫男趕緊拿起手機對龔隊說:“不好!那怪盜沒在滑翔傘上。”
而這時的龔隊,正帶著隊伍跑出一樓大堂。他愣住了腳步:“什麽?那它……”
白襯衫男冷著臉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很有可能已經假扮成警察了。快檢查你的隊伍!”
龔隊立即檢查隊伍,卻沒發現異常。
而這時,在酒店外的圍觀人群後麵,一個年輕警察壓了壓帽簷,嘴角掛著微笑,離開了。
至於它的身份,有兩種不同的看法。
大部分人覺得它就是那來去無蹤的影子怪客。
但齊木和林杉卻覺得,這個人有可能是千先生。因為它的易容本領極高,能在片刻之間就化妝成遲國慧和龔隊。這和影子怪客的作風有明顯的區別,卻是千先生的行事方式。
如果它是千先生,那當時從上麵跳下來的影子怪客又是誰呢?
在現場留下了它的披風,也就是說,它很可能在刺殺卓恩綺後,混入了現場的賓客之中。由於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千先生給吸引去了,所以,這就助了影子怪客一臂之力,令它可以從容地離去。
而在卓恩綺被刺殺後,她脖子上的人魚之淚項鏈也不知所蹤了。
而在這次事件中,卓恩綺成了最大的受害者。那一刀正中她的胸口,刺入的位置離心髒隻有幾公分。她被送進急救室後,經過六個多小時的搶救,終於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轉入了icu病房。能不能挨過這一關,仍是個未知之數呢。
而因為未婚妻的不幸遭遇,白春愁腸肝斷,整日整夜地在icu病房外麵守候。終於,他的身體熬不住,暈了過去。
經過醫生的治療,白春躺在床上蘇醒了。這時候,病房裏出現了林杉和齊木與米卡卡。他們關心白春的身體,所以一同來探望他。
林杉關切地問道:“表哥,你身體如何?”
白春苦笑,臉色蒼白:“多謝你們關心,我沒什麽大礙。”
米卡卡說:“可是,我看你的臉色真的很差。你得多休息幾天。”
白春搖搖頭:“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杉說:“表哥,你……”
白春看著他:“表弟,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跟影子怪客決一死戰。”
這時,一名掛著主任工作證的醫生走進來。這醫生是這個醫院最好的主任醫生,他臉色沉重地跟白春說:“白先生,你的病情……”
白春立即打斷了他的話說:“醫生,我不希望我的家人為此擔心。”醫生看到有人在場,便欲言又止,說好吧。
白春又問道:“醫生,卓小姐她的病情如何了?”
主任醫生說:“她雖然度過危險期了,但還沒有醒。不幸中的萬幸是,那把刀離她的心髒隻差幾厘米,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活下來啊。”
白春握住他的手,懇求道:“那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救活她,醫生。”
醫生點點頭:“我會盡力的。”
說完,這位醫生便離開了。
而白春握緊拳頭,一臉的氣憤,他的拳頭猛地捶在床上:“這個可惡的怪盜,我誓要將它碎屍萬段。”
大家都趕到很氣憤,唯獨米卡卡發現齊木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似在考慮著什麽。
隨後,林杉又問道:“表哥,你打算怎麽做?”
白春說:“我要向它發出挑戰。我想它一定會應戰的。”
畢竟,那是一個不服輸的怪盜呢。
就在這時,範坤他們跑進病房裏。
“白先生,找到了!”
“找到什麽?”米卡卡問。
範坤欲言又止,顯然對他們有些顧忌。然而,白春卻對米卡卡他們說:“你們跟範坤去,就知道了。”
另一方麵,經受襲擊後的疾病中心,工作人員正在進行清理工作。而f區的警衛明顯增多了,還有好幾輛警車停在門口。經過昨晚的恐怖襲擊,這兒的警戒自然提高到了最高的級別。
不多久,一輛警車從大門口駛入,出現在f區。
從警車上走下來龔隊和那個白襯衫男。
一個現場調查的警察跑過來向他們敬禮匯報。這兒的情況,他們來之前就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那群穿著影子怪客服裝的恐怖分子,於昨晚突然出現,圍攻f區,火力之猛令該區的守衛也應付不了。雖然報了警,但警察正被全城出現的影子怪客搞得焦頭爛額,根本無力支援f區,正當雙方激戰的時候,那恐怖分子卻突然撤退了。在這次事件,除了造成了一些公物破壞和個別人員輕傷之外,倒也沒有出現重大的財產和人員損失。
龔隊聽完匯報說:“這恐怖分子的作風,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白襯衫男也說:“沒錯。如果他們真的要攻入這個f區,以他們的火力,應該不難做到。但他們好像隻是在外麵佯攻。莫非,他們在這裏麵有臥底?他們所做的一切隻是策應?”
正說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老頭兒匆匆走了過來。他正是諾亞方舟實驗室的負責人,歐博士。白襯衫男和他之前認識,也不多廢話,直接問:“歐博士,實驗室是不是少了東西?”
歐博士大吃一驚,仿佛驚訝於他的推理能力,說:“是的。3號病毒瓶不見了!”
白襯衫男麵如死灰:“真見鬼,果然,那幫人是衝病毒瓶來的。”
歐博士說:“可是,那幫人沒有衝進實驗室啊。”
白襯衫男說:“你還不清楚嗎?偷走病毒瓶的人,是實驗室的內鬼!”
歐博士大驚,慌忙搖頭:“這不可能!我相信我的同伴,他們不會背叛的!”
白襯衫男無奈地搖搖頭:“博士,所謂人心叵測啊。我問你,今天有沒有誰缺席?”
“啊?”歐博士這才想起,“好像……小季從昨晚起就不見了人影……”
這不用問了,偷走病毒瓶的,一定是這個家夥。
白襯衫男趕緊又問:“這個小季是誰?!”
歐博士說:“他叫季宏偉,是我的助手。不過,小季不可能做這種事啊。”歐博士仍十分相信季宏偉的人品。
白襯衫男對這個人倒十分懷疑:“可是,他是能接觸到3號病毒瓶的,是不是?”
歐博士尷尬地點點頭:“是的。他是我的助手,自然能拿到3號病毒瓶。”
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這個季宏偉,很有問題。白襯衫男馬上對龔隊說:“立即通緝季宏偉。絕對不能讓3號病毒瓶落入壞人手裏。”
龔隊馬上領會:“我知道了。”
這一邊,範坤把齊木,米卡卡和林杉帶到了上海郊區的一條老街上。這時接近傍晚,夕陽漸漸下山,街上各家各戶開始做飯,飄出飯香。範坤帶他們走到一棟老房子前,而遲國慧和王澤剛已經在那兒等候已久了。
遲國慧正倚著牆,姿態依然嬌媚,身材凹凸有致,正在塗口紅。等範坤等人來到,她說:“影子怪客的巢穴,就在這兒的二樓。”
米卡卡感到十分吃驚:“巢穴?你們怎麽找到的?”
竟然能找到怪盜的老巢?
王澤剛推推眼鏡:“此乃白先生的計謀。他事先在人魚之淚項鏈上裝了追蹤器。所以,影子怪客一把它偷走,我們就能立即追蹤到它的所在。”
沒想到這白春還有此後招,米卡卡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麽說,這影子怪客現在在這屋子裏?
米卡卡不禁有些擔心。但遲國慧跟他說,這屋裏現在沒人。他們守了一天都沒看到有人出現。
“說不定影子怪客已經發現我們了,所以它不會回來了?”遲國慧說,範坤也轉頭看了看林杉,像是谘詢一般:“林少爺,你覺得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情況?”
林杉想了想,他覺得這影子怪客很可能已經察覺到藏身之地泄露了,所以此時應立即行動。“我們進去吧。說不定能在裏麵有所發現。”
他們跑上二樓,正準備破門而入。齊木忽然阻止:“小心有機關。”
於是,他們先從外麵觀察。這屋子窗戶緊閉,表麵上看十分破舊不堪,但窗戶和門都不是能夠輕易打開的。要打開門,他們也費了一番功夫,而且,剛推開門,便見一道銀光從裏麵飛出來。
“我去!”走在最前麵的範坤反應極快,一下子就避開了,倒苦了走在他身後的米卡卡,哪有這般敏捷的身手。眼看那銀針飛來,米卡卡居然有點嚇傻了,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幸得齊木反應極快,“滾開啦!白癡。”說著,一腳將米卡卡踹開,恰恰躲開了這銀針的攻擊。隻可憐那米卡卡,差點被從二樓踢飛下去,要不是王澤剛眼疾手快將他拉住,這華夏大地估計又得多一位傷殘人士。
“你妹啊!齊木兄!你救人的時候能不能溫柔點!”米卡卡扶著欄杆,嚇出一身冷汗。
“你不覺得你得感謝我嗎?”
齊木指指擺在走廊陽台上的一盆花。那枚針正射在鮮花中間,卻不料那花中了毒,居然以極快的速度變黑了,如同燒焦一般,腐爛的毒汁往下流,看著就十分滲人。
“哇……”米卡卡嚇得腿都有點軟了。這銀針實在太毒了。
“見鬼,難道屋裏有人?”範坤緊張地往裏頭探了探。
往裏麵看,卻風平浪靜。
林杉說:“這屋裏應該沒有人。這銀針恐怕是機關。”
他們謹慎地走進去。打開燈,屋內情景一目了然。這屋裏很普通,家具也是十分破舊,但可以看見,確實沒有人在。林杉走到牆邊,拿下安裝在牆上的一個小機關。這個機關連著門上的一條魚線,隻要有人打開門,就會觸動這個機關。看來,影子怪客為了防盜,可謂是下了一番功夫。
但是,這屋子裏,看起來平凡無奇呀。不過,很快,齊木便發現了蹊蹺。
在一個衣櫃後麵,還藏著一個裏屋。
把衣櫃推開後,還得打開裏屋的門。他們進入裏屋,發現屋裏居然放著不少的奇珍異寶。燈光照耀下那些個珍寶都在晶晶發亮。
齊木定睛一看,裏邊擁有國家博物館裏珍藏著的字畫,文物都是隨意擺放,玉器,瓷瓶都倒在地上,曾經舉世聞名的鑽石更是亮眼,把這小小房間都堆得滿滿當當,金碧輝煌的模樣,更是讓人有了直觀的印象。
“哇!”看到滿屋子的金銀珠寶,米卡卡雙眼發光。他雖然不愛錢,但是任何一個普通人看到如山的金銀珠寶,都會驚歎的吧。
林杉拿起了一件青銅器,他認得出來,這個叫青銅饕餮紋帶族徽三羊尊,是一年前在日本失竊的文物。
還有一幅是張大千的荷花圖,也是一年前在美國失竊的。
這兩件偷盜案的犯人都是影子怪客,因為它當時留下了預告書。
如此說來,這兒真是影子怪客的巢穴啊,不然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失竊的寶物在此。
“啊!找到了!”遲國慧喊道,她從一個櫃子上麵找到了人魚之淚。
然後從項鏈上麵摘下了一粒好像大米大小的微型跟蹤器。
林杉說:“我們報告警方,讓他們來處理這些贓物。”
正說著,忽然門口閃過一個人影。齊木反應極快,“外麵有人!”
莫非是影子怪客?屋外響起了匆匆跑下樓梯的腳步聲。
他率先衝了出去,看到一個人影已經跑到一樓了。這個人很有可疑,齊木直接從陽台上跳到地上,快步急奔。雖然影子怪客速度很快,但比齊木仍稍遜一籌,他三步並作兩步,追出五十米左右便追上了那個人影。他一招擒拿手,便猛地捉住它的肩膀。結果,這怪盜也不是吃素的,它順勢一個反身,便卸掉了他的招數,然後回頭就是一飛踢。就在那一刻,齊木與它麵對麵了,它的臉令齊木一愣:“竟然是你?”
正是這一愣,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它迅速掏出一個防狼噴霧器,朝齊木一噴。
見鬼。齊木見勢躲開幾步,再抬頭一看時,它已經趁機鑽上了一輛出租車,逃之夭夭了。
而這時,其他人也趕了過來。米卡卡望著空蕩蕩的大街,驚訝不已:“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在齊木兄的手下逃跑。”
林杉也對此感到奇怪。
但更奇怪的是齊木的表現,隻見他沉默不語,一聲不吭,像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影子怪客竟然是它!齊木心裏頭想道。
後來,警方趕到了現場,封鎖了屋子,將裏麵失竊的寶物都搬上了車,至於那條人魚之淚,將會還給白春。
而關於那個與齊木有過交手的影子怪客,警方卻沒有得到任何信息。
因為齊木一言不發,不肯透露一點兒信息。按理說,當時他和那個影子怪客麵對麵交手過,應該看到了它的真麵目才對。
可是,為何他會隱瞞不報呢。
這一點,連米卡卡也是想不通。
幾乎就在找到影子怪客巢穴的時候,上海警方也以迅雷之勢,一舉將襲擊疾病中心的那幫影子怪客給抓住了。據他們交代,他們都是影子怪客論壇的注冊用戶,是響應伯爵發出的號召,才聚集到一塊兒。這幾個人彼此之間根本不認識,他們是在一個首領的帶領下,來襲擊疾病中心的。至於這次行動的目的和意圖,他們一無所知。而那位首領,也在當晚行動結束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依這幫人所言,他們也是受了蠱惑,跟之前的丁運康一樣,完全是出於崇拜影子怪客的心態,所以才會犯下如此愚蠢而盲目的罪行。這就證實了齊木的推斷,這位伯爵是在有意吸引一些有獵奇興趣的網民,鼓動他們在模仿影子怪客,從而為它真實的行動做掩護。
在f區受襲的事件中,丟失的3號病毒瓶正在季宏偉的手裏。而他現在,又藏在那兒呢?
原來,當晚季宏偉偷到病毒瓶後,並沒有按照和伯爵約定的那樣,將病毒瓶拿到約定地點交給它派來的人,而是第一時間跑到了醫院,準備將女兒季小柔帶走。
“季先生。你這是……”田野娜正在病房裏照顧季小柔,看到季先生半夜三更,行色匆匆地跑來,不禁問道。
“小田,快收拾一下,跟我們一起走。”
“啊?”田野娜吃驚,問:“季先生,這是出什麽事了嗎?”
季宏偉沒空解釋:“別問那麽多了。”說著,他跑到病床邊,用力將季小柔搖醒。
“爸爸,怎麽了?”季小柔睡得迷迷糊糊,問道。
“爸爸帶你離開這兒。”
季宏偉讓女兒穿好衣服,就帶著她和田野娜悄悄走出了醫院。他之所以違背了跟伯爵之間的約定,是因為他覺得如果將病毒瓶交給伯爵,這個家夥一定會將它用來幹壞事的。所以,季宏偉想帶著女兒逃得遠遠的,遠離伯爵的威脅。他不能害人,也不想害人。
“爸爸,我們去哪兒?”季小柔牽著爸爸的手,問道。她剛大病初愈,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三個人正走向醫院門口。
“我們去姑姑家。”姑姑家隻是個借口,季宏偉想著能走多遠是多遠,隻要暫時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就好。
季宏偉牽著她的手,出了醫院,鑽上停在路邊的汽車。
他正要開動,坐在後座的季小柔忽然叫了一聲:“爸爸。”
“怎麽了?”季宏偉回頭一看,愣了。他睜大了眼睛。原來田野娜正用刀抵著小柔的脖子。田野娜唇邊浮出一層未曾見過的冰冷的微笑:“你可真不乖。伯爵會生氣的。”
聽了這話,季宏偉十分驚愕,甚至於懷疑自己的聽覺。他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居然是……”
田野娜奸笑的弧度變得更彎了:“季先生,想不到吧。你最好還是乖乖聽話,不然,我可不保證不傷害小柔。雖然我也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
說著,她手上的刀子又輕微地動了動,劃破了季小柔脖子上的皮肉。
一絲血跡,浮現出來。
季宏偉倒抽一口冷氣,“別別別,別傷害我的女兒。我什麽都聽你的。”
“嗯。這樣就乖了。”田野娜指了指前方,“開車。”
她要去哪兒呢?
自然是去見伯爵。因為這個田野娜,就是齊木當時放過的那個影子怪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