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被小人捉奸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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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初七站著沒有動,而是拿眼睛掃了一圈他左右四周,不但他的人不在,連她院子裏的那些仆婦也都不見了。不用細想,這肯定是慕沉月的安排。
    有了上一世對慕沉月的了解,駱初七對他的這個舉動沒多少感觸,他是多麽警惕敏感的一個人她很了解,能相信她可能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或者說,他現在也不是全然的相信她,在內心深處對她還是有那麽一點防備的。
    但是這對駱初七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時間會證明很多東西,“太子殿下。”她身姿盈盈朝前走了幾步,略施了施禮,“現在已是夕陽西下了,這一整天不見太子殿下過來,怎麽挑這麽個時候。”
    針灸是很費工夫的,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會做好的,再別提針灸過後還要疏絡他心肺上的經脈,這一切都做好之後天準黑的透透的了,正是要吃晚飯的時候,到時候,是留他呢,還是不留他呢?留,無端端一家人吃飯,請來一尊大神坐著誰能吃的開心,要是不留,卻是對太子殿下不敬,駱初七相信,她父親說什麽都不會讓慕沉月輕易走的。
    慕沉月怎麽聽不出駱初七的畫外音,兩手背在身後,抬腳自覺的朝著駱初七的房間走去,姿態悠然的像是進自己的寢宮一般,“本宮公務繁忙,這個時候才抽出空過來。”
    他都已經進到屋子裏去了,駱初七總不能再把他給叫出來吧,略想了想也就跟著進去了,好歹慕沉月還沒有到內室去,隻是在耳房四平八穩的坐著,一副等著駱初七來伺候他的樣子。
    “太子殿下,脫了外衫躺下吧。”駱初七把手裏的針灸袋子打開,大大小小的針鋪了一桌子。
    慕沉月睨了一眼桌子,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微眯了眯,依言脫了外衫放到一邊,蹬了鞋子平躺到了臥榻上。
    駱初七捏了一根細針在手裏,垂著眼睛盯著慕沉月的腹部看,鳳眸淺淡沒有情緒,“可能些許有些疼,太子殿下忍著點。”話音落地,根本不給慕沉月說話的機會,那跟細針已經埋進了他的身體裏。
    起初是酥麻的疼,慕沉月剛想張嘴嗤笑,那被針紮著的地方便蔓延出了鈍痛,從針尖瞬間便席卷他整個腹部,若不是常年忍受著疼痛,他一定已經從臥榻上滾下來了。
    放在臥榻上的雙手緊緊攥住,手臂上依稀可見青筋暴漏,慕沉月咬牙切齒,“這……就是你說的……有些……些許疼?”這一句話他說的斷斷續續,有好幾次差點沒忍住悶哼出聲。
    駱初七雙手環胸,嘴角勾出了一抹狡黠的弧度,居高臨下盯著慕沉月,“這痛對別人來說可能難以承受,但太子殿下神武非凡,想來是不把這點痛放在眼裏的。”
    本姑娘的屋子可不是這麽容易進來的,駱初七在心裏得意一笑。饒過他這一次,下一次說不定他就直接闖進來了,她的地盤,怎麽能容許別人隨意進出?哪怕對方是太子也不行。
    她在書上看到過,想要壓製櫻毒就要拔痛,這拔痛有疼著的拔法,但也有不疼的拔法,駱初七有辦法讓慕沉月在不痛苦的情況下被拔去櫻毒的痛苦,但慕沉月的態度讓她很不高興,所以她想要略懲戒他一下,讓他長點教訓。
    慕沉月向來觀察入微,駱初七眼底的狡黠怎麽會逃過他的眼眸,腦子裏隻是略想了想就明白了,這是她生氣了在整治他,隨機閉上了眼睛,抿緊了嘴唇,沒有再說一句話。
    忌憚著他太子的身份,還有陰沉的性格,駱初七隻是在他身上紮了兩針就用針封住了他腰側的幾個穴位,幾乎是針尖埋進去的瞬間,慕沉月便感覺到身上一輕,所有的痛苦也被抽去了。
    他緩慢的睜開了眼,桃花眼裏帶著危險的光,“你是故意的。”他一張俊朗的臉變的冷硬異常,隻比寒冬臘月裏的冰淩還讓人覺得刺骨。
    “太子殿下英明。”駱初七一點要撒謊的意思都沒有,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殿下可覺得不舒服,我把你的身體當成自己的隨意擺弄,你可高興?”她手裏捏著的針在空中劃過一抹冷光。
    頓了頓,駱初七接著說道:“咱們是合作關係,我想讓殿下知道,你尊重我,我尊重你,這關係才能長長久久,我是你的合作夥伴,並不是其他任何可以被替代人。”慕沉月即便是再不得皇帝喜歡,他也是這個國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滿天下的人不管暗裏怎麽樣,明裏卻都是捧著他的,他居高臨下的性格已經被養出來了。
    慕沉月隻覺詫異,盯著駱初七看了許久,而駱初七也大大方方的讓他看。
    “這次是本宮唐突了。”許久之後,慕沉月臉上的表情像是冰塊化開了一樣,嘴角還漾開了一絲絲的笑意,“下次再不會了。”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向一個人說出這樣一句,類似與保證安撫的話。
    駱初七挑了挑眉毛,一臉的滿意,剛想張嘴說什麽,卻聽到外間傳來一陣低低的對話聲,其中一個儼然是翠荷。
    “婉小姐,我們大小姐說了,不許任何人進去,婉小姐!”
    聲音慢慢的靠近,駱初七的神色也慢慢變冷。這個賤人,還真是一刻都不想消停啊,不就是想來看看她和慕沉月正在做什麽,好去告訴她的遠哥哥嗎?
    “來人是誰?”慕沉月長眉擰了起來,神色又恢複了往日的陰冷。
    駱初七用最快的速度把他身上的針一一抽出塞進袋子裏,“我們敵人的眼睛和耳朵。”給慕沉月針灸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上官婉婉。
    上官婉婉腳步匆匆走到門邊,看著緊緊關閉的房門更覺得其中有異,咬牙小跑著靠近,趕在翠荷拉住她的手前把駱初七的房門給推開了。
    就在她開門的一瞬間,駱初七堪堪把針灸的袋子抓在了懷裏,慕沉月矯捷翻身,利落的把她抱在了懷裏,天旋地轉之後,駱初七便以無比嬌弱的姿勢躺在了床上,下一瞬,慕沉月整個人都覆了上去,腦袋緊跟著也湊上前去。
    門打開之後,上官婉婉愣住了,翠荷也愣住了。
    耳房臥榻上,慕沉月隻穿著中衣壓在駱初七的身上,駱初七衣衫完好,頭發卻是淩亂的,兩個人眼看著就要親到一起了。
    聽到開門聲,駱初七似是被嚇到了,一臉潮紅的看向門口,待看清楚站著的是上官婉婉和翠荷之後,她低呼一聲把臉埋進了慕沉月的胸膛中,表麵上是害羞,心裏其實早已經把慕沉月罵的底朝天了。
    他居然毀她名節!
    “誰?!”慕沉月暴喝了一聲,把駱初七護在懷裏,轉頭看向了上官婉婉,他一張臉上怒容乍現,全然是被打擾的懊惱,“滾出去!”
    這一聲暴喝把翠荷喚回了心神,她抖著手拽住了上官婉婉,腦袋混混沌沌,卻死拉硬拽的把她給拖走了。
    “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駱初七出言嘲諷,推開了覆在自己身上的慕沉月。
    她一雙鳳眸帶著怒氣,嘴唇被自己咬著,一副壓著火的樣子,看得慕沉月心無端端一軟,“本宮也是事急從權。”
    駱初七在心裏咬牙,好一個事急從權!
    許久之後兩人才從耳房裏走了出來,而在院子裏等著他們的,卻是駱將軍,他臉上表情十分的不好看,冷硬中甚至帶著一點殺氣,駱初七相信,若不是慕沉月的太子身份在這兒放著,他一定已經上來把慕沉月給撕碎了。
    她眼睛一轉,看向站在駱將軍身旁的那個纖弱的身影。
    毫不意外,這件事是上官婉婉告訴駱將軍的。
    接觸到駱初七的視線,上官婉婉立刻堆出一臉的焦急和驚慌,一隻手抓住了駱將軍的衣袖。
    盯著那隻纖細瑩白的小手,駱初七瞳孔劇烈晃動了幾下。
    她怎麽配抓著父親的衣袖?!
    她怎麽配!!
    駱初七抿緊唇瓣剛要上前,慕沉月卻似是有所覺察,緊緊抓住了駱初七的手腕,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你別瞪著你姐姐,她也是太害怕了,也擔心你被欺負……所以才來找我的。”駱將軍看向駱初七的時候,臉色並沒有好到那裏去,眼底的失望清楚看進駱初七的眼睛裏,“你簡直是給我們駱家丟臉!”
    駱將軍一輩子正直,他雖然是武將,但卻是十分保守的人,到了這個時候,駱初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開始上官婉婉是為了弄清楚太子殿下來這裏幹什麽,在看到他們兩人相擁在臥榻上,她就改變了注意。
    是想讓父親對她失望吧?好讓自己在父親的心裏位置能高一些,最好能替代她吧?
    盡管她掩藏了自己的情緒,但駱初七還是輕易從上官婉婉那雙眼睛裏看出了快意和嫉恨,是在得意吧?以為她成功了。
    但是,駱初七怎麽可能會讓她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