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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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搶白了的駱初七有些怔忪,眉心微擰有些愕然的看向上官婉婉。
她儼然一副已經生氣的樣子,扣子一樣的小嘴緊緊的抿了起來,眼眸圓睜怒目盯著林木瑤,胸膛起伏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生氣,但駱初七很清楚,這是她在做戲,她對駱府沒有歸屬感,不可謂會為了維護駱府而和林木瑤對抗。
眾人也被她的這一句話給驚住了,紛紛抬頭看了過來,一時之間茶也不喝了,點心也不吃了,瓜子也不嗑了。
林木瑤在京城橫行霸道了這麽多年,當然也有不怕她的人,但是敢當麵這麽給林木瑤沒臉的,卻屈指可數,而這屈指可數裏膽敢把長公主給牽扯進來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上官婉婉可謂是頭一個。
誰都知道,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妹妹就是長公主,遠超過他自己的公主,因為兩人是一母所出,所以自來也比旁人親近些,還小的時候就是同吃同住的,後長大了封了王爺,另開了府邸出去,長公主有事沒事也往他的府上跑。
但兄妹情深並不是長公主身份超然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當初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他的長兄,也就是當時的太子一直針對皇上,在一次宮裏家宴上,皇上得先皇上賜酒,他正要喝酒的時候長公主發現不對,奪過他的酒喝了,沒過半個時辰就中毒吐血,好幾次人差點都沒了,皇上找了禦醫和天下的名醫,堪堪保住長公主的命,
後直養了好幾年才把身子給養好了,但也落了個咳嗽的病根子,每每受累必定要咳嗽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見好,為了這個病根子,皇上找遍天下名醫,但卻一直沒有治好。
也正是因為那次的毒酒事件,先皇上覺得愧對皇上,徹查了一整件事,最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當時的太子,先皇上震怒,去了他太子的封號,而後在宮外另辟了府邸圈禁了他,據說當時的太子在皇上的宣政殿外磕頭直磕了一晚上,第二天被帶出宮的時候,那張臉已經被血糊住了,看不清楚眉眼。
而後就是皇上被封為太子,之後毫無意外繼承了皇位,皇上登基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封了大長公主的封號,賜了全京城最好的府邸給她,駙馬也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也正是因為這接連不斷的舉動讓眾人明白,長公主在皇上心裏的地位,那是很高的。
好在長公主雖然傲然了一些,但性子還好,也不是什麽仗勢欺人的人,隻後來多了這個林三小姐,倒把長公主身上沒用完的氣勢全部給用出來了。
林三小姐一直以長公主教養長大為傲,現下一聽上官婉婉這麽說,哪能忍得下去,嘴裏厲聲喝了一句“你個賤人”,身子撲上前,揚起巴掌就要打上官婉婉。
上官婉婉既已經走了這一步,就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退縮,她就那麽迎著林木瑤的巴掌站在原地,堪堪在臉前抓住了她的手掌,“林三小姐若是還話裏話外不知道輕重,那我就也要不知輕重的上長公主的府上去了。”
上長公主府上做什麽?告狀嗎?!
那些夫人們倒還好,隻是覺得上官婉婉有膽識,那些小姐們可不一樣了,特別是那些受過林木瑤欺負的,雙眼冒光盯著她,儼然已經把她當成偶像了。
這個發展出乎了駱初七的意料,她眨了兩下眼睛就清楚的明白,她失策了。
上官婉婉並不是那種輕易會妥協的人,別看她外表很好欺負,實則她很大膽,從來都敢走險棋,就像上次在船上她敢跳河一樣,她心裏是有自己的目地的,為了這個目地,她很顯然可以忍很多東西。
最凶狠的敵人並不是最可怕的,最隱忍的敵人才是。
駱初七舉辦今天這場宴會的目地,就是要在上官婉婉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把她拎到眾人的麵前,她很清楚,隻要給上官婉婉足夠的時間,她會一點點以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大眾麵前,到那個時候,京城所有人都會知道,駱將軍有一個優秀的流落在外的女兒,而她在收獲了眾人好的評價之後,慢慢變得萬眾矚目,最終,她會嫁給慕沉遠。
以王妃的身份。
上次她說的不想做王妃的鬼話,駱初七根本就不信,或許她現下是真的不想嫁給慕沉遠,因為她自知現在的身份不夠。
盡管駱初七已經把上官婉婉想的很有手段,卻還是疏忽了她,她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絕處逢生,好像是她的拿手決計啊。
“林木瑤。”駱初七直呼她的姓名,從上官婉婉手裏強行把她的手腕拽了出來,“今天家父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如果鬧的太難看的話,說不定這件事就被捅到長公主跟前了。”
盡管長公主很寵溺林木瑤,但她很重規矩,這是駱初七上一世就知道的事。林木瑤咬牙切齒,猛的從駱初七手裏抽出了胳膊,眸光幽深瞪了一眼上官婉婉,而後甩袖坐到了最遠的桌子上。
“姐姐,我們快入座吧,父親就要過來了。”駱初七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眾人都聽見她對上官婉婉的態度。
上次她劃傷上官婉婉的臉,很多人是親眼看見的,這一陣子有各種閑話傳出來,駱初七的這個態度不由讓眾人聯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比如有人特意誣陷她。
上官婉婉被駱初七挽著胳膊,唇角幾不可見的垂了垂,那是人在生氣的時候才有的表情,但不過轉眼,她臉上的笑就重又變的無懈可擊,“我剛才沒有說錯話吧?要是真惹了長公主殿下就不好了。”
說著,她伸出一隻手擋住鼻子輕咳了一聲,“但我聽著她那樣輕侮我們駱家,我又實在忍不下去,咳咳咳咳……”
真是好一副病弱美人圖,駱初七在心裏冷笑,把身子朝著上官婉婉偏了偏,湊到她耳邊遮住了嘴,“姐姐,你不知道,這個林木瑤真的很不好惹的,你這次讓她生了氣,她可能就記恨上你了,你還是想辦法和她搭上話,最好能摒棄前嫌。”
她語氣天真,一時讓上官婉婉有些怔忪,憑著前一陣子的接觸,她總感覺駱初七對她有莫名的敵意,好幾次明顯都是針對她的,但聽她說話卻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姑娘。
到底是她的直覺出了錯,還是眼前這個看似天真的姑娘太過於會偽裝?
兩人落座後不過片刻,駱將軍風塵仆仆從外間走了進來,一屋子的官宦家屬俱都起來行禮,嘴裏稱呼“將軍”。
駱將軍一向不善於處理這類事情,衝著眾人作揖之後言簡意賅卻也很正式的介紹了上官婉婉的身份,隻說她和駱初七在駱府是一樣的地位,希望大家以後多多照顧,而後便把這一攤子事交給了駱初七,他自己又匆匆離開了。
沒有男賓在場,大家更樂的輕鬆,吃吃果子玩笑幾句,倒也不算白來這一遭。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什麽人鬼鬼祟祟的?”眾人循聲看過去,之間一個小廝站在門邊,手裏抓著個半大不小的丫頭。
那丫頭顯然被嚇著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皺到了一起,臉色蒼白,眼睛不住的往屋子裏瞟,見眾人都看過去,身子都瑟瑟發抖了。
“我,我是來找婉婉小姐的。”
“找婉婉小姐做什麽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那小廝可不信她,眼睛上下亂看,“別是哪裏來的小賊,在這裏偷東西吧?”說著嚷了一句,立刻從旁邊圍過來幾個大一點的丫頭。
那小廝也不鬆手,直接指揮那幾個大丫頭,“搜她的身,看看有沒有偷什麽東西。”
一聽說要搜身,那丫頭差點沒跪到地上去,空著的一隻手忙抓住了衣襟,這舉動就差明擺的告訴別人她懷裏有東西了,那幾個大丫頭抓住她一隻胳膊扯開,手探進去一抓,果然摸到了一封信。
“找著了,是一封信。”
雖說沒有偷東西,但那小廝的怒火卻沒一點沒消,“好啊你啊,膽敢私自和外人通信!”
在這京城,各府上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家裏的仆人往外通信,是統一要走賬房途徑的,不得私自與外人通信,為的就是不泄露府裏的秘密。
那丫頭急了,頭搖的像撥浪鼓似得,眼睛倉皇的看向了廳裏,最終把視線定在了上官婉婉的身上。
就在那丫頭眼睛掃過來的一瞬間,上官婉婉放在桌下的手就握到了一起。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給慕沉遠送過信的丫頭,為什麽她懷裏正好放著信,既是要送信,又為什麽拐到了宴客廳這邊,這是巧合嗎,還是有人有意為之?!但不管是什麽,她都沒有那個時間去考慮了。
手撐著桌角起身,上官婉婉一臉痛心看著那個丫頭,“你這丫頭,不就送個信,你怎麽送到這裏來了?又迷路了不成。”
眾人的表情立刻變得微妙起來,原來是這個新的駱府大小姐的丫頭,那事情可就變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