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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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現在他們還依舊在雲端的時候,她要借著身份的便利布好以後的局,在她不再需要將軍府這道屏障的時候,趕在最佳時機的時候,讓駱府從此不再是將軍府,但是她想要扳倒慕沉遠必須要有軍方的勢力,所以她必須要讓沐益像上一世一樣被抓在手裏,但這一次,是她親自抓在自己的手裏。
    而在她的計劃裏,在準備好一切之後,駱將軍會自己辭官,而大將軍的封號,會由他們駱府親手送給沐益,救了沐夫人一命同時又有提攜之恩,沐益不是她的人都難。
    “原來如此。”慕沉月在經過震驚之後,便有些明白駱初七的用意了,“我懂了,怪不得我覺得你最近行事太囂張高調了一些,在父皇麵前都咄咄逼人的樣子,原來竟是為了這個。”
    聞言,駱初七笑了,她就知道慕沉月會懂她的用意,“我爹做大將軍做的好好兒的,突然辭官必定會引起皇上的疑心或者戒備,同時他也不會放人,但若是這個大將軍突然變得胡攪蠻纏起來呢?乃至於這駱將軍一家都變得胡攪蠻纏起來了呢?上次進宮我本來有兩個用意,一是讓皇上對慕沉遠失望,二便是讓皇上對我爹頭疼。”
    所以她故意讓駱將軍向皇上提賞賜,一味的不要賞賜,那些戰功在皇上心裏始終是根刺兒,他已經上了年紀正是多疑的時候,心裏說不定就以為駱將軍有別的圖謀,可若是要了賞賜就不一樣了。
    這得是多麽……沒腦子的人,才會在那種時候要賞賜,還刻意的提出來和皇上要,她就是要在皇上腦袋中,加深他對駱將軍的一個印象,那便是,有勇無謀,是個莽撞的人。
    莽撞的人是不會有太多的心眼的,這樣他才會放心,一個將軍,有勇就夠了,若是有謀略又有人脈,同時還有民心,那皇上不除他除誰呢?
    駱初七臉上的笑慢慢放大,似乎在想什麽讓她憧憬的事,“等到皇上對我爹頭疼到不行的時候,便是這個沐益出現的時候。”
    “可若是你們薦上去的人,不一樣會讓父皇懷疑嗎,他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你們有新安排的。”
    “自然不會是我們推薦給皇上的,會是皇上自己‘發現’他的。”
    這個發現,自然是刻意的安排。
    慕沉月豁然開朗,“那最近你如此行事,都是你刻意為之的?包括上次的百花宴。”
    聞言,駱初七便知道這是皇後和慕沉月告狀了,她眨了眨眼,渾不在意說道:“是,但也不是。”
    見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一言半句,慕沉月便也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不會無緣無故做那些事的,當即把話頭扯開了,他東宮還有許多政務沒有處理,囑咐了她一些話之後才把人給放走了。
    回到自己馬車上的時候,時間有些晚了,和慕沉月說了會兒話,駱初七心裏的熱度已經退散了不少,攜著翠荷回駱府去了,沒再提去找龐楚雲。
    她死了都能重新活過來,他算命準一點也不是多麽稀奇的事,可能真是祖上傳下來的本事吧。
    東城區的龐宅是個三進的院子,籠在夜色裏不管怎麽看都稀疏平常,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若真要說有什麽特別的,那便是這麽個不大不小的宅院,隻住了兩個男人。
    “你和她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院中樹上坐著個穿著黑衣短打的男人,他坐在樹杈上吊著一條腿,漆黑如墨的夜色裏,清冷的月色照的院子撒著銀粉似得。
    “自然是故布疑雲。”龐楚雲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夜裏涼,早些休息吧。”說完抬腳準備進屋。
    “啪嗒。”黑衣男人從樹上躍下來。
    他用黑色滾金邊的發帶豎著頭發,露出光潔飽滿的腦門,英朗的眉毛下是一雙燦若星河的狹長眼眸,小巧直挺的鼻子和那張線條堅毅的嘴唇相得益彰,那張臉五官和龐楚雲一模一樣,居然是雙胞胎!
    但若是兩人這樣站在一起,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五官,連身高也不差分毫,卻不會有人把這兩個人認錯,一個身上是熱烈的氣勢,盯著你的時候猶如黑豹盯著獵物,一個則如天上的冷月,帶著一絲絲的仙氣卻又溫潤如古玉。
    若是駱初七在,一定會發現眼前這個龐楚雲,和她認識的那個龐楚雲不大一樣。
    “三日後你真要去駱府?”
    “嗯。”
    “那你可別露餡了,到時候出什麽事了,我可不救你。”
    龐楚雲睨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吧,早警告過你,那不是你可以插手攪進去的,別到時候得不償失,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黑衣的男人撇嘴,“瞧瞧你,越來越像爹了,當初要是他把那身本事傳給我,是不是今天站在這裏這樣說話的就是我了?嘖嘖嘖,可我是龐家的次子龐楚玉啊,一個是天上的雲,一個是地上的石頭。”
    即便是玉,那也是出自山裏的石頭,兩人哪能比?
    “你好自為之。”龐楚雲歎口氣,抬腳朝前走去。
    龐楚玉抱著胳膊站在身後,“誒,該說好自為之的好像是我啊,你說,是你先得手,還是我先得手?”
    朝前走的腳步不由停頓下來,龐楚雲沒有回身,“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她的命數有些問題我還沒有參透,輕易動不得。”
    “切。”龐楚玉嗤笑,“那是你的事,你算你的命,我耍我的劍,咱們啊,各憑本事。”話音落地腳上用力,一個起躍人就不見了。
    駱初七回到駱府的時候,已經是萬籟俱靜,將軍府周圍本就沒有什麽鄰裏,現下到了半夜,街道上更是什麽聲音也聽不到,隻有馬蹄得兒得兒的踩在地上,兩人是從角門出來的,回去的時候也走了角門。
    “小姐,回去之後我給您燒熱水,你好好的洗洗再睡,今天夜裏有些涼,奴婢怕您凍著。”還沒進院子,翠荷就開始安排自己的事了。
    “嗯。”駱初七應了一聲,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額角,“備些薑湯吧,你也喝點暖暖身子。”
    “奴婢不冷。”
    “怎麽會不冷,你剛可是站在溜風口等著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院子,剛走到門口駱初七就疑惑上了,“怪了,這院子裏怎麽這麽亮堂,難不成還有人在等著咱們回來?”不應該啊,出去的時候她囑咐了院子裏的人睡覺了,隻留一個看門的就行。
    推開門進去,駱初七才踏進去一個腳,就看到自己的屋子大門敞圓了開著,一眼就能看到主座上坐著的黑著臉的駱將軍,駱子辰有些焦急的坐在旁邊,手指不停的敲著桌子。
    眼睛一掃,果然看到最下首坐著垂著腦袋的上官婉婉。
    眉毛微微一挑,駱初七感歎一句,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出門前把那個丫鬟給安排到爹的屋子裏去了,為的就是給上官婉婉製造個假象出來,讓她以為那丫鬟對自己說了什麽受到了提拔。
    她也真是沉不住氣,不查清楚就先鬧起來了,是最近很多事都不得意的緣故吧?
    “小姐,怎麽辦啊,我看將軍臉色很不好,婉婉小姐還在,她肯定是惡人先告狀了,不定跟將軍說了什麽呢,怎麽辦啊?”醋和急的小臉發白,倒黴催的,今天晚上還有事出去,又被太子拉著說話說到這麽晚。
    一個閨閣小姐大半夜的才回來,將軍規矩重,肯定又要罰小姐了,剛受了風寒回來,要是再進去祠堂……
    翠荷一咬牙,緊緊抓住了駱初七的手,“小姐,等會兒有什麽事您就推脫到奴婢身上,奴婢就是挨板子也不要讓你再進祠堂了。”
    這傻丫頭。
    駱初七心裏既感動又感慨,上一世為了自己慘死,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這一世她怎麽會再讓她受苦。
    安撫的拍了怕她的手背,駱初七深吸一口氣邁腳進了院子。
    “是二小姐!”守門的婆子看到駱初七之後低呼了一聲,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將軍,是二小姐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駱將軍兩手按在椅子上準備起身迎出來,但還沒動作就想起了什麽似得,又穩穩當當的坐了回去,冷哼一聲目光炯炯的盯著駱初七一步步走了進來。
    “你還知道回來!這都什麽時辰了你說說,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麽敢隨意在外晃蕩?”
    “是啊小七,這麽晚,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邊多不安全,父親都等你多長時間了。”駱子辰看著是在附和,其實也是在安撫駱將軍,“不過好在沒事回來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上次的事才過去沒多久,你這是想把爹和哥哥嚇死啊。”
    不管駱將軍怎麽生氣,怎麽氣悶,但就像駱子辰說的那樣,他們都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這樣斥責她,這樣好的父親和哥哥,上一世因為她的識人不清,生生被她拖累致死,全是因為現下坐在屋子裏這個看似一臉乖巧溫婉,實則蛇蠍心腸的上官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