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無用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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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夫人第一次被確切的告訴還能活多少時間,她從未想過自己離死這麽近,隻有幾個月的距離,這個消息猶如天雷炸在她腦袋上,砸的她已經穩不住自己的身子。
    這個消息太難以接受,以至於她忘記了今天來駱府的目的,也忘記了駱初七一臉淡然的坐在那裏,更沒有注意到駱初七踢了龐楚雲一腳。
    “隻是,夫人的貴人卻出現了,這個貴人能助夫人長命百歲。”龐楚雲臉上帶著笑。
    沐夫人驚詫的抬頭看過去,微微睜大了眼睛,龐楚雲那張臉印刻在她眼底,盡管沒有表示,卻像是在安撫她,“貴人?”她無意識的跟著低念一句。
    龐楚雲點點頭,“是,夫人的貴人是命中注定的,若是沒有這個貴人出現,夫人是要命喪於今年的。”兩人的視線都轉到旁邊站著的駱初七身上,“想必沐夫人已經知曉了,夫人的貴人便是駱二小姐。”
    沐夫人炙熱的目光像是火炭一樣,駱初七從她眼睛裏輕易看出了對生的迫切,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她整個人都是撲到駱初七跟前的,兩個手像鉗子一樣掐住了駱初七的胳膊。
    “駱二小姐……”
    駱初七不知道上一世慕沉遠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也不知道彼時的沐易是否也像現在的沐夫人一樣,她心裏忽而生出了一絲別的情緒,兒不止是利用,她伸出一隻手放到沐夫人手背上,用力的按壓下去,“夫人且安心。”
    但沐夫人麵對的可是生死的大事,她怎麽也不能因為駱初七這句話放心,而是更重的掐著駱初七的胳膊,“駱二小姐,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不不,我不能死!”
    她整個人臉上滿是癲狂,眼眸圓瞪,旁人說的什麽她都聽不進去了,隻知道嘴裏一直不住的說著自己不能死,駱初七按按她的手,她沒有反應,說話的聲音更大了,駱初七眉心擰緊。
    “沐夫人!”
    駱初七叫她用了十足的氣力,話音落地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翠荷在邊上不由就是一抖,她們家小姐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大聲的講過話了,她腳步微微一頓,眼睛一掃看到沐夫人緊緊抓著的駱初七的胳膊已經泛紅,大吃一驚忙上前攙扶住沐夫人。
    “夫人您別急,先鬆開我們家小姐。”
    處在癲狂裏的沐夫人也像是醒過來一樣,怔怔盯著眼前的駱初七,嘴巴微微張開卻什麽聲音都發布出來。
    駱初七深吸一口氣,臉上表情和緩,眼神卻鑒定含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嚴,“沐夫人請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沐夫人的丫鬟們也都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了,跟著的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婆子掩蓋不住自己的激動,顫抖這倆手拉住了沐夫人,“夫人,您有救了,夫人別急,先鬆開駱二小姐……”
    像是從夢境中清醒過來一樣,沐夫人鬆開自己的手,眼神放到了駱初七的胳膊上。
    她生的膚色白玉似得,那雙胳膊更是跟蓮藕一般,此刻那雙瓷白玉臂上陳橫著兩個猙獰鮮紅的巴掌印,沐夫人臉上一僵,頓時生了滿腹的歉意,“我失態了,可掐疼你了?”
    想伸手輕撫卻又怕弄疼了駱初七。
    見她恢複了平日的神采,駱初七笑著甩了甩胳膊,“夫人這話說的,我便是再柔弱也是大將軍的女兒,怎麽會被您給掐疼了。”
    翠荷站在她身後,眼神膠著在她胳膊上,心裏滿是誹謗。怎麽會不疼呢,看看手臂上的巴掌印,可見沐夫人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小姐這細皮嫩肉的,沒被掐疼才怪呢。
    “翠荷,給夫人續上新茶。”說這話,駱初七眼神涼涼的放到龐楚雲身上,“先生剛才倒是著急,便是你不說,夫人想明白了自然知道的,還用你特意的說出來。”
    得知自己還能活多久,沐夫人本就處於極度的慌亂中,他卻在那個當頭告訴她,有個人能讓她長命百歲,且就在眼前,可不就是等著她發狂呢嗎。
    龐楚雲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衝著駱初七長揖到底,“是我莽撞了。”
    駱初七心裏覺得有些怪異,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怪。
    沒等她想明白怪異在哪裏,有個小丫鬟匆忙就進來了,疾行幾步到駱初七跟前,“二小姐,大小姐來了。”話音才剛落地,上官婉婉就這麽踩著她尾音進了屋子。
    “聽說沐夫人來了,妹妹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上官婉婉還不見人就先指責上了,“我知道妹妹是體恤我新接手府上宴客的事,怕我不知道該怎麽接待沐夫人,但好歹也要告訴我才是。”
    她身上穿著尋常居家的服飾,款款走至沐夫人跟前福禮,“沐夫人今天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呢。”抬頭才發現屋子裏竟還有個陌生的男子在。
    長相俊秀耀眼讓人不能忽視,隻是看那穿著就知道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怎麽妹妹屋子裏有個外男?”上官婉婉做出吃驚的樣子,一雙圓眸睜的葡萄似得。
    她這進屋子絲毫沒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嘴裏的話跟蹦豆子似得往外冒,沐夫人心裏本來就有心事,急切的想要駱初七給自己行針,這會兒見上官婉婉巴巴的貼上來,再聯想生辰那天的事,登時就有些看不上她。
    這些話無非就是說給沐夫人聽的,想讓她以為駱初七行事不規矩。
    “本來就沒有打算去打攪你的。”沐夫人臉上帶著客套的笑,“我來是找小七說些體己話的,駱大小姐想來也不懂這些的。”
    這話說的已經有些直白了,一屋子人都聽出沐夫人是在趕上官婉婉離開這裏。
    已經準備了一肚子討巧賣乖的話,上官婉婉再沒有想過沐夫人會這麽直白的想把自己攆走的,一時怔楞一下,好一會兒才尷尬的笑笑,嘀咕著自己有事忘記了,匆匆又帶著珍珠離開了,前後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
    剛出了院子,上官婉婉就咬牙踩到門口的花圃裏,看著腳下被碾壓的浸出花汁的花骨朵,她心裏這才覺得好受了些,“什麽東西,若不是因為看在左相夫人的麵子上,以為我愛搭理她呢?!我進去才說幾句話,居然就把我趕出來,我呸!老東西,看那樣子就快病死了的!!”
    這話嚇的珍珠忙上前掩住了她的櫻桃小嘴,一張笑臉煞白,“大小姐,話可不能亂說啊,這還在二小姐的院子門口呢。”
    上官婉婉想反駁幾句,卻也還是忌憚著駱初七,隻能收回染了一鞋子花汁的腳,“別得意,以為找到靠山了嗎?我可是有個再好用不過的靠山呢。”
    屋外發生的事駱初七一概不知,也沒有興趣知道。
    “可能會有些疼,夫人要忍耐一下,若是實在忍不了就與我說話分分心。”駱初七手裏捏著個細的幾乎看不見的銀針,拉住沐夫人的手就往她虎口紮了上去。
    銀針一點點沒入,沐夫人臉上冷汗也一點點浸出,為了防止自己叫出來,更是死死的咬住了唇瓣。
    駱初七掃她一眼,手上卻沒有停,“夫人不想與我說說話嗎?”
    沐夫人深吸一口氣,眼睛看向別處,“你這個姐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要當心,心思又不純正,難保不會在家裏興風作浪。”
    “夫人看人很準。”駱初七笑笑收回手,“好了,再過一會兒取出來。”
    “這就好了?”沐夫人有些不能置信,別的郎中行針可都是把身上紮的滿滿當當的,怎麽到她這兒卻隻紮了一根針?
    駱初七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麽,安撫的說道:“夫人放心,我是循序漸進的為您紮針,一氣兒紮太多怕您身子受不住。”
    就在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沐夫人手上的時候,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屋子裏,極快速的掠到駱初七跟前,“小姐,藥已經備好了。”
    …………
    “殿下不看這些信件嗎?”裴行好奇的抓心撓肝的,不錯眼的盯著慕沉月手裏厚厚一遝子的信箋。
    慕沉月抬了抬自己的手,睨一眼手裏拿著的東西,“看無用的信件做什麽。”
    裴行這下又不懂了,“殿下,您還沒看呢,怎麽就說是無用的信件?說不定裏邊有勾結外黨的證據呢。”
    懶怠和他解釋那麽多,慕沉月幹脆閉眼飲茶,裴行又把視線轉到譚明玨身上,一臉的不明所以。
    譚明玨奪下裴行手裏的折扇,在自己臉邊緩緩扇了起來,“莊王爺府上高手如雲,這樣重要的東西怎麽會放在書房裏?再不濟也該放到儲藏室的才是,我這樣輕易就找到了,證明他不在意這些信會不會被偷。”
    “所以。”譚明玨故意停頓一下,又接著說道:“這些信件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即便是被人查看了也不會有影響,否則,你覺得莊王丟了能讓他掉腦袋的東西,會是這樣悠閑的走大道來京城,臉上還絲毫的焦急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