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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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影子翻越進了院子,左右看了看快速的隱到了黑暗裏。
卻說駱初七休息的屋子裏,翠荷端著做好的山參烏雞湯撩開紗幔走進去,正看到駱初七歪在床榻上看書,她一臉的著急,快走幾步過去,“小姐,你怎麽還不休息,別累著眼睛了。”
駱初七看看她手裏的山參烏雞湯笑笑,“睡不著,索性坐著看會兒書。”一麵說一麵揚了揚下巴,“長公主使人送過來的?”
似是才想起自己手裏的烏雞湯,翠荷嘴裏“噯”了一聲,“是,長公主身邊的汀芳姑姑送來的,說是讓您趁熱了喝。”她把烏雞湯遞到駱初七手裏,“小姐,聞著可香了呢,您快喝了吧。”
翠荷手裏端著的是個青瓷的花碗,碗裏是熬的濃濃的烏雞湯,隱隱約約能看到躺著的山參和烏雞塊,隔得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
駱初七隨意的指了指床邊的小茶幾,“我現下沒有胃口,先放那裏吧。”
聞言,翠荷臉上有些遲疑,“小姐,這湯涼了就不好了,要不您先喝了再看書?”
話正說道這裏,就看到一道身影快速的掠了進來。
拓跋靈溪身上穿著黑色勁裝,頭發用發帶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冷冰冰的模樣像極了俊俏的公子哥。
翠荷被她進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清楚是她之後才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嚇壞我了,你怎麽這樣就進來了。”
她沒有說話,而是衝著駱初七拱了拱手,“主子。”
駱初七點點頭,衝著翠荷揮了揮手,“去把燈滅了。”拓跋靈溪轉身又掠了出去。
盡管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麽要把燈滅了,但翠荷還是乖乖巧巧的上前把燈罩取下,吹滅了蠟燭,不多會兒屋子就陷入了黑暗,好在外邊一輪明月高高懸掛著,冷光照的屋子裏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
“小姐,怎麽……”
話沒說完,就聽院子裏響起兵戎相見的聲音,鏗鏗鏘鏘聽著好不嚇人。
上次駱初七被綁架的場景又越進了翠荷的腦袋裏,她低呼一聲之後撲上前擋在了駱初七跟前,張開手臂的樣子像個老母雞似得,“小,小姐,您快藏起來!”
見她這個樣子,駱初七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好笑,伸手按下她的胳膊,“你別怕,靈溪還有……他們在外邊呢。”
那幾個暗影衛既然得了慕沉月的命令,就必定是她走到哪裏他們就跟到那裏,平日裏盡管不見這些人的身影,但她總歸心裏是放心踏實的。
不多會兒,小院裏聲音漸漸沒了,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翠荷很想出去看看,但心裏又十分的害怕,現下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她整顆心都揪起來了,“小姐,是,是誰贏了。”
她這句話剛問完,屋子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翠荷不由縮了縮脖子,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盯著門口,心裏打定了主意,如果進來的人是歹人,她就撲上去和他們拚命。
一隻纖細勻稱的手撩開了紗幔,拓跋靈溪那張冰塊似得臉讓翠荷大大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如一灘爛泥似得軟到了地上。
駱初七起身,“都處理好了?”
“是。”
“總共幾個人。”
“五個,個個武功高強。”
“五個人啊……這江明月還真是看得起我,居然派了這麽多人來,可惜啊。”駱初七笑著搖搖頭,“把人帶進來吧。”
“是。”
拓跋靈溪出去之後不多會兒就帶進幾個穿著黑衣的人,他們身上的蒙麵已經被取下掛在脖子上,進了屋子之後俱都是一臉憤恨盯著遙遙坐在軟塌上的駱初七。
他們眼光不善,看的拓跋靈溪擰眉,一個個踹過去把人都踹的跪下,“不許看!”
“沒事,隻管讓他們看就是了,也好回去告訴他們主子,我是怎樣活生生的坐在這裏。”駱初七悠閑的端起茶盞,“你們主子在來之前難道沒告訴你們,這是九死一生的活兒嗎?”
五個黑衣人有四個閉上眼睛別開臉,隻有其中一個嘴角帶著個刀疤的依舊盯著駱初七,“老子不知道你說的主子是什麽,更不懂什麽九死一生還是九活一死的,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想給你點教訓。”
駱初七饒有興趣的挑眉,“不知道你說的給我點教訓是什麽教訓?”
“把你擄走,搶劫銀錢。”
“這樣簡單?”
“否則呢,難不成你還想給咱們兄弟幾個做壓寨夫人?”刀疤臉挑剔的上下端看駱初七,“你這樣的貨色給老子做壓寨夫人也可以。”
翠荷哪能聽這樣的話,氣的一張臉都成醬紫色了,“閉嘴!你再敢說這樣的話侮辱我們家小姐,我就撕爛你嘴!”
刀疤臉冷哼一聲別開臉。
被這樣侮辱,駱初七卻還是一臉的鎮定,連個怒火都沒有冒出來,“你說這些話也不過是想迷惑我你是個山匪,是也不是?”
那刀疤臉幹脆也閉上了眼睛,一副隨便你怎麽問怎麽處置的樣子。
上一世,這樣的人駱初七也見過,那是別人府邸的死士,她見過慕沉遠折磨這些人,不管怎麽時折磨他們,他們什麽話都不會說,像是沒有弱點一樣,這些人最後的下場都會很慘,被五馬分屍都是便宜的。
慕沉遠就曾經讓人一刀刀割了那些死士的肉喂狗。
隻是,沒有弱點是不可能的。
駱初七放下茶盞,眼睛從他們臉上挪到自己的手上,“你是不是想著,讓我趕緊把你們殺了?你來猜猜,我要如何對你們下手?”
話音落地,那個刀疤臉終於睜眼,嘴裏不幹不淨的話直往外冒,“你個賤女人想嚇唬咱們哥幾個?老子告訴你,我們不怕!”
“是沉塘呢,還是一杯毒酒,再不濟一尺白綾勒死?”說道這裏,拓跋靈溪已經抽出了手裏揀架到了那個刀疤臉的脖子上,就等著駱初七一聲令下把那人脖子給砍了。
盡管翠荷心裏也恨不得撕爛了那些人,但看著拓跋靈溪的樣子還是被嚇著了,縮著脖子倒退了好幾步。
“把劍收回去,你別嚇著人家了。”
駱初七一麵說一麵起身,她緩緩踱步到那個刀疤臉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你是巴不得我把你給殺了吧?可你覺得我會殺你嗎,江明月既然派了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做好了死的準備。”
聽到江明月的名字,駱初七注意到那個刀疤臉臉上的肉抖了抖。
就是他這個舉動,驗證了駱初七心裏的猜測,果然是江明月啊。
“老子不知道你說的江明月是誰。”刀疤臉冷哼一聲。
駱初七也不管他嘴裏說什麽,就這麽繞著他走了幾步,“你猜猜,若是我活的好好兒的,你們又活生生的回去了,江明月會怎麽看待你們?”
那刀疤臉沒說話,神色有些僵硬。
“若是……我讓人親自把你們送回去呢?”駱初七語氣輕快,“你說,到時候江明月是相信你們的忠心,還是相信我的欺騙?當然,你們是不怕死的,可你別忘了,你們的家人還在她的手裏,你們死了家人自然是會被厚待,若是活著回去,江明月又懷疑了你們的忠心,不知道你們的家人……”
話說道這個份上,那個刀疤臉再不能維持臉上的鎮定,“你……”
駱初七沒理他,而是又繞到同樣跪著的那幾個人旁邊,“我知道,他是你們的老大,可他現在護不住你們,我相信,你們的父母也不想你們去死,自然你們也不想自己的父母無緣無故的死掉,你們的老大不說,那是他心狠,隻要你們其中有個人願意和我做交易,我就會讓他頂替現在這個刀疤臉的位置。”
那跪著的四個人臉上俱都是遲疑的神色,有的甚至還大膽的看向那個刀疤臉。
駱初七看出他們的鬆動,又接著說道:“如果其中四個人折隕在這裏,剩下一個重傷的回去,再送上我受傷了的消息,我想江明月應該不至於懷疑這一個受重傷的,到時候這個刀疤臉不在了,剩下的那個人不就成了領袖。”
“我說!”四個人竟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個刀疤臉頓時心如死灰,整個人臉上都呈現出灰敗的神色,在來之前,他沒有想到這個駱初七竟是這樣聰敏果敢的一個女子,明明還沒有自家小姐年紀大,城府卻是比他家小姐要高出好多。
駱初七轉而又看向那個刀疤臉,“你呢,是說,還是讓你的家人陪著你一起死?”
刀疤臉腦袋垂到胸口,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久,“我……說。”
“很好。”駱初七又坐回到軟塌上,“你們記好了,從今日起,你們就是我在江府的眼睛,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把你們的家人找出來,待找到你們的家人,我就會放你們遠走高飛,再不用提著腦袋過活,當然,江家的一切動靜我都要知道,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代你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