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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該麵對的一切都要麵對，逃避了大半天回來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劉大雲老佛爺一樣坐在沙發上，架勢很足，像是在等她回來。
    “媽，我回來了。”她打了個招呼，一邊換鞋。
    鬱振豪正在看報紙，聞言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她：“這麽冷的天還出去，快進來喝點湯吧，廚房裏還熱著呢，剛才你媽讓阿姨過來燉的。”
    “好，謝謝爸。”
    “去哪裏了？”劉大雲問，她手裏還拿著遙控器在換台，眼神也不給她一個。
    “朋友有點事情，需要幫忙。”
    劉大雲皺了皺眉，顯然不是很滿意她這個回答：“大冷天的，有什麽事情非要跑出去，自己開車多危險，我們昨天才回來，你都不著家，平時也這麽照顧景城的嗎？”
    “不是媽，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女人結婚了就少跟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以家庭為重，景城白天在公司上班這麽累，晚上回來還要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你身為他的妻子，應該有責任。”
    季小雨不樂意，她不是個附屬品，嫁給一個男人之後就沒了自我，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劉大雲出國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還很難原諒，現在一回來又這麽變著法子挑刺，心裏委屈得很，若不是看在鬱景城的份上，她早就跟她幹上了。
    “媽，他們不是不三不四的朋友。”
    劉大雲視線盯著電視屏幕，甚至都沒有離開過，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的說：“你想怎麽說都可以，但以後不要隨便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聽說你從公司辭職了是嗎？”
    “是。”
    “做得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辭職了呢？當初不是非要工作嗎？”她不屑的眼神落入季小雨眼中，她咬著唇忍住怒氣。
    鬱振豪放下報紙，有些不高興：“大雲，你這是做什麽，年輕人的事情管那麽多，才剛回來還讓人消停嗎？”
    “你管我。”
    鬱振豪幹脆懶得理她，跟季小雨說：“不想做就不做，你也不需要靠工作養活自己，高興就行。”
    他的話到底還是讓季小雨心中暖了一下，感激的笑了笑。
    劉大雲可不是這麽認為：“如果辭職是為了準備懷孕的話，那麽這個理由我是可以接受的，都一年多了還沒動靜，小雨你們到底有沒有去做檢查呢？”
    她心裏頭已經急得不行，朋友偶爾打電話都會問起來，她隻能嗬嗬的幹笑。
    自己的兒子跟兒媳婦都結婚這麽久了沒孩子，能不讓人操心嗎？
    萬一真是不行，也好趁早換人，現在兒子還年輕，要什麽姑娘沒有。
    “這個……順其自然吧。”
    “那就是沒有？”她突然抬高音量，刷的站了起來，她身高與季小雨相當，就這麽迎麵走來，眼神凶狠，還是具有一定壓迫。
    季小雨不知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欺騙顯然很難。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她沒打算放過自己的兒媳婦，步步緊逼。
    “大雲，你這是要做什麽？那都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別鬧僵了大家的關係。”這才回來一天，鬱振豪也是頭疼。
    這個妻子到國外去之後，就一直恨不得馬上飛回來，監督他們生孩子。
    也不知道為什麽，西方文化這麽長時間的熏陶，還沒能讓她從封建思想中走出來，對於這一點，他深感無奈。
    “振豪，你就別管，萬一真是生不出來，騙我們就沒意思了吧。”
    季小雨一個踉蹌，渾身發冷。
    這樣的反應看入劉大雲眼中，成了默認，她哼了一聲：“難道是真的？”盯著她肚子的眼神都跟著變了，慢慢轉為厭惡。
    “媽不是說你們，正常夫妻哪裏這麽久都不懷孕的，小雨你自己說，實話實說，到底是什麽問題？”
    “媽，不是，我們沒問題。”
    她眼神都不敢對上劉大雲，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一切都是未知數。
    劉大雲以為她心虛，更是憤怒，抬起巴掌想要打她，鬱振豪見狀將她拉過來，沉聲道：“你這是做什麽？剛回來就要將這個家攪得雞犬不寧嗎？就不能安生一會兒？”
    “振豪，這可是天大的事，她要真是心機這麽深沉，景城豈不是要被騙了？”
    “夠了。”季小雨再也忍受不了，迎上劉大雲的視線：“媽，我從沒想過用這麽齷齪的手段來對付景城，我們是夫妻，起碼的信任還是有的，孩子的這件事情，很抱歉，這不是我想有就能有的。”
    “大雲，你給我閉嘴。”鬱振豪沉著臉，除了上次葉叢薇的事情，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憤怒。
    “振豪，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都要過年了，想鬧得大家都不得安寧嗎？”
    “我急著抱孫子有錯嗎？他們一年多肚子也沒個動靜，萬一是真的生不出來，我也好趁早讓景城做準備。”
    “閉嘴。”鬱振豪指著房門：“你什麽都不要說了，進去。”
    “振豪……”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劉大雲不甘心，憤恨的瞪了季小雨一眼，轉身離去。
    鬱振豪一直都是比較溫和的，真正發起火來的機會少之又少，如果不是這一次劉大雲太過分，他也不想這麽做。
    劉大雲走後，客廳隻剩下季小雨跟鬱振豪，他無奈的坐了回去，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下來吧，我們好好說說話。”
    季小雨拿捏不準他的意思，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做吧，爸替你媽道歉，她剛才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隻是搖頭，沒有反駁。
    她不是聖母，做不到無動於衷，麵對這惡劣的婆媳關係，恐怕是這一輩子都難以修複了，除非現在就順利生下一個兒子。
    “你媽是想孫子想瘋了，你們現在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爸也能理解，關於孩子的事情，爸不逼你們，想什麽時候要孩子就什麽時候要，這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爸……”
    鬱振豪罷手：“什麽都不用說，爸明白，也不是老古董，隻是你媽她喜歡跟別人攀比，自己的生活何必那麽在乎別人的眼光，你們高興就行了。”
    季小雨感動得熱淚盈眶：“謝謝爸。”
    “爸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你放心，景城這孩子不是不負責任的，他既然跟你結了婚，就會好好對你，你也不用有壓力，你媽那些話，不要往深處想，過完年我們就到國外去了，到時候你們想怎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