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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越發詭異
    早餐的時候，我才剛剛拿起碗筷，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有些尷尬地看著妍麗，自從來了香港，我都已經記不清楚已經由多久沒有好好跟妍麗一起吃過飯了。
    妍麗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愉快，隻是微笑著讓我快接電話。
    我看了一眼，是003打來的，就已經知道肯定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祈禱著是那兩具屍體找到了，而不是又有人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003有些疲憊而沉悶的聲音，很明顯，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003說話照樣是直奔主題，從他疲憊的聲音中，我知道那兩具屍體已經找到了，而且也沒有死人，但是那兩具屍體現在已經徹底地沒有作用了，因為，昨天晚上，那兩具屍體竟然自己走到火葬場去把自己給火化了。
    我能聽得出來003聲音中的苦澀，我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屍體自己跑去火化……
    我很後悔我當時沒有自己好好地去檢查一下屍體，凶手既然會把屍體弄去火化，就說明，屍體裏麵一定是有什麽線索的，隻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還沒有發現。
    或許這是因為我太相信那幫法醫的專業技術了，所以我自己沒有去好好檢查過屍體，現在所有的屍體都已經化作一捧灰燼了，所有的線索也就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003說他現在開車來接我，讓我10分鍾以後到樓下。
    有了這個時間空隙，我得以將早餐吃完，但是，卻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心情，腦子裏始終都有案情在縈繞，回想起來，我們似乎是掌握了這個案子的所有過程，從凶手殺人到屍體被處理，我們都清清楚楚，但是，這一切對我們而言都沒有用。
    因為，我們所清楚的所有事情，要麽是屍體自己幹的，要麽就是大庭廣眾之下莫名其妙就發生了的。這比我以往遇到的案件還要詭異，這隻能說明這個凶手的手法比以前那些都還要高明。
    我下樓的時候，003也剛剛到。
    我上車，他就苦笑著對我說，屍體沒有了，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是一場靈異事件，要是他不再繼續作案，這案子恐怕也就成了懸案了！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在想這個案子中，凶手有沒有什麽遺漏，有沒有什麽bug可以讓我找到一點線索，窺探一點真相，又回想了一遍案情之後，我確定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現在隻能去火葬場看看了。
    我又想起了小誌，就是那個侏儒小子，他昨天明顯是知道什麽，他說叫我不要繼續查，他說我會死，還笑得那麽的詭異。
    小誌的笑容在我的腦海中閃過的瞬間，我突然想到了監控中爬起來的屍體的笑臉，跟小誌的笑，一模一樣！
    我讓003掉轉方向，先不去火葬場，直接去小誌的家，00，昨天我們離開的時候，小誌的笑容跟屍體一模一樣，003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你會不會搞錯了，小誌是個孩子，跟屍體長得就不一樣而且還被嚇得神智不清了，怎麽會跟屍體的笑容一模一樣？
    我說的笑容一模一樣是神似，而不是形似，小誌那陰測測的笑容跟屍體絕對是一樣的。我的職業敏感告訴我，小誌一定是有問題的。
    雖然從現在所了解到的案情來看，小誌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沒有任何的疑點可言，甚至他比普通的正常人更不具備作案的條件和動機。
    003雖然不讚同我的說法，但還是朝小誌家開去，畢竟他也清楚，火葬場的現場警察已經保護起來了，屍體也已經徹底的火化了，我們早一點去晚一點去，不會對案情造成什麽影響。而小誌的機動性則比較強，我們晚一點去，就可能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
    再一次走進了小誌家低矮的筒子樓，我們找到114號房門前，敲響了方麵，篤篤的敲門聲在這低矮的樓道中飄蕩著很扣人心弦的回聲。
    好一會兒之後，門才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人就是小誌，小誌站起來的高度才能到我腰身的部位，真的是很矮。
    看到他，我和003都換上了一個笑臉，盡可能地讓自己顯得溫和，小誌的情緒已經沒有那麽激動了，見到我和003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排斥的情緒，隻是轉過身走進了屋子中，沒有關門，也沒有跟我們打招呼。
    我和003因為職業的關係，各種各樣的人接觸多了，雖然因為小誌對我們的態度，讓我們有些尷尬，但我們還是跟著小誌走進了屋中。
    小誌雖然不說話，其他的禮數卻很周全，給我和003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後他自己便爬上了東南角的小床上，用毯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縮在了牆角。
    003看了我一眼，有些責備我跑到這裏來做無用功。
    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臉上笑容顯得更溫和親切，問小誌，小誌，你告訴叔叔，你昨天看到了什麽？
    小誌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我心裏有些發毛，他的眼神很純淨，純淨到讓我有一種，我是一個右誘拐小孩子的狼外婆的錯覺。
    可是，就在我都以為小誌跟昨天一樣不會說話，想要放棄的時候，小誌卻慢慢地抬起了手，指著我說，你會死的！
    你們可以想象一個陰沉沉的小孩子在一個光線昏暗的小屋子裏，指著你，陰森森地說你會死的，是一眾什麽樣的體驗嗎？
    我其實並不害怕，但是額頭上的冷汗，就是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小誌似乎很滿意看到我落冷汗的模樣，嘴角牽起了一抹笑容，露出了幾顆白森森的牙齒。
    之後，就無論我們再問什麽，他都不在說話，我和003知道，在小誌這兒，我們是問不出什麽了，隻好告辭。
    走出房門的時候，我一直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因為小誌的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我。
    走出壓抑的筒子樓，外麵的陽光很明亮，003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些埋怨我，就說那個小子不可能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你還不相信，每一次都去被那孩子詛咒一下，想想都覺得膈應。
    因為00越發的不滿，覺得他絲毫沒有作為一個警察應該有的幾本素質。
    但我還是壓著自己心中的不滿，很耐心地跟他解釋，小誌雖然從體型上來看，隻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但實際上他已經十五六歲了。他的侏儒雖然是由小兒麻痹症引起的，但是小兒麻痹並沒有影響他智力的發育，所以，在智力上而言，他已經十五六歲了，心智差不多都已經發育成熟了。
    他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更證明了他確實是知道了什麽，這或許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
    003大概是心中對我也有所不滿，這一次也與我針鋒相對地道，就算那小子知道什麽，你能夠問出什麽來嗎？除了能夠讓他多詛咒幾次你會死，還能有什麽作用？
    我心中對003的不滿在加速升級，幾乎就要爆發出來了，但專業素養告訴我，就算是不滿意自己的搭檔，也不能跟自己的搭檔弄到十分尷尬的地步。
    於是，我轉移了話題，問003，你對案子有什麽想法。
    003似乎也意識到他剛才的情緒太過激動了，冷靜下來道，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所有的資料顯示，都不是人為的。
    聽003這麽說的時候，我的心已經開始下沉，如果003堅定地認為這個案子就是一場靈異事件，那這案子將會變得十分棘手。
    但是，今天收到屍體自己去火葬場火化的消息的時候，我認為這是一場謀殺案！003的下一句話，讓我這些天以來對他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現在這案子由我們兩人全權負責，如果我們兩人的大方向一致，那事情就要好辦許多。
    接下來，003跟我分析了他思想轉變的原因，他認為如果是鬼神作祟，屍體便是那些鬼神作祟的一個載體，鬼神不會自己把他們行動的載體毀了。
    聽到這裏，我突然覺得，凶手讓屍體自己去火葬場火化了，這會不會是他算計中的一個bug，正因為這個bug才把003已經走到了邊緣的思維拉了回來。
    003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的說法，我以前也不相信，但是接手這個案子，看到那些詭異的事情，我不得不相信。不過，現在我覺得你是對的，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神，所有的事情都是人為。
    那你對凶手的作案過程有什麽想法？我驚喜於003態度的轉變，也十分樂於跟他一起探討案情。
    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操縱了屍體，讓屍體來做這些事情。003十分堅定地說道，我聽說你們內地有一些十分古老而神奇的術法，能夠讓屍體像活人一樣的行動，我認為凶手就是一個控製屍體行動的高手。
    說實話，對於003的分析，我還是有一些失望的，雖然我知道像湘西趕屍那些技術是確實存在的，那是利用的屍體身上殘存的生物電，但並不代表我就認同這個案子跟那些詭異的技術有關係。
    雖然，這個案子中凶手很可能也應用了跟湘西趕屍差不多的原理，但是卻不會是完全利用了屍體，凶手自己一定在案件中參與了每一個細節。
    不過，這時候我沒有跟003爭論，因為我現在拿不出足夠有說服力的證據，我如果反駁00的思維，還會讓我倆剛剛才稍微緩和了一些的關係，又變得僵硬起來。
    我聽到003一邊開車，一邊已經在打電話托人去探查在香港有哪些有名的陰陽師之類的了。
    我沒什麽興趣，但是也沒有阻止。隻是心中難免有些失望，好不容易003相信這個案子是人為的了，但是，卻對我沒有任何的幫助，因為我們的探查方向根本就是南轅北轍。003的嫌疑人目標是鎖定在那些陰陽師的身上了，而我卻仍舊毫無頭緒。
    雖然，我覺得小誌很可能知道一些什麽，但是我並不認為小誌有作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