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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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猜測
夜風沒有能夠將我的頭腦吹得更加的清醒,反而讓我有些頭疼,自接手這個案子以來的一件件事情都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從展會上那個女孩兒的死亡,再到後來我們查到那一對小情侶,然後,實驗室的實習生被害,我們能夠找到的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佟燕,所以,後來,我們緊緊地盯著佟燕,卻破獲了另外一樁案子。
當然,現在對警察局的其他人來說,包括對003來說,我們都是破獲了兩個案子,因為,綁架少女剝皮案和人皮傘剝皮案都已經落到了佟燕和她丈夫的頭上。
我趴在陽台上,又點燃了一支煙,煙霧在有些微涼的夜空之中繚繞。
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人皮傘剝皮案跟十年前的案子有關,而十年前的案子又跟小誌的父母有著某種關聯,所以,我居然會想到了小誌。
其實,我真的覺得小誌是個天才,不,確切的說,到目前為止,我遇到的那些罪犯都是天才,他們的智商都很高,但是,天才跟瘋子往往隻有一線之隔,他們被刺激了,所以,他們將他們的天才用到了別處,所以,他們就成為了瘋子,而且是十分可怕的瘋子。
其實不論是小誌還是佟燕夫妻兩人,如果他們能夠得到專業的訓練,他們一定是十分出色的刑警,尤其是小誌,我真的覺得那個孩子可惜了,如果他小時候不曾經曆他父母的事情,他現在一定能夠在某一個領域取得出色的成就。
而現在,其實他也已經在犯罪領域做得十分出色。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十分大膽的想法,我想要將這個案子的所有細節告訴小誌,讓他幫我分析分析。
但是,我很快便壓下了這種大膽的想法,十年前小誌父母死亡的案子究竟誰是幕後主使我還沒有頭緒,小誌的情緒現在已經不穩定,我這時候再去跟他說這個案子,無疑會刺激到他。
到時候,要是他一衝動,真的從少管所裏麵出來再去犯下什麽案子,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各種雜亂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翻騰,讓我完全沒有絲毫的睡意。
你在想什麽?妍麗突然從背後溫柔地抱住了我。
感受到她的肚子觸碰到我的腰部的位置,我心中升起了一陣柔軟,那裏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一個跟我血肉相連的小生命。
我轉過身,抱住了妍麗,帶著她一起往臥室走,回去吧,我就是睡不著,出來看看香港的景色,你小心別著涼了。
你是不是想要回大陸了?妍麗突然問我道,語氣中有些忐忑。
我知道晚飯時候我的問題她到底還是放在了心上,而且她到底還是不相信我那時候的說辭,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麽就會那麽問她,其實,就算是要離開香港,我們也還有許多的地方是可以去的,不一定就要回大陸。
我不想回大陸,但是,我們可能不能一直在香港待下去。我告訴妍麗道,之前的教訓告訴我,夫妻之間其實很忌諱互相隱瞞,有些原本微不足道的事情,很有可能因為對方的隱瞞而造成夫妻之間的隔閡。
為什麽?妍麗問我道。
我跟她說了我現在的工作需要定期去看心理醫生,而且會被心理醫生催眠說出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的事情。
妍麗不再言語,隻是我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那件事情是她心裏也是我心裏永遠過不去的坎兒,就算是我們離開了大陸,也無法將那件事情留給我們的痕跡徹底的消除。
我將妍麗抱得緊了一些,但是因為害怕傷到孩子,我也不敢太用力,隻能期望妍麗她能夠感覺到我對她的心意。
懷孕的人其實是很容易疲憊的,雖然我提起的話題,讓妍麗很不舒服,但是躺在床上以後,她還是沒過一會兒便睡著了,我仍然睡意全無,以至於我聽到了妍麗在睡夢之中一直在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我有些心疼,其實妍麗真的不是一個壞女人,她當初做了那件事,也已經成為了她心裏永遠的傷痕。
一直到天大亮了,我都沒有再睡著,但是我一直閉著眼睛,妍麗睡醒的時候,我便假裝睡著了,直到妍麗做好了早餐,我才懶洋洋地起床。
一邊吃著妍麗親手做的早餐,我一邊問妍麗,今天有沒有想要去什麽地方玩兒。
之前一直想要出去逛遍整個香港的妍麗,今天精神卻是格外的差,大概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她說她今天不想出去,就想要待在家裏,好好休息休息。
我點頭說好。
因為我手頭的案子隻需要等著公審,我便沒有了什麽事情做,玄部的管理相對來說是十分鬆散的,隻要沒有什麽事情,我便可以不用去局裏報道。
所以妍麗不想出門,我自然也就窩在家裏,我和妍麗一個人窩在沙發的一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書。
可沒一會兒,我就發現妍麗居然已經睡著了,我將妍麗抱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懷孕以後的妍麗體重增加了許多,我現在抱起來居然又一些吃力了,我將妍麗放在床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的睡顏。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明明看著的是妍麗,小誌的那張臉卻總是在我的麵前晃悠。
我估摸著妍麗應該會睡上好一會兒,所以,還是拿起外套出了門,去少管所。
今天並不是允許探視的日子,我能夠見到小誌還是走了後門的。
看到小誌的時候,我的心裏有些難受,卸去了所有偽裝的小誌,那張臉顯得跟稚氣,但是,臉上的表情去跟他稚氣的麵龐格格不入,因為他的表情很嚴肅,不,不應該說是嚴肅,而應該說是麻木,或許沒有他那雙偶爾轉動的眼珠子,他真的會被人當成是一尊雕塑。
你找到殺害我父母的真凶了嗎?這是小誌問我的第一句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惡狠狠地殺氣。
我說沒有。
然後,小誌便直勾勾地盯著我,他看我的眼神,讓我都不自覺地感到恐懼。
你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嗎?小誌看著我說道,我說過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你不能幫我找到凶手,那就說明我看錯了人,那我就隻能再一次自己去動手了。
小誌,你殺害法醫所的老所長的時候,在他的牆壁上寫過八個字你還記得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足夠平靜。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小誌回答我道。
我點點頭,道,你要堅信這句話。
小誌或許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會如此的平淡,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再回應我。
我看著小誌,他犀利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身上的殺氣也淡了下去,他看著我道,我再相信你最後一次。
你今天怎麽會有時間來這裏?那個案子你破了?接下來,我和小誌便是如同朋友一般的聊起天來,畢竟我和他真的已經是十分的熟悉了。
破了。我回答道,但是在我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卻覺得無比的壓抑,想起剛剛小誌說出的那八個字,我突然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感覺,我作為一個警察,明知道有犯人被冤枉了,我卻仍舊無動於衷,我居然還好意思跟小誌談什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在撒謊。小誌很堅定地斷定道。
我苦笑了一下,案子的確是破了,卻不是我最初查的那個案子,而是另一個。現在,已經提給檢察院公審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我大概又可以享受我的悠長假期了。
那個沒破的案子不用查了?小誌有些驚訝地道。
我點點頭。
你上頭有人不允許繼續查下去,你查的案子跟十年前我父母被害的案子是不是有關聯?小誌立即十分敏銳地問我道。
我對於小誌的敏銳有些驚訝,但其實這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也隻能夠點了點頭。
是誰給你下的命令不許查下去的。小誌猶如一隻嗅到了腥味的貓一般,不斷地追問,我恰好也需要將心中的鬱結吐出來,於是,我實話告訴小誌道,沒有人下命令不許我們查下去,但是我的同時都對十年前的案子諱莫如深,所以,他們自己想辦法將那個案子結束了,不需要再查下去了。
小誌的神色顯得十分的嚴肅和凝重,老成地分析道,如此來說,十年前害死我父母的人一定位高權重,才能讓十年之後的這些警察都那麽忌憚。
位高權重的人太多了。我說。
不。小誌立即否定了我的說法,問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縣官不如現管,也就是說能讓十年之後的警察依然懼怕的人一定是警察局裏麵位高權重的人,他很可能掌管著每個警察的命運。
你說警察局長?我有些詫異地問小誌道,小誌的分析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是卻是毫無依據,而且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的猜測。並且,當小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麵便在本能地否定,因為局長對我有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