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喜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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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喜歡上了
    暻隆閣外一片幹枯的桃樹林中劃過一道極影,在夜色的佑護下很難察覺。那人身手矯健,是個輕功高手,路過的巡查隊打著燈籠都沒發現他。
    翻身進入暻隆閣內,走到那個身著龍袍的人跟前跪下。他正要開口,邊上懶懶散散坐著的人先發話了:“先把窗戶關上。”
    話音剛落,隻聽得青鳥連鏡小聲咳了幾聲。
    葬冬明了,怕是主上的病情又重了。方轉過身把那扇窗子給關上了。“主上,您的身體……”
    青鳥連鏡擺擺手,剛咳嗽完的臉還是一片慘白:“不礙事。先說她的情況。”
    “是。貴妃娘娘今天依舊被責罰了……”
    “又是因為功課沒寫完?”青鳥昀忍不住插嘴。
    “不是,因為上課的時候睡著了。”葬冬麵無表情的糾正。
    “哦?然後呢?”青鳥昀特別感興趣。
    葬冬回想了一下:“太傅當時正在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看太後睡著了,特別生氣的在她課桌上敲了一下,太後被嚇醒後莫名其妙的喃喃了一句。花生仁,核桃仁,果仁核桃。”
    青鳥昀忍俊不禁。邊扶額笑邊捶凳子。看得葬冬好無奈,這九皇爺一直也是個淡定會克製的人,為何最近見他如此不顧形象的樣子越加多了呢?尤其是聽完太後如何如何被罰之後。
    青鳥連鏡想到她睡意朦朧的樣子,不露痕跡的淡淡道:“明天給她送幾斤山核桃。”
    “是。”
    -
    蘇羽歌一邊吃著貴子給她敲好的山核桃,一邊上下打量著葬冬。這人星目劍眉,長相英俊,一身黑衣裹挾出一股肅殺之氣,到底是在青鳥連鏡身邊熏陶出來的,模樣也很好。
    拿起一個核桃,遞給他:“吃一個?”
    葬冬站在原地,一副公私分明的樣子:“這是主上給你的。”
    蘇羽歌無語。青鳥連鏡不愛理人,天生高冷麵癱。而這個暗使在他身邊耳濡目染之後也不愛理人,可惜還處在“呆”這個階段。
    “皇上給本宮,本宮再賞你嘛。”
    暗使這才走過去,表情僵硬的接過:“告辭。”
    “誒,等等。”蘇羽歌喊住正要從窗戶飛身出去的暗使,“下次來走正門。你是暗使又不是賊,老是爬窗戶幹嘛。況且你既然來了,自然是奉皇上的命,還怕別人看到扯閑話?”
    他剛剛突然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把她嚇了一大跳,這麽一身黑一臉凶相的人突然拿著一個大布包進來,沒看清的還以為是刺客領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進來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葬冬愣了愣,轉身從正門出去。心裏有些奇妙的感覺。原來他暗使也是可以正大光明走正門的啊……
    等他走了,蘇羽歌躺在太師椅上慵懶的吃著山核桃,殼都已經剝掉了,吃的也很方便。
    於是,她漸漸也不去想山核桃的事了,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青鳥連鏡給我送山核桃來幹嘛?
    這一日冬至,天寒刺骨。雖然景寧宮牆上用花椒和了泥塗著一層,可在那碩大的寢宮內還是覺得冷。蘇羽歌幹脆這一天都待在房子裏裹著裘被圍著碳火,啥也不做。謝太傅見蘇羽歌翹課,但看在今天確實不適合讀書的情況下也就放過她了。
    蘇羽歌真的不想上學。上學好累。她想攝政王了。
    莫名其妙的,很想很想。
    她想著,下了第一場雪後,你一定要回來啊。
    她又想到,這個時候,青鳥連鏡他們該上朝了吧。真可憐,這麽冷的天裏。青鳥連鏡倒還好,他走進大殿的時候,殿裏頭早就被燒的暖暖的了。可憐這青鳥昀恐怕要在殿外冷得跺腳受冷一會兒。
    正在想著,青鳥昀卻來了。
    蘇羽歌很驚訝:“九王爺,你怎麽上這來了?”
    青鳥昀凍得直喝冷氣也和她們一起蹲在碳火邊:“今日皇上病了,不上朝。”
    一旁綠蘿福一福禮,遞來一杯熱茶。
    病了?蘇羽歌知道,如果已經到了不能上早朝的地步,那青鳥連鏡的病情,可不能簡單用這兩個字來說明。因為像他那樣的人,不到病倒在床的時候是不會請假的。
    “貴妃娘娘,太傅已經說準許你放假了!”綠蘿看蘇羽歌急急忙忙穿上狐裘,提著手爐要出門,還以為她要去上課呢。
    蘇羽歌擺擺手:“本宮去掌乾殿,你不用跟來了,好好照顧九王爺。”
    原來是要去看皇上。綠蘿哦了一聲,下意識的看向青鳥翔,他刀削鬼斧般妖孽的麵龐在碳火的烘烤下更顯慵懶,打了個哈欠。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也注意到了她,報之一笑。
    綠蘿瞬間緋紅了臉。
    -
    掌乾殿中。青鳥連鏡病的確實不輕。前幾日晚上批閱奏折時沒關窗,冷風吹了幾晚,結果就發熱了。他也沒怎麽在意,隻覺得是尋常感冒罷了,結果到了昨天夜裏忽然就發燒起來,每一次呼吸口腔中夾雜著刺骨的冷氣,暈暈乎乎四肢無力,連下床都是件很勉強的事情。
    “貴妃娘娘,您且先等等,皇上說……”
    有什麽聲音傳來了,是誰?青鳥連鏡躺在床上閉著眼,之前一直隻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現在陸陸續續聽到了一些嘈雜。然後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一個人急匆匆的進來了。
    是誰這麽大膽?出去……
    他用盡力氣抬起一隻手,卻隻覺得綿軟無力,連嗬斥人都做不到了。突然,手被一股冰涼包圍。接著那冰涼的觸感又轉移到了額頭上。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但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了些。他喜歡這種冰涼涼的感覺。
    “竟然這麽燙!”蘇羽歌驚訝出聲。燒成這樣也不傳太醫!蘇羽歌氣急。肯定是青鳥連鏡的意思,這個笨蛋!
    她氣得轉身要去找太醫,衣角被人扯住。
    回頭,染過的黑發失了光澤,拂過臉龐,顯得這個少年這樣脆弱。他因發燒,常年白皙的像冰的皮膚變得有了一些血色,薄唇卻還是一片蒼白。眉頭蹙得厲害,可想而知他此刻正經曆著怎樣的痛苦。胸口因為呼吸困難而上下起伏,似乎陷入很深的昏迷。但即使如此,手中的力道沒有減輕分毫,固執的不放手,指關節都有些泛白了。
    “難……受。”像個孩子一般低低喚道。
    難受?誰讓你不看太醫不懂照顧自己?活該!你他媽是極寒體質你知道嗎!隨便一個發燒都是要命的啊!
    她氣得手都在抖,叫那些醫生也沒什麽用,還不如老娘親自上。急忙起身叫外麵的人打一盆溫水來。又拿了塊毛巾,浸濕擰幹放在他的額頭上。
    “嗯……”他似乎覺得不舒服,輕輕嚶嚀了一聲,眉頭又鎖緊。
    看著他痛苦的臉,蘇羽歌在心裏輕聲說,我會治好你的,一定會。所以,求你再多陪我一會好嗎……
    接著毛巾被他的熱度一次次烘幹,蘇羽歌一直守在其身旁,把毛巾再重新浸濕。如此循環。幸得他睡覺習慣很好,動也不動的平躺,沒有翻來翻去,讓她少了給他糾正睡姿的麻煩。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他發燒到無力了。
    在他身邊守了良久,終於也有些累了。看看明天能不能退燒吧……她靠在床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好冷。他不由自主的想縮起身體,可全身無力,動也動不了。眼皮沉重睜不開,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每一次呼吸,寒得刺骨的冷氣在口腔中像刀子一樣劃過,非常難受。
    算了。他最終放棄,就靜靜地躺在那裏,迷迷糊糊的想。今天,應該冬至了吧。早朝就不上了麽?
    真安靜。沒有人來看他。雖然也落得耳根子清淨,但是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麽。
    “連鏡哥哥!”這聲音,是沉木吧。青鳥連鏡的腦子轟的炸開,病情似乎瞬間加重了不少,有預感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門被“彭”地一聲推開,腳步聲噠噠噠的越來越近,最後他感到身上被猛地壓上了一個什麽東西。
    “連鏡哥哥,你的臉好紅丫!你怎麽還在睡懶覺?快點起來嘛……”柳奕的聲音如魔音入耳,更要命的是她看青鳥連鏡昏睡得那麽死,竟然開始劇烈的搖晃他。
    好痛苦……他緊緊的閉著眼,感到腦中似乎有什麽在翻滾。搖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下來了。柳奕累了,睜大眼睛趴在青鳥連鏡身上看他睡覺的樣子,真好看。
    青鳥連鏡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下來。發燒的熱度傳到喉嚨,口幹舌燥的如火燒般。
    “水——”
    “連鏡哥哥要喝水?好,柳奕幫你倒水!”爬下床,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壺往茶杯裏倒了滿滿一杯,再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遞到青鳥連鏡的嘴邊。
    “連鏡哥哥,張嘴啊,啊——”青鳥連鏡微微張嘴,然後感到一杯水從上麵直傾而下,潑了他一臉。水珠說著他的黑發滴答滴答落到枕頭上,劃到脖子裏,濕了衣襟和被褥。
    “……”用冰水潑了他一臉。青鳥連鏡又一次懷疑,她是不是在整自己。他掙紮著睜開眼爬起來,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柳奕,出去……”他的聲音十分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