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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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林啟軒言畢,抬頭瞅了眼青鳥連鏡,發現他一直近乎於麵癱的臉上,此刻竟顯出一絲令人膽顫的寒意。
林啟軒想,莫不是他隨意用新皇的賞賜來換別的,太不把他放在眼裏,駁了他的麵子?切,果然是個小孩子。
於是又作一揖。“新皇若是不滿,臣可以再追加五十顆金珠。”
哼哼,這下夠誠意了吧?
可抬頭看到青鳥連鏡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雖說他本來就沒什麽表情,但此刻卻是顯得更加陰沉了。他翠色的瞳望向自己時,一種無形的君王威壓直逼而來。
一直都沒怎麽和新皇對視,小巧了他是個孩子,可沒想到,這目光和林啟軒想象的稚嫩天真一點也不同!
一旁的大臣立馬察覺到了皇上已然動怒,站出來指責林啟軒:“三皇子,你乃貴客,萬萬不要再說這種失禮失敬的話來,讓別人聽了,笑維國好沒教養!”
這麽嚴厲的話,在場的人聽了暗想,莫非皇上也看上了蘇羽歌?不然就是一個女子送了就是了。怎麽皇上的臉色還更黑了?
羽歌好搶手啊!紅袖好奇的看向她,可她雙手環胸,眯著眼,心情並不好的樣子。
林啟軒納悶,失禮失敬?嫌錢少?真是的,召啻這麽窮嗎,隻不過一個女人而已,送一送又怎麽了?
他被這麽一說,心中不爽,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是我失禮,這女子就是放在煙花巷裏也不止這個價,那我出一千個金珠吧。這可是我們那頭牌的價格了?莫說你們召啻的定價還要在那之上!”
“你!”大臣氣結。他這個妄自尊大的登徒子!
林啟軒此言一出,在場的總算看出這人有多麽囂張無度了,不過一個附屬小國,咱新皇想賞便會賞,不賞就滾蛋好嗎?
新皇,罵回去!
所有眼睛都充滿希望的看向青鳥連鏡。
隻見他走向端著金珠的人,隨手拿起一顆。旁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難道……皇上要賣太後了?
蘇羽歌才是最生氣的,她都後悔把藤條扔了,如果現在藤條還在手上,她肯定反手就是一鞭子把青鳥連鏡那張賤臉抽花了。她是不想呆在召啻,可她要去哪也不是由他決定的!一千顆金珠賣了她?我呸!
“一千顆金珠,換走本朝太後?”青鳥連鏡微微揚了揚下巴,眸中冷光四溢,那顆金珠在手中化為一堆粉末,手鬆開,金色的粉末隨風而去。
“你做夢。”
此話一出,猶如投下一顆重磅炸彈!把全場人炸的合不上嘴。林啟軒麵容錯愕的看了看青鳥連鏡,又看了看蘇羽歌。
太後?!!
蘇羽歌是太後!
這麽說來,仔細一想,剛剛蘇羽歌確實有說她在教訓下人,穿著這身衣服,也許是因為教訓起人來比較方便。
難怪她長得這樣好看,原來她就是那傳說中天下第一美人!
眾人一下子便接受了這一事實,想到皇上最後一句“你做夢”,也不禁覺得林啟軒那番無禮的請求太過荒誕,維國由這樣一個荒淫無度的人當國君,難怪始終就隻是一個附屬國。看向林啟軒的目光中鄙夷之色毫不掩飾。
這下林啟軒成了眾矢之的。他慌張起來。
他怎麽知道那女子就是明日要冊封的太後?她沒事穿成這樣跑到這種地方教訓下人這不是有病嗎?!天啊,他剛剛竟然想用一千金珠換走太後!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林啟軒為自己的囂張行徑悔不當初,一張臉煞白煞白。完了完了,今日恰好史官也在場,他林啟軒要“名垂千史”了。
他撲通一聲跪下。
“臣無意冒犯公主!臣,臣實在不知公主身份,還望陛下恕罪!”
看到這個目中無人的浪蕩子被嚇成這幅模樣,眾位大臣心中終於揚眉吐氣!
青鳥連鏡淡淡開口:“朕念及你是無意,免你重罪。隻是有了這件事,明日冊封大典你還是不來的好。”
喝,趕人了!
林啟軒哪裏敢說什麽,感恩戴德的胡亂叩了幾個頭:“謝陛下寬恕!”屁滾尿流的跑走。
青鳥連鏡對著身後又沉聲:“還不快扶太後去更衣?”
走出來四個低眉順目的女婢:“是。”
蘇羽歌被她們簇擁著走時,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青鳥連鏡,末了,嫣然一笑。
龜兒子,這件事之後,老娘來和你秋後算總賬。
她受萬眾矚目,沒千百種意義不明的目光盯著,而那美麗的女子,卻連餘光都不曾賜給分毫。
綠嬤嬤愣在原地,呆滯失神。
-
蘇羽歌按著婢女們的提示,終於來到那為牛花公主建造的景寧宮。
被伺候著洗了個澡,因先皇喪期未過,便換了件素白的長裙。婢女們正在給她綰發,這時一個聲音尖細的公公走來:“公主,人我給您帶來了。”
蘇羽歌瞥了眼銅鏡,紅袖低著頭站在身後。
她擺擺手,示意在場人都退下。於是所有女婢跟著太監一起走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她站起身向紅袖走去。紅袖看到蘇羽歌越走越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細聲細語的:“奴婢紅袖拜見公主。”
看到她這麽害怕的樣子,蘇羽歌暗覺無奈。她隻不過換了件衣服,紅袖對自己的態度怎麽就截然不同了呢。而且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也太晚了吧
伸出手挑起紅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
蘇羽歌:“先帝仙逝,召啻已不久矣。”
“……”
紅袖看著蘇羽歌臉,表情好像要哭出來。
蘇羽歌挑了挑眉,又道:“新皇年級尚幼,朝中各蛇狼大臣虎視眈眈。”
“公主!”
紅袖嚇得腳一軟跪在地上,臉色刷白刷白。她如此信任蘇羽歌,給她講了那麽多真心話,卻沒想到她竟是一朝太後,那些話被聽去,句句都是該誅九族的呀!
紅袖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公主,奴婢自知罪該萬死,不求善終,隻是奴婢的家人都是被奴婢所連累,能不能…能不能請公主開恩,放過他們吧!”
紅袖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看蘇羽歌,心中滿是悔恨。
蘇羽歌看到她縮成一團,這樣驚慌失措的模樣,歎了口氣,不再戲耍她,將她牽起。
“你這是怎麽了呢,紅袖。你講的那些話,我一句都不會說出去。對你隱瞞了身份,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要耍你,隻是待在那樣的地方,我才能感受到真正的關心和情誼,並不是因為公主的虛名。你原不原諒我都罷了,我就想問問你,如果我把你從衣食案調到身邊來做個貼身侍女,你還會像從前那樣照顧我嗎?無論如何,我在這裏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蘇羽歌一字一句說的十分誠懇。雖然她講的那幾句話,也有大半是假的,不過她說謊絕對是出於好意。再者,她確實很喜歡紅袖這個丫頭,也能確信,如果她跟著自己,絕對是一心一意。人生在世,並不是為了互相傷害,人啊,就是要互相依存才能走過那麽漫長的人生。
紅袖被聽著蘇羽歌好聽的音調,慢慢睜大眼睛,心中除了震撼還有感動,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謝,公主大恩……”
蘇羽歌讓紅袖在冊封大典之後便回一趟家看看母親。那正是最忙的時候,可公主,不對,太後娘娘竟然肯放自己回家!紅袖臨走前對蘇羽歌又是千恩萬謝的表忠心,臉上鼻涕眼淚一把一把,伸出手就發誓,回來一定好好孝敬蘇羽歌。
蘇羽歌苦笑不得,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麽多大的恩寵,快把眼淚擦擦別丟人。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紅袖,她對著鏡子取下冊封大典用的那頂鳳冠,極其自然的嫣然一笑。
是時候去看看她親愛的兒子了。
是日,隨身攜了兩名侍女去掌乾殿。
遠遠的,掌乾殿門口的通報太監看到那一抹絕美的身影款款而來,竟不自覺癡呆了一陣,等到人都已經移步跟前,才猛然想起,扯著嗓子通報。
“太後娘娘到~”
“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殿中的人紛紛行禮,一邊偷偷抬眼瞄著蘇羽歌。
真是一張如花似玉臉,和皇上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看著竟像一雙璧人!
青鳥連鏡站在蘇羽歌正對麵,淡漠卻不失恭敬的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蘇羽歌心中冷哼一聲。裝著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麵癱嗎?行,就憑她蘇羽歌的能耐,今天一定要讓他的臉變得和綠嬤嬤一樣有趣!
“好了,免禮。”她貌似不經意的瞥了眼一位端著湯藥正欲上前的婢女,邊慢悠悠走過去邊點點頭:“皇上這龍體,是該好好補補。”
“朕隻是體虛,在吃太醫署配來的湯藥調理。”青鳥連鏡上前幾步,兩人距離慢慢拉進。
體虛?蘇羽歌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近乎晶瑩剔透的臉龐。真是狡猾,說一些這麽叫人不明不白的話。
“太醫署的方子,若能對症下藥,醫好了那是極好。不知可有準確的診治過?哀家那天扶著皇上稍稍看了看,沉之深,伏脈遊,這可不是什麽好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