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來世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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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派出所門口,我看到了我爹正坐在派出所門口的椅子上等著我。
想想其實這種經曆也不是沒有:高中的時候,我在井口的重慶第64中學上學,高一的時候和附近的另外一幫社會男生打架,雙方互有受傷。
當時十幾個人被抓到了派出所裏,我也在裏麵待了一夜,第二天學校派人來領人,我才和別的同學一起放了出來。
那次的時候,我爹也是這樣:在派出所門口的座位上等著我。
看到我出來了之後,我爹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沒有受傷吧?”
我搖了搖頭。
“走吧。”
“東風還沒出來吧?”
“我在這裏。”
我往邊上一看:唐東風正坐在我爸身邊,笑著看著我。
“我剛才就出來了,現在我們都沒事了。對了:石豔秋剛才也出來了,現在急著去324醫院照顧他爸,就沒和你告別,叫我給你說一聲。”
我點點頭:“知道了。”
這次的事情完了,我也真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走吧,先回去休息。”
剛剛走到了門口,剛才那個問我問題的警察又下來,批了一張條子給我:叫我去派出所的停車場取回自己的車。
速度還真快。
取了車,本來我想上去開,但是我爸卻攔住了我:“你昨天肯定沒有休息好,還是我來開車。”
我點了頭,和唐東風一起坐在了後麵。
一路上先到了南友村把唐東風送回了家,然後再和我爹一起回井口。
我爹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而我想要告訴他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卻發現自己似乎根本無從開口。
因為要說的實在是太多了,複雜的讓我自己都很難說清楚。
回到了家停好車,我們兩爺子一起上樓坐在了自己的家裏。
老爹指了指桌子:上麵擺著一盤花生米,兩盤豬耳朵一類的東西,邊上還擺著一瓶瀘州老窖。
“老爹,說實在的,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憶好。”
“好的,那麽就先不說你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我現在想要告訴你的是:昨天晚上我也沒睡好,因為家裏多了點東西。”
“什麽?”我不解的問道。
老爸看了看我,從桌子下麵掏出了一個類似筆記本的東西。
“昨天晚上我睡到大概半夜兩點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醒了,然後我發現:我們房間的前麵:就是以前你寫作業的那個書桌上,有一個人坐在哪裏。”
“什麽情況?”我不解的問道。
“隻是感覺有一個人坐在哪裏,但是在我仔細看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不過我上去之後發現:這個本子上寫著那麽一些東西。”
說著,老爸爸本子攤開來給我看。
三川之水匯渝州,
萬千孤魂兩江遊。
雖死猶傷身後事,
紅衣白裙成鬼收。
天作孽者必將死,
幫凶之人亦不留,
感謝您家好兒郎,
如有來世會香丘。
依然是用硬筆書法,依然是那個英雄鋼筆留下的痕跡。
看著這八句詩句,我哭笑不得。
“這個女娃娃的字寫的真好,文采也不錯,可惜啊……”
我有些發愣的看著我爸。
“上次我就給你說過:當司機遇到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這種事我見的多了也不奇怪了。而這次居然被你這個家夥撞到,那還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麽說好。但是不管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看這詩句,這女孩是在感謝你,而且還說下輩子要嫁給你來著呢!”
我那老爹居然會打趣我?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麽?
“你怎麽知道?”
“嗬嗬,最後一句不是什麽‘如有來世會香丘’麽?你老爹我雖然沒啥文化,但是以前我跑車的時候,有個廣播頻道天天都播《紅樓夢?這個什麽香丘應該是林黛玉的詩句裏麵的東西吧?”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老爹你還真有文化!”
“爬!”
這之後,三天過去了。
石豔秋沒有任何消息,中間我給唐東風打了一個電話,唐東風那邊沒什麽消息。
也許沒什麽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而我,則繼續當上一個噠噠打車的司機,去繼續做我的業務。
第4天的晚上,深夜11點,我剛剛拉完一趟活兒:幾個重大的學生去磁器口之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決定去吃點東西再回家。
磁器口這地方在重慶非常的有名氣。
當然,對於重慶本地人,對著地方其實也沒啥感覺:每逢節假日,磁器口這地方基本就擠的像是沙丁魚罐頭:長得高的看到的全是腦袋,長得矮的看到的全是肩膀也不知道到底有啥好玩的?
不過磁器口這裏的飲食一條街還是頗具特色,不過對我來說,深夜11點這個時間,磁器口有一樣東西非常的吸引我。
貓兒麵!
貓兒麵算是磁器口一道非常有特色,並且膾炙人口的吃食。
相傳,貓兒麵是一個叫做唐三姐的大媽為了維持生計,在磁器口的橋頭開的一家麵館,這家麵館的營業時間特別長:一直到深夜都開著門,所以重慶最老的一些的哥和深夜下班的中巴車車主們都喜歡去唐三姐開了麵館吃一碗麵再休息。
而唐三姐的愛人有個外號叫做‘貓兒’,所以大家說去吃這家麵的說法都是:“到貓兒哪裏吃碗麵。”
久而久之,‘貓兒家的麵’這個稱呼就被喊成了‘貓兒麵’,最後還成了磁器口的一大特色。
當然,現在磁器口管自己叫貓兒麵的早就不隻一家了,到底哪一家是正宗,連我這個重慶人都說不上了。
貓兒麵,最具特色的就是豌豆雜醬麵:唐三姐的雜醬是用正宗的夾子肉混合秘製甜醬熬製的,弄一些灑在麵上就給人感覺香的要命,跑了一天車饑腸轆轆的司機們,聞到那麵的味道就口水直流!
這時候,磁器口的人已經開始變少,我在邊上的濱江路上找了個地方停車,然後直接步行到了磁器口的橋頭,喊了一碗貓兒麵。
聞了聞那醉人的豆香,剛剛吃了兩口,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
董燕?
已經好幾天都沒看到這個名字了!
這幾天被鬼搞的神神叨叨的,我都快記不起自己原來還有那麽一個所謂的女朋友了。
看到這個名字我就鬱悶。
不會是真要找我借三萬塊錢吧?
但是這個時候:深夜11點打電話來幹什麽?
帶著一些疑惑,我把電話接了起來。
“劉波!”
董燕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但是那聲音卻帶著一絲絲的恐懼。
“董燕?怎麽了?”我立刻問道。
“劉波……你現在在那個地方?”
董燕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心虛,而且聲音很小,就像是蚊子哼哼似的。
“我在磁器口,你怎麽了?”
“我……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這下子我還奇了怪了……
董燕和我說話,一般都是那種命令式的語氣,除非是她自己也知道是很過分的要求才會語氣稍微緩和一些。
而現在她,這語氣簡直可以算是和顏悅色了。
“你在哪裏?”我立刻問道。
“鬆……鬆鶴陵園……”
“啥?”
說話的時候我正在吃一口麵,一聽到這話我差點沒直接把麵噴出去!
“這個時間你去鬆鶴陵園幹什麽?”
“我……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說!你快點來接我好不好!我……我好害怕!”
“你等著!我馬上來!”
“手機馬上要沒電了!我在陵園上麵的一座墳邊上……”
說著,線路就直接掛斷了。
再撥過去之後,就變成了:“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在桌上丟下錢,我擦擦嘴跑過了公路找到自己的車,直接開了出去。
到底什麽情況?董燕為什麽半夜跑鬆鶴陵園去?
鬆鶴陵園距離這裏並不遠:從磁器口出去到童家橋一直往雙碑走,然後穿過雙碑經過一個公路橋之後到達遠祖橋,然後想著左邊拐進去一條支馬路。
這個地方叫做毛三峽,鬆鶴陵園就在這上麵幾公裏的地方。
這地方我非常熟悉:爺爺奶奶死後就葬在這裏,每年我和我爹都要來這裏祭祀,並且每年清明節,這地方都是堵的水泄不通,後來也不知道誰說的清明節祭祖可以前七後七都去(也就是清明節的前七天和後七天都可以去,加起來就有總共半個月的時間了,才算是讓這裏清明節時候能稍微緩一緩。)
進了毛三峽一直往前基本上就進入了歌樂山脈:這裏已經不是人口稠密區域,到處都是樹林,顯得有些可怕。
不過陵園這種地方,也隻能是選址在這裏。
走過了三個發卡彎一樣的道路之後,我在鬆鶴陵園的正門口停下了車。
我還從來沒有晚上來過這裏。
正大門已經關閉了,不過邊上還有小門出入,我停好了車之後進了大門,發現居然守門的人都沒有。
現在距離清明節已經好幾個月了,難道還有人在這時候來掃墓麽?
試了試撥打董燕的電話,發現還是關機,看著規模宏大的陵園,我有些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