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奇怪殯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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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這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不過我沒有在意,在這種地方有這樣的感覺應該也很正常。
    進大門右轉,第一個門寫著“屍體畫妝間”。
    “德富菀”在右邊走廊的盡頭,這裏順便說一下這個安樂堂,重慶的建築是中國其他地方都沒有的,本來我下車走進去的這層是平街的,照道理說進應該是1樓,但這裏實際卻是4樓。因為公路地勢高,所以這座安樂堂的房子是在公路一邊的低地之下開始修建,4樓時正好就和公路處於同一層,這種修法大概全中國都找不到別的地方了,所以外地人都覺得重慶特別具有層次感,而重慶修房子都必須把高地用大的條石砌起來防止滑坡,這東西在重慶也有個專有名詞,叫做“堡坎”。這家安樂堂一共四層,每曾大概3-4個可供應出租的靈堂,一共15個,都叫“xx菀”,越往上的租金越貴,我奶奶這個就是最貴的其中一個。
    進了“德富菀”,我終於看見了我的爸爸和媽媽,還有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親人們,老爸沉默的走了過來。“看看奶奶吧”他說。
    我們走到了靈堂前麵的冰棺處,爸爸揭開了冰棺上蓋著的一塊紅布,那塊布上用金線畫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圖案,還有寫佛經一類的什麽東西。
    奶奶還是哪個樣子,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麵,身上穿著藍色壽衣,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看起來怪異無比。
    看了一眼,老爹又把布蓋上了,我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整個房間大概140平米左右,有大概20多張桌子(用來da(二聲)死人子板板)四邊都是花籃和花圈,還有個46寸的液晶電視,邊上有兩個小門,連通兩個小房間,每個房間裏有兩張床,叫做“家屬休息室”。
    重慶講究的是停三天(要擺三天的靈堂)然後出殯火化,我也必須在這個地方待上三天了。
    晚上,陸陸續續開始有人來了,鞠躬,給錢,然後再說幾個節哀什麽的,完事。
    夜裏12點,我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了,準備到休息室去睡會兒。休息室有兩間,一間靠外麵有窗戶,另外一間在裏麵,沒有窗戶隻後一個換氣扇,我看了看靠窗戶那間已經有人了,就準備到裏麵那間去。
    正在我準備進門的時候,老媽卻突然走過來把我手拉住了。
    “別去這間!”
    “怎麽了?”
    我一頭困惑的看了看老媽,卻看見她一張恐懼的臉。
    “這間房間隔壁就是停屍房!”老媽說到。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進來的時候第一個門看見的是就“屍體化妝間”,然後就是這個“德富菀”,看來這個“德富菀”就和“屍體化妝間”一牆之隔,本來屍體化好了妝就直接裝冰棺送到靈堂,但有些人不喜歡和屍體一起待幾個晚上,就會選擇做“假靈堂”(沒有屍體,隻是做個樣子)所以安樂堂也有個停屍間。
    “沒事老媽,我還怕那些死了的啊?哈哈”我輕輕一笑,安慰了一下我老媽之後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大概不到20平米,有兩張床,我在其中一張上躺了下來。
    很困,但是人睡不著,心理暗示其實是個很奇怪的事情,如果老媽沒告訴我這事我也許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是一但你知道你和一堆屍體就躺在你離你很近很近的地方,你總有種怪異的感覺。
    躺了一會兒,中間好像有人也進來了,在我邊上的另外一張床上睡下了,朦朧中也沒看清楚是誰,隻是感覺她穿著裙子,似乎是個女人。
    睡到半夜醒了過來,看看表:2點40分,於是我站了起來準備去上個廁所,看了看對麵的床,的確睡著一個女人,她麵朝裏麵躺著,蓋著被子,一動不動。雖然看起來不認識,不過我也沒有在意,畢竟親戚朋友太多了我也隻能認個大概,然後我起身出門。
    外麵還剩下大概6、7桌人依然奮戰不休,老爸也拿著一杯茶觀戰中,我走出了靈堂去廁所。
    這個安樂堂的廁所是在每層樓樓梯的中間(樓梯分兩截,廁所在兩截樓梯的連接處平台上,分男女但每邊也就一個蹲位),我在4樓,直接走到三樓的連接處發現男廁所有人,隻好再下一層,來到3樓和2樓的連接處,發現居然也有人!
    倒黴!我心裏想著,隻好下到最後一個地點:2樓和1樓的連接處,這裏總算沒有人搶位置了。
    上完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我朝窗外看了看:窗外正是一條很大的陰溝,沙坪壩區的人應該對這條大陰溝很熟悉,說是陰溝其實並不確切,那規模已經抵的上一條小河了,從重慶背後的歌樂山上發源,從地下流過整個沙坪壩,在楊公橋的陽光水城小區那裏還形成了個“瀑布”(據說還是該小區一大景觀瀑布~~~汗)流入嘉陵江。因為那天下雨,陰溝的水量還很大,傳過來嘩嘩的流水聲。
    洗好手出來之後卻迎麵撞上了下來的老爸,他手裏拿著黃紙和幾柱香。
    “怎麽跑這來上廁所來了?”老爸奇怪的問到。
    “下來每一個都有人,隻好跑這來了。”
    “啊?我怎麽下來沒看見有人啊?”
    “走了咇~~~”我隨意答到,看了看老爸手上拿的東西
    “又整點了啊?”
    “恩,你也來吧。”
    不知道是平常的規矩還是老爸自己定出來的,每個整點都會來1樓給奶奶上三柱香。為什麽是1樓?因為現在的文明喪葬原則,燒東西怕引發火災,所有需要燒的都集中到一樓焚燒,1樓的中間就是專門做這個事情的:這裏用水泥在牆上砌出一個個小窗戶一樣的地方,用紙條寫上死者的名字然後貼在最裏麵,在窗戶口上有點土給你插香,下麵有個鐵的“漏鬥”給你燒紙,上麵還有個類似抽油煙機的東西給你把焚燒產生的煙氣抽走,整個房子都看不見什麽易燃物品,算是相當先進,3天辦完,紙條也一起燒掉,下一個死者貼上去接著用,循環環保。
    於是我和老爸一起下了1樓,這裏是最便宜的靈堂地方,走進去以後發現這裏也有1家人開了個靈堂在辦喪事,可不知為什麽,我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那種如同進門的時候的感覺。
    那個靈堂的門口有個老太婆趴在桌子上打盹,可能是這家的什麽長輩吧。因為喪事同樣也要收錢,雖然比婚事好點,但也不會少收,一般由家裏公信力比較高的人在門口收錢,這個老太婆大約也是這種人。往裏麵看了一眼,這家“人氣”可比我們那裏足多了:整整十幾桌人圍著桌子激戰正酣,還有不少站著看準備“接下”的。有麻將的也有鬥地主的,高聲大氣的吵鬧和砸麻將牌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還有幾個年輕人男男女女的在一邊就著宵夜喝啤酒一邊討論什麽事情哈哈大笑,根本沒一點靈堂的樣子。
    瞥了一眼正中的遺像,似乎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這家辦喪事大概和辦喜事沒啥區別。”我笑笑對老爸說到。
    “殺豬殺屁股——各家有各家的刀法,人家大概喜歡這樣辦吧!”老爹也覺得這樣的靈堂夠“個色”的笑了笑說到。
    走到燒東西的地方,點香,燒紙,例行公事。這個時候是淩晨3點,我注意到另外一個小窗口也貼著條:上麵寫著一個名字:祝美緣。
    今天隻有我們兩家在守夜,那麽這個名字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熱鬧的靈堂的主人了吧?這個姓似乎很少見,我聽說過的這個姓的人好像就隻有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美緣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個女人的名字。
    名字算很美,可惜按照遺像來看很年輕就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美麗的緣分”了。不過這也說不準:很多貼遺像的明明是個老人卻把他年輕時候的像片給弄出來掛著叫人家看了都以為是英年早逝了呢,其實都7、80了,哪個真是“亂披柴”(重慶話,大意為不按規矩做事,亂來的意思)
    燒完以後我走到邊上洗了洗手,和老爸一起回到4樓,老爸也困的不行了。問我房間裏好像還有個空床吧,他就在那裏睡了。
    每間房間兩個床,我記得另外一張床好象有個年輕女人睡在上麵的,就給老爹說:“你睡我那張吧,另外一張有人了。”
    “哦”老爹答應了一聲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又探出頭來。
    “那有人啊?睡都沒人睡過呢!”
    “恩?”我也走了進去一看,隻有我的鋪臥具零亂,另外一張的確沒人睡,不但沒人睡,而且被子什麽的都整整齊齊的,似乎根本沒人曾經在上麵趟過。
    “你是不是做夢了?這那裏有人睡過啊?你睡覺中間我還進來看過,這邊一直都沒人睡。”老爸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