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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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辭職,那是大事。
安果望著,在座的一共十三位董事,坐在安濤那一側的,她認識並且喊叔叔的四個,是安濤那邊的人。
會有投票決議環節。
但安濤已經是垂死掙紮。
他辭職並且無條件贈與媽媽周雪娟百分之二十泰仁股份的這件事,非常重大,今天開會之前,各位董事都已知悉。
所以,今天也可以說是走過場。
但那邊的勢力,咬著牙齒不甘心,安果看在眼裏。
不過令她覺得意外的是,安雪作為安濤之前培養的獨董,也出席了,但居然沒有鬧事。
安雪修煉有幾成,安果看得出,能裝,但到底還是二十二三的小姑娘,大事當頭,利益和地位可以說是一降入穀,按理說她的反應和臉色都不該是今天這樣,憤怒的程度不夠。
安果暗自琢磨著。
會議開完。
一席董事交頭接耳出去,會議的時間顯然還不夠他們討論。
安果領著兩個行政助理著手收拾會議室。
身旁經過一道修長側影,西裝革履,幹淨的男性氣息溫潤而過,似有停留。
安果抬眸,撞上兩道正朝她看過來的男人目光,眼神安靜,存著溫和。
她不敢與他多作對視,心中溫熱異樣,耳根略紅地趕緊低頭,把礦泉水一瓶一瓶收整好。
那人清然落落地走出去。
穿西裝的背影,和穿白大褂時的清雋模樣,又有不同。
這時,他是個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很有一些成熟男人的味道,偏那背影高挑清瘦,進攻性中又難脫雅致斯文。
安果咬唇,不知是剛喜歡上他,卯著勁兒熱情興奮,還是兩人剛戀愛,濃情似那巧克力,分分鍾她就覺得他簡直又帥出了她之前沒發現的一麵。
深深著迷。
……
會議室很大,需要安果幫忙拖地。
收拾完後上司會作苛刻檢查,這是安果目前類似雜工的工作,職稱倒是體麵,董事局高級主管。
去衛生間洗了手,扶著有些酸的腰,安果走向自己的新辦公室。
推開門,卻發現屋子裏有人。
她抬眸,視線定在男人沉然佇立的側影上。
安果立刻關門,扭頭,百葉窗還好是拉下來的。
“你怎麽沒回德輔醫院?”
她放下襯衫袖子,手指還沒怎麽幹,那人清眸瞥來,往她辦公桌上摘了一頁麵巾紙,兩根修長手指夾著,遞過來。
“謝謝。”安果接過,擦手。
他可能進來一會兒了,都打量完了,蹙眉掃了眼辦公桌上不對稱擺放的兩疊文件。
安果知道他不但是個潔癖怪胎,還是個對稱型強迫症重度患者,繞他身後過去,把文件堆作一疊,叫他剛要挑刺的話給堵回喉嚨裏,哼!
關於怎麽發現他是個變態對稱性強迫症患者的捏?
安果實在不想說……
那日夜裏,就是在車裏的那一回。
她不是在上麽,完全暴露……
那般激狂之時,這人居然非常認真且有禮貌地指出來:“sorry,你是不是經常右邊給兒子喂吃?”
她正難受要命,胡亂動輒,模糊的恩了一聲。
這人皺起清然入鬢的眉宇,“難怪左右嚴重不對稱,你的……這個……”
叫頓時鬱悶了雙頰爆紅想找個地縫鑽的安果,抬手給了他一錘子……
這小插曲,直接導致後麵安果興致減半,加速結束……
“辦公室怎麽樣?”
溫謹懷俯視眼前走神的女人,長腿跨近了一步。
那高大的陰影一落,安果回神,吞咽的動作掩飾著剛才腦子裏滾過的亂七八糟,跟著他的視線掃了眼還算寬敞的辦公室:“挺好的。”
她抬眸望這人,眼底幾分的甜意,便是羞澀了,“謝謝。”
溫謹懷挑眉,今天有禮貌極了,去年認識開始從沒對他說過的倆字兒,今天說了兩次。
他揚下頜。
安果不明白。
這人有點著急,清然立體的五官幾分地惱意,又抬了抬那行雲流水的下顎。
安果盯著他幽暗下來的眼神,便是明白。
可她裝著不明白,“什麽啊?”
他最終無奈,隻得身形逼過來,骨節分明地大手包住她柔白的臉頰,‘強迫’她的小嘴貼上他的臉頰,親了一口,要替她換辦公室的這點‘報酬’。
安果心裏頭甜絲絲,臉上羞紅,做足樣子戳他的胸膛:“幹什麽,溫醫生你這是幹什麽呢?上班時間,你又耍流/氓了!”
這人垂眸,沒談過戀愛,嘴上這方麵也笨,臉皮又格外地薄,被懷裏的小女人說的,俊臉倒微微紅了起來。
為自己忍不住的行為,非常不好意思了。
清咳了一聲,抬手抵著額頭轉過身,另一手插在西褲口袋,垂著脖頸有些匆匆往外走,清啞的嗓音低低的:“中午一起吃飯。”
這麽不好意思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安果瞧著迅速關上的辦公室門,舔了舔唇,也羞得雙手捂住了臉。
哎喲,他能不能不要三十好幾的大叔,一副被她一逗就受不住的小鮮肉樣子?
搞得她都沒臉了。
不過,蠻可愛了,比他板著臉教育她不講衛生不愛整理那會兒,讓人心動百倍。
安果覺得自己要加把勁兒,欺負住他沒談過戀愛這一塊,狠狠地吃住了他!
女方強一點,那麽結婚後肯定也好過一點呀,雖然百分兩百地放心,這人性子如水,柔情溫潤,是一定會待她極好的。
……
上午在辦公室鬧那一出,安果都忘了和他說正事。
中午自己開車出來醫院,與他在餐廳吃飯,安果說起董事會上安雪的不對勁。
溫謹懷給她盛湯,拿出西服口袋裏保鮮袋包著的東西,放到她的湯裏。
安果被打岔,問他這是什麽?
“通草,混著鯽魚湯一起喝下去。”
安果不怎麽認識中藥的,聽說過通草,和鯽魚一起,專助下乃。
她低頭喝湯,忍不住瞧他,餐廳的包間染著橘色的燈,柔和的意境裏,落地窗外卻是幾許薄薄日頭,他穿早晨出席會議的白襯衣,非常正式地打著領帶,這會兒領帶沒解,襯衫袖也完美的包裹著他一雙清麗白皙的手腕。
這人垂眸給她仔仔細細挑著魚刺,好像是在手術台上,心無旁騖地忙碌,並且樂在其中。
眉目清俊得好像一幅畫。
安果無法不感動,一個男人,形容他好,往往可以說他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