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粉旗袍,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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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飛姐,這事兒就拜托你多費心了。要是李導不來,真有別的這圈裏的人來,也麻煩你幫我留意著點。要是真有朝一日我能紅了,肯定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飛姐你人那麽好,跟著你混,我就知道早晚能過上好日子。”盈盈拽著我的胳膊搖晃著撒嬌,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我笑著點頭,嘴裏念叨著,“你就盡管放心吧,如果真有娛樂圈的人來,我肯定忘不了你。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萬一哪天真有大導演來了,你得給他留下一個完美的第一印象,不能錯過機會,對吧?”
    “那肯定的,我以後就按照飛姐你這模樣打扮了,要不然怎麽有頭有臉的來了都指名道姓的讓你陪呢,還是你符合大眾審美。”盈盈現在是為了能夠讓我把他介紹給李導,都要說出花兒來了。
    “我要真是像你說的那麽好,那李導上次來不就把我選去拍戲了嗎?行了,別跟我在這兒貧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去經理那一趟。”跟她兩個人在角落裏嘀咕了半天,我至少看見方程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三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跟盈盈密謀什麽驚天大案呢。
    “妥了,那我就去換衣裳了。”
    盈盈說著這話剛要走,視線突然又停在了我身上,拽著我的手問我,“飛姐,你這指甲在哪兒做的,圖案好特別啊。”
    我順著她的視線又落到自己的指甲上,看見這圖案就想起了白天店裏與我擦肩而過的那件粉旗袍,歎了口氣道:“別提了,今兒個白天……”
    我這話還沒等說完,就聽見方程大聲喊我,“飛姐,有新人來了,你過來一下。”
    新人?上官虹來了?
    我聽見這話便趕緊抬頭朝著門口處望了一眼,隻見門口站著幾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應該都是這批新來的姑娘。
    我走了過去,視線從左到右地看了一圈,模樣倒是都不錯,可就是沒見哪個人長得像是上官虹。
    長相漂亮跟人有氣場是兩件事,看來那簡曆還是造了假,照片也是p過的。
    我這麽想著,嘴角揚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開口便對她們道:“大家都叫我飛姐,叫不慣的直呼我小飛就行。你們都先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經理,安排一下各自的位置。”
    我話音剛落,就見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她腳下踩著一雙白色的尖頭高跟鞋,身上正穿著白天我看中的那件嫩粉色旗袍。
    她的身材很好,人也很有氣質,那件旗袍穿在她身上好像量身定製,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腰間的蝴蝶隨著她胯的擺動,好像翩翩起舞一般。
    冤家路窄,看她把這件旗袍穿得這麽好看,我心裏不禁更加不是滋味。
    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墨鏡,跟白天的不同,這次是iu今年的紫色新款,那張完美的嘴唇被聖羅蘭的人魚姬色唇釉所覆蓋,粉色裏閃爍著的金光讓人看得意亂神迷。
    沒有女人會對一個看起來這麽完美的女人天然產生好感,我承認她很會打扮自己,很會凸顯出自己身上的優勢,但是我也必須承認自己非常討厭她,特別是在她搶了我心愛的那件旗袍之後。
    “方程”,我喊了一聲方程的名字,點頭示意他上前去把那個女人趕走。
    方程會意,走上前去對她說道:“這位小姐,非常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還沒有營業。如果有需要的話,您可以一個小時後再來。”
    聽到方程的話,那個女人非但沒有打算離開,反而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我麵前,摘下了墨鏡道:“我不是來這兒消費的,我是來這兒賺錢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上官虹,你們也可以叫我上官。”
    上官虹?我驚訝,她竟然是上官虹。
    我抿著嘴唇望向她的臉,現如今我可要篤定地對任何人說,她是真的沒有在簡曆照片上麵動手腳。
    大廳忽然變得異常安靜起來,無論是這些門口新來的姑娘,還是會所的工作人員,無疑不被上官虹吸引住了視線。我站在方程身邊,甚至覺得他的呼吸聲都開始變得緩慢下來,這家夥好像擔心自己喘氣重了,都會嚇到人家似的。
    “上官虹?我很想問你一句,今天晚上你到會所是來上班的,還是來結婚的?如果我沒記錯,今天白天我們見過麵,你說這件旗袍是你要買來結婚穿的,對吧?”我盯著她的眼睛,特別想要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怯懦,畢竟她今天跟我說了謊。
    可惜,我失敗了。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自信,像是鶴立雞群高傲的公主。
    我熟悉她的眼神,那就像是曾經還生活在眾人追捧寵愛下的我,沒有受過任何打擊,也沒有感受過任何挫折,所以才會那麽無所忌憚。
    但是今天的我,再也不會擁有那樣的眼神。
    因為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以後,我懂了一個道理。無論你是什麽樣子的身份,終究拚不過命運,鬥不過殘忍的社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爬得越高的人,摔跟頭的時候就越疼,所以走的每一步都得穩。
    這一點,我算是吃過虧,長過記性。
    但今天的上官虹顯然不是這樣的,她就像是當年的我,不怕任何人,甚至覺得自己高貴與任何人。
    “看來你還真是對我印象深刻,不過是那麽匆匆一麵,你如果不提,我真就想不起來了。”她嗤笑了一聲,嘴角上揚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隨後又恢複了原樣。
    我能夠感覺到她語氣中的輕蔑,她看不起我,她打心眼裏覺得我是低賤的,可她不是。
    那我倒是真的好奇,她既然這麽瞧不起這個地方,又不缺錢,那為什麽要到會所來工作?難道她真以為自己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走進這地方肯定能夠超凡脫俗,不染任何髒水?
    若真是這樣,那隻能說她雖然長得漂亮,可頭腦的確是太簡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