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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恨嗎？恨。
    房間裏一片死寂。
    隻能聽到彼此的喘息，太過劇烈的爭執，池慕僵了很久很久，她沒有說話，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好像流幹了所有的眼淚，池慕搖頭：“我不會信你。”
    殘存的理智，驅使她不去相信阮君所說。
    可是阮君手裏揚了揚那個長命鎖，亮光刺痛了池慕的眼。
    她想起才懷孕那會兒，霍成安抱著她，貼著她的肚子鬧著要聽孩子的聲音。
    霍成安說他喜歡女兒，如果生個女兒就叫霍水，那時候池慕推開他的腦袋，才不會那樣輕易取名字，什麽霍水，才不是禍水紅顏。
    池慕不以為然，可霍成安卻格外認真，他從懷裏拿出一個長命鎖，上麵刻著霍水兩個字，男人高調宣布，那是他霍成安的女兒。
    再見這個長命鎖，卻讓池慕紅了眼：“它……怎麽會在你手裏？”
    阮君笑得放肆：“霍成安給我的，怕你不信，怕你還存了希冀，我說池慕你怎麽這麽賤，他親手殺了那個孩子，隻因為那個孩子是你的！”
    “殺人償命……”池慕低聲呢喃。
    阮君這會兒越發得意，叉著腰：“是啊，殺人償命，霍成安這樣對你，你怎麽不去殺了他？”
    心碎裂成渣，池慕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男人這麽狠心，討厭她恨她利用她都無所謂，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池慕伸手，想去搶奪那個長命鎖，可是阮君一個閃身，她笑了：“那孩子慢慢沒了呼吸，身子一點點僵硬……”
    “夠了，阮君，你別說了！”池慕吼道，那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那是她此生摯愛，她怎麽容許霍成安這樣狠心。
    麵前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遞在池慕的麵前，阮君咬牙：“恨嗎？恨就殺了他啊！池慕，別讓我看不起你。”
    猩紅的眸子，慢慢喪失的理智，池慕心裏的恨意已經達到一個快要爆炸的點。
    她神情恍惚，眼前全是霍成安掐死她孩子的畫麵，池慕一把攥著那把刀子，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身後響起阮君的笑聲，肆意的笑，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信這一次池慕不死！
    池慕進了那扇門，看到那個男人趴在桌子上，他好像很疲倦，聽到聲音微微抬起頭，卻對上那雙猩紅詭異的眸子。
    池慕譏笑著看向霍成安。
    “你怎麽出來了？”霍成安蹙眉，眼底有一絲訝異。
    可下一秒，池慕的刀子便衝著他過去，男人身手敏捷，一把攥住池慕的手，他吼道：“你瘋了嗎！”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瘋了，也是被你逼得！霍成安，你才是最該死的！”池慕用力，想要一刀捅過去。
    霍成安的手攥在刀上，刀入骨肉，硬生生地將刀子擋住了。
    “誰跟你說的？”霍成安質問，他不敢直視池慕的眼神，他的心裏難受地很。
    “你敢做，我還不敢相信，霍成安，就當是我欠你的，八年前，你救了我，八年後我把一切都還給你，哪怕是我的命！”池慕深呼吸一口氣，可是霍成安，你為什麽要對那個無辜的孩子動手。
    就因為那是我生下的孩子嗎？
    一聲聲質問，池慕早就心死如灰，刀子割進霍成安的手，鮮血慢慢流下來，浸透池慕的眼。
    “好。”男人忽而鬆手，池慕一刀子劃過他的手臂，哐當一聲，刀子穩穩地落地。
    池慕就那麽倒了下去，倒在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