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生死一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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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一章生死一線(下)
    夜茉莉叫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它聽懂了沒有。我將它推到戈多的身邊,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若真是到了迫不得已,我們都戰死了,想來夜茉莉跟戈多也難以獨活,到那種時候,隻希望夜茉莉燒死戈多,死在自己人手裏,總比死在外麵那些人的手裏體麵一些。希望夜茉莉燒死戈多後,還是可以逃出去的。它是鳳凰,不屬於我也不屬於戈多,它應該自由翱翔,在天空在海邊,它應有自己的世界。
    這大概,是我能為戈多安排的最後的一件事。
    我難過的看著大胡子,也許下一秒就是決絕了,我隻能利用現在的每一秒多看他一眼。這一生沒有機會做夫妻,希望來世不要在相遇了,你的來世會有個溫柔的妻,我欠你的太多了,換不起的情況下,隻能期望你有個好的來世。待春花爛漫之時,你還能夠享受春天的美好。
    謝謝你,戈多,我的大胡子。
    我下了必死的決心,隻是,事情發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還未等毒蜘蛛集結好部隊,外麵已經一片吵鬧。我拍了拍夜茉莉的腦袋,深吸了一口氣。
    “好孩子,若是到最後,你救不了你爹,就將他燒死,讓他死的體麵些,知道麽?”我對它說。
    它立刻抬起頭警覺的看著我,我已經掉了眼淚,又轉頭看了戈多一眼。難道,我們就要以這種方式分別麽?
    “你真的決定要這樣做麽?假如,你舍去大王,現在逃還是有活命的機會。我跟毒蜘蛛會護你周全的。”小魔頭對我說。
    他的話說的非常明白,可我又怎麽能放棄戈多?
    我看著他,很難過的對他說:“若是今天躺在這裏的人是我,他一定會為我一站到底。如今,我也是一樣的。”
    他的眼神忽然溫柔了下來,我知道,他是想起了木蘭。如果當時木蘭跟我一樣,恐怕今天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我對小魔頭點了點頭,他一臉凝重的將我退了出去。行吧,到了亮劍的時刻了。
    果然,以翻譯為首,外麵聚集了大堆魔界的兵。而我們的兵,隻有這十幾個守在帳篷門口的人。這種巨大的懸殊,讓我瞬間絕望。我想,大概是回不去見戈多了。我回頭看了小魔頭一眼,對他點了點頭。
    “鳳舞,你進去吧。”我對他說。
    小魔頭立刻瞪大了眼睛,是啊,我把自己舍去了。我想讓鳳舞守在戈多的身邊,哪怕隻能守護他一秒鍾,誰又知道這一秒鍾不會出現奇跡呢?
    “你別這樣。”他低聲說。
    是啊,難道我想這樣麽?我逃出去可以回去跟趙宇天繼續生活,繼續跟阿難生氣,然而,那樣我的良心會平複麽?我欠戈多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我低聲對小魔頭說:“求你,就算為我,一定盡量護他周全。”
    我這話大概是求他為戈多舍命了,我本不該說出這種話,這些話太自私了,可我此時已經成了一個瘋婆子,毫無理性可言。
    小魔頭難過的看著我,點了點頭,將心一橫進去了。
    鳳舞,謝謝你。
    如今,這裏就剩了我一個人,我來抗擊這些魔界的勇士。
    “大王在休息,昨天不是說過了?”我對他們說。
    那翻譯冷笑了一聲:“我昨天都聽到了,大王已經重病,眼見就要見閻王了,是你在封鎖消息。”
    “若是大王聽到你這種話,一定會撕爛你的嘴!”我狠狠的說。
    他冷笑了一聲:“可惜,大王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了。”說完,他轉過頭對魔界的兵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
    我對身邊僅有的藍色聖地的雇傭兵說道:“布防!”
    果然,他們的兵一擁而上。魔界的兵向來訓練有素,而藍色聖地的雇傭兵則是百裏挑一。這簡直就是自相矛盾的現實版,用全世界最鋒利的矛刺全世界最堅硬的盾牌。
    輸的是我們,因為人少。
    一瞬間我們就被包圍了,我知道,今天算是折在這裏了。看著像潮水一樣湧來的魔界兵,我低聲念道:“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建,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大胡子,對不起了,隻能守護你到這裏。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
    忽然間,全世界都安靜了。我心裏一震,難道是趙宇天又能聽到我的心聲,來救我們了麽?我立刻睜開了眼睛,然而,事實卻非如此。
    魔界的兵停止了進攻,他們甚至放下了武器,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是鬥敗的公雞。我順著他們的眼光立刻回了頭,隻見戈多站在我的身後。
    當然,他一隻手搭在穆先生的身上,由穆先生扶著!
    天呐!我這是見證了奇跡麽?是誰把劉謙請來了麽?能有起死回生之術?
    隻聽戈多罵道:“你們這些狗東西,我不過是發個燒,你們居然敢造反!”說完,他又將剛才的話用他們的語言說了一遍。
    這時候,小魔頭偷偷的走到了我身邊,他對我微微的笑了。
    侍衛長跟毒蜘蛛姍姍來遲,侍衛長一見戈多險些激動的哭出來,幸而他還算顧全大局,立刻對戈多跪了下來。緊跟著,他揮了揮手,侍衛隊蜂擁而上,將為首的翻譯拿下。
    法不責眾,這是自古以來的事實。隻是這挑起頭的翻譯,怕是要慢慢折磨死了。他背後一定還有什麽勢力支持著,否則他一個小翻譯又如何有這麽大的膽子?
    戈多對下麵的人說:“今日開始,由親衛隊跟藍色聖地的雇傭兵來站崗,其他人一概不得接近我的帳篷。”緊跟著,他又自己翻譯了一遍。
    侍衛隊長對下麵的人擺了擺手,那些人立刻散去。在穆先生的攙扶下,戈多回到了帳篷裏。毒蜘蛛過來推著我的輪椅,我拉著小魔頭的手,對他點了點頭。
    “謝謝你,鳳舞。”我對他說,我很感激他,他願意在最後一刻拿出性命去保戈多周全。
    我以為戈多好了,然而,我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一回到帳篷裏,戈多險些跌倒,侍衛隊長和穆先生立刻將他架到床上,戈多痛苦的捂著心髒,穆先生立刻拿了一顆藥丸給戈多吃上。
    我擔心的看著他,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天啊!戈多,你別離開我。
    毒蜘蛛將我推到了戈多的床前,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痛苦的轉過頭去,手卻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大胡子,別離開我,千萬別離開我,拜托你了。
    穆先生掏出了一根銀針,刺進了大胡子的心窩,一股血噴了出來,大胡子的臉色舒緩了些,穆先生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他好一點了,是麽?”我問穆先生。
    “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回答。
    “可是他已經能站起來了。”我期盼的說。
    穆先生會有回答,隻是幫戈多號脈,我焦慮的看著他,心髒幾乎快跳出來了。號脈後,他又掏出一顆藥塞進戈多的口中,隨後他說:“大王,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先靜一靜。”
    說著,他對我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完全度過危險期,但現在已經好轉了。”他說。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我抱著戈多的手,宛如抓住了整個世界。這種話簡直如同特赦令一般,讓我一下子鬆懈了。
    戈多緩了好一會兒,漸漸的他不痛苦了,轉而伸手拍了拍我的手,我看著他,他微笑著為我擦去了眼淚。
    “傻丫頭,你哭什麽?我不是好好的!”他說。
    被他說的,我越哭越離開了。你哪兒好了?你告訴我,你都讓我擔心死了!他轉過頭對穆先生說:“讓我們倆單獨待會兒吧,我們倆太久沒見麵了。先生也回去休息吧,這兩日辛苦了。”
    是啊,簡直恍如隔世。
    穆先生帶著小魔頭、毒蜘蛛離開了,臨走小魔頭還想抱走夜茉莉,結果被它啄了一口。現在,夜茉莉趴在戈多的腳邊,像個貓。
    “我都聽見了。”戈多說。
    “聽見什麽?”我說。
    他笑著說:“聽見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我一下就臉紅了:“你瞎說!你在詐我!”
    他立刻笑著重複道:“不爭不搶、白頭到老。”
    我輕輕的拍了他一下:“你瞎說,你不可能知道!”
    他拉著我的手,溫柔的對我說:“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我的魂魄離開了,就在這個帳篷裏,看著你守在我身邊,看著穆先生給我紮針。我看見了這一切。”
    “那你怎麽會醒了?”我問他,我知道離魂後再能回來的概率太小了,離魂十之八九都會魂飛魄散。
    他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臉:“我看到他們在欺負你,我怎麽舍得你被別人欺負?一著急,就回來了。”
    這話聽得我掉了眼淚,我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玉兒,謝謝你,你對小魔頭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不離不棄,我要告訴你,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你,我也會跟你一樣,拚勁全力的來救你。”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