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薔薇的禁忌 第19章 他心中的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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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薔薇的禁忌第19章他心中的般若
其實我早該知道,他出生不一般,環境造就一個人。他那種與生俱來的底蘊,骨子裏透著的高貴氣質,根本是學不來也仿不來的。
我聽老人說過,人死的時候是什麽樣子,靈魄也會是死去時的樣子。
禇沛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二三歲,正值最好的年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可是問過一次,他不願提,也就不敢再問。
我抿唇笑著,湊近他麵前問:“長笙,你的墓在哪呀?這麽多好東西。”
禇沛負手而立,看著我說:“風水寶地,青龍抱腰。”
“呃……”有時候跟他講話,腦子還真是不夠用。
見我一臉懵逼,禇沛也不甚在意道:“夫人毋須太過糾結,日後你必定會有機會去為夫的墓穴參觀。”
這段話,聽著怎麽就這麽詭異??
“禇沛,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他思量了會兒道:“也對,第一次見長輩,不能太寒酸,那我再去耐心挑挑。”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間,差點噴射而出。
“不,不是。是太貴重了,咱們普通人家,也用不著這麽貴重的東西,會把他們倆老嚇壞的。”
禇沛入鬢的眉輕蹙,想了想說:“人參和這幾樣藥材留下,我回去挑幾件兒實用的,夫人覺得可好?”
“好好好。”我點頭如搗蒜:“明天再去挑吧,反正還有一個多月呢。”
“還有這個……”禇沛上前拿過那支藍色貓眼金簪子,鄭重其事道:“這是我送給夫人的,請夫人務必收下。”
“送……送給我的?”這個老值錢了吧?我發虛的往自個兒身上擦了擦手,才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發簪。
禇沛打量了我一會兒,見我不說話,又問:“若是夫人不喜歡,再換別的。”
我趕緊將發簪護在了心口:“我喜歡!但是……我沒有什麽東西送給你的。”
他抿唇,回頭視線落定在枕邊的蘋果上:“蘋果,我也很喜歡。”
此時,窗外又下起了雪,夜幕下的山村被雪光照亮,寧靜美好。
我突然興誌大起,拿過收在角落裏的油紙傘,提議道:“禇沛,我們去散步吧。”
錯過了今天,不知何時才能再此情此景雪夜之中,與他並肩漫步。
“夫人提議甚好,為夫必定奉陪。”
他撐著傘,我和他不緊不慢的走在林間小路上,小路兩邊長了許多竹子,竹子被雪給壓彎了,形成一個拱道,延伸到暗夜的盡頭。
拱道裏飄不進雪花,禇沛收了傘,將美景盡收眼底。
“這裏真美,回去之後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美景了。”
禇沛安靜的跟在身後,聽我喋喋不休。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看過一個實景的舞台劇表演,叫‘白毛女’,最後有一段白毛女喜兒受辱後在雪中跳舞的樣子,一直讓我印象深刻。”
禇沛卻突然問我:“夫人會跳舞嗎?”
我說:“沒這方麵的天賦,我雖然不會跳,但我喜歡看別人跳。禇沛,你會嗎?”
本來還想著多挖掘了解他一些我不知道的興趣愛好,誰知……
“可否請夫人跳一支舞?”他朝我伸出手,做了一個十分紳士優雅的邀請。
“我,我真的不會。”
“我教你。”
……
他明亮如星辰的雙眸,似乎把我的世界點亮了,我受到了他的蠱惑,緩緩伸出了手。
“這隻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腰背挺直,放鬆……”
終於,兩人擺好了poss。
“你隻要跟著我的腳步走就好,很簡單。”
“好。”我深吸了口氣,本來以為會踩到他的腳,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的一個眼神,我似乎就能感應得到,他要往哪裏移步。
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這種場景明明從來沒有經曆過,卻覺得很熟悉,很懷念。
我跟隨著他的舞步,輕輕靠入他的懷裏:“禇沛,不知為什麽,我覺得曾經與你像這樣在雪中跳舞。”
禇沛抽了口氣,說:“這是第一次與夫人在雪中共舞。”
“但是為什麽……”
“以前般若纏著學探戈,那一年下很大的雪,但是院子裏的紅梅花全開了。整個冬天,般若和我就像這樣在院子裏學跳舞。”
般若?嫉妒的情緒一下子翻江倒海的全湧了上來,他看上去很溫柔,那也僅僅隻是看上去。
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像現在這樣提起一個人時,連眼睛都帶上了笑意,仿佛那一池冰封的春水,漸漸化開。
那也是我第一次,在禇沛麵前像個任性的小孩,甩開了他的手,悶聲向前走去。
禇沛沒有很快追上來,站在原地僵持了幾秒,才跟上。
“夫人,天色已晚,回去吧。”
我低頭踢著腳下的雪,悶悶的問了句:“般若是誰?”
禇沛沉默的看著我,直到我提高嗓音又問了一次:“般若是誰!”
他卻說:“她已經死了。”
我甚至又開始懷疑,這一場愛情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他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卻隻說般若死了。
因為死了,成了永遠的遺憾,心底永不可觸摸的愛戀。
我和禇沛冷戰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甚至一連幾天也沒有來過了。
我整日魂不守舍,喉嚨像是哽著一根刺,委屈得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是啊,看著我自己,像是發了一場莫明奇妙的火,吃了一頓莫明奇妙的醋。
般若已經死了……
可我還是很難過,像是把心一點點撕裂開來,痛到無法呼吸。
年關將至,學校也終於放假了。我收拾好了行李,心中還是帶了些期待。
期待他會出現,告訴我,他愛的人其實是我。
他不愛我吧,愛一個人的時候,怎麽會舍得讓對方那樣難過?
離開村子的那天,村民們將我送到了村口,我微笑著與他們告別。直到轉身上了車,我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嚎啕大哭起來。
忍了好些時日,終究無法自控。我心中雖也因舍不得鄉民們而難過,可卻無比清楚這淚水是為了誰而流。
因為一個般若,他和我冷戰了這麽久!難道我離開對他來說也是無足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