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因為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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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她的手指劃過空氣,空氣裏出現了白色的符咒。
    那些魂魄尖叫著不敢靠近車裏,連王奶奶的魂魄也被嚇得不斷發抖。
    周予縝的長鞭如入靈蛇、蛟龍一般在鬼魂堆裏馳騁,隨後鞭子一縮,將那些鬼魂全綁縛在長鞭之上,任憑它們怎麽掙紮都無法動彈。
    楚悠聽到那一陣尖銳、淒苦的叫聲,畫符咒的手頓了一頓,那未成形的符咒在半空中消散。
    隨著白色的符咒消散,被長鞭束縛的鬼魂的掙紮越發激烈,有幾隻甚至差點掙脫了。
    周予縝說道:“別分心。”
    楚悠幾不可見地點點頭,收斂心神,再次在半空中劃起了符咒。
    那些鬼魂隨著符咒的成形身體漸漸變成透明,然後碎片,在漆黑的山道上猶如一條素色的流光,流進了楚悠的眉心。
    將那些流光都吸收後,楚悠感覺她眼前的畫麵如水洗一般清澈無比。
    周予縝的長鞭也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你怎麽樣?”
    “我沒事。周董,我現在看得好清楚。”楚悠說著看向周予縝的臉,哀嚎道:“為什麽你連一個毛孔都沒有?還能不能讓人活了。”
    周予縝被這個小女人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給打敗了,“別吼得太早,那老人還在那裏,村裏應該有人在設祭台。”
    “怎麽回事?那村裏的人會不會有危險?”
    “正常人會生場小病,八字輕的人會重病或死。”
    “設祭台的是人還是鬼?”
    “人。”
    “如果是鬼,今天這些鬼魂的功力要再乘以十。普通的鬼無法設祭,一般有靈智、有修行的鬼才能這樣的事,鬼將、鬼王可以號令千萬鬼眾為其戰鬥。而鬼界與人界一樣,位置越高、權力越大的鬼、人越不會輕易做這樣的事,受波及的範圍太大,他們這麽做獲益比損失小,得不償失。自以為是的人以為可以操縱幾個、十幾個鬼魂為其戰鬥就洋洋自得了。”
    “周董,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回去再告訴你。”周予縝說完把目光放到車燈前孤伶伶站著的王奶奶身上,“你問問她,願不願意去地府或寺廟。”
    楚悠把周予縝的話問轉告王奶奶。
    王奶奶搖了搖頭,“我兒子死了,我去地府沒有意義。”
    說著,她的魂體碎裂,全數進入楚悠的眉心裏。
    **
    回到白事街已經半夜了,楚悠和周予縝草草洗漱後,就回房休息了。
    周予縝這次卻沒有去隔壁的房間,而是躺在了楚悠的房間。
    楚悠洗漱出來後,見他躺在她的床上有點訝異,她不確定周予縝是不是想和她那個了。
    他們是夫妻,發生關係也沒什麽奇怪的。
    反而是周予縝一直體貼她,不斷地克製他的需求。
    楚悠走到床邊,發現周予縝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由一驚。
    伸手摸了摸周予縝的臉和手,發現冷得不像常人的溫度。
    楚悠急道:“周董、予縝,你怎麽了?”
    周予縝費心地睜開眼睛,聲音極低地說道:“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
    “你生了什麽病?”楚悠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跟周予縝說話,但她不能就束手無策地坐在這裏幹著急。
    周予縝似乎很難受,隻是搖了搖頭。
    楚悠似乎看到了周予縝的魂魄在顫動,愣了一下。
    她確定周予縝是人,生人的魂魄是不可能出現大範圍動蕩的。
    楚悠立刻凝神默念安神咒,反複念了將近一個小時,周予縝的症狀才有所好轉。
    楚悠去洗手間打了盆溫水,仔細地幫周予縝擦拭臉上、脖子、手上的汗。
    她猶豫了一下,去隔壁的房間拿了一套新的睡衣。
    看著房間裏那些屬於周予縝的東西,她再次自我反醒了一番。
    別人嫁人要適應男方的生活、工作習慣,她倒好,都是周予縝遷就她。
    結婚到現在一個多月,周予縝大半的時間都住在這裏。
    她一定要對周予縝再好點,不能讓他覺得他娶了個拖油瓶。
    楚悠重新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把周予縝扶起來,扒了他的睡衣。
    完美無儔的男人,連身材都好看到找不到半點瑕疵。
    楚悠一想到有個美男毫無反抗能力地靠在她身上,任她為所欲為,她就差點噴鼻血。
    最後,還是厚著臉皮摸了摸周予縝性感的八塊腹肌後,暗搓搓地給他扣好睡衣扣子,然後重新把他塞進棉被裏。
    楚悠決定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才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躺在周予縝的旁邊,腦袋輕輕地抵在他的肩膀上,以便他有什麽動靜,她能馬上知道。
    **
    翌日。
    楚悠睜開眼時,就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裏。
    那雙眼裏仿佛承載了整個世界的美景,讓她不由得看呆了。
    周予縝俯身親了親她柔軟的唇,“醒了?”
    “予縝,你沒事了?”
    周予縝察覺到她改變了稱呼,眼中的笑意更深,“好了,多虧了你昨晚的幫忙。”
    楚悠搓了搓臉,從床上坐了起來,“你的魂魄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我昨天看到你的魂魄波動很強。”
    “我少了一魄,魂屬陽,魄屬陰,因此我沒有陰陽眼在晚上也能看到鬼魂。”
    楚悠訝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那條長鞭又是怎麽回事?確定能保護你嗎?”
    “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應該沒事。”周予縝輕笑道。
    “你是用什麽操縱它的?每次操控它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損傷?”楚悠仔細地問道。
    她對昨晚的事還心有餘悸,不問清楚她不放心。
    “會不舒服。”
    “你昨天的情況在你的經曆裏算是嚴重的還是輕的?”
    “不算嚴重。”
    楚悠眯眼看著周予縝,“你確定?”
    周予縝好笑地彈了彈她的額頭,“你別緊張。”
    “不能不緊張。予縝,我膽子小又慫,你要是出什麽事,我以死謝罪都不夠。”
    “沒看出來你哪裏慫了,膽子也不小,大半夜還敢去怎麽差點要你命的地方。”
    楚悠撓了撓頭,清亮的眼眸認真地看著周予縝,“因為有你在,我才敢去的。你要是不在,借我幾個膽子我都不敢過去。另外,那些東西我不怕,我相信我能活下來。可我害怕你和其他家人因為我的蠻幹受傷或出現什麽不可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