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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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候場的間隙,辰辰很安靜,一聲不吭地趴在籠子裏,半闔著眼皮養神,和剛才發瘋的時候判若兩貓,這不禁讓理央懷疑它可能有躁鬱症。
除了氣溫有點偏低,但天氣還算好。理央不想一直悶在車裏,所以這會兒坐在場外的一張椅子上,旁邊的椅子上放著辰辰的籠子。
有一隻貓的好處就是,理央背台詞的時候可以對著它,而不是對著空氣或者是一棵樹。她念一句台詞就假裝作為對手的辰辰說出了下一句台詞,然後她再接著後麵的話繼續說。
如此幾次之後,她終於放下劇本,彎下腰問它:“你覺得我的台詞如何?”
辰辰沒睜眼,把臉轉向另外一邊。理央訕訕地扯了一下唇角,她不是很懂動物的精神生活,抓不清楚辰辰腦子裏在想什麽。
要說放它走,理央也不是沒試過。第一天,理央打架輸了,惱羞成怒,負氣地把門敞開讓它走,它竟然抱著溫姨的褲腳死活不走,或許是不想出去流浪。
要說它想留在她身邊,可是它每天隻幹一件事情,就是激怒她,然後和它幹架,完全沒有一個寵物的基本素養。
好一會兒,丁雅從外麵打包回來一盒煎鯽魚,理央打開盒子,在籠子外麵給它亮了亮,它終於舍得睜眼。丁雅小心地把魚放進籠子給它吃,不過幾分鍾,它就不吃了。
“辰哥,它是不是不舒服,怎麽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理央目光落在劇本上,嘴上不鹹不淡地回應:“涼了它就不吃了。”
家裏麵買了各式貓糧,有國產有進口的,辰辰一口都不吃,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到景辰家的第一頓飯是煎鯽魚,那是溫姨給理央煎的,她還沒動筷子,辰辰率先跳到桌子上,一頭紮到盤子裏,把一條魚啃得幹幹淨淨。
第二天,它已經知道去冰箱前撓門,然後去蹭溫姨的褲腿。吃飽喝足之後,又開始在理央麵前進行新一輪的挑釁。
“涼了就不吃了?”丁雅滿臉的不可思議,“可這裏沒法加熱,沒微波爐。要不我再去買兩條?”
“放那兒吧,它餓的時候沒準會吃兩口。”理央反複背著劇本,甚至把對手演員的台詞都給記下來了。
她不是景辰,即便景辰演技爛,和她相比至少有點實際的演出經驗。她現在唯一能努力的地方就是背台詞,學文科出身,背詞對她來說不是難事,難的是感情準確地背誦台詞,而不至於變成有感情的朗讀課文。
“嘁!”
她嘴唇微微張合默念台詞,突然聽到這麽一聲怪異的聲音,她不由得偏過臉看了一眼丁雅,沒看出什麽異樣,搖搖頭,繼續背詞。
等到午餐過後,終於有人來通知她準備拍攝。化妝師是個和景辰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一邊給理央補妝,一邊控製不住的臉紅。
理央也有點不自在,要放以前,還幾乎沒有人會拿著刷子湊那麽近地在她臉上動作,自從成為景辰,她隔三差五地就得接受這種待遇。等補完妝,兩人都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哼!”
化妝師一離開,又是一聲輕輕的“哼”。她看看左右,丁雅小跑過來:“辰哥,該過去了。”
“好。”她走了兩步,對丁雅說,“拍戲你就不用管我了,把貓盯著一下,別一會兒又跑出來了。”
導演幫忙捋了一下劇情,理央上場。拍攝地在影視園區裏搭出來的一處場地,乍一看像是一個從民國挖出來的酒吧。片場燈光昏暗,年代感噴薄而出。
他們要拍的這一段是電視劇裏一段回憶的劇情,是男女主角上一世的故事。
老酒吧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客人,也沒有任何的音樂,隻有一盞老舊的燈散發著昏暗的光。
理央一身複古式西裝,加一個大背油頭出現在酒吧。小時候看電視劇的時候,會在腦子裏一人分飾兩角,一個是馮程程,一個是帥絕上海灘的許文強。而現在,她覺得自己就是許文強。
導演一喊開始,她便慢悠悠地踱著步子,一時靜謐的片場隻有她的皮鞋踏出來的腳步聲。
到了吧台前,她盡量表現出自信而穩重的樣子,這樣才能表現出景辰一向擁有的王子般的氣質,畢竟,劇組要找景辰這麽一個演技生疏的演員,除了簽合約時他是流量小霸王之外,還因為他的形象很貼合男主人設。
這會兒,吧台裏站著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身形和韓嘉怡極其相像,不過她隻露出一個若隱若現的側臉,這大概就是韓嘉怡的替身了。
此處鏡頭對理央有特寫,她對鏡頭還保有一種陌生感,所以不得不強迫自己先暫時忘掉鏡頭的存在,隻在特定的時間點緩緩地把一大段台詞依次念出來。
在這之前,她找丁雅對過這一段詞,說了一半丁雅就跑開了,說受不住她的眼神,太蘇了,以至於讓丁雅有種想談戀愛的感覺。
雖然她沒有把這段冗長的台詞對人類完整地背過一遍,可是她對著辰辰說了很多次,聽得它的貓耳朵都幾乎要耷下去蓋住耳朵眼,所以她已經很熟練了。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打烊了!”這句話是那個替身演員代替說的。
“哦,是嗎?”理央往吧台前的椅子上半倚半靠地坐下,“都說公爵酒吧有全上洋市最好的威士忌,看來我這次是喝不到了。”
“你說對了。”對方回答。
理央頭上方就是收音的話筒,雖然劇組並不是現場收音,但是錄音依舊是必不可少的,她還得盡量把聲音說的大一些才行。
“你的意思是讓我走咯?”
“……”
“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今天可還沒喝吧!”
“我說的昨天,而喝醉的人是你。”理央掏出懷表,輕輕一按,表蓋攤開,“叮”的一聲之後,臉上露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導演那邊突然一聲“卡”,然後說“非常好,這段過!”
奇跡一般的一條過,不知道是導演在放水還是她這會兒發揮的超出預料,但導演的的確確說過了。她還維持著剛才的表情盯著手裏的開著蓋子的表,隨著跳動的指針,她把心頭憋著的一口氣暗暗地呼出來。或許,導演就喜歡這種裝逼式的演法。
就好像從沒有拍的這麽順暢過,工作人員已經被上午演員的不停ng整的煩不勝煩,這會兒理央一條過,他們換布置和設備調整似乎都帶著一種歡喜勁兒。
白路已經從醫院回來了,領著她去一旁暫時休息。
他的傷清理之後,沒什麽大礙,這會兒回來剛好趕上幫理央對詞。景辰以前拍戲都是白路幫對詞,因為女生都招架不住他那張臉,哪怕他台詞說的稀爛,女生們都會昧著良心點頭誇讚“辰哥你台詞功底好好哦!”
很快進行下一場的拍攝。
依舊是和替身演員演戲,甚至還有她一個人表演的情況,那時候,她必須把目光或深情或戲謔地投向鏡頭,把麵前的攝像機當成是自己的對手演員,對著冷冰冰的機器說著感天動地的話。
那感覺很奇怪,就仿佛她也犯了仙俠劇裏兩位演員隔空放大招時候的同類型神經病。但即便表現的像個神經病,演員還得一本正經地把一場戲表演完。
她在笑場兩次,卡殼一次,被導演提醒了一次之後,好賴算是過了。
一下午就沒消停過,她已經覺得自己內存過耗,沒想到拍個文戲都這麽累。
當演員還真是辛苦,這邊在戲裏又哭又笑悲歡離合,一回到現實生活裏,還得去處理現實中的人,比如,她剛剛結束拍攝進到休息室,想先在椅子上癱一會兒。水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陳至立就如一縷不散的陰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邊。
“晚上七點要出席品牌方的活動,別忘了。”
兩人各占了沙發的一角,陳至立劈頭蓋臉就甩過來這麽一句話,她隻想當場將他劈頭蓋臉的揍一頓,然而,這一頓揍隻能在她的腦子裏進行。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貓貓狗狗的麽?”
陳至立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被丁雅拎進來的辰辰。依照理央的要求,辰辰必須保持時刻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因為陳至立出現一般都是有事要談,所以丁雅放下籠子就先出去了。
理央看了一眼籠子裏瘦巴巴的橘貓,剛想回他管得太寬,有一個聲音率先幫她做了回答。
“以前不養寵物,是怕自己總不在家沒人陪它們。”
理央心髒突然劇烈地“撲通”了兩下,她偏過臉看著陳至立,隨後目光在屋子裏打量一圈,休息室除了她和陳至立,再沒有第三個人。
“你剛剛說話了?”她突然轉頭,目光灼灼地對著陳至立。
“我問你怎麽突然想養寵物了。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陳至立擺擺手,他剛才也不過是隨口問問。
“不是這句。”她眼睛瞪圓了,麵上有一絲驚懼,因為最近老是出現一些幻聽,尤其剛才的那一句話很長。
陳至立微微一挑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我去,她不會聽得見我說話吧?這樣也好,終於有人能聽懂我的話了!”
那個奇怪的聲音又一次說了一個長句,這一次理央把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桌上的辰辰身上,愣了兩秒鍾之後仿佛猛然醒悟,突然大叫一聲,整個人幾乎從沙發上彈起來,隨後緊緊抱住就近的陳至立,如同一個樹懶抱住一棵樹。
白路聞聲,以為出了什麽事,沒敲門就把門推開了,入眼就是景辰把陳至立緊緊抱住幾乎要把後者壓到沙發上。上麵的那個人一臉驚恐,下麵的那個人也是一臉驚恐。
空氣好像在那一瞬突然凝固,白路突然如夢方醒,幹咳一聲,後退半步,默默把門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