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驚鴻照影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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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購買比例太低, 則需補v或者72小時後才能看到最新更新。 蘇禧看著他們全都走了,房門也被關上, 扭頭看趙雍。她臉上一點遲疑和為難,仿佛對眼前的情況無所適從, 猶豫的問:“妾身……之後都要在這兒休息嗎?”
趙雍人坐在桌邊, 聞言一笑:“本王隻帶你一個出來,你到別處去睡,是生怕旁人瞧不出來不對?”他似已堪破她心思,轉而卻隻說,“來。”
蘇禧走到他身邊, 趙雍抬手虛點一點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蘇禧坐了, 趙雍伸手取過兩隻茶杯, 又提了茶壺斟滿熱茶, 將其中一隻杯子擱到她的麵前。
“是還得委屈你一陣子才行, ”趙雍口中說著,喝了口茶道,“等這件事過去, 你有什麽想法盡可提出來, 再與你做別的安排。本王先前答應過的事, 算數。”
趙雍答應過的事,是曾和她說過的回報。
蘇禧看看他, 複頷首應一聲。
見她應下了, 趙雍視線從蘇禧臉上移開, 掃向他們帶來的那些東西。她瞧見了,也跟著他看過去,便開口說:“妾身來收拾吧。王爺……可以先去休息一會。”
趙雍一時笑:“我來幫你。”片刻前倒的熱茶,蘇禧始終沒碰。故而起身之時,他又說,“本王親手倒的茶,是不值得許姑娘一嚐麽?”說完,他徑自的走了。
蘇禧沒來得及回答趙雍的話,將茶水匆匆灌下,燙得舌尖疼也顧不上,立時間追了上去。趙雍說幫她,便是真的幫她,東西要怎麽擱、怎麽放,悉數先過問她。
正經說起來,這麽一段時間,雖然蘇禧和趙雍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麽,但比起最初的那種隔閡與陌生,也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至少趙雍在她麵前不太端著了。
這是難免的。古話也一樣說過——“百年修得共枕眠”。哪怕沒有任何的親密,那樣子天天同出同進,是很難完全拉得開距離。接觸了,見識了,也多些判斷。
趙雍如今對許瑩繡何種態度,若說男女之情仍有些差距,可也必然不是最初那些印象。體現到係統的數據上,是有一些好感了。於蘇禧而言,這是努力的方向。
東西收拾妥當了以後,丫鬟送熱水進來與兩人梳洗淨麵。遲一些他們用過午膳,趙雍到床榻上去休息,蘇禧不好到別處去,拿了自己帶來的醫書在窗邊坐著看。
坐在窗邊的人周身被裹上一層金燦燦的光,微微低著頭,逆光中看不分明她臉上的表情,卻感覺得到她身上的那一股恬靜。柔軟發絲散在頰邊,引人想去撥開。
趙雍遙遙看一眼蘇禧,見她將自己安排妥當了,總不好特地叫她到床上來。收回目光閉上眼,他整個人陷在錦被中,因覺得乏,不多會便睡著過去。
屋子裏一直十分安靜,沒有人打擾,這一覺趙雍睡得十分舒服。他睜眼時,夕陽已斜落,原本是坐在窗邊看書的人,趴在手邊的小幾上睡著了。
趙雍掀開被子下了地,他穿好衣服走過去,人也沒有醒來。走到近前,一層暖黃色的光亮落在瑩白的一張小臉孔上,叫她的眉眼都曖昧了,影影綽綽。
她手臂壓在一本書冊子上麵,趙雍瞧了瞧,看明白是醫書。半晌之後,趙雍走出房間。一聲關門的響動傳來,蘇禧睜開眼,她的身上,有人幫忙披上一件披風。
趙雍去了書房,蘇禧自己用的晚膳。別院裏頭有溫泉,她來了自然是要享用的,何況趙雍周道,甚至提前吩咐過底下的人。因而遲一點時,蘇禧便先去了沐浴。
泡完溫泉回來,趙雍仍未歸,蘇禧自己把頭發擦幹了,用簪子鬆鬆挽在腦後便又坐到燈下一邊看書一邊等他。趙雍回屋休息已是夜深,走進裏間便瞧見她。
蘇禧將書合上,站起身隻立在桌邊。
她問:“王爺要休息了嗎?”
趙雍換過了一身衣服,一派神清氣爽的樣子,顯然也是清洗過身子了。
他頷首,蘇禧便又說:“妾身先幫王爺換藥。”
趙雍裸著上半身躺在床上,身下鋪著一床薄毯。蘇禧輕車熟路幫他上藥包紮,臉上是異常正經的表情。因為太過正經,整個換藥的過程,便沒有一絲旖旎色彩。
約莫一刻鍾後,包紮完畢,蘇禧別開眼低著頭,仔細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妥當。
趙雍坐起身,將裏衣穿好,問:“明日可有什麽打算?”
蘇禧扣好藥箱的搭扣,看看他,搖頭。
趙雍說:“那一起出去轉轉吧,山上的梅花都已經開了。”
“好啊。”蘇禧提起藥箱,微笑著說,“在來的路上,妾身便聞見了梅香。”
趙雍一頷首:“早點休息。”
翌日,蘇禧和趙雍用過早膳一道出門。他們沿鋪著石階的盤山道往上走,山路蜿蜒在梅林中,所過之處,無不是滿樹的梅花,或白或紅,幽香縈繞鼻尖。
山林裏除去鳥叫聲便沒有了什麽響動,蘇禧跟在趙雍的身後,認真在爬山。不妨前頭的人忽然止步,她差點兒撞上去,穩住身形,退了兩步:“王爺?”
趙雍回過頭看蘇禧,笑:“不聲不響,倒是差點以為你丟了。”
蘇禧也笑笑:“妾身又不是小孩子。”
趙雍說:“到前邊來。”
蘇禧怔了怔,抬腳走到他身邊,同他並肩而立。
他們繼續走,趙雍問:“梅花如何?”
蘇禧眼睛看著四下裏數不清的梅樹,笑道:“確實好看得緊。”
趙雍沒有應,略等了等,一笑問:“就這樣?”
蘇禧這才望向他,也笑:“妾身是嘴笨了,對著這般美景,竟說不出好話來。”
“是說難以言表?”趙雍微微而笑,“這般評價,不低了。”
蘇禧順著話題問:“王爺覺得呢?”
趙雍聞言,略略沉默道:“年年歲歲花相似。”蘇禧瞧他一眼,他自己大概也反應過來了,又笑,“後麵半句,便先不要了……罷,隻當方才什麽都沒說過。”
蘇禧低頭看著腳下石階,往前邁了一步,說:“王爺是君子。”
趙雍臉色不變問:“何謂君子?”
蘇禧老神在在的樣子說:“王爺不是色|欲熏心之人,很正派。”趙雍看她表情,卻不像表明心跡,而更像是在與他陳述一個事實般。
他沒有接話,蘇禧也變得沉默。
在這一種相對無言之中,他們仍舊是往梅林深處走去。
行至半途,從一株綠萼梅花後麵忽然躥出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它動作不利索,後腳處被鮮血染紅的部分格外刺眼,顯然是受傷了。
蘇禧和趙雍此時雙雙瞧見了它。對視過一眼,蘇禧丟下趙雍,快步上前,輕鬆將受傷的兔子給抱了起來。白兔子在她懷裏掙紮兩下,被她順一順毛便乖乖不動。
“也不知是怎麽受傷了……”蘇禧感覺到她懷裏的白兔子正在瑟瑟發抖。
趙雍說:“便帶回去吧。”
蘇禧點一點頭,仿佛是認同了,口中道:“抱著是挺沉的,應當很肥美,正好叫小廚房做個紅燒兔肉,給王爺補補身子。”
趙雍:“……”
一瞬似乎瞧見蘇禧懷裏的兔子抖了抖,他終於失笑,無奈搖了搖頭。
陪著蘇禧出來的丫鬟婆子去了求簽,同在這寺廟中,她沒讓她們寸步不離跟著。這個時候,她不過是一個人。麵對趙賢,她皺皺眉往後退兩步:“公子有事?”
當初從係統提供的信息裏看到趙賢,蘇禧就嫌棄他瘦骨如柴,且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今天得見真容,瞧見他猥瑣模樣,越是厭煩。比起來,趙雍不知多可愛。
美人聲音入耳,婉轉而動聽,單是如此,趙賢已開始想象她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模樣,不覺充滿期待。他倒想直接把讓人擄到宮裏,隻不妥,還須等一等……
趙賢眯著眼笑:“無事便不能同小娘子說說話麽?”
蘇禧聽言,冷冷的回:“妾身與公子素不相識,無話可說,失禮之處請見諒。”
她說著便要繞過趙賢往外走,趙賢偏不讓她走。蘇禧往左,他往左。蘇禧往右,他也跟著往右。來回了幾次,這麽鬧起來,明晃晃故意調戲的意思。
蘇禧忍耐般說:“公子何故非要攔人去路?”
趙賢看她著惱的樣子,隻覺得有趣:“路在這兒,你走得,爺自然也走得。”
“或是你叫一聲好哥哥來聽,爺興許也放你過去。”趙賢洋洋得意的說著。
蘇禧心道,這人可真夠老套,卻配合的變得憤怒,罵道:“無恥!”
兩相起了爭執,陪蘇禧出門的丫鬟婆子撥開人群趕過來,分辨此時情況。趙賢見有人掃興,一時收斂,隻衝蘇禧陰測測笑:“小娘子,遲早,你會要來求爺!”
撂下這話,趙賢已拂袖而去。
丫鬟婆子連忙追問蘇禧情況,她搖了搖頭,蹙眉卻沒有多說。
既然知道這人是趙賢,又專門衝著她來的,再聯係起春獵和他撂下的話,訊號已十分明顯。這次春獵,他要對趙雍下狠手——並且勢在必得。
能對同父異母的妹妹都下手的人,顯見荒淫到了極點,覬覦兄弟的女人,在他看來自然算不得一回事。蘇禧揣測趙賢心思,說不得他這般性子,甚至以此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