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徹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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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徹底怒了
等到男子鬆開了她,她才急忙從他身上爬起來,回過頭去看他,是奉歡,總算是找到他了,害的她擔驚受怕那麽久,可是,奉歡身上的血,卻讓她再次眩暈了一下,這得受了多少槍才會被折磨成這樣?
虧他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地救了自己,並且準確地判斷敵情,果真是訓練有素,恐怕不是有素的程度,而是極其殘酷吧。
奉歡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盯著她,眼裏含著十分熾熱的光芒,盡管他此時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冰冷異常。
林雲珊關心問道:“你怎麽樣了?要不要緊?需要我幫你什麽嗎?”
奉歡搖搖頭,依舊盯著她,嘴角含著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在夜色朦朧的映襯之下,竟然美的驚心動魄,這男人,看上去也才十八九歲,妥妥的少女殺手,林雲珊此時內心隻有這麽一個想法。
“那我們回去吧,在這裏多呆一分便危險一分,現在方便走嗎?”她問道。
奉歡搖頭道:“你先回去,這裏很危險,你呆在這裏隻會更危險。”
林雲珊不幹了,憤然道:“姐千裏迢迢,翻山越嶺,曆盡滄桑,跑到這裏來找你,還沒好好說上幾句話,你就讓我回去了?跟景蘭舟一樣,真沒良心。”
奉歡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雖然依舊冷酷,但是林雲珊似乎看到了冰雪消融,美的不似人間該有的美好。
這個男孩其實挺讓人心疼的,還那麽年輕,有那麽青蔥,帥的驚動黨中央,卻要從小接受殘酷的魔鬼訓練,埋去了該有的美好青春,該有的書生般的意氣風發,也許他的生活裏很少體驗那種少男少女的青春懵懂,熱血輕狂。
“行了,我才不管你怎麽決定,反正我就是不走,除非你讓我死,不走不走就是不走。”林雲珊任性地說。
他的隊長已經選擇拋棄他了,他的隊友也選擇拋棄他,如果自己也再拋棄他,就算他今晚僥幸活下來,以後會留下怎樣的心理陰影?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無奈感,不是一個少年該承受的,盡管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
“好,謝謝。”他答應她,聲音極其溫柔,如同一片輕輕的羽毛,飄落到兩人的心湖裏,泛起漣漪。
“謝啥?咋倆是一條繩子裏的螞蚱,同生死,共患難,咋這叫相依為命,懂不?”林雲珊大大咧咧地給他灌輸革命隊友精神。
奉歡笑了笑,問道:“景隊那邊還好嗎?沒出事吧?”
林雲珊徹底怒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罵道:“你管他死活幹嘛?我勸你還是早點脫離這個組織,以後天高雲低任逍遙,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還怕他個景蘭舟?”
奉歡喟歎道:“殺手,無論呆在哪裏,都一樣。”
林雲珊不解:“難道你一定要當殺手嗎?做個普普通通的人不行嗎?在刀尖上行走的生活很刺激,很好玩?”
奉歡沒回答,目光飄的很遠很遠,似悵惘,似哀愁,也夾雜著很多林雲珊看不懂的情緒,連帶著林雲珊也惆悵起來,惆悵些什麽呢?
她抱著膝蓋坐在他身旁,悶悶不樂道:“我幫你包紮傷口吧,總這樣流血血都會流幹,如果你介意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大不敬的話,你就權當我發神經好了,我這人就是這樣,你不要介意。”
奉歡偏過頭,柔聲笑道:“我沒有介意,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痛嗎?”她沒去問他在想什麽,反正問了他也不會告訴她。
“習慣了吧,就是很麻。”他低聲說著,似乎很疲乏,很快就要沉沉睡去。
林雲珊站起身來,急忙說道:“你別亂動,我去幫你弄些草藥來,希望這個鳥不拉屎的山有,你忍著點啊,千萬不要睡著,我很快回來。”
奉歡皺眉道:“回來,不要去,敵人還沒走遠,你被他們發現會很危險。”
林雲珊嗤笑道:“你讓我回來就回來啊,記住啊,千萬不要亂動,這樣血會流的很快。”
奉歡眉心直是打結,想把她拉回來,可發現他根本就沒力氣站起來,剛剛跟他們打遊擊已經消耗了太多力氣,加上中了兩槍,流血太多,做什麽事都無能為力。
他懊惱地捶打著自己的大腿,他第一次這麽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萬一,萬一一個不小心,林雲珊有什麽危險怎麽辦,他會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林雲珊在黑暗中慢慢摸索著,找遍了半座山也沒找到她想要的草藥,又在恍惚中聽到了一絲腳步聲,由遠到近,娘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趴在草垛上一動也不敢動,等到聲音消逝,她才又從地上爬起來,真倒黴,一晚上要親吻多少次她的大地母親。
垂頭喪氣地回到奉歡那裏,遺憾地歎氣道:“沒找到,這座破山除了樹就是老鼠。”
奉歡笑著搖搖頭:“沒事,你先回去吧。”
“回毛啊回,我背你。”說著便扯下自己的衣角,撕成幾條,再綁在奉歡的傷口上。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在這裏呆一會兒。”奉歡虛弱地搖搖頭,看向她的目光很是溫柔。
林雲珊不耐煩:“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我把你推下山崖去,死無全屍,第二個,我背你下去,選哪個?”
奉歡沒回答,沉默著,也不知在想什麽。
林雲珊可不想等他慢慢吞吞地決定,再決定血都流光了:“你還是不同意是吧,那好,我先打暈你再說。”
說著,便轉身去找木棍,她當然不會真的這麽做,本來身體就夠虛了,再讓他暈過去,能不能醒來都是個迷。
但是奉歡也太有舍己為人精神了,他肯定是怕連累她,怕有敵人來了會帶著她一起死,或是自己一個小女子背著一個這麽高大的男人,不僅她可能承受不住,他也很沒麵子,但這些都不會成為林雲珊的理由,她並不是聖母,但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咳,咳……”奉歡咳了起來,麵色越發蒼白,毫無血色,林雲珊再次問道:“你到底同不同意。”
奉歡靜靜地瞧著她,唇邊漸漸染上了笑意,雖淡,卻很暖,很美,林雲珊從來不知一個殺手,可以有這樣的笑容,在她映像中他們一直是一張僵屍臉,氣質冷冽,神擋殺神,鬼擋殺鬼的。
“好,謝謝。”他隻說了這麽簡單的幾個字。
又是這句話,林雲珊頭痛地想。
她俯下身子,背對著他:“你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吧,哦,這句話太邪惡,那換一句,你覺得什麽姿勢最舒服就怎麽上,哦,更邪惡,算了,comeon,baby。”
她聽到身後一道很虛弱卻也足夠好聽的笑聲響起,不悅地咕噥道:“有這麽好笑嗎?欺負我沒文化,講話粗俗,我都俯首甘為孺子牛了,還笑,哼。”
殊不知,此時的她在他的眼裏,她的話在他的耳裏,卻像是這一生,這一世所看過的,所聽過的最美好的事物,她不會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因為有人一直選擇把這些默默地珍藏在心裏,永不泯滅。
奉歡趴在她後背的那一刻,林雲珊差點一個趔趄重新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吻,難怪奉歡死也不願讓她背,瞧,男女之間又一個差距明顯地攤開了,所謂女的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男的若是體重不過百,不是竹竿就是矮,男生在這方麵占了一個優勢,因為沒人鄙視他們平胸,當然,如果把竹竿換成牙簽,那麽就耐人尋味了。
奉歡很高,林雲珊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他似乎差不多有一米九,如果在大學,妥妥的一個校草。
她一步一停地往山下走去,似乎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罪,她聽到身後那人一直沒有發出聲音,連呼吸聲都沒聽到,她突然急了,輕輕地喚了聲:“奉歡?還醒著嗎?”
脖子上一陣熱氣撲來,她感到很麻很癢,“嗯,很累嗎?”
她聽得出他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說出了這麽幾個字,便急忙勸道:“醒著就好,你一定一定不要睡覺啊!”
“嗯。”他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講更多的語句了。
林雲珊用肩膀上的布料擦了擦順著臉頰流下的汗,有一半都是冷汗,她在害怕,她總覺得這個場景她也曾經曆過,也有人不顧一切地保護她,在四麵楚歌,十麵埋伏的情況下,那個人用生命為她殺出一條血路。
“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你聽著就不會睡著了。”林雲珊建議道,盡管她也累的要命,已經沒多少力氣去講話了,更何況唱歌,可是她在恐懼,恐懼突如其來的孤獨,還有無所適從的害怕彷徨。
“好。”奉歡隻說了這麽一聲。
林雲珊於是邊走邊唱,雖然唱的斷斷續續,氣息不穩,但是她的聲音很甜美,再加上萬一唱的太好聽被奉歡聽成搖籃曲了咋辦。
於是,一首東方紅浩浩蕩蕩地響起了:“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林雲珊,她為奉歡謀幸福……”
不知背後奉歡是什麽反應,反正林雲珊倒挺能自享其樂的,總之就是累並快樂著。
“累嗎?”奉歡終於說話了,悶悶地問了她一句。
林雲珊腹誹,累又怎麽樣?她能說出來嗎?要是說出來他保證死活要堅持自生自滅,讓她放下他,於是這個時候,是需要善意的謊言的。
“有點累啦,不過還能再戰五百年,哦嗬嗬嗬,不過我唱歌不怎麽好聽,要不咋們來談談人生理想吧。”她笑嘻嘻地說著,真心不想唱了,唱不下去了。
“好,你說,我聽。”他竟然說了這麽多話,可喜可賀。
“話說你下山後想幹嘛?我先跟你說,下到山之後,我要狠狠地扼住景蘭舟的咽喉,他的野蠻粗魯絕對不能使我屈服。”林雲珊說的哼哼唧唧,壯誌淩雲。
“嗯。”他低聲地應了聲。
“呀!你同意了啊?要不我們一起幹了他,翻身做主人?”她一想到這個就興奮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