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清醒與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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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清醒與沉淪
    她的話讓她忍俊不禁,說不出的一陣心情愉悅,在心裏暗暗滋長,他似乎從沒有嚐試過有這麽一個時刻,仿若世間一切都悄然靜止,看得到的唯有眼前人的一顰一笑,眸光流轉,耳邊能聽到的也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如同擂鼓,和著腦子的情緒的叫囂,一起轟鳴著,似乎在提醒著他什麽,暗示著他什麽,他的心情分明是雀躍的,還帶著一絲惆悵,這麽複雜的,他無法控製的住,他強烈的需要清醒,需要平靜。
    隻是,他以為,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也一直都那麽清醒,清醒的看著自己的心思一點點的沉淪,沉淪在這樣似有若無的溫暖裏,他以為,他已經一個人承擔太多心裏的苦難折磨,孤獨寂寥小半生,清晨的冷風,還有夜晚的寒霜總是如影隨形著,他幾乎已經忘記了溫暖是什麽感覺,是什麽溫度,怎樣的美好,隻是,就在那一刻,觸碰到她的嘴唇,觸碰她的眼神,他感受到了溫暖,他忽然很想緊緊地抓住那樣的溫度,不想鬆手,也不願意再放手了。
    可是,終究是放手了,他心底苦笑著,懲罰著自己無端冒出來的不應該存在的情緒,看著她的嗔怒的模樣,一陣狂亂的心跳,又被一陣微風吹過,吹散了心裏的剪不斷。
    林雲珊撇了撇嘴,看著前方的那些蠟燭,心裏一陣發毛,可是白中山和劉青山這兩座山還真他丫的風雨不動安如山。
    白中山咳嗽了幾聲,眼裏含著精光,看著景蘭舟和劉青山兩人,開口說道:“你們還要前進嗎?”
    劉青山猶豫地看了眼景蘭舟,看到景蘭舟點頭,才又顫著身子說道:“是的,還是想去看看,我們要去祭拜林賢祖上。”
    白中山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這時候他的步伐已經慢了下來,林雲珊也要跟著放慢速度,低頭玩著踩格子的遊戲,暗暗猜想著會不會其中有一個格子暗藏著機關。
    抱著這種探險的心態,倒也不覺得這個過程是多麽的無聊而且壓抑了,整個人都放的很輕鬆,笑了笑,揮了揮袖子,正好落在景蘭舟的肩頭上,發現他的腳步停住,隨即悻悻然地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笑著,眸子清靈地轉動,一副調皮的姿態。
    景蘭舟淡淡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等她走到他的身邊來,他才開始又邁開腳步,與她同列,兩人的腳步聲十分不整齊,他穿的是皮鞋,她的是一雙白色的球鞋,這麽不整齊的聲音參差地落下,回蕩在這條狹小的石板路,竟然也可以交織出很和諧的樂曲般的動聽,就如一首輕緩的輕音樂,聽著聽著,所有心緒都自然的落下了,也踏實了,歸位平靜。
    好一會兒,林雲珊發現景蘭舟始終在她身邊走著,跟她的步伐十分整齊對應,覺著怎麽看都怎麽奇怪得緊。
    從前的景蘭舟,那叫一個目中無人,高傲自滿,從來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過,每次跟她走路,都是一個人瀟灑地走在很前麵很前麵,前的她幾乎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雖然說這可能是因為身體素質和大腿長短的差距造成的一定差別,可是如果他真的有考慮過她,也不至於如此距離那麽遠吧。
    所以說這一次的齊步而走,簡直是詭異到不行,詭異到讓她總覺得他有什麽圖謀不軌。
    用手推了他一下,退了好幾步,警惕地問道:“喂,你怎麽走的離我這麽前?想幹嘛啦!”
    景蘭舟冷冷地瞧她幾眼,輕笑道:“你以為我能對你幹嘛?”
    林雲珊搖頭道:“說的這麽清高,哼,姐姐我花容月貌,你再看看現在,幹柴烈火的,我不得不提防你要做什麽。”
    景蘭舟笑意更深,溫熱的指尖摩挲著她的光潔的下巴,一路緩緩地往下移到了脖頸處,表情輕挑卻又魅惑,林雲珊感覺到身體全部位都僵住了,緊緊地咬住下唇,抬起手便扣住了景蘭舟的手腕,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
    丫的,這個死變態,都這個環境了,還在跟她玩這種心跳曖昧的遊戲,還好她及時阻止了他的那雙手,不然誰能猜的準他的下一步行動是要摸到哪裏。
    “不許再碰我,我警告你。”林雲珊怒氣衝衝地說道,這麽明擺著占她的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呼吸之間全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微微的香,卻很恬淡,完完全全地籠罩下來,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張巨網,把她困在裏頭,根本無處可逃。
    看出了她的憤慨,景蘭舟眯眼笑了笑,削薄的唇湊近林雲珊的耳廓,看見她瑩潤光澤的耳垂,仿若一塊羊脂白玉,無暇純白,低沉悅耳的嗓音落了下來,染著幾分促狹的笑意,“你不是期待我對你做什麽?”
    林雲珊隻感覺到腦子裏一陣轟鳴,亂糟糟的,丫的,啥意思,把她說成個什麽似的,她看起來有這麽空虛寂寞冷嗎?至於這樣語言埋汰她,憤怒的抬起頭來,卻發現正好對上景蘭舟這廝含著笑意玩味的目光,隻感覺到胸口裏積鬱著的,全都是怒氣。
    “丫的,你才期待著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到時候等姐姐我成為了一代天嬌,看我怎麽把你收拾的跪地求饒,不,我要你跪下來給我唱征服。”說完,一把甩開景蘭舟仍停留在她脖頸處的那隻手,她的力氣竟然也不小,看到景蘭舟的身子微微後退,一陣得意,逃出了他的控製範圍。
    不悅地瞪了他好幾眼,感覺到現在呼吸著的空氣都是充滿著自由,充滿著幸福,可是摸了摸脖子,總感覺上麵還停留著景蘭舟的男人氣息,有些癢,剛才他的手正好就停在這裏,於是這一片,就如同牢籠,全都是他的溫度,不燙,卻仿佛要把她整個人都燃燒。
    景蘭舟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輕輕一笑,如幽蘭輕輕皎潔綻放,一雙慵懶而瀲灩的鳳眸流光溢彩。
    走到了盡頭,隻有一堵牆壁,黑壓壓的,沒有青苔,沒有任何多餘的突出,明明是泥土堆成,卻凝結如同玄鐵,找不到瑕疵。
    白中山回過頭來,掃視著三人,口吻平淡,“還要繼續走嗎?”
    “還要走?”林雲珊驚訝的問道,再仔細地看了看前麵的牆壁,根本就沒有入口了,難道會有什麽奧秘的機關?
    看著白中山平淡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表情,似乎確有其事。
    景蘭舟也站了出來,掃了眼牆壁,淡淡說道:“當然,勞煩白城主了。”
    白中山淡淡一笑,精明的眼神瞥了眼劉青山,有著許多的意味深長,“這是白某的職責,兩位客人有緣來到白水古城,必定也不會叫兩人失望。”
    林雲珊略略有些不領情地幹笑道:“別這麽說,我看不到啥子的也沒關係的,所以說不要說啥子讓我希望,會讓景蘭舟失望還差不多。”
    景蘭舟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走了過去,敲了敲牆壁,又轉身對著白中山笑道:“這可是個好地方,智慧無窮。”
    劉青山幹幹地笑了幾下,走到白中山麵前,稍稍鞠了一躬,低聲道:“謝謝城主。”
    白中山微笑著,很大度地沒有介意林雲珊的諷刺,走到石牆下邊,輕輕地用四隻手指,合並在一起,往地麵上扣了扣,空空的響聲叮當叮當地響起,林雲珊屏氣凝神地看著那扇石牆的變化,看了半響,卻仍舊什麽也沒有看到。
    不禁懷疑白中山是不是在故弄玄虛,或者說在故意賣關子,想來求得什麽條件,可是,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麵前的事物有了變化,頭頂上有一束銀白色的光圈投影到地上,形成一個十分規則的圓圈形狀,所有的光線都凝聚在這個圈圈內,連同蠟燭上的火光也開始往這邊傾斜過來,就如同一個放大鏡,在匯聚太陽光,林雲珊有些擔憂它會不會突然的起火。
    白中山看到這副場景,一雙眼睛眯了眯,又滿意地笑了笑,從懷裏又掏出一條長長的銅製的長杆,它的尖端處有著一個小小的圖騰雕塑,很小,但卻十分精巧。
    白中山慢慢地走到那團光圈的麵前,一邊走嘴裏似乎還在吟誦著什麽,他說的語言林雲珊完全聽不懂,但卻總感覺似乎在哪裏,很久很久以前聽過,曲調低沉,如同古鍾一下一下地敲擊著銅門,來回反複,回蕩久絕。
    這幕場景,十分像電視裏頭演的巫師在那裏拜見祭靈,然而白中山始終不敢走前去,隻是拿著那條長杆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輕輕地觸碰著地麵,稍稍光線發生逆轉,他便在地上反複不停地敲擊,直到下一次的光線流轉,他才又挪動腳步,用長杆繼續敲動。
    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終於光線都匯聚在一起,在長杆的尖端處的圖騰裏,形成一個光團,又分成黑白兩色,與道家的太極圖十分的相似,隻不過,這個光團,明顯是黑色的光華壓過了白光。
    良久之後,林雲珊又聽到了悶悶的地麵發出的轟隆聲,又是一陣塵埃飛揚,她這時候特別識相地趕忙掩住鼻子,還不忘先天下之憂而憂地拉了景蘭舟後退一把,用袖子擋住他的麵部。
    丫的,長得那麽高,對於她來說,這完完全全就是徹底的折磨,想給他遮擋一下塵灰,還要費力地踮起腳尖,才能勉勉強強地夠的及,想到這裏,心下一陣十分的不愉快,抬起腿就往他的膝蓋輕輕地頂了一下。
    卻不曾想到麵前的景蘭舟似乎沒有承受的住,發出了一聲悶哼,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到最後還搖搖欲墜的,站立不穩。
    林雲珊看到簡直要被他嚇了一跳,這廝啥時候身體這麽虛弱了,以至於比弱不禁風還要弱不禁風,一陣恐懼感,襲上心頭,不會是中毒了吧。
    趕忙地走上前去扶住他,急切的問道:“誒,景蘭舟,你怎麽了?別嚇我啊!”
    景蘭舟這時卻是身姿挺拔的站立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整個身子都向她傾了過來,她的眼前全都是他的身影,覆蓋住眼前的一切,天地萬物似乎也在此刻失去了本有的一切光彩,眼前,就隻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