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棋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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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何首烏!龍莊主帶給你的,一會兒寡人叫醫官燉了給你吃!”姬同微笑著放到她手裏,二人的距離又回到小時候那樣親密。
    千羽欣喜的接過來,“何首烏?好奇怪的名字!好古怪的長相喲?”
    姬同知道這東西又可以讓她玩半天,笑著搖搖頭出去。
    曹府
    身經百戰的曹將軍深諳用兵之道,也將這些道理用在與君上相處的生活之中來。有了藍楓送的寶馬,他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於是,他連夜趕在宮門關上之前,將它獻給了年輕的魯國公,並特意囑咐了香囊一事,才打道回府。
    狄龍沒有睡意,在等將軍回來,“將軍真的相信那個劍客——藍楓麽?”
    看出他的疑惑,曹將軍沉思片刻說道,“他要是想害本將軍,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這段時間,你跟蹤他,可有什麽結果?”
    “沒有,不愧是第一劍客!在下想要跟蹤上他,的確不容易!倒是在月夢樓見過他,揮金如土,實在是讓人驚訝!”
    “揮金如土?這不奇怪!你看他送給本將軍的汗血寶馬?那可是千金不換!隻是……他的身份?真沒查出結果來麽?”
    狄龍一臉沮喪,“狼少主與在下提起過此人,說此人是他唯一的對手!這段時間,少主也正盯著他呢?”
    狼少主終於也承認遇上了對手?有趣!曹沬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二人的比武,表麵上是狼少主輸了半招,但他曹沫卻看得清楚,狼少主那天走神?是因為羽公主!而且,狼少主並沒有發揮真正的實力!
    他為什麽要隱藏真正的實力?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譽?狼少主看上去,似乎並不簡單!他也很懂得進退之間的距離呢!
    “嗬嗬,這個藍楓雖然行為放浪,不受拘束?但是也不失為一個難得的人才!”曹將軍讚賞的笑著說,“他這異族裝束,自然會讓人看著有些不太順眼,不過?本將軍看著挺舒服,不失為俊俏美少年!”
    “他是個可怕的對手!”狄龍鬱悶的回答,“這個家夥神秘的麵紗下,有著深不可測的心機,大人還是防著他一些才好!”
    “嗯,知道了!”曹將軍點點頭,眼中閃過不為人知的複雜!
    看著這張年輕英俊的臉,一身銀色鎧甲意氣風發,更像極了自己當年,曹沬摸一摸臉上雜亂的胡子。
    “本該成全你,隻是出了糧草這個事,本將軍不得不先為自己考慮,對不住了!”
    “將軍在說什麽?在下聽不懂……”狄龍裝起了糊塗,難道將軍也看出他的心思了?
    是的,狄龍早就喜歡上羽公主了。
    去年,在潛龍山莊去找龍少主時,聽到過她的笑聲,那銀鈴樣的聲音令他神往。有那麽一刻,他想象自己在賽馬場上贏得頭名,國君會對他刮目相看,他離心願就更近了一步。
    還有那天晚上,公主就那麽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床上!
    回想那尷尬一幕,他仍舊心有餘悸,要不是碧彤妹妹……他可能癱患在床,今生的榮譽、臉麵,差點被自己一手毀掉!
    “將軍誤會了……”他壓低的聲音隻有自己聽得見,想要解釋什麽,卻發現無從說起。
    “夜已深了,今天是你當值?去吧?”曹沬似笑非笑的看他,看得他臉色更紅了,領了命快速出去。
    魯國所有的男人,都被月夢樓的花魁香葉姑娘迷倒!誰也不知道公主的美貌是何等傾城,隻有他狄龍例外!
    清水殿
    十護衛受了四十軍鞭,但是巡邏王城的職責還得繼續,輪到妖蛇和玉兔鎮守清水殿時,妖蛇突然想起一年前,公主身上被刺了鳳紋時的情景。
    “老四?你說是不是巧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公主被人刺了鳳紋時的那一晚,正是溫羊和申猴在當職!”妖蛇轉了一圈清水殿與玉免會合時,輕聲說。
    玉兔怎麽會不記得?當時君上以失職之罪,隻責罰了溫羊和申猴每人二十軍鞭,沒有連累其他人。
    “你想說什麽?”玉兔看著他問。
    妖蛇摸摸麵具下的下巴,“這不是明擺著嗎?去年就應該發現他們兩個有問題,可我們都被蒙蔽了!”
    “現在才說這些有意義麽?再多嘴?還想再挨幾十鞭子嗎?”玉兔懶得理他,帶著士兵再去巡邏。
    “那個賤人闖了清水殿後就消聲匿跡了,半點線索也查不到,但是今年又莫名其妙出現好幾個異族人,難道這不是巧合麽?”妖蛇輕喊道。
    玉兔站住,沒有回頭,“你有證據的話?直接拿給狼少主便是!在這裏廢話?”
    證據?他哪有?妖蛇碰了一鼻子灰,搖搖頭也帶著手下去另一邊。
    狼少主將整個王宮轉了一圈,與妖蛇會合時,正好臥虎也從風華殿那邊轉過來,“狼少?我突然想起來有一件事很蹊蹺,不知當講不當講?”臥虎對狼少主說。
    “什麽事?說?”龍藏眼睛四處觀望。
    臥虎手一揮,示意手下們繼續去巡邏,這才說:“去年公主出事之前,我曾見到溫羊與蘭公主在祈蘭殿附近,當時隔太遠沒聽清他們聊什麽,也沒把這事在放心上,溫羊背叛一事才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祈蘭殿,姬蘭母親慧夫人曾經住過的宮殿,她去世後,姬蘭名義上養在文薑太後膝下,但是仍舊住在祈蘭殿,由乳娘們照顧。
    “怎麽現在才說?”龍藏惱怒的低吼。
    龍藏的確看見過幾次,蘭公主招手溫羊,示意他靠近,也不知她要他去做什麽,隻當是主子要仆人打些下手而已,他也沒放在心上。
    “哦?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妖蛇差點尖叫,猛一拍腦袋,又很快捂住嘴巴,“夫君你說的這種情景?我也遇見過一次!”
    “賤人?再這樣稱呼?我掐死你!”臥虎訓斥他。
    “喲?我好怕怕——”妖蛇躲到狼少主身後去,“狼少?他又欺負奴家啦?”
    龍藏可沒心情聽他們打情罵俏,閃身退到一邊,“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裏打鬧?是嫌鞭子挨得輕、打得少了麽?”
    “哦!”妖蛇這才端正態度,“有一天,我聽到蘭公主和溫羊在長廊下說話,出於好奇,我隻聽見了後半場。”
    “是什麽?”臥虎和狼少主齊聲問。
    妖蛇幹咳一聲,清理嗓子才說,“我聽見公主很生氣,說什麽‘別以為本公主沒了母親,就可以任人欺負?你的所做所為,慶哥哥知道麽?我不聲張,並不代表我軟弱!’然後就聽見溫羊在笑,笑得挺詭異,當時,我以為隻是慶父公子和蘭公主之間有點什麽小矛盾……”
    這又關公子慶父什麽事?哦,對了,溫羊是慶父派來的奸細!
    “說重點?”龍藏斜他一眼。
    “呃——好吧?之後聽見溫羊說:‘公主想要的,在下都幫你做到了,你的眼中刺——羽公主,這些年也沒少被你欺負啊?怎麽說在下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你希望看到的,不是麽?’然後蘭公主就生氣的走了。”
    “聽你這意思?他和蘭公主之間,一直有扯不清道不明的糾葛?”臥虎問。
    龍藏點點頭,也回想起來了。
    有一次,從溫羊的袖中掉出一塊絲巾,那是公主夫人們才配用的絲綢料子,溫羊以為沒人看見,迅速撿起來藏在袖中,但是卻被敏銳的狼少主看見。
    龍藏沒有聲張,畢竟?護衛們喜歡上某位公主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但是,他們都知道分寸,不該跨進去的底線,絕對沒有人去碰!隻能心裏想一想而已!
    “有這可能!”龍藏點點頭,“蘭公主一定是抓住了溫羊的什麽把柄,溫羊也抓住了蘭公主的什麽秘密,二人既互相利用又互相脅製!”
    所以?清水殿的闖入者,很可能就是溫羊故意放進去的!或者說溫羊背後真正的主人,根本不是公子慶父?而是那位闖入者!
    蘭公主也有一分參與!蘭公主與羽公主不和,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羽公主名聲敗壞,那是她最樂意看到的結局!
    “那我們怎麽做?蘭公主可是君上嫡親的妹妹!”臥虎這意思也很明顯:蘭公主和羽公主二人,與君上的血統有明顯區別,孰輕孰重?這不是明擺著麽?
    “先不要聲張,靜觀其變!隻要不掀番王宮,讓她們打鬧去?”龍藏淡淡回答,“平靜的水麵,香餌之下,往往隱藏著利勾!誰是那個放線之人?誰又是將被釣起的大魚?溫羊背後真正的主人,才是我們要去發現的目標!”
    狼少主這意思?妖蛇和臥虎對望一眼,明白了。
    女人之間的戰爭,往往無形又凶險激烈,隻要不傷及體麵和王權,該睜一眼閉一眼時,就保持沉默算了!好在溫羊已經死了!
    溫羊背後後的主人?顯然不是公子慶父了?
    聖賢閣
    龍藏在宮中巡邏一圈之後,沒發現什麽異樣,這才回到君上的書房當職,聖緊閣是魯莊公姬同的書房,他每晚必要看書到三更時分才睡的。
    “你的傷怎麽樣了?這麽快就來當職麽?有他們十二人在,你可以放心的休養!”一見到他,魯莊公關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