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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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在那裏指槡罵槐?在下就事論事,哪有什麽高人指點?生存機會隻有一個,誰會拱手相讓?”海路微怒的低吼,知道他暗指背後的公子友。
左權突然明白他們意有所指,如果公子友是故事中老三的話,老二就是公子慶父麽?老大怎麽也不可能是國君!國君怎麽可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狄龍也不生氣,淡淡一笑,“海大人不要動怒?本將軍並不這麽認為!還有一種做法,可保三人都安然無恙!”
“哦?狄將軍有何高見?”左權其實早就明白其中的竅門,故作不懂,“莫非?這個關鍵不在最後一個人的態度,而在於第一個人?或者說是第一輪選擇?”
“左大人不愧是號稱‘裝著智囊的袋子’,沒錯,如果老大一開始就把老三的穀子拿來分了,而且是自己一大半,老二一小半,你說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狄龍品著酒,眼睛看向海路大人。
海路大人臉色通紅,脫口而出吼道:“怎麽可能?那他將會死得更快!”
香葉卻捂嘴偷笑,她這一笑?三人才覺得有種被戲耍的感覺!明明是她先挑起的話題,結果三人爭得互不相讓,她卻在那裏隔岸觀火!
見三人目光同時掃過來,香葉笑著說,“海大人?老大死不了,你考慮過老二會怎麽想嗎?”
“怎麽想?他當然不能同意!憑什麽老大分得多,他分得少?”
“嗬嗬,這就是事情最有意思的地方!”香葉起身又給各人斟酒,“老二如果同意的話,不僅他自己不會死,而且三個人也都不會死!他自己還分得了老三的那一份,至於老三同意不同意,那都不重要了,二比一,當然是方案通過!這樣第一輪下來,用不了一柱香時間就有結果,不是三全其美的事嗎?”
香葉看向左大人,心知他一定是聽懂了,他身後的靠山?可是機敏聰慧的公子慶父!
“開什麽玩笑?”海路一拍桌子叫道,簡直要跳起來了,這簡直就是在睜著眼睛說鬼話!
左權淡然飲酒,若有所思的說,“香葉姑娘說得沒錯,老三雖然失了穀子,卻保了三人性命,選擇任何一條路,他都將有所得!其實世間很多事,不是越爭才會得到越多!有時候敢舍,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這樣一來,兄弟三人反而會因為這次患難而懂得相親相愛。”
“左大人說得沒錯,想必各位今晚也沒有白來,嗬嗬,光顧著說話了,奴家最近新作了首曲子,借著酒興獻奏一曲,博大人們一笑了?”香葉說著,伸出修長纖細的雙手,在琴上撫弄起來。
海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仔細捉摸她這個故事中的深意,一曲終時,三人似乎都呆傻了,也不知是琴聲迷人?還是故事憾人?
曲終人散後出來,海路感覺到腹中隱隱作痛,還沒回府,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心知不好,拚了最後力氣,用自己的血在牆角畫了一片葉子,便倒地而死。
“公子,海大人出事了!”早上公子友還沒穿戴整齊,外麵心腹就進來稟報。
“快講!”昨晚公子友眼皮跳得厲害,預感要有什麽事情發生,果然就沒有好事。
心腹將具體的報告給他,昨天海大人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月夢樓,死前還咬破手指畫了一片葉子,線索直接指向月夢樓的香葉姑娘。他去報了官,這事由司寇大人負責。
“司寇屠大人信得過嗎?”他擔憂的問。
“哎?要相信屠大人嘛!”公子友在侍女的服侍下穿著整齊的出來,“他可是司寇啊?掌管著全魯國的法律!”
地牢
屠大人帶著一幹人來到月夢樓,香葉非常鎮靜,沒作多餘解釋,順從的由他們帶走。
幾天的嚴刑逼供,香葉死咬著半個字也不肯承認,屠大人和左權大人一起再來看她時,她惜日的美貌已經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左大人?那一晚,您和狄將軍也在一起,我們四人喝的都是同一壺酒,吃的都是一樣的菜,為何大人不肯為奴家作證?”香葉扯著嘶啞的聲音質問,“奴家隻是個風塵女子,與海大人無怨無恨,有何動機要害死他?你們這些謙謙偽君子,尋歡作樂時找我發泄,難不成出了人命,還要讓我做個替死鬼?”
“咳咳,”左權幹咳一聲,尷尬說道,“姑娘不要泄氣,受些委屈也不過是走個過程!聽說君上也被驚動了,王爺派在下來看看,若不是如此?姑娘哪裏隻是受些皮肉之苦,還能活在這裏罵人呢?”
“這麽說,我的生死,掌握在左大人的嘴裏了?”香葉沒有半點驚喜的表情,這倒讓他很驚訝。
難怪這個女子能讓所有男人為她揮金如土,她不僅聰慧過人,還算準了各人的心思。
“姑娘那天晚上講的故事,在下仍然記憶猶新!不過在下也很好奇?既然是三全其美的事,為何又橫生枝節,出了這麽個事?”
左權猜測她肯定知道原因,究竟與她有沒有關係?他也說不好!奇怪的是:那天他們的確喝著一樣的酒,忤作也沒查出酒菜裏有什麽異樣。
“這是司寇大人的職責,我一個弱女子怎麽知道?人們總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海大人是江湖中人,隻怕豎敵多少?大人心中比我更清楚,不是麽?”
香葉不顧司寇大人陰沉的臉,繼續說,“大人為何就一口咬定海大人畫的是葉子,而牽強的算在奴家身上?難道畫的不是一隻眼睛?或者火陷?或者天上的雲彩什麽的?”
司寇屠大人心中暗驚,是的,近幾個月是有幾件凶殺案,死者都是各路江湖中人,不是殺手就是密探,共同點就是那個圖案,那個像火、像雲又有點像葉子的圖案!
“聽姑娘的意思?真沒有殺人的動機,是麽?那姑娘又怎麽知道那個圖案?”司寇大人上前一步,靠近牢籠說。
香葉倦縮著身體,因為咳嗽,身體更顯得弱不禁風,好像隨時會死掉一樣,但聲音卻鏗鏘有力,“大人真會說笑!我生活在什麽樣的地方,大人不清楚麽?世間百態,人鬼蛇神都被我們這種人見識幹淨!別說是這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就算是國家政事?恐怕也會比大人早一步知道吧?”
“哦?那在下倒是很好奇,姑娘既然知道這麽多,那姑娘有沒有預先給自己算過,會有這樣一劫?”屠大人口中盡顯嘲笑。
香葉嘴角扯出鄙夷,“大人或許不信,小婦人不僅知道,還知道逃不掉,當晚的三位大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有奴家是賤命一條,最好的替死鬼不就是我麽?想過要逃走,可天下之大,哪裏是我的容身之處?不如順應天意,倒死得安心!”
她停頓一會喘口氣,帶血的嘴角扯出一絲笑,“想一想就覺得很有趣:我一個弱女子,能害死身懷絕技的海大人?我死之後,也算是給了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資本了?不知道會說成是因愛生恨而起殺心呢?還是因財受辱起的殺心呢?嗬嗬嗬……”
她笑得瘋狂,司寇屠大人隻覺得寒意頓生,恐懼生上心頭,後退一步,左權大人雖然明白她的冤屈,卻隻能婉惜的搖搖頭。
“大人怎麽看?”出了牢籠,左權問道。
“能怎麽辦?事情如果一直查不出個頭緒,她隻能是個替死鬼!”司寇大人說,“君上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她一個風月女子,怎麽可能引起君上的關注?”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君上打獵回來,在天香樓小憩,聽到一段勾人魂魄的曲子,結果就不太清楚了。”
“哪裏是不清楚?是大人不敢說吧?嗬嗬嗬……就你我二人,還有什麽不敢說的?你怕什麽?”
“嗬嗬,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就好……”二人相視一笑。
月夢樓
自從香葉入了牢獄,月夢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冷清不少,這倒讓藍楓有時間去思考了,寒鴉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欲言又止。
座前站著新來的撐事:挽紗姑娘,是香葉親自推薦的!
藍楓懶得去記百花堂有多少新麵孔,寒鴉卻記得她,不久前,她成功潛入了藏孫大人府中,要不是香葉出了事?她怎麽也不可能放下手頭之事,來到這裏。
挽紗低下頭,不敢正眼看上方的主子,這個迷人俊逸的紫袍男子,此時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和時隱時現的冰涼殺氣。
“以後月夢樓由你接手,若是能學到香葉的一半,也是你的造化!規距,用不著多說了是吧?”藍楓將月夢樓倉庫的鑰匙丟給她。
挽紗受寵若驚的撿起,低聲回答,“奴家知道:多聽少說,天蠶的利益高於生命!”
“去吧!先去跟帳房,再跟秦麽麽把情況熟悉一下,香葉留下的空缺和未了的事,趕緊替補上!”
“是!”挽紗恭身出去。
寒鴉上前一步,淡淡問道,“大人的意思是放棄香葉了麽?既然放棄她了,又何苦費盡心思引了屠大人、狄龍和左權前去牢中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