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冰蒸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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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堂外,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外麵到底發生了何事?她根本不關心,全莊上下如臨大敵一般的慌亂和騷動,她不是沒有察覺到,隻是她不願意走出房間一步。
紫雀看了看窗戶裏麵,哭聲減輕了,他抬起腿向喧鬧的地方飛去。
藍楓曾經的遭遇,除了眼前的寒鴉、紫雀了解,最清楚的莫過於眼前的鬼老爺子了?
樓子燁和北宮亭二人,是一年前加入的兩位堂主,自然不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出房門,北宮亭就問樓子燁,“大人這又是得了怎麽病?怎麽會一夜之間就……”
“虛——你小聲點兒!不要命了?才出房間就敢問?”樓子燁拉了他飛跑,到了安全距離後,他喘口氣說,“什麽病?相思病唄!加上走火入魔,這一病就加重了!要是人人都像我這麽灑脫?世間哪裏還有什麽相思病喲?”
北宮亭望望他風流倜儻的樣,柔媚的甩一甩額前一抹烏發,啪的撐開折扇,“去去去?在天下第一的美男麵前,口出狂言?也不怕閃了舌頭?”
樓子燁斜睨他一眼,“你們這些天下第一的美男?全是鬼老爺子的傑作!在下的美色,那可是天生!如假包換!”
正在二人鬥著嘴時,鬼老爺子從紅楓堂出來了,手指點一點他們二人,板著臉,“你們兩個閑得慌是麽?你?北宮亭?去把柴房的柴給劈好了?一個時辰之內不劈完,中午不許吃飯!”
樓子燁正要逃,老爺子也不放過他,又指指他,“想跑啊你?樓少爺?樓堂主?你以為沒你什麽事兒嗎?去把湖裏的冰取回五大塊來!長三丈寬三丈四四方方,不許多也不許少!大約要柱子那麽高,比你臉皮還要厚三寸的!”
“啊?”樓子燁抬起的腿定在半空,表情僵硬,“不是吧老爺子?您這是在罵我呢?還是誇獎我呐?”
“跟他一樣?一個時辰之內取不回來,不許吃飯!”鬼易懶得和他們嚼舌根子,匆匆忙忙的向火鳳堂大廳走去。
“老爺子這是要幹什麽?”樓子燁和北宮亭對望一眼,同時搖搖頭。
“誰知道呢?”北宮亭摸摸下巴回答。
“想我們好歹也是兩個堂主?這些下人做的活,居然也要讓我們親自動手?”子燁不高興的說。
北宮亭,是代替水靈兒執掌水月堂的暫時堂主,剛升上堂主之位不久。
他對樓子燁的說法深表讚同,“你幹的那活倒還好?不會髒一身臭汗!老爺子可是要我去壁柴呢?”
聽到這話,樓子燁慌忙向湖邊瘋跑,生怕他跟自己交換了差事,北宮亭反應過來時哭笑不得,“臭小子,撿了寶貝似的?”
“嘁?就是怕你搶了!”
樓子燁來到湖邊時,才知道老爺子吩咐的事,並不是那麽簡單!
幾天的大雪,早已將湖麵凍得一片潔白,分不清楚哪裏厚?哪裏薄了!他抽出劍斬了幾塊背回去後,老爺子都說不行,非要他重新再去挖冰。
就算他有杜康美酒可以暖肚?也經不起老爺子這麽折騰!
他背來的冰塊,要麽就是走在半路上碎掉,要麽就是老爺子說不合格,來來回回跑了十四次。
終於在第十五次,他哆哆嗦嗦的背回一塊,測量之後,老爺子才點點頭,“馬馬虎虎,可以湊合!”
“呃……老爺子?你還是剝了我吧?夠會折騰人的!”樓子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快去?還有四塊!”鬼易踢踢他,直到他完成任務,才肯放過他。
北宮亭那裏也不好過,劈柴原本是再簡單不過的事,老爺子非要他劈成三尺三寸長,長短一樣粗細一樣的,這簡直是在考驗他。
“臂膀那麽粗,大腿那麽長,小子?你空有一身渾厚內力,做事不細致的話?過不了老夫這一關,你還得再修練修練去!”鬼易搖搖頭走了。
北宮亭咬牙切齒的揮動斧頭,要是用他的鐵扇,一眨眼之間,事情就辦完了,可老家夥偏偏沒收了他的折扇,丟給他這麽一把繡得缺齒的斧頭。
兩人再見麵時,都累得像條狗,吐著舌頭趴在地上。
樓子燁端了腰間的酒葫蘆一陣猛灌,身體這才有了些知覺,原來老爺子此舉,也是間接的讓他們練了功夫!
鬼易沒理會地上的二人,走到院子中央,把四塊巨大的冰塊壘成四方的房子,再用北宮亭劈好的木柴駕在冰塊外麵,呈一座四四方方的空心高台。
紫雀、寒鴉扶了藍楓出來,大人上身赤裸,原來古銅色的肌膚,變成了青灰色,宛如死屍一般!
此時,不知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老爺子他這是要幹嘛?這……好像不是死人的安葬方式哦?”樓子燁一邊喝酒,一邊醉眼微眯的問。
北宮亭茫然的搖搖頭,二人背靠背坐地上。
等他們把大人放到高台裏麵坐下,鬼易再用最後一塊巨冰,將“房頂”封死,這是要活活悶死他?還是要……
北宮亭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哦!我明白了,水煮青蛙!”
“什麽?煮、煮青蛙?好、好吃不?”樓子燁問完這一句,打著隔爛醉如泥了,靠在他背後睡著了。
北宮亭十分肯定的點點頭,“不知你小時候有沒有玩過水煮青蛙?我小時候玩過,有趣得很呢!把青蛙放在冷水銅盆裏,在外麵架起柴火,慢慢煮,聰明點的青蛙呢?會跳出去,有些笨死的青蛙,跳不出銅盆,會活活讓自己煮死,實在是好玩的遊戲……”
見身後沒有動靜,他推他一把,才發現他居然睡著了,笑著踹他一腳,再看鬼老爺子,果然開始點火了。
“我就說吧?哈哈!被我說中了吧?”北宮亭興災樂禍的指著他們,差點要跳起來!
他捧腹大笑的聲音傳來,老爺子站住瞪他一眼,他嚇得趕緊捂住嘴。
木柴離冰塊一丈遠,當點燃柴火時冰塊開始融化,冒著白霧,冰塊裏麵的藍楓,原本暗黃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
不到一柱香時間,冰塊完全融化,他也清醒了,雙掌運作起來,慢慢將冒起的白霧收入體內。
寒鴉、紫雀雙手交叉抱胸,默默的注視著,守在他身後不遠處。
此時,盯著這一奇觀的,不隻有院中這幾個大男人,姬千羽恰巧的也看見了!
她頭暈腦漲的起身喝水,透過窗外,聽到院子裏木柴燒得劈啪響,一開始,她吃驚不小:以為他死了,以為老神醫是要燒死他,有那麽一刻,她心裏是那樣難過!
後來,見他們扶了他坐在霧氣潦繞的冰層裏,才發覺不對勁,冰塊融化時,他居然活過來了?吐出的鮮紅映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他臉色蒼白,不再是曾經的古銅色,仍然妖媚俊朗!仍然是那樣冷若冰霜!仍然是那樣的風華絕代!
他唇邊殘留著血跡,表情痛苦的閉目調息,眉心的劍紋映著蒼白的臉,略顯淒美。
他不是第一劍客麽?何時有過對手?什麽人能將他傷成這樣?千羽定定的看向外麵。
“上次,老夫隻是將你體內的地獄火毒,轉移出來一小半,如果這樣還不能讓你長點教訓?老夫真的就不再管你了!任你死了完事!”鬼易沒聲好氣的靠近他說。
藍楓捂住胸口深深喘氣,“您不是說……把火毒全部轉移到身上了麽?原來隻轉移了一小半……”
“不好意思騙了你!老夫哪有那個本事全部轉移?能幫你分攤一小半不死,就已經是奇跡了!”鬼易扶他起來,招呼其他人說,“你們幾個臭小子,還不過來幫忙?”
千羽尋聲望去,他喊的是紫雀、寒鴉和另兩個陌生男子,她並不認識。
這幾個年輕人一個比一個俊俏,如果不是在這樣糟糕的心情下,他們看上去還挺養眼!
地獄火毒?他又是病發了?看樣子,非常嚴重!
千羽收回目光,轉身不想再看,聽見他們仍在說話。
“師傅?為什麽大人的地獄火毒,您老轉移了一半沒事,他身上殘留了一半卻差點要了他的命?師傅不是比他還年長四十多歲嘛?按說……”是紫雀的聲音。
“臭小子?就盼著你師傅點兒好吧?”鬼易瞪他一眼,敲了他的頭說,“藍楓是最原始的火毒攜帶者,火毒在他身上十多年,老夫轉移過來一些,對他、對我都是有利的,你師傅我早就是百毒不侵之體,再說了,你師傅我可是在琉璜泉邊長大的人!他怎麽可能跟我比?”
“照您這意思?我們每個人幫他分擔一小半,他就能減輕很多不是嗎?”紫雀問。
“你小子腦子夠靈活呀?”鬼易白他一眼,“要真有這麽容易?十幾年前,老夫不就這麽做了嘛?”
“那……”紫雀迷茫了。
“唉……非有奇骨之軀、不是百毒不侵之體?不能用此法!”鬼易搖搖頭,“你們幾個小子倒是根骨不錯?可惜沒練過百毒不侵之體!真要幫他分擔一點的話?恐怕自己也會中了地獄火毒,無法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