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驚世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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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陰刀手忙腳亂的替他們穿衣服,不停的哄著他們,“乖緋兒?你爹爹去給你們找好玩的東西去了,很快就回了啊?別哭別哭?乖?把衣服穿好……”
    哭聲也驚動了下層閣樓的公孫玲,她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躺下。
    冥泉村
    婆婆帶她進了藍楓的房子,“這是穀主大人的房間,他已經好幾年沒來住過嘍?但房間還是經常在收拾的!公主今晚就在這裏歇息,有什麽需要盡管跟這兩個婢女提?她們倆一個叫蓮兒,一個叫婧兒!”
    婆婆說著,揮手命姑娘們進來侍候。
    “多謝婆婆!”她點頭致謝。
    婆婆轉身出去,又回頭看她一眼,試探的問:“公主來此之前,見過大人沒有?他最近……身體可好些了?”
    “他……”千羽垂下頭,為了不引起老人家擔心,她又說,“他體內之毒,消除了很多,有鬼老爺子在照顧!”
    “唉……這孩子……命夠苦的!公主也要用點心,對他好點兒啊?”婆婆歎息著出去。
    婆婆的話讓她心情複雜,想到藍楓對她的好,她心底的柔軟,又動搖了。
    “明天一定很熱鬧,不知道穀主大人會不會親自來給她老人家拜壽?”身後兩個姑娘聊著天鋪著床。
    “我猜他一定會來!今年可不同往年哦?”另一個姑娘接過話:“今年整百歲呢?還有入木堂堂主的挑戰大會……”
    千羽沉默了,想到婆婆明天是百歲壽辰,紫雀不帶她回去也是有道理的,她這次是空手而來,什麽禮物也沒帶呢?
    沐浴之後正要休息,紫雀在大廳等她,說是有事。
    她隻好又穿了衣服出來,“紫雀?有事麽?”
    “嘿嘿,明天是婆婆的百歲大壽,肯定熱鬧非凡,大家都各自準備了禮物,我們出來得匆忙,什麽也沒帶!”紫雀嘻嘻笑著,變戲法一樣從布袋裏掏出一張琴,又掏出幾張麵具。
    “你這是要做什麽呢?”千羽似乎猜到他的用意。
    紫雀將麵具戴在臉上,“我想了想,金銀玉器太過庸俗!婆婆那裏什麽寶貝都有,也不缺這些,不如明天你彈首曲子?我吩咐幾個姑娘,叫她們編支麵具舞怎麽樣?”
    千羽低下頭,也隻有這樣了!“隻好如此了,你倒是心細!”
    “哈哈,那是!我是誰呀?天下第一美男嘛……”紫雀又得意的自誇起來,引得那個兩姑娘竊笑。
    “好了好了,沒事你回去休息吧?”千羽懶得跟他耍嘴皮子,趕他出去,他卻一臉委屈的賴著不走,反而向西廂房跑去。
    “你要做什麽?”千羽不解的問,他這是要和自己睡在一個屋簷下?西廂房間與自己這邊的房間剛好對麵!
    紫雀趕緊栓上門說,“睡覺呀?我以前陪大人來時,都是在這個房間睡的!你要把我趕哪裏去呀?她們還不把我給吃了?”
    “你也有怕的時候?不是求之不得嗎?”千羽被他逗笑了,搖搖頭回房去。
    服侍她睡下後,兩個婢女就在大廳守候著,紫雀的西廂房,很快傳來輕微的鼾聲,她卻怎麽也睡不著。
    早上五更時分,她們就在忙碌婆婆的百歲宴,千羽醒來,陪她在外間的姑娘也進來幫她梳洗。
    出去後,婆婆的百歲壽宴從大廳擺到村口,一條長龍似的!這世外村莊,上下有一千多人,真叫一個熱鬧!
    看一眼婆婆,再次打量這位老人,麵色紅潤,頭發銀白,沒有一絲老態龍鍾的晚景淒涼。
    相反,在她身上,仿佛能看出經曆風霜的澄明,世事在她眼中,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的淡泊.
    婆婆洞悉世事,看透人心深處的精明,更是讓她羞澀尷尬!
    千羽的到來,讓大家感到拘謹,她什麽都幫不上忙,反而給她們添亂,紫雀也不知跑哪裏去了?
    隻好又回到房間閑玩、閑坐,直到要拜壽了才有人請她出去。
    緣聚堂,是藍楓在這裏接待各路英雄豪傑的大廳,婆婆的壽宴擺在這裏,方便大家拜壽,婆婆被人扶上主位坐好,大家開始拜壽了。
    千羽身位尊貴,自然是第一個拜壽的,婆婆雖年長,但尊卑有別!再三推辭後,隻好讓她拜一拜!
    千羽微笑著跪在團圃上,“姬千羽恭祝婆婆壽與天齊,福如東海!”
    “嗯,好好好!快、快扶公主起來!”婆婆起身扶她起來,大家也相繼拜壽,紛紛呈上自己的禮物。
    有給老祖宗藥枕的,有做鞋子的,有做糕點的,各式各樣,既淳樸又真誠。
    千羽說,“婆婆?她們都有新奇的禮物相送!我來得匆忙,什麽都沒有準備,想獻曲一首,聊表心意……”
    “不敢不敢!公主能到冥泉村來,還給老身拜了壽?這是老身的榮幸!再敢造次,老身就要折壽嘍?”婆婆一席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婆婆?”千羽嗔怪的撒嬌,“盡拿人家取笑……”
    “我來啦?我來啦——”紫雀大叫著從外麵進來,手裏抱著琴,所有人都很好奇,婆婆也欣喜的點點頭。
    千羽含笑的坐在琴前,伸出玉指輕輕拔弄琴弦,絲竹之聲悅耳動聽,琴聲穿越上空時,大廳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婉如鶯啼又輕快悅耳的琴聲,如清風拂過湖麵,天上飄浮著白雲,幾隻快活的畫眉黃鶯在歌唱,正應了此時外麵的風景!
    人們沉醉在這迷人的琴聲裏,還有這奇特的麵具舞?跳麵具舞的姑娘們也漸漸停下,驚訝的望著繞梁飛舞的雀兒。
    撲通撲通,房梁上落下一隻隻小鳥,人們眼中閃過奇異驚訝,再看看外麵的天空,無數隻鳥兒旋轉在上空,無數隻鳥兒撲騰著翅膀,落在房梁上,姿態各一!
    一曲終時,人們似乎也忘記了一切。
    靜,寧靜,非常寧靜!
    漸漸的,鳥兒們一隻隻飛走散開,千羽回過神,看人們呆住的神情,《浴火重生》的威力,這是她第二次領教了!
    “好!真好!”婆婆眼中含淚,感動的微笑著說,“這是老身見過的最奇異的景觀,聽過的最動人心魄的曲子!以前隻是聽他們說:穀主大人能憑借一首曲子,讓百鳥匯聚?老身卻從未親眼見過,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
    “婆婆,這首曲子叫《浴火重生》,是穀主教我的!今天小小的賣弄一下,博婆婆一笑了!”她微笑著起身,紫雀抱走弦琴。
    藍楓的琴藝,她是見識過的,那天,他給追風彈曲時,用情至深的樣子,仍忘記猶新!如果當時是現在的春季?想必也會有百鳥圍觀的奇景!
    楓?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在哪裏?她失神的望向外麵,沒有藍楓的日子,其實也並不真的開心!
    紫雀也用讚賞的目光看著她笑,這個小羽兒?體內已經有不錯的內力,她竟然還不知道怎麽運用?
    藍楓也真是用心良苦啊?把自己畢生的內力輸了一半給她,反而借助別人的內力來維持生命?
    羽兒彈奏的哪是一套琴譜?分明是一套內功心法!經由藍楓輸給她的內力引導,流經她全身,若沒有足夠強的內力,一般人不易察覺!
    藍楓已經達到鏡湖蓮生的最高境界,而他才隻是第八層!
    “公主得了穀主大人真傳,才有這精妙絕倫的琴藝,連上天和鳥兒都被感動了呢?若非至情至性?斷然彈不出這驚世的曲子來!”
    婆婆的話引得大家共鳴,紛紛議論起來,既讚賞她的琴藝,也有讚賞大人琴藝的。
    “穀主來啦——是穀主大人回來啦!”外麵有人進來稟報,大家紛紛起身去迎接,隻有千羽一動不動,真的是他來了麽?
    “走,公主?我陪著您去見他?”老婆婆拉扯她起身,似乎從她麵無表情的淡漠中,看出了端倪。
    千羽強扯出一絲笑,隨她起身,來到外麵時,眼前的情景令她無語了:藍楓嘻笑著左擁右抱,幾乎將有些姿色的女孩子都給摸了臉,一邊說著調情話。
    那場景?比紫雀來時更熱鬧!更驚訝的是,他和姑娘們說笑,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紫雀向千羽走過來,表情委屈又怪異的解釋說,“你可別驚訝,那天……就是那天?你、你暈過去後,大人也傷心過度呆傻了!我怕出什麽亂子,就點了他的穴,送到鬼老爺子身邊去,誰知他燒得很厲害,火毒似乎燒壞了他的腦子!醒來後,他就這樣了……”
    千羽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再看看藍楓,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美人堆裏嬉笑怒罵。
    盯著紫雀,她慍怒的說:“編?你就編?你繼續編!”
    紫雀伸出手發誓,“好羽兒?我可是從來沒有騙過你啊?那幾天,的確是病得厲害!你不是不知道?平時他的火毒是靠著深厚的內力抗衡著!那一病,比接你來之前厲害多了!差點沒挺過去,醒來就不大認得人了,記起的事情也不多,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的!”
    “再不說實話,我就不理你了!”千羽沒聲好氣的說,一邊悄悄向後退,生怕被藍楓看到。
    “好羽兒?是真的啦!這話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嗨……”紫雀表情是認真的,盯著藍楓,也和她一起向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