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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你鬧夠了沒
    小狼狗很聽話，任由葉璃笙牽著走。
    晚風徐來，把她的長發吹拂起，輕輕灑在臉頰處，隻覺得一陣細微的癢。
    小狼狗歡快地圍繞在她的身旁，搖著尾巴嗅來嗅去，可愛得很。
    葉璃笙看著它可愛的樣子，嘴角上的消息不由自主地擴大。
    逛了好一會兒，她覺得自己胃裏的食物已經消化了些許，感覺沒那麽漲了。
    葉璃笙低頭詢問著小狼狗，“逛了很久了，我們回去吧。”
    “汪。”小狼狗搖著尾巴，像是在答應她的話。
    葉璃笙抿著嘴唇搖頭，看著小狼狗撒騰的樣子，又放任它多耍了一會兒。
    回家的時候，她先把小狼狗綁回後院。
    剛踏進客廳，管家就迎了上來，“夫人。”
    他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可是剛散完步的葉璃笙沒注意那麽多，她微微點頭問道，“怎麽了？”
    “少爺在書房，讓您回來後到書房找他。”管家沉下臉容轉發著方念哲的話。
    葉璃笙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直接走上樓，心裏想著方念哲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
    走到書房門口，葉璃笙輕輕敲了一下門，隨即推開。
    “阿哲，管家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葉璃笙剛說完話，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好。
    走上前，葉璃笙一臉擔憂，“阿哲，你怎麽了？”
    方念哲看著她，似乎想把那些埋在心底的事情都看清楚。
    被他這麽看著，葉璃笙的心更加莫名不安。
    “你沒事吧？”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把心裏的問候說了出來。
    方念哲目光深邃，裏麵的意味太重，葉璃笙試圖讀著，卻越讀越驚心動魄。
    她像是逃避那般，別開眼睛。
    方念哲眼中有著生氣，受傷，以及其他的意味。
    “璃笙，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他的聲音有些滄桑跟沙啞。
    像剛大吼大叫過那樣，聲帶撕裂得厲害。
    “你問。”葉璃笙停歇他滄桑的啞音，莫名其妙的難過湧上心頭。
    心裏的情緒開始泛濫，心頭的空洞隨著漣漪浮蕩著而逐漸擴大。
    “你對顧辰，是不是還有感情。”方念哲問著這個問題的時候，眼中複雜的意味甚重。
    本以為是文件的包裹，打開後卻是幾張照片。
    看著照片裏麵的人，方念哲卻覺得頭腦充血，有種想把照片撕毀的衝動。
    “我對顧辰的感情？”葉璃笙疑惑著。
    她以為方念哲在開玩笑。
    仔細看著，可是沒在他的表情裏找到開玩笑的痕跡。
    “我對他的感情，你不是最清楚嗎？”葉璃笙皺起眉頭。
    關於顧辰與自己的一切，葉璃笙重來都沒有隱瞞。
    方念哲是知道的，倒是他現在居然這麽問著自己。
    他那種懷疑的口吻，讓她的心裏非常不舒服。
    葉璃笙最討厭被懷疑，以為這個世界上，方念哲是為一一個不會懷疑自己的人，可是到了這裏，她發現自己想多了。
    “你是不相信我嗎？”葉璃笙水中蔓延出些水霧。
    “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還在懷疑我對顧辰有殘餘的感情？”她咄咄逼人。
    方念哲這樣不相信自己，她有些走火入魔。
    方念哲皺起眉頭，看著她生氣又難過的表情，忍著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曾經我很相信你，但是今天，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相信。”麵對她的質問，他說的話相當冷靜。
    葉璃笙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帶著些失望，“你這句話什麽意思？”
    她覺得心裏的溫度越來越低，快要趨於冰封。
    她不知道，他的懷疑為什麽會讓自己心寒。
    方念哲看著她的表情逐漸冰冷，一顆心沉入穀底。
    “璃笙，你要是喜歡顧辰，我會理解。”他不想讓兩人的關係太過僵硬。
    葉璃笙看著他，雙手握起拳頭，“你怎麽這麽確定我還喜歡著顧辰？”
    她極力地忍著自己想哭的衝動。
    方念哲深深凝視著她，歎息一聲後，把照片拿了出來。
    “今天收到的包裹，裏麵的東西是這些照片。”他將照片一張張攤開。
    葉璃笙看著照片，臉色瞬間蒼白。
    那是她今天去機場送顧辰的情景，機場裏，兩人動作眼神都十分曖昧。
    可是葉璃笙意識到，這照片裏麵的刻意。
    她與顧辰當是相處的情景，根本沒有這麽曖昧。
    葉璃笙覺得心寒，拍這個照片的人，顯然是有意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
    可是，更讓她覺得心寒的是，方念哲單憑幾張照片就懷疑自己。
    “你相信這些照片？”葉璃笙的語氣變得冷清。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
    “這個照片裏麵的女人不是你？”方念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著。
    他希望從葉璃笙的嘴裏聽到一句否認。
    隻要她否認了，他絕對不會追究或者查明這個照片的來源和真假。
    “是真的。”葉璃笙不想欺騙方念哲。
    “我的確去機場送他了，事情太多，我忘記跟你說。”她解釋著，但是卻不帶一絲的心虛。
    這兩天所有事情都像撞到一起，每當想提及，葉璃笙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把事情放在一旁。
    但是這是在機場中，就算旁人再怎麽故意拍這個照片，也不能證明她跟顧辰就有些什麽見不得光的關係。
    “如果你因為這張照片來懷疑我對你的忠誠，那我也很抱歉，我無話可說。”葉璃笙失望地看著他。
    她與方念哲之間，是經曆過葉安安的陷害。
    那時候葉安安給出的照片更加曖昧，但是他依舊相信自己。
    是因為他拿走了自己的第一次所以才相信麽？想到這裏，葉璃笙更加心寒。
    原來一切以為存在的信任，隻不過是有前提的，眼前的照片，毫無可以解釋的話語，所以方念哲選擇相信了。
    “璃笙，你哪怕解釋一下，我也會相信。”方念哲對著她的冰冷，失望至極。
    “我對顧辰沒有感覺，我要怎麽解釋，難道你要我挖出自己的心來，你才清楚嗎？”葉璃笙狠狠諷刺。
    他的猜疑和不信任，讓她耗盡了耐性，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分。
    “照片就在這裏，你讓我怎麽相信？”受她的影響，方念哲也開始變得暴躁。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相信葉安安的照片，而現在相信這個照片？”葉璃笙質問著。
    方念哲一時語梗，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心裏的那個想法。
    “我不知道。”方念哲顯得有些挫敗。
    葉璃笙冷笑，“你不知道怎麽回答是吧，我來幫你回答。”
    “因為裏麵的男人是顧辰，在你的潛意識裏麵，我一直就跟顧辰是有一腿的，所以你相信這張照片，我說得對嗎？”她的話像機關槍那樣掃射著。
    葉璃笙知道，方念哲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可是自己就是控製不住。
    方念哲被她一連串的話語激中，那一番話就是自己心裏想的。
    被她看得這麽透徹，他很不是滋味。
    這麽說的話，是不是也證明葉璃笙的確與顧辰有不一般的感情。
    “你怎麽不說話？”葉璃笙挑眉，一臉的挑釁。
    方念哲依舊沉默著。
    她纖細的手指拿起一張照片，“方念哲，看到我們這樣曖昧，你不該生氣嗎？你懷疑我，為什麽不罵我？”
    方念哲舍不得罵葉璃笙，看著她有些瘋狂的表情，隻好大聲吼著，“葉璃笙，你鬧夠了沒？”
    葉璃笙一愣，他居然問自己鬧夠了沒？
    “方念哲，鬧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吧。”她的心就像被雨水澆灌著一樣，濕漉漉的淩亂不堪。
    為這些沒有任何爆點的照片來質問自己，到底是誰鬧了？
    “璃笙，我……”方念哲想把她擁入懷。
    “嗬嗬，既然你不信我，我覺得也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照片是真的，我的確去送了顧辰，但是你要怎麽想，我控製不了你。”葉璃笙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書房。
    還沒走遠，她聽到方念哲的一聲怒吼，“啊！”
    伴隨著一聲砸桌子的聲音，葉璃笙心頭一驚，猶豫一番，最後還是沒有回頭。
    與方念哲這麽一鬧，葉璃笙覺得別扭著，心裏堵氣著，她不想看到他。
    匆忙收拾了一下，葉璃笙直接下樓。
    管家看到她背著個雙肩背包，好奇著，“夫人，您這是要去哪？”
    葉璃笙說話的語氣並不好，“我出去逛逛。”
    再待在這裏，她肯定會壓抑死。
    葉璃笙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最近脾氣太大了。
    不理會管家驚訝的目光，她直接走出去。
    走到大馬路上，葉璃笙隨意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後，司機問她要去哪，葉璃笙才發現離開了方家，自己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讓司機稍等，拉出了手機的通訊錄，思索再三，報上葉鬆現在的住址。
    葉璃笙覺得自己太慘了，連可以暫時收容自己的人都不多。
    站在別墅的門口，葉璃笙深呼吸一下，這是葉鬆搬家後，第一次來拜訪。
    當初想著，與葉鬆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所以也沒有想著過來拜訪什麽的。
    可是現在，葉璃笙覺得自己就有些灰溜溜要去巴結葉鬆的感覺。
    如果他不收留自己，罵她就隻能去住酒店了。
    葉璃笙考慮到她的身份特殊，單獨一個女人去住酒店，影響的確不好。
    深呼吸一下，她按下了眼前的門鈴。
    葉鬆來開門的時候，看見門外的人，十分驚喜。
    “璃笙，你怎麽有空過來？”葉鬆的語氣帶著許多的欣喜。
    自從把葉家所有傭人都遣散了，搬到這個小別墅後，他就一直未能見到葉璃笙。
    用短信的方式把地址發給她以後，葉璃笙隻是道了一句不合時宜的喬遷之喜，然後就沒了下文。
    滿心歡喜地以為她會過來多陪陪自己，到最後葉鬆心灰意冷。
    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對不起葉璃笙的事情，從年輕的時候一直到葉氏破產那刻，他才大徹大悟。
    可是葉璃笙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粘人的小女孩。
    嫁給方念哲後，她越加成熟，葉鬆知道，她不會再原諒自己。
    對於葉璃笙的冷漠，葉鬆隻是感慨著自己的自作自受，心裏不曾怪她。
    “爸爸，想著好久沒來看你，所以今天抽空來看看你。”看著熱情的葉鬆，她有些不好意思。
    與方念哲吵架所以離家出走的葉璃笙，是更加不好意思說自己的事情。
    想了想，她用了這麽一個拙劣的借口。
    葉鬆看了一眼她肩膀背著的雙肩背包，眼神中帶著些探究。
    都說知女莫若父，葉璃笙現在的情形，葉鬆大概猜到幾成。
    “來，進來坐，吃飯了嗎？”他不動聲色，熱情地招呼著她。